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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六章 清醒(上) 文 / 煉氣修神

    聽到葉天弘的問話巨獸微閉的雙眸緩緩睜開,並注視著身下如螻蟻般渺小的葉天弘。

    被這一雙寬圓逾十丈大得駭人的巨大瞳目注視著饒是葉天弘均感到喉嚨澀。

    「吾便是古剎」巨獸擴口張開如斯道。

    葉天弘不明所以,饒頭示意。

    巨獸並不氣惱慢條斯理便又道:「古剎既是吾,吾是祭煉成古剎刀魂的睚眥魂魄,汝手執古剎可曾感覺?」

    葉天弘一張清俊英秀的臉此際卻是呆立當場張開的大嘴合不攏。

    半晌過後,葉天弘方恢復過來,道了聲「感覺不出」

    睚眥之魂怒目圓睜,一聲悶哼直震得葉天弘心神晃蕩。

    「汝與葉深武果然不一樣」睚眥之魂忽然蹦出此話。

    聽到關於自己父親的事葉天弘便急切地問道:「我和父親有什麼不同?」

    睚眥之魂看著葉天弘,神色中表現出一幅不解,問道:「汝是葉深武之子?」

    葉天弘頷答道。

    睚眥之魂雙目炯炯,一道神光就從眼眸中透出照在此際的葉天弘身。

    葉天弘無處可躲,只好任由異光透體而進。

    「原來葉深武經已命喪黃泉,可惜了這一個驚世奇才,現在葉家就只剩汝一人?」睚眥之魂問道。

    驚駭於對方的神通,再之聽到此問話葉天弘難免一陣悲慼,隨即葉天弘想起自己父親並不一定是死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敢怒斥於身前這龐然大物。

    「葉家是不是只剩汝一人吾尚不知道,不過葉深武之生死吾最清楚不過,此乃源於靈魂的印記錯不了,如今吾與葉深武間的靈魂聯繫已經徹底斷絕,說明葉深武的魂魄已不在這個世」睚眥之魂悶聲說道。

    聽到自己父親的死信,縱然葉天弘抵死不信但還是忍受不住內心忐忑不安,,一時間只覺天旋地轉,不安瞬間演變成悲慟,葉天弘無力地跪倒在水面吼叫著嘶吼著,一聲源自內心悲慼的吶喊。

    隨著葉天弘的悲慼的吼叫無盡的水面波濤翻湧,穹蒼的星輝陡然暗淡下來,仿如此世界正如葉天弘的情緒一樣失控。

    睚眥之魂眼看此如此景象,霍然張開大口,猙獰的獠牙突出,吹了一口氣出來。

    吹出的氣對龐然的睚眥之魂來說就只是微風,但是對身下的葉天弘來說便是凜冽罡風!

    只見葉天弘在此陣罡風下安立不穩,立即就被風力給吹到在地,於波濤水面不知倒退了幾何之遠。

    「咳咳……!」

    被罡風吹飛的葉天弘在水面不知道滾了幾個圈,更是被這未名的水噎滿口腔,所以他在拚命咳嗽。

    「汝在做甚?」睚眥之魂不知幾時來到了葉天弘的近前。

    葉天弘作辛苦狀,苦道:「當然是被水嗆到了,咦?」忽然葉天弘現就算這些水進了他的口鼻卻一點痛苦都沒有。

    像是知道葉天弘所想,睚眥之魂解答道:「在此地汝是不會有痛苦之感,因為此地乃是汝之心靈世界,此水是汝之心湖,此繁星是汝之思念」

    葉天弘被睚眥之魂說的話愣了好一會,連得知父親死信的痛苦事實也逐漸消退。

    仿如確信了睚眥之魂的話,葉天弘如一個遇到了新奇玩意的孩童,一會撫摸地下的水,一會伸出手試圖摘下天的星宿,不過最後他卻閉了雙目用自己的神識感受這一切,但是……

    「這真的是我的心靈世界?怎麼我一點都感覺不到」葉天弘道。

    睚眥之魂像是什麼都知道一般,它道:「當局者迷,以汝的心境本不能達到能進心靈世界的程度,因此汝毫無所覺並不是無道理」

    跟睚眥之魂對峙了一段時間葉天弘此時已不再被其巨大的體型所攝,將信將疑地問道:「照你說的我本是進不來這裡,但為何現在卻進來了?還有你說你是古剎刀魂,那是真的嗎?還有和我父親有靈魂聯繫這又是什麼?」葉天弘將自己全部疑問拋出。

    但是就在此時這個無盡星空下的世界陡然劇震,水面波濤驟然翻湧起來,就像是世界將遭到毀滅一般。

    葉天弘知道自己剛才情緒一度悲愴的時候這個世界也有著類似的變化,但和現在捲起的數丈浪波繁星暗淡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不是一個級別的。而且現在葉天弘的情緒在悲愴過後卻是非常已是逐漸平復下來,這個星空世界的變化到底是為何?

    目睹此世界的劇變,睚眥之魂心中明瞭,對著葉天弘沉聲道:「汝的問題一時三刻解答不了,而此際也沒有如此多的時間讓吾道予」

    茫然地看著世界的劇變,滔天巨浪席捲而來,不過近到睚眥之魂處卻是消散不見蹤影,因此跟睚眥之魂靠近的葉天弘不受巨浪的影響,但眼看天愈加低沉的星宿,低得快要墜下般,葉天弘心中就感到陰翳重重。

    「現在生什麼事?」葉天弘也唯有向睚眥之魂討教了。

    睚眥之魂先是用巨目瞅了葉天弘一下,眼神中儘是不屑,道:「吾已說明此處世界乃是汝之心靈世界,既然此心之世界生巨變定因你而變!」

    葉天弘再次被睚眥之魂的話懵住了。

    「汝難道還不明白?愚鈍之極」睚眥之魂裸地諷刺道。但葉天弘那裡敢他的脾氣。

    「哼,罷了,雖然讓汝就此死去吾也無不甚可,但是念在汝乃是吾寄宿千年的葉家最後的子嗣份便盡一份情誼」睚眥之魂說道。葉天弘聽了卻更加不明白。

    睚眥之魂接著道:「汝感受不到嗎?感受自身的存在,心靈世界此際所以會呈現崩潰的跡象就是因為你正接近死亡!」

    聽到死亡葉天弘精神斗震,他的腦海霍然開朗,想到了自己一周前在紅谷與任沈弘的戰鬥,最後使出震空炮力竭昏倒的自己,而醒來時卻是在一個隱秘的山洞內,原來是被一個叫楊汶的陌生男子救下。接著從楊汶的口中知道紅谷的戰鬥中就只有自己被他所救走,其他人均被任沈弘所攔下,而莫來與彥癸更是被困在地牢即將處死,而為了有能力救回他們,自己接受了楊汶提議的方法在奇怪的法陣中……

    忽然葉天弘現自己在楊汶催運法陣之後的情況完全想不起來,只想到一些模糊的片段,那個時候的自己好比當年被師傅麒麟尊者強迫灌下一埕烈酒般,醉醺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看東西都會覺得不真切。

    而從這些模糊的記憶片段中葉天弘終於記起自己不知為何回到了紅谷去,也不知為何就殺氣騰騰遇人便毫不留手地出殺手,縱然知道自己要救回莫來和彥癸,但那個時候的自己卻好像想不起此事般,只是在洩,在戰鬥,在盡情揮霍著自己得到的力量。

    力量?葉天弘想起了楊汶說過的話,心中疑慮想道:「這難道就是楊汶說的提升實力?而自己失去常性這事就是他說後悔的由來?」

    將前因後果都想透的葉天弘腦袋像是一下子多了很多東西出來,致使頭大如脹。

    從睚眥之魂說的葉天弘接近死亡再加他自己那模糊的記憶,葉天弘頓即如醍醐灌頂,同時也了一身冷汗,他記得自己來到此世界的前一刻就是任沈弘即將殺死自己的瞬間!

    「這是怎麼回事?」葉天弘喃喃自語道。而此際這個星空世界崩潰的跡象更加明顯,水面出現了無數直捲天的龍捲風,帶動下面的水成了狂風驟雨,而天耀目的星宿早已暗淡消隱,世界即將面臨無盡的黑暗。

    「現在汝尚未死去,但是如果汝不能憑本身意志走出此心靈世界,汝必死無疑!」睚眥之魂道。

    葉天弘大叫:「等等,我記得次我有來過這裡,最後我還不是能安然離開了麼?我記得當時是和你見過之後沒多久就不由自主回去了」

    睚眥之魂繼而道:「汝次最後之所以能靈魂歸位不過是得吾之助力,可笑汝以為憑己這微末道行能做到自由進入心靈世界的程度?」

    被睚眥之魂一說葉天弘當場噎住無言以對,想不到之前自己能出去也是靠著藏在此地的睚眥刀魂所助。

    忽然葉天弘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問道:「你說以我的修為進不來心靈世界,那現在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也是得你的幫助,那這次你也能助我魂魄歸位?還有你怎麼一直在我的心靈世界內?」葉天弘也不知為何,他就覺得這睚眥魂魄始終藏在自己的靈魂深處。

    看到這個世界崩潰的跡象愈演愈烈,像是印證了睚眥之魂說的這裡是葉天弘的心靈世界,心靈世界的覆滅預示著葉天弘的死亡,葉天弘的精神異常不安種種負面情緒湧現緊張、憂心、悲哀,其中還夾雜著仇恨。

    像是滿意於葉天弘稍微感到自己的存在,睚眥之魂不屑的神態稍微斂去,道:「汝這次之所以進來的確是因為吾的召喚,不過次吾可仍在沉睡中,所以那次汝之所以能進來完全是靠己身之意志,此說明汝當時於精神修為達到進入心靈世界的門檻,而既然能靠己身之力進來,當能靠己身之力出去,而吾為何一直潛藏在汝的心靈世界此乃是源於葉家血脈的緣故,既然汝之長輩已命喪,那汝不明瞭此中原委並不奇怪,不過此時時間急迫汝還是快快盡辦法出去罷了」從睚眥之魂的話可以看出此際情況刻不容緩,葉天弘確是命懸一線。

    「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進得來的,更別說憑自己出去」葉天弘急切道。

    不過睚眥之魂卻早一步閉雙目,對葉天弘再也不管不顧。

    葉天弘無法,看著自己這個所謂的心靈世界即將面臨崩潰卻是顯得力不從心,卻沒有想像中的悲憤亦或是淡定從容,一股想像不到的恐懼悠然自生,讓葉天弘的心神不能平復下來。

    最後葉天弘只得閉眼睛,,無力的他怕自己目睹自己的滅亡卻只能袖手旁觀。

    試著努力,葉天弘雖感覺到了自己存在於此地的身體的確並不是血肉之軀,只是自己的一縷魂魄,而且是不完全的。但想要感覺這個心靈世界卻是枉然,在葉天弘感覺中這個世界實在太過之大了,不論自己如何集中精神都感覺不出這個世界邊際,更妄談自己與此世界的聯繫。

    存在於自己的心靈世界中,葉天弘覺得這就如身在夢中一般,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夢中但卻不能有所欲為,依然受著夢的支配,只有當拂曉過後夢醒了方能從夢的牢籠中逃脫。但是現在還有這個時間讓自己夢醒麼?

    「修行之道重在心,心志堅定者虛幻即盡消,要知道此一切均是虛幻」睚眥之魂忽然如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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