荷尼帝國,帝都「九龍塵城」。
在這座千古名城中百姓安康樂業一片祥和之兆,和現在處在水深火熱隨時都會受到家財被掠性命不保的濟州百姓截然不同。
城中繁華鼎盛,街道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九龍塵城不愧是荷尼帝都就是街道的寬廣和普通百姓的穿著都要比濟州好不止一籌來。而且城中治安良好,縱然喧囂吵鬧但大家都十分規律。
而相比起城中熱鬧的氛圍,同一城中皇宮卻顯得落針可聞,靜悄悄的。不是說皇宮沒人在,單是十步一崗的宮中禁軍便是無處不在,穿庭而過的官僚也是多不勝數,還有宮中為數眾多的奴僕下人。
荷尼帝國的皇帝居住的皇宮名為「居日」,日有日的意思也就是天太陽,觀萬里穹蒼從古至今只有一個太陽在天,因此居日則預示著真命天子所居之處的寓意。
平日裡居日宮並不顯得此般冷清,雖不敢像城中市集般吵鬧但一般喁喁細語之聲還是無處不在的,間中還有一些婢女的雁聲細語,但近日來居日中卻是靜得可怕,似是人人自危,似是大聲喧嘩便是犯事一樣。
就在此時一聲怒吼從正殿傳出,聲若炸雷呼嘯湧動,宮中樹林裡的雀兒都被此聲嚇得紛飛離巢。
宮中內廷正殿,是皇帝平日召見群臣議事也是每日地方官員奏面聖之處。而方才一聲怒吼正是出自現任荷尼帝國皇帝張鴻遼之口。
皇座之張鴻遼正安安穩穩地坐著,身穿華美龍袍的他此際卻是一臉怒容。
此時偌大的正殿已經滿滿排了四行人在,粗略一算應該有六十多人在。而這中間最讓人矚目的除了坐在高高的皇座的張鴻遼之外就要數跪倒在皇座前的這名一身金紫彩服,明顯是帝室裝束,約莫而立之年的男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鴻遼的長子,也就是荷尼帝國的大皇子張楚飛。
此際張楚飛低垂著頭,身體正微幅地打著顫,明顯可以看出他正在害怕,而他所害怕的對象當然就是身前的張鴻遼,自己的父皇。
「你這個蠢貨,去一趟汴州遊玩竟然深獄的人手,你要誰做護衛不好?竟然要抽走了看守暗獄的高手,一次還要走了六人,你這是想要做什麼?是要攻城略地嗎?還是要殺人放火啊?」張鴻遼放聲大罵,殿中全都是他怒聲的回音,顯然是動了大怒。
被罵的狗頭淋血的張楚飛訥訥地道:「我乃是父皇你的兒子,皇室的長子,是太子以後要當皇帝的我抽走這點人保護自己也不是很過分……」
聽了張楚飛這嘀咕多過辯駁的話語,張鴻遼怒不可遏,甩手就將身旁的奏折筆墨掃出砸向張楚飛。
張楚飛那裡敢躲,只好低著頭受了。幸好自己父皇還是有分寸沒有將身旁那厚重的琉璃鎮紙和龍形硯砸來,不然張楚飛定要頭破血流。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不學無術,常常到處惹是生非更是沒少禍害良家婦女,但秉著他乃是自己的長子,而荷尼帝國一向都是由長子繼位,少許過錯還能當是一時頑劣,但是深獄的事卻不是小過錯就可以一字蓋過的事。
張鴻遼再次指著1xo張楚飛就罵:「不肖子,不肖子,本皇怎麼就生出你這個蠢貨來……」話到後面張鴻遼因過於激動而哆嗦。群下一眾臣子見機立即便道「皇以聖體為重」
張鴻遼稍微緩過氣來便繼續教訓張楚飛道:「你個蠢貨知不知道深獄大牢裡關押著的都是窮凶極惡之徒,特別是地下暗獄所困的更是不容忽視的魔頭,這些魔頭裡那個不是惡名昭彰的?隨便一個走出來都是極大的禍害,現在可好了,就因為你抽走了看守暗獄的六名高手,又恰逢有人來劫獄,就因為失去了這六名高手看守之下讓暗獄中的兩人成功逃出,而現在在濟州無法無天的那支來路不明的大軍就是這其中一名所統領著的,你說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說完張鴻遼一雙怒目更是狠狠地瞪著自己的長子張楚飛。
張楚飛自知自己就算說什麼話都會被自己父皇狠罵一頓,所以現在什麼都敢不說,只好安安靜靜地跪著。
聖一番震天大怒,殿中群臣不敢胡亂插嘴說話,每個人都是噤若寒蟬,他們都知道聖為什麼如此憤怒,第一當然就是他這個不肖子,而第二就是禍亂濟州的賊軍,而現在要解決的當然就是在濟州賊軍,如果放任這路賊軍的話可不單只是濟州百姓苦不堪言,看賊軍的行進方向肯定會繼續長驅直進,如若不能及時剷除賊軍不單只是百姓苦難,身為荷尼帝國的皇帝張鴻遼更會顏面盡失,會被其餘三大帝國恥笑荷尼的無能,國體國威何在,這才是至關重要處。
待張鴻遼臭罵完自己的長子後群臣方敢言,現在不管是武官還是文官,都自告奮勇地站出來獻計思策,為的就是博取聖山好感,以後朝中好做人。
群臣一番獻計後張鴻遼沒有得到想要的解決辦法。有的說要集中我國全部兵力一舉將賊軍殲滅,這方顯得出我國威勢所在,這顯然是軍事白癡,將荷尼軍力集中憑藉著百萬大軍的威勢當然能輕易殲滅那渺小的十萬賊軍,但問題是將看守各州分的軍備調走就不怕其他敵人來犯嗎?現在雖說是大平天下各大帝國已經有十數年沒有生過大的戰事,但一旦調走了軍備這天下就不太平了,況且這麼多的兵力又怎麼敢集中在一個人的手裡,雖說臣下多是忠良,但身為帝王疑心重是應該的。有的也說選一名驍將派遣皇家精兵以直搗黃龍之勢一舉掃滅為禍荷尼國土的敵人,但問題是要選哪一名驍將?這就讓下面的武官擠破頭了,也有些文官舉薦的,但無不是自己的親系。
聽著群下眾臣聚訟紛紜,就在張鴻遼顯得不耐煩的時候,從皇座後面的廊道中卻走出了一名英偉青年,他出到來站在張鴻遼面前便鏗鏘有力地道:「父皇只需派五千雕騎兵與我,我便為你滅那十萬賊軍!」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鴻遼的二兒子張斌之,雖然才二十八歲,但已經憑藉著驚才絕艷的資質修為到靈化期,可謂天縱之才,而且品貌皆如資質修為一般乘,如果說在荷尼帝國長皇子張楚飛是惡貫滿盈壞事做盡,那二皇子張斌之便是聞名遐邇的做事公正嚴明。
看著眼前英氣不凡的二兒子,張鴻遼甚感滿意,而再看向依然跪著的張楚飛,便是怒心頭。
「廢物還不快滾」張鴻遼一聲冷哼,斥走長子張楚飛。
聽到父皇要自己走張楚飛如蒙大赦,立即地站起身來也不敢看向自己父皇,但在走之前卻是惡狠狠地看了旁邊的皇弟張斌之一眼,便迅遠去。而這一個惡意的眼神身為皇帝的張鴻遼沒看到,而張斌之也不在意,惟獨眾臣中站得比較靠前顯得異常肥胖臃腫的一名臣子非常在意此事。他看了看晦氣走去的張楚飛,再看看在皇帝面前英姿勃的二皇子張斌之,一抹笑意隨之浮現在他一臉橫肉的臉顯得猙獰異常。
「斌之,不是父皇懷疑你的本事,但敵軍有十萬之眾,而且為的還是八帝之一的溟帝楊汶,單憑五千雕騎兵能殲滅敵人嗎?」張鴻遼憂慮道。他怕自己這個好兒子就因為一次意氣用事而斷送了性命。
聽了自己父皇的憂慮,張斌之不但沒有絲毫改色,反而是臉噙笑,自信滿滿地道:「自從在老祖那學業有成後斌之就在煩惱著沒有揮的機會,如此良機怎可白白放過?父皇如果是擔心楊汶過於強橫的話這就不必憂慮」
「此話何解?」張鴻遼問及。而殿中一眾群臣也開始議論紛紛。
張斌之也不賣關子直道:「方纔我是去過老祖那裡,也讓老祖知道了此事,接著老祖老人家便說楊汶身為八帝之一是為脫凡俗的煉氣士,本應是拋開塵世之事,若他要逞兇多造殺虐禍害我們荷尼帝國子民老祖自會親自出馬討個說法」
不單止是皇帝張鴻遼就連殿中群臣聽了張斌之轉述的話具是滿懷。張斌之口中的老祖不是別人,正是修煉界尊為五尊之的青龍尊者。如若他真要出手莫要說八帝之一的楊汶,就算同樣身為五尊的另外四名尊者都要退讓三分。青龍尊者其實便是荷尼帝國的開國君主,歲數已經千載,如果要知道其確實的歲數就算問青龍尊者本人也未必清楚,因為活得實在太久了,久得就快連自己的本名都要忘記,更別說是歲數這微不足道的事情。不過就算活得再久再老他的本事卻是日益精進,也是五尊中年紀最老,修為最為深厚,在早數百年前的時候青龍尊者的修為已經是冠絕修煉界,有著神鬼莫測的大神通,五尊之當之無愧。
話說青龍尊者雖然是荷尼帝國的開國君主,但自從卸位以來便一直隱世潛修,從沒有過問過國家大事,就論很多年前荷尼遭逢巨劫也是到最後時刻青龍尊者方肯出手解救自己一手創下的國家。在當年荷尼國土還沒有如今般廣袤,而大6也是群雄割據,在當時就有四個國家聯手攻打荷尼,僅僅用了十天時間便兵臨城下,這才逼得青龍尊者出手,而一出手那二十多萬的敵軍瞬間便是灰飛煙滅,不可謂不可怕,修為高深如天神。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再也沒有其他國家敢輕易招惹荷尼帝國,最多就是在邊陲之地打幾場戰役而已。
「是真的嗎?皇兒」平日裡不問世事的老祖宗竟然表示有意出手,讓張鴻遼不敢相信。
張斌之也不多說直接從袖口中拿出一物來,張鴻遼看了再也由不得他不信了,並暗想看來老祖宗對斌之青睞有加,而長子的不肖也讓張鴻遼忍無可忍了。雖說一向是由長子繼位,但張鴻遼已經決定了讓二兒子張斌之當太子。
這一日,帝都九龍塵城中的百姓看到了難得一見的景象。
風和日麗的今天,本應是晴空如洗萬里無雲才對,但穹蒼卻一片暗黑。
地下百姓紛紛舉頭張望,只見天黑壓壓地飛過一群巨鳥,而且每頭巨鳥背還站立著一個身穿戰鎧的戰士。
巨鳥身長兩丈,振翅便有三丈來寬,一身銀白羽毛流光溢彩,加之鐵喙鋼爪端是神威。這便是荷尼帝國的雕騎兵,能騎在此巨鳥修為最少也要達凝氣期方可,而巨鳥則是白羽雕,是棲息於荷尼帝國東處戈壁山脈的異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