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身流彩的兩人戰鬥於千萬丈高處,雙方所展露的氣勢均是驚天動地,蔚為壯觀。
兩人一戰籠罩紅谷終年不見天日的陰煞之氣一時被逼潰散得無影無蹤,朗朗乾坤盡露人眼底之下。
瞭望天際驚天長虹神彩異芒顯露,莫來、重燊、任沈弘沉醉於奇景之下,驚愕交加不能自己。
忽然一道冷冷的喝聲讓他們被攝去的心神重回。
「想死的話就繼續呆」彥癸面若寒霜道。他縱然也被天邊兩人的戰鬥所攝魂,好在心神穩固瞬間醒覺過來。
被彥癸一喝眾人醍醐灌頂,立即清醒過來,終於記得現在自己仍是身處險境。
彥癸不再理會莫來等人當先疾走,但是被蘭易所重創的彥癸走路顯得左搖右擺像是隨時要倒下,強忍傷勢彥癸臉色愈顯蒼白,被逼無奈只好緩下腳步。
莫來和重燊對望一眼立即快步跟。
此時任沈弘的傷勢逐漸穩定下來,在他慢慢用剩餘的元氣調理下身體各處傷勢開始緩緩好轉,但惟獨被蘭易所折斷的左腳不能救治,因此他只能在重燊背。
四人均帶有傷勢,其中由任沈弘傷勢最重,其次便是彥癸和莫來,傷勢最輕的可說是重燊,而最為遺憾的卻是葉天弘之死。在失去生機氣息全無下葉天弘的身體逐漸冰冷,眼神空洞無神。感受著葉天弘身體所傳來的冰冷莫來難得地確實感到了一份沉重的痛惜,心裡想的卻是這事該如何跟茗蓮交代,這是壓在莫來心頭最大的難題,而此次莫來也難得地並無任何非分之想。
眾人雖然都身負傷勢,須臾時間竟也再次走出了十里之路。
此時從地面已經依稀能窺見紅谷邊圍處的崇山峻嶺的重重陰影。
看到快要逃脫出紅谷範圍眾人一番欣喜。雖只是逃出紅谷未能確保安全,但中大6也算地大物博也就是說藏身之地相繼也多,那就容易躲過神煞眾的眼線,只要之後謹慎行事走出中大6地界後便能確保安全。
但是好景不長啊。
走在前頭的彥癸耳覺敏銳,前方一些零碎聲音傳入耳中,他立即停下腳步。
「有人來」彥癸說道。
莫來、重燊聽了相繼停下腳步,果不其然就在此時前方路暗處悉悉索索,地線走出好長一排地人來,約有百來人。
「有難了」看著前方的帶著肅殺之氣而來的百人,莫來喟歎道。
重燊苦澀道:「怪不得蘭易見我們走也不多加阻撓,原來是早有埋伏」
莫來又道:「而且他們無一庸手,修為都在斂氣期或以」單憑百人整齊劃一的腳步和不出多餘聲響的步伐來看莫來多少能窺出。
「現在怎麼辦?憑我們現在都身負傷勢的情況下逃是逃不掉的了」重燊問道。
任沈弘沒有說話,他現在雖然傷勢有所好轉,但是要成為一員戰力卻是不能,只能成為負累。
沒等莫來他們回答重燊的問話,前面攔路的人便話了。
「喲,那邊的幾個小兔崽子,受蘭大人的命令現在什麼人都別想活著走出紅谷,所以你們現在得乖乖的……,那句什麼來著?束什麼待什麼的,他媽的是那個王八蛋造的話這麼難記」一個五大三粗典型有頭無腦掛著一身大氅的壯漢帶頭話。可以知道他在這百人隊伍中算得是能說話的。
這時披氅壯漢身旁走出一人在他耳邊細語一番。
披氅壯漢一拍腦袋,道:「嗯,就是束手待斃」
壯漢轉而一臉凶狠繼續對莫來他們道:「你們趕快束手待斃,免得我們勞什麼眾?」於披氅壯漢身旁的人都是一副被打敗了的樣子,無言以對。
……
壯漢的一句兔崽子聽在莫來耳中有多刺耳便多刺耳,而重燊年紀也不輕都有三十來歲,在螟蛉中一向都是橫著走的人物,現在竟然被人喚作兔崽子可想而知他有多氣憤。現在莫來和重燊兩人的想法非常一致,就是「這個傢伙欠扁!」
沒等莫來重燊的憤怒稍減,大氅壯漢繼而又說了一句非常之山賊的話來。
「如果你們還想活命的話可以,先將身財物都交出來,本大爺高興的話就不殺你們,嘎嘎」披氅壯漢如斯說道。
「想不到我重燊當了這麼久的山賊,現在終於有機會嘗試到被人打劫的滋味」重燊木然道。
見莫來等人久久沒有說話,披氅壯漢完全沒自知之明地繼續道:「是不是被爺我的沖天霸氣給嚇住了?嘎嘎……」不得不說壯漢的怪笑聲非常之聒噪。
看見彥癸從腰後拿出一把嶄新的匕來,莫來對重燊道:「沒辦法了,我們衝出重圍,自求多福了」最後這句話是對著任沈弘說的。
毫無徵兆,彥癸右腳往地一蹬身影急飛掠,瞬間移動了十丈距離。劇烈的動作下只見彥癸臉色卻是難受,但他依然勇悍地殺入敵陣。身後的莫來怎會甘心落於人後,立即俯身衝出,拿出了才得到的江山水畫扇對敵。
重燊沒有立即跟兩人的腳步,他顧忌背的任沈弘,如若戰鬥中有何不測就糟糕,但是就這麼放下任沈弘又怕他受敵人襲擊,以他的傷勢現在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
任沈弘似是知道重燊的想法,苦笑道:「現在都如此境況了,你也不必為了我這個負累著想過多,唉」一聲歎息道盡任沈弘心中苦悶。
重燊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而他雖然是螟蛉的其中之一的執掌著,但也沒有為螟蛉效忠致死的義務,一切唯自己身家性命為要重要。
輕輕地將任沈弘放在原地,重燊頭也不回便衝向前去,現在唯有殺出一條血路才有生機。
看著重燊走遠的背影,任沈弘不作他想,閉雙目專心於調理自己的身體,望盡早得以恢復,他可沒有要自尋短見的想法,自己的性命要自己掌握。
看到彥癸等人不知好歹,竟然斗膽反抗,披氅壯漢卻臉卻反而浮現笑意,「嘎嘎」地笑出聲來。
「兀這幾個兔崽子膽量不小,竟敢反抗?兄弟們給我」看來披氅壯漢是屬於好戰成性的人,彥癸他們的反抗正好正中他下懷。
披氅壯漢縱然是憨頭憨腦的熊樣,但其卻的確有些許威望,一聲令下百人隊伍便是一擁而,而他也從身後拿出一把長有一丈、寬有一尺三寸、厚達三個指頭的巨大戰刀來。就他拿著如此巨大的戰刀站在人群中就是鶴立雞群,觀此刀之巨大比壯漢還要巨,而且重量最少都五百斤!
怪不得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壯漢能當得百人隊伍的領頭,光是拿著如此巨重的戰刀卻輕鬆自如的這份氣力足以震懾眾人。
就算敵人眾多而且高手不泛,彥癸和莫來兩人都毫無懼色的迎。
彥癸手中匕祭出,倣傚月苔的御劍之術,操縱匕於敵陣縱橫來回。
匕出尺長寒光,幾個來回下神煞眾之人便被斬下三人。緊接著莫來扇動江山水畫扇激射出道道尺長冰凌飆射進敵陣,頓時再有四人被折下,淒慘嚎叫聲頻起。
不得不說這批神煞眾人員修為素質都非是烏合之眾可比,在被折下七人之後立即重整隊伍來勢不減,之後彥癸和莫來繼續施展攻擊卻成效顯微,只有兩名冤頭被斬殺當場。
再次折下五人後,神煞眾的人終於衝前來,彥癸和莫來兩人頓時被圍困住。
和彥癸背對著背,莫來苦笑道:「想不到竟然會有和你守望相助的一天」
彥癸卻冷冷地回了句:「你別拖我後腿才好」
莫來也不生氣,道了句「彼此彼此」便攜著一身氣勢向圍捕而來的敵人殺去。
此時外圍一道火光亮起慘叫聲驟響,重燊帶著一身赤紅真火衝來。
不得不說以斂氣期為主組成的這群敵人的確是比邢台下的那群凝氣期的人厲害多,在彥癸、莫來、重燊三人奮勇殺敵下卻仍然成果甚微。開始的時候三人還能壓住住這百人隊伍並斬殺不少人去,但是這群人雖然個人戰鬥力並不高,但他們懂得運用方陣來彌補這一點,單是如此就和邢台下的那群烏合之眾有著極大的差別。
幾經圍困後重燊身已經多處傷勢,但他不愧是螟蛉的執掌著,一個奇大火球下便轟翻一片敵人權作回敬。而莫來和彥癸本來就帶傷陣,傷勢要比重燊深重多,但比之重燊卻還要厲害半分,兩人聯手已經斬殺不下二十名敵人,地面鮮血長流。而兩人身均都多出了大小不一的傷,雖然依然勇悍,但也不了多久。
眼看神煞眾的人竟在莫來三人手下折損如此之多,本還想等到最後才出手的披氅壯漢終於忍不住,怒目圓睜的他提著巨大戰刀一步踏出橫跨十丈!先取重燊。
頭黑影襲來,重燊立有所覺,未來得及轉過身軀便先催一身真元之力,頓時在重燊體表火光四射熾熱無比,成沖天之勢。
「哈」披氅壯漢一聲大喝猛然伐下戰刀。
「砰」重燊不堪一擊,頓時被劈飛,鮮血長流。
披氅壯漢乘勝追擊,急追趕在拋飛中的重燊,又是一刀重重伐下。
「可惡」莫來見得立即迎用江山水畫扇擋下巨刀,只覺一陣巨力湧心頭,血氣翻騰下莫來一口鮮血終是忍不住吐出。
瞬間莫來依然將披氅壯漢和夫忑作了比較,這名披氅壯漢比夫忑還要厲害一籌!
「嘿嘿」披氅壯漢一聲怪笑手用力,戰刀重勢如若萬鈞,壓得莫來不得動彈。
莫來心中懊悔,如果不是身受重傷的關係用不出江山水畫扇內所藏無盡洪水,他定然要催水一沖將神煞眾之人都給淹死當場。
受巨大所壓此際莫來不能異動,幾名敵人立即圍困而來,彥癸有心相救但卻是自身難保,因為有兩名質化期的高手對了他。
此時也有部分神煞眾的人湧向了不遠處的任沈弘,而躺在地的重燊一時半會都站不起身來。
「呔」
一陣炸雷音波襲來眾人皆是心神劇震,身凝聚之氣竟然均在此雷音之下潰散而去。
壓在頭的戰刀力道頓減,莫來立即脫身而出,來到重燊處。而彥癸也甚有默契同一時間閃身而來。
雷音漸漸擴大,一道驚天紫雷從天而降,直落地面,來到了任沈弘所在之處。
紫雷所帶來的豪光終於消散,一個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沒來遲,我的兒子」那人道。
任沈弘一直陰沉的臉色,在看清此人後終是陰霾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