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裡面瀰漫著死亡的味道。
那並不是惡臭,也不是足以遮蔽視線的混濁空氣。而是某種慢慢**、令人覺得無力的污濁氣氛,像毒氣一樣盈滿整個密閉空間,吞沒那個空間裡的所有物體。
翎開始覺得,這個氣氛明顯和上一次下來和傢俱進行戰鬥的完全不同,要是上一次的戰鬥給人的感覺是在玩rpg遊戲的話,這回就像是在玩恐怖遊戲——隨時都有可能從拐角處殺出一個渾身是血的鏈鋸殺人魔,揮舞著手中的鏈鋸劍把可憐的主角給鋸成幾大塊。
心裡有一個十分肯定的聲音:
不行,絕對不要呆在這種地方,會送命的!
之前在和平的地球的時侯,翎的求生本能都被閒置了起來,但是最近這幾天的各種事情,已經將壓在箱底、漸漸霉的求生本能鍛煉得異常的靈敏。目前這個求生本能不斷的告訴翎:
快逃快逃快逃,趁現在趕快逃走吧,快點快點快點——趁早快跑!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翎默念著台詞,用理性告訴自己,這些感覺都是幻覺,沒有什麼人會在聖誕節引什麼大戰的。所以,是絕對安全的。
對於求生本能所出的警告,翎按照他的推理遲疑了一下。所以他覺得剛才從心裡湧現的危機意識,或許只是一時多心罷了。
門在地下室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按照鴻所說的話就是那裡,翎輕輕的敲了敲門,可是卻沒有人來開門。
推開門之後,屋裡的一切就這樣映入眼中。總覺得氣氛很詭異。室內雖然非常明亮,可是卻有一種陰暗的感覺。就好像現平常見慣了的房子突然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妖魔的樂園一樣——如果這是恐怖遊戲的話,再過五秒渾身是血的鏈鋸殺人魔就會出現了。
這時,背後響起了馬達的低沉轉動聲——那是鏈鋸劍動的聲音,接著,有人從背後抓住了他。
「嗚哇!!鏈鋸殺人魔出現了!!」
「誰是鏈鋸殺人魔啊!」
翎慘叫了一聲,猛然回頭一看,是鴻拿著鏈鋸劍站在他的身後。
「嚇了我一大跳吶……」
「誰是鏈·鋸·殺·人·魔·啊!!」
看著一臉陰森的鴻不斷的逼近過來,翎又想到了那次被當成青蛙一腳踩扁的痛苦經歷,不由得慘叫起來。
「沒……沒有的事,鴻大爺怎麼可能是鏈鋸殺人魔呢,那是幻覺而已,幻覺而已。」
「那就好。」
平常一幅沉穩樣的鴻竟然會有如此表現,難不成他害怕過聖誕節?
「好了,我們還有八天的時間,你就準備好被特訓累死的準備吧!」
「為啥要特訓啊……」
「因為要過聖誕節。」
當翎一頭霧水的時侯,時夜從另外一個門晃了出來。要說鴻只是變得激動化的話,時夜的變化更大,往常要是只是『少根筋』的程度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一幅『脫線』的程度了。
「沒時間啦,快點給我去訓練!」
「也用不著找上我吧——像我這種普通人一捏就死的程度也要訓練麼?」
時夜下來的時侯是拖著雪代的衣領走進來的,看起來毫不憐香惜玉,雖然被拖的那個也算不上是什麼『香玉』,嘴裡面還嚼著三明治的雪代看上去怎麼也不能和『淑女』這個詞聯繫起來。
「雪代妳過了聖誕節多少歲了呀∼」
時夜的表請就像是路邊用棒棒糖搭訕小蘿莉的怪叔叔,一臉歪曲的傻笑樣。
「17吧——我的生日是平安夜耶,你要送什麼禮物嗎?」
「就快要到了大人的年齡了喔∼」
「等等!時夜你這危險的言算什麼啊!」
「沒什麼,在你過生日之間要被好好的修正一下妳的懶惰習性。」
時夜繼續把雪代往房間的另一扇門裡面拖,後者出了悲慘的叫聲。
「永莉,救我啊啊啊∼」
正在二樓餐桌上橫掃飯菜的永莉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刺著她的背後,嚇得她猛然站了起來。但是幾次的掃瞄之後現並沒有什麼異常狀態。所以她又安安心心的坐回了地上,開始繼續橫掃飯菜。
「大概是新植上去的皮膚感應系統異常吧,幻覺而已,幻覺而已。」
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將威斯特的筷子用一隻叉子插在了餐桌上,將最後一盤比薩塞到了嘴裡面。
出現在翎和雪代面前的,是另外一扇大門後的奇怪景象。一邊是地下密林,一邊是荒涼的城市廢墟,還有一邊是毫無任何障礙的沙地——不論怎麼說,這些都不是該在地下出現的東西。
「你們兩個想要幹什麼啊……」
「特訓,上次老子熬夜之後睡了個覺讓翎你僥倖跑了。」
「說起來上次好像有人偷跑呢……」
翎只能轉移目標,免得被這個瘋子纏上。
「我不是說了會被你們這幫怪物輕鬆碾死了麼!你們可是連永莉都可以那麼輕鬆的打贏啊!」
「哈、哈、哈,放心吧,我早就料到會有這種事了——」
時夜瘋癲的傻笑著,從口袋裡面摸出了像是手槍一樣的東西,槍膛的部分像是注射用的針筒一樣,上面還有明確的刻度值。那是一種戰場注射用的醫療用針槍。針筒裡噁心的黃綠色的液體流動時,形成的圖案就像不斷扭曲的人臉一樣,液體像生物一樣在針筒裡四處竄動。
總之那根針筒看起來有夠詭異,要是把它注射進體內不知到會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嘿嘿嘿……」
「雪代妳就認命了吧!」
「就算你那麼爽快地說『認命吧』,我也不會乖乖束手就擒的。針筒裡裝的是什麼?看起來好像某種奇怪的試驗品。」
「喔喔,你好好聽著。」
「等一下!我隨便聽一聽就好了,因為好像很恐怖的樣子……」
時夜自顧自地露出了很得意的表情,接著指了指手上的注射器。
「這個就是陽炎的精粹化的治療用魔力,大部份人類的傷都能夠用這個治好。」
「有這個的話——在戰場用不比較好嗎,用不著浪費在我身上好了……」
「不行的哦,這個東西不能離開陽炎的身體太久,而且它有一項非常大的缺點,那就是——非常的痛,要是在戰場上用一定會讓人直接痛暈過去的。」
「所以啊,雪代,放心吧,鴻大爺只會把妳揍個半死就會放過妳了。」
時夜嘿嘿的笑著,右手拿著裝有詭異液體的針筒,接著他把針筒交給了鴻。
「只要注射了那種魔力,那怕妳被打成了死青蛙也能夠生龍活虎的跳起來,這下受傷可不是妳逃避用的借口了。」
「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著地下室的厚重大門砰地關上,封住了她悲慘的叫聲。
比起一臉死灰狀的雪代,翎顯得稍微有點堅強,不過,也僅僅是『稍微』而已的程度了,他開始在後悔為什麼沒有聽從那個叫他逃走的聲音了。
「拿著這個,練習用槍,裡面裝的是油漆用彈,斧刃的地方改成了放有油漆的海綿。」
時夜踢來了一隻步槍,模樣長得和之前的突擊步槍差不多,就是彈夾和步槍的塗裝明顯和實戰用的有很大區別,步槍上面有一道很顯眼的紅色斜線,看上去就像是標著『禁止使用』一樣。同樣雪代也拿到了一隻這樣的步槍。
「我和雪代練習好了,你手下從來沒有留情過,揍個半死收手這種程度的東西你可做不來。」
「好啦,好啦,廢材你跟我來就好了。」
「我?」
翎哀號到,上次是被鴻打得找不到北,這回又換上了時夜——而且還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那種人,不知道這會將會被揍成什麼樣。
「這回是城市戰,你當進攻方還是我當進攻方?嘿嘿嘿哈哈哈∼」
他出了奇怪笑聲,不斷的刺激著翎的神經。要是被這樣的瘋子事先埋伏襲擊,有幾條命都不夠。所以翎決定要先下手為強,盡可能的幹掉那個瘋子。
所以翎選擇當上了防禦方——可以事先熟悉環境,擬定逃跑路線、埋伏地點甚至是設下陷阱,這些都是防禦側的優勢。雖然他還不太清楚這些東西該怎樣辦得好,但是已經開始有些像樣了。
目前翎正蹲在兩棟大樓之間的一堆廢墟之間,前方是數棟大樓的交界處,那裡有著良好的射擊視線,同時也是要詳細搜索廢墟的必經之路。而目前翎所在的位置,即使被現了也能很快的消失在廢墟之中,是個可攻可守的好位置,至少翎經常在遊戲中見到這樣的好位置。
『好了,現在就等時夜經過了……』
翎握緊了手中的突擊步槍,雖然知道裡面裝的是毫無殺傷力的油漆彈。但是不知為何,翎卻覺得這種東西能給他帶來一絲絲的信任感。
『要是打中他了,說不定就能夠結束這特訓……』
遠處傳來什麼聲音,就像是沉重的麻袋拖動在地上所出來的聲音一樣。
「擦……擦……」
音源是在左邊的大樓通路那邊出來的,沉穩而又堅定的向前移動,聽起來並不像人類的腳步聲。在廢墟之中,最不可能隱藏得住的,當屬是聲音了。碎玻璃、沙子之類的只要踩上去就會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所以是不可能隱藏得住的,只要走在地面上,哪怕在如何神功蓋世也好,都不可能避免這種聲音。
這是陷阱?還是新的裝備?仔細聽起來,那種邁步的規律,是和人類一樣的,只不過是大概是過於沉重的體重使得步子無法正常的邁開而在地上拖拽而行才出了這種聲音。
專門為了對應巷戰而開出來的重型裝備——翎倒是有聽說過這種東西。狹小的地方,不可能使用太大的火力,作為進攻方,要是有足夠的裝甲可以防禦另外一方的火力的話,那麼將會是壓倒性的優勢。
『重型裝備?』
誰知道時夜他們會不會動用這種重型裝備來收拾自己,不過翎連想到時夜之前的詭異笑容……怎麼樣看上去都是會有這種可能的。
聽上去足足有一噸重量的腳步聲還在不斷的前進,只要數十秒鐘之後就會路過這個路口了。
『等等啊……』
要是以對方的裝甲狀態來說,要是為了能在狹小空間裡面承受大量的傷害,稍微估計一下,最大應該大約就是2omm的機炮了吧,那種東西的話,大約能夠在堅硬的水泥牆上開一個3o公分的大洞,要用裝甲完全吸收這股沖量的話,大約也是一噸左右。但是要是考慮到火炮的威力和巷戰的環境的話,大概要把所有的裝甲都往前部放了吧?那麼真正能夠造成傷害的,應該只有側面了。
也就是說,翎這回的機會就是那個聲音剛剛來到路口的時侯,露出它的側面的時候,一輪連射就能夠解決目標。
聲音越來越接近了,再走幾步就是路口了。翎把頭縮了回去,背靠著掩體,使得對方無法看見任何可疑的景象。接著那個聲音好像『咯吱咯吱』的轉身過來,應該是查看這個方向,然後又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大概是要轉身回去吧。
『機會!』
這時侯只要站起來,向目標開火,假設的高爆子彈就會擊中它那脆弱的側面,從而擊破目標。翎已經可以想像時夜那因為失敗而開始抽搐的嘴角了。
翎突然轉過身來,手中握緊了突擊步槍,確認了是在『點射』的狀態。接著他猛的站起身來,向音源地扣動板機——
三油漆彈飛過上百米的距離,擊中了一塊混凝土,綠色的油漆飛濺了一地。並非是翎的槍法不好,擊不中目標。相反的,有一枚子彈準確的擊中了目標。但是所謂的『重型裝備』只不過是一塊混凝土而已——看上去足有一噸重的混凝土,不知道如何動起來,在大街上行走著。
不好,是陷阱,閃開!
體內的求生本能告訴了翎目前所生的事情。有了第一次犯下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了。翎一個翻滾,原地跳開了。
接著三枚油漆彈在原來的掩體的位置爆開,綠色的油漆濺滿了翎原來身處的地方。和翎三分散的點射不同,這三枚子彈的著彈點倒是很規律的成斜線角。要知道全自動槍械的命中率往往不高,通常只有前兩三比較接近想射擊的目標,第一之後因為槍口上揚的關係,剩下的那兩通常都會偏離一點目標,翎的射擊通常就是這樣的。
但是這幾排成一條線的著彈點就說明了對手是多麼熟練的老手,斜線比起單純的橫線或者豎線更好的命中對手。
從著彈點的角度來看,射手大概是身處於樓層之中。翎立馬向左邊的大樓靠過去,頓時離開了射手的射擊線,暫時安全了。
『真是難纏啊……該怎麼辦好?』
翎從另外的角度看了一下著彈點,確認了時夜大約是在左邊大樓的天台那裡。看來並不是一早就現了翎的所在地,而是在翎動攻擊之後才作的判定。不能不說灰色的『巡星』的迷彩效果非常好,要知道,灰色、黑色、白色是城市迷彩的主要色調,看上去最不起眼的灰色恰恰是最合適的迷彩。
對於擅長近戰的對手就要使用遠距離的攻擊方法來消耗對手,並且給予致命一擊,反過來,面對擅長遠距離攻擊的敵人就要使用近身攻擊來擊潰他。
團體戰裡面經常出現的畫面無非就是屬控制攻防的打擊系技能者,通常是劍士或者騎士什麼的,位於隊伍的第一線,以便擋下敵人的攻擊。在後排的是擁有特殊攻擊能力、但防禦力和近身能力相當低的魔法師或狙擊手。通常都是劍士或者騎士爭取足夠的時間,好讓魔法師或狙擊手能以正確的攻擊手段來殲滅敵人。
細細想起來,961這個組合,無非就是擅長近身的鴻和擅長遠距離的時夜組成的小團體,至少構成了符合這種戰鬥的最低要求。
伏擊的方案失敗了,那麼第二個方法就是突擊,猛然的接近到魔法師或狙擊手的身邊,然後手起刀落幹掉他,目前那位狙擊手就在大樓上方。只要『巡星』的一次加跳躍,就可以輕易地躍上這棟不算太高的大樓。既然已經被現了,接下來如果不能幹掉狙擊手的話,那麼遲早會被命中率極高的子彈打個正著。
翎將斧刃推上了槍身,準備來一次突擊。上方出現了一塊白色的板子,上面還有一道一道很顯眼的紅色斜線——那個應該就是狙擊手所用的突擊步槍。
只要一個衝撞撞掉那只步槍,那麼狙擊手將會失去他的優勢。經過了上次的地下城戰鬥之後,翎開始對自己近身戰有了自信,相信時夜再可怕也沒有那隻小熊危險吧?
「切!」
『巡星』的腰部噴口開始出了藍色的光,巨大的力量頓時震開了周圍的塵土,遠遠看起來就像是爆炸一樣。翎在巨大的推力下,貼著大樓飛了上去,強烈的風刺激著他的眼睛,使得他稍微出現了一點遲疑。當瞭解這不該是遲疑的時候,時夜的步槍已經離他不到一個身段的距離了。
眼看巨大的衝力就要把他帶上空中,稱為狙擊手的良好靶子時。翎狠狠的一拳打到了大樓的窗口上,擊碎了玻璃,在四散飛舞的玻璃中,他抓到了玻璃窗裡的鋼條。
也就是說翎採取了減還有轉向的行動,也就是把手當作軸心,利用自己的度,身體猛然的旋轉了起來,一腳把那只步槍遠遠的踢飛了。不過這股衝力還是過大了,使得他再轉了一圈,才能夠像體操選手一樣借用了旋轉的力量輕巧地跳上樓頂。
時夜正在甩著手腕,看起來那一腳力度太大了,震麻了他的手腕。
「我贏定了!時夜你老老實實的受死吧!!」
「你就不能換個台詞嗎?」
看起來像是脫線的狙擊手說的話還是一樣的脫線。多說無益,翎就選擇了最方便的說服方式。用沾滿了綠色油漆的斧刃直接開始了攻擊,第一擊就由上至下的斜砍過來。這種砍法類似時夜的射擊一樣,斜線比起單純的橫線或者豎線有更加良好的命中率。
「光!」
步槍沒有砍下去,確切來說,是只砍到了一半就停下來了。斧刃並不是因為砍到目標而停下來,而是槍身的部分,也就是斧刃下來的那一小部分,被時夜的左手抓了個正著。接著時夜輕輕扭了一下身體——蹲下馬步,右手散開、手指合攏,一掌轟到了靠近把手的槍托部分。
一個簡單的槓槓原理,以左手為支點,步槍為桿體,力點為右手,理論上的最大位移點是在翎的右手。一股極大地力量震鬆了他的手腕,將步槍筆直的打飛了起來。
翎只能做好了防禦的準備,放棄步槍,將雙手交叉架在胸前,盡可能的擋開飛來的拳頭或者踢上來的腳。這種姿勢可以使得大部份的攻擊被格擋下來。時夜就在原地一個轉身,利用迴旋的力量,左手的手肘撞在了翎的兩手之間。大部份的力量都被翎雙手卸去了,不過翎的雙手也緊緊的貼近了胸口。
「?」
翎看到了時夜的左手手掌是開著的,右手也化為手掌,緊緊了收束在腰間,就像是在積蓄力量……接著他的右手手掌狠狠的撞上了左手,翎的胸口在那一刻就好像是被巨大的錘子擊中一般的震動起來,似乎整個內臟都被這一擊粉碎了一般,餘震將他直接打飛了——二次力,專門用來對付防禦技所用的打擊技。
肺部的空氣被排了出來,呼吸馬上就亂掉了,感覺就好像在充滿氧氣的地方溺水一般,胃部裡面未消化的食物彷彿也活了過來,正在一個勁的往外湧,不過因為姿勢的原因,沒有吐了出來,灼熱的食物在食道裡面轉了一個圈,又再次回到了胃裡面,只留下了苦澀的胃酸在燒灼食道。
視野裡面因為暫時的缺氧而出現了說不上顏色的色塊,接下來才能看出來是紅色的磚牆和刺眼的燈光,還有一個黑色的影子。那個黑色的影子舉起了右手,接住了飛上天而又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往下掉的步槍,然後把槍口朝向了翎的臉。
「……這種情況下不用開槍吧?」
「男人一定會遇上不得不拔槍的時候……」
這段台詞翎聽過一次——
「我可是能夠扣下板機的傢伙——」
希望這一種油漆能夠很輕鬆的洗掉就好了,這是翎目前心中唯一的想法。
有病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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