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本家
一座如同小型城池般雄偉連綿的巍巍府宅坐落於比它更為壯麗繁華的都城內。
氣勢恢宏的府門前兩座栩栩如生的石雕雄獅守在前頭,望者生畏。漆黑的大門成兩丈高兩丈寬,大門漆金帶銀的牌匾「趙府」二字顯得如此明亮昭卓。
此時趙府門前的虛空陡然生異常,如混沌繁生,似宇宙洪荒,一番詭異景象過後虛空竟像脆弱的玻璃般在出「辟啪」的脆響後粉碎消散。
兩個人就這麼從破碎的虛空中步出,一個年少,一個年壯。年少的那人一派狼狽臉相,其頭烏焦得一塌糊塗,而且鼻青臉腫的,反觀年壯的那位卻是一副德高望重般的高人,衣衫楚楚光鮮可照,面若冠玉潤紅裡透出點點英秀。
他們就是剛從數十里外的承德碼頭回來的趙無奢和他的二叔趙品盛,就在兩人步出的瞬間他們身後破碎的虛空不再,消失匿跡,變回如常般捉不到看不著的虛空。幸好此處為趙府重地,就算是門前一般都不會有閒雜人等出現流連,所以才沒有出現人們大呼小叫的聲音。
這招乘人虛度曠野的能力就是煉氣士中達到靈化期才有本事修煉到的「挪移之術」,以趙品盛現在的實力等閒間就可以挪移出十里之遙,而從數十里外的承德碼頭回來,趙品盛也得施展出三四次挪移才可以。
回到趙府門前,趙品盛一步當先就欲要進去,然而趙無奢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趙品盛見得當然就知道自己侄兒打得是什麼算盤,不就是讓自己的心腹盡早通知他的娘親,好讓其娘親來護著他,那樣就不會受到多大的懲罰,而現在他就要拖延時間。
因為趙無奢知道他二叔是如何的一個人,某方面可以說是非常守原則的人,就算現在自己被人遭弄至此他也不會改變要懲罰自己的初衷,所以趙無奢一定得拖住時間,不然一會一頓皮肉之苦是肯定的。
趙品盛臉色威嚴,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就鉗住趙無奢的肩膀硬是拉著他走。
一直守在門口處的下人見到趙家老二回來當然就是慇勤地開門迎接,然而看到他所拉著的人再看其樣板卻是讓他們十分驚詫,他們當然認得出這個蓬頭垢面的青年人,不就是他們家的少主人麼?對於自己的少主人是什麼貨色什麼品性這些做下人的當然清楚得很,正所謂投其所好才能討人歡喜嘛,因此作為下人當然要懂得觀細入微。而現在下人們所驚詫的是他們的少主人到底遇到的是誰什麼境況竟然能將他教訓至此,而且還是由趙家老二親自將他帶回來,這點實屬疑竇,要知道趙無奢於這一帶無惡不作已是出了名的,但就是仗著趙家嫡子的名頭根本就沒有人斗膽招惹更沒有本事招惹,所以趙無奢一向都能橫行霸道卻又無人可制裁,但是這樣的他現在卻吃癟了。
待兩人走遠了餘下三三兩兩的趙府家丁便是一番議論紛紛。
前院長達百丈的鋪石小路趙無奢就這麼在他二叔的鉗制下給飛快地走過。
不到片刻,趙品盛就將趙無奢帶到趙府深處如群山連綿般緊緊依偎在一起的樓閣處。
這裡是趙府內的主建築群,族中的人多是在此起居飲食或是商榷事宜。
來到此處人明顯地比前院或其他地方要多,經過的人當然就也看到了如此顯目狼狽的趙無奢,當下就有人來相問此事,不過趙品盛卻沒有讓他們有接觸的機會,行色沖沖地就將趙無奢給拎著走去。
來到偏僻處,一間顯得幽深的矮小精舍於眼前。
看到這間精舍,趙無奢頓時頭皮麻。這間精舍雖然是籍籍無名,但趙家中有那個子弟是不曉得這間精舍的含義。
知道一進了這件精舍就是要大難當頭,趙無奢是一萬個不願意,因此他死命地捉住旁邊可以拉扯的事物為的就是不讓趙品盛將自己帶進去,一邊還急促地懇求道:「二叔,二叔,侄兒知道錯了,我不應該惹是生非橫行霸道的,請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不敢,你看我現在已經傷成這樣了就放過我一次,如果現在再進到裡面的話,侄兒我可能受不了會一命嗚呼的,不……不是,是一定會出人命的」
任趙無奢如何聲淚俱下地求道,趙品盛卻根本不予理會,想都沒想直接將趙無奢給半扔半拖地帶了進去。
走進精舍,內裡簡陋的陳設,鋪滿灰塵的地面和滿佈蛛網的屋簷。和外面見到的一樣內裡也是如此的幽深寂寥。
「管頭老祖在不」趙品盛噓聲道。
「在」
一個顯得蒼老的聲音回答道。在聲音甫出後一個踽踽老人從黑暗的角落處顫巍巍地步出。
趙無奢這已是第二次見到這個老人了,但他卻是萬分不願見到他,因為能見到他的人都代表著將要受到嚴厲懲罰。對於這個老人趙無奢僅知道他存在於趙家有著久遠的歲月了,據說還是趙家不知是幾代前的當家,而他現在隱退了卻仍是心繫家族,所以他任了主宰懲罰家族違規子弟的這個職責。還有一點知道的就是他的實力強得駭人,根本不是可以反抗的對手,因為四年前趙無奢就曾經非常不幸地來過這裡並試圖反抗,而管頭老祖根本就連動手都不用光憑氣勢就將當時不知天高地厚的趙無奢給制服得五體投地,而因為反抗的緣故接著的懲罰卻比先前要求的還要重了些許。
管頭老祖用他混濁的眼眸先是定定地看著趙品盛,而後才一臉肅容地瞅著趙無奢看,直看得趙無奢頭皮麻,如有千百條毒蛇在噬咬著自己一般。
「老祖我認得你」忽然管頭老祖對著趙無奢用其不帶半點情感的聲音說道。
「呀」已是心驚膽顫的趙無奢再在管頭老祖說出這話後立即就嚇得驚呼出聲。
看到趙無奢驚怕的神色,管頭老祖稍有得意,繼而陰測測地道:「記得三四年前你來過這裡,受過罰還敢再來的在族中也是少有,如今你亦敢再來,好,好,很好」說道後面的三個「好」的時候管頭老祖明顯地衝著趙無奢用煞氣,致使趙無奢一時感到腳軟。
對趙無奢說完話後,管頭老祖就向趙品盛問道:「準備用什麼級別懲罰他,說」
來到這間精舍內後,趙品盛明顯的收斂了自己的銳氣,變得謹小慎微,其實在他心目中可是十分尊敬這位管頭老祖的,不單只實力強到深不可測,而且還至始至終都致力於家族內務,身為族中一份子的他為此感到驕傲。
聽得管頭老祖的問話,趙品盛先是恭敬地作個揖,道:「勞煩管頭老祖,就罰這不肖子孫一級刑法」
聽到二叔趙品盛說「一級刑法」四個字眼趙無奢頓時臉色青,來過這裡一次的他當然知道何為一級刑法。趙家刑罰裡分四級刑法,第四級是最低,而第一級就是最高,也是受刑最重的,趙無奢以前所受的不過是三級刑法而已,而現在一下子就來給他一級刑法,這叫他如何是好。
趙無奢此時是欲哭無淚,就算敢於反抗都是無用的,對面這個管頭老祖是何許人物,而向二叔趙品盛求情?鐵面無私的他怎麼會輕饒自己呢?
對於趙品盛要求的一級刑法,管頭老祖只是陰測測地笑了一下就往陰深深的房間裡走去。
趙品盛還是如此無情,直接捉住侄兒趙無奢就往裡面推。就算趙無奢如何用力地駐足也抗衡不了趙品盛的巨力,就這麼地硬被推了進滿佈陰森氣息的房間內。
將趙無奢推了進去,趙品盛便功成身退,在步出精舍二十多步的時候,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就於精舍內傳出,此地本就因為高聳的林木和人高的草叢使得陰翳重重氣氛詭異,而現在在這一生尖叫下更添一筆詭譎。
聞聲,趙品盛只是面露苦澀,自言自語道:「看怕今後在嫂子的面前必定不好過了」說完便如風一般迅離開此地,而慘嚎現在才開始。
走過重重樓宇,渡過數座小橋,在家丁們恭敬作態下趙品盛來到了位於建築群的中樞處。
一間巍峨高樓矗立於身前,趙品盛昂挺胸高步走進。
「二弟回來啦,奢兒如何?」
雅致的廳房內一名和趙品盛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用他雄渾的嗓音問道。
此人便是趙家現任家主兼族長「趙演」,將近五旬的他其修為早在十年前便達到靈化期,實力可是一點都不必趙品盛差絲毫,猶有勝之。雖說趙家是以商立家,但在中大6這裡還是拳頭說話才是硬道理,因此趙家中凡是身具高職的無不是實力深厚之輩。
「我將他推給了管頭老祖並要求用一級刑法」趙品盛耿直毫不隱晦道。
「嗯」明知道這個一級刑法所代表的含義,趙演卻只是不鹹不淡地應道,像是這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在說完趙無奢的刑罰後,趙品盛便自主地訴說關於此次趙無奢於碼頭所做之事還有就是遇到葉天弘他們的事,統統鉅細無遺地告知與趙演。
趙演從茶几處攝來一潤玉茶杯,先自神態悠閒地啜一口,再道:「二弟你做得不錯,奢兒這樣的品行如果不極力制裁的話只會助長其威風,如果數年後他還是如此摸樣老兄我的確要慎重考慮是不是要由他來繼承我的衣缽」
說完趙無奢的事後,趙演再啜一口潤茶,深邃道:「很快中大6就要起風雲,我們趙家是要作壁觀置身度外,還是要參與其中成王成寇,現在必需盡快得出絕倫,不然遲了怕就追悔莫及」
「嗯,那大哥你的意思是?」趙品盛問道。
「不知道」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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