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蘭易捉住任沈弘用他來充當擋箭牌時,葉天弘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覺得任沈弘不會有事。不過這並無理論的想法未能讓葉天弘感到安心,他還是感到一絲害怕,但是時間不等人,斬塵瞬間衝出虛空斬向了蘭易,而蘭易也理所當然地捉住任沈弘擋在攻擊前。
讓葉天弘欣慰的事生了,斬塵穿透了任沈弘的身體,但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而透過任沈弘的身體後斬塵去勢不減衝向蘭易。
「成功了」就在葉天弘以為這次肯定能一擊重傷蘭易的時候卻是難免失望。
可銳透虛空的斬塵並沒有想像中般讓蘭易血濺當場,相反蘭易輕而易舉地赤手拿下了斬塵,顯露真身的斬塵不過是一道如氤氳般的月牙形刀氣。
斬塵在蘭易手嗡鳴不休,並未立即消散。而蘭易這看似普普通通的柔弱肉掌卻比任何鋼鐵都有堅固,斬塵在他手根本掙脫不得。
蘭易面無表情地道:「幸好想起當年葉深武也用過這招,可以穿透虛空的刀氣」說著在蘭易運力下斬塵應聲而斷,終是消散而去。
蘭易隨手像扔垃圾一般將任沈弘甩在地,不再看向仍自呻吟的任沈弘,而是臉色冰冷地對著葉天弘,一雙瞳目炯炯有神似是內有精光,看得葉天弘十分不自在。
忽然在葉天弘眼中失去了蘭易的身影。
警兆!
葉天弘不假思索用現在自己最快的度閃向一旁。
「嚓」
一聲嘯音,蘭易突兀出現在葉天弘所在的位置。而此時葉天弘才剛擺出左閃的動作,右腳已經離地,左腳微微屈下就待力一跳,這動作原本是瞬間就可以完成,葉天弘也就最少離開蘭易七丈之遠,不過就如剎那永恆般,不管在蘭易的眼中或是葉天弘的眼中,時間仿如都變得不一樣了,奇慢無比似是靜止了。
葉天弘傾盡全力要讓左腳力,但奇慢的時間讓他顯得無力,每個瞬間都像是無盡一般。
而在葉天弘眼中蘭易的動作毫無影響,這次葉天弘也終於看清蘭易的動作。蘭易的右手輕輕地放在了左邊腰間的佩劍劍柄,看似無力卻是勁道十足地將劍拔出。「鏘」一聲非常動聽,寒光爍爍的劍身出現於葉天弘眼中,映照出他此時驚慌失措的臉色,而蘭易他笑了,笑得十分詭譎。
一氣呵成,寒光一閃下蘭易斬出了一劍,從葉天弘的頭頂整齊伐下。
同一瞬間,葉天弘腦海轟鳴,全身氣血倒流,雙目空洞失神。無力的身軀輕輕地倒在了地已是不省人事。
詭譎!
蘭易的劍明明斬在了葉天弘身,但葉天弘那有半點傷痕出現,就連一身衣服都絲毫無損。但是葉天弘卻仿如死了一半,空洞的雙目十分駭人,而且神情木訥了無生機,分明就是已經死去的人。
任沈弘不顧傷勢竟頑強地站起身來,當看到葉天弘生死未卜時他怒了,拼了性命催運喚月飆射而出。
「嘶」一聲輕響,堅逾玄鐵的喚月靈鞭在蘭易劍下不堪一擊。
蘭易勸慰道:「任少當家何必如此呢,葉天弘已經死了,你也不必逞強」
「放屁!不是說過五招嗎」怒心頭的任沈弘現在什麼都沒想,再也毫無顧忌。
蘭易臉色冷下來,道:「那你認為你有能力過我五招嗎?就算在你完好無傷的情況下也未必街我的一招半式,還不知道深淺嗎?」
「可惡!」任沈弘一聲咆哮便向蘭易展開了攻擊,同時身傷勢更深,如若繼續讓他這麼損耗自己的身體,就算不用蘭易動手任沈弘也是自尋死路。
憑任沈弘現在的身體他已經用不出像樣的術法,因此他僅靠意志拼性命用粗陋簡單的拳腳武術來攻擊。彈跳起來的任沈弘向蘭易飛撲,左腳順勢踢出,直取蘭易頭腦。
「哼,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罷了」蘭易已然動了殺心,但他沒有用手中的劍,而是赤手捉向了任沈弘。蘭易知道如果自己用劍殺了任沈弘的話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自己做的,因此他才沒有一劍斬了任沈弘,讓他毫無痛苦下得到解脫。
「辟啪」
蘭易捉住任沈弘的腳,輕輕一運力頓即一聲脆響,任沈弘的左腳奇異地扭曲著。
「啊……」慘叫響徹數里之地。
抽筋挫骨的痛苦讓怒氣攻心的任沈弘多少冷靜下來,此時開始悔恨自己不應該強出頭,如果沒有強出頭自己就不用受如此酷刑。但是轉念一想,任沈弘知道自己就算知道會有如此結果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
眼看蘭易順勢舉起了右手,成尖爪狀的手掌指甲處透著寒光。任沈弘知道蘭易這一爪下來自己的性命就會沒了,但他半點反抗都做不到,皆因蘭易已經將他大小經脈封鎖得密不透風,此時的任沈弘渾身乏力,就連最簡單的運氣護體都做不到。
蘭易眼中無悲無喜,無半點感情波動,達至殺氣內斂的極致境界。
就在此時遠處一道寒光襲來,由遠至近飛快無論,殺向蘭易。
蘭易眼瞳瞇成縫隙,撇下任沈弘,往襲來的寒光一看一瞪眼之下一道無形之力組成一堵牆壁,擋下了寒光。寒光露出了它的原形來,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匕,匕鋒銳更有碧綠異色,顯然蘸有劇毒!
「無知鼠輩,莫要以為一直沒向你動手就是感覺不到你的存在」蘭易說道。而就在他剛說完此話時,身後近處突兀出現一個人影,同時人影手閃爍著碧幽寒光的一劍刺向了蘭易。
「叮」
蘭易輕而易舉地用食中二指夾住了襲來的劍尖,沒有轉過頭來,他繼而道:「不是說過了嗎?早就現你的存在了」說時用指力硬生截斷劍尖,左腳往後狠狠一甩。
「噗」受到如此重擊彥癸當場口吐鮮血,而彥癸也極具頑強,被打飛的身體在空中翻身便安然落在地,一雙泛著幽光的眼瞳如臨大敵般緊緊盯著蘭易,不得半死鬆懈。
「身手不錯,只可惜選錯對手」蘭易冷聲道。
彥癸沒有回話,他只是看向蘭易用來夾住自己劍鋒的手指。當從蘭易的手指皮膚看到一絲不易讓人覺的水澤時彥癸眼神中稍現得意之色。
「弒神水,無色無味,觸及肌體即可入毒,毒力作先是氣血逆流修為銳減,緊接產生幻覺,受心魔邪念所擾不得寧神,一盞茶之內若無解藥狀若癲狂,一刻後身亡」蘭易淡淡地道出了沾染在自己指尖毒藥的名稱和毒性。
接著蘭易往彥癸輕蔑一笑,道:「如果身為八帝之一的我會被這種小把戲難倒,那我也配不帝這個名號了」說著蘭易運使異氣將指尖的弒神水逼出,凝成一個滴比螞蟻還要小的水珠,隨手扔下。弒神水滴落地面立即成就一灘異樣的青色,可見其毒性之霸道。
「我記得你好像是叫做彥癸,手段如斯厲害狠辣,你真的是葉天弘一夥的嗎?」蘭易問道。蘭易之所以如此問,是因為他從彥癸身感覺到一份蹊蹺,同時奇怪他到底在那裡的到這個弒神水,要知道弒神水非是一般毒藥。
彥癸並不願意跟蘭易浪費唇舌,但他卻不敢貿然出手,因為他找不到出手的機會,蘭易身所散出來的氣息是極具危險性。
彥癸冷著臉一聲不響,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覺,精神也繃得緊。皆因他此時面對的不是普通的煉氣士,而是劍帝蘭易,號稱天眼窺因果神劍斷陰陽,半神一般的人物。
半晌得不到答覆,蘭易再無耐性,一個閃身瞬間出現在彥癸身邊,不疾不徐地遞出右手向彥癸攔腰削下。
彥癸也非泛泛之輩,在蘭易消失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僅靠直覺也跟著動了。
擊空?蘭易露出詫異的眼神,彥癸不過是簡單的側過身去竟就避讓了蘭易的凶狠一擊。
緊接著彥癸並沒有絲毫停頓,如行雲流水般反手一握劍撩向了蘭易。彥癸實在是勇氣可嘉,面對著蘭易竟然敢勇於和他正面交鋒。
蘭易豈是等閒之輩,根本不用肉眼看就能洞悉彥癸劍招的來路,而他則順手而去使出彈指將本就毀去劍尖的長劍擊斷成兩截。
縱然劍斷彥癸依然用斷劍插向蘭易的腳背,竟然如此來愚弄蘭易?
「哼」一聲冷哼,蘭易週身氣勁鼓蕩直接將彥癸連人帶劍掀飛。
跌倒在地,彥癸臉色蒼白,眼神卻依然死死盯著蘭易。
蘭易臉出現慍怒,想不到以他的修為對付彥癸這等小輩竟然要動用到護體氣勁,對他來說簡直是恥辱!
喘過氣來的彥癸迅站起身,他可不知道蘭易的攻擊會幾時到來,或是立即就來。彥癸知道時機已經成熟變不再以身犯險,身影在夜色下飛掠閃逝,如電如疾,往遠處遁走。
「哪裡走!」蘭易隨之追,度要快彥癸數籌。
而彥癸在孤注一擲用盡全身之氣集中到雙腿,全力奔逃下身影快若疾雷,竟讓蘭易一時追不。
緊接彥癸將蘭易引住走之時,兩個人影鬼鬼祟祟而來,是莫來與重燊。
說話重燊、余賀、王平等三名執掌著被狂化後的葉天弘輕易擊敗便不省人事,三人中就屬重燊僥倖受傷最輕不久便醒過來。醒來的重燊看到事態嚴重,邢台下的人死傷過百,新月城更是兵荒馬亂一片混亂,而為了對付葉天弘而盡出的螟蛉中人也是死的死傷的傷,種情況下重燊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要和自己人匯合。
循著任沈弘的氣息重燊輕易找到他,但是情況十分不妙,因為場中出現了蘭易,而且看氣氛蘭易大有可能是要殺死任沈弘。重燊知道就算自己搭自己性命也沒可能救得任沈弘出險境,而且重燊也沒有必要為了任沈弘搭自己條命,但是就這樣不管不顧也行不通,於是重燊便先是匿藏起來尋求機會,如若真的找不到機會救走任沈弘的話,那便是天要任沈弘命絕,由不得重燊。
而天好像認為任沈弘命不該絕,重燊遇了從後趕來的彥癸和莫來兩人。因為站在同一陣線,莫來他們要救葉天弘,而重燊則要救任沈弘,所以雙方選擇了合作。
彥癸之所以單槍匹馬對蘭易便是三人早已商量好的調虎離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