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好、好燙啊!!」
溫泉中的水溫度要比翎的想像來得高,雖然很燙,但不是無法接受的程度。
伸出水面的手,因為毛細血管的擴張而顯出了絢麗的紅色。
「熱的話就到下游來。」
鴻一邊游著,一邊對著翎說到。看來他的度算是非常快的,數秒鐘之內就游了接近3o米的距離,要知道世界紀錄也不過就是21秒內游完5o米而已。
「我又不會游泳……」
「不會游泳的雜魚真少見,要不要我給你裝一個人工水下呼吸用肺?保證你溺水也沒有問題。」
「不用了,我還是走過去比較好。」
好心的拒絕了瘋狂科學家的人體實驗之後,翎站了起來,慢慢的在溫泉裡面走了起來,雖然隨身的睡衣被水泡得透明化,還緊緊的貼在了身上,一點都不舒服。但是翎還是選擇不把它脫掉,畢竟面對三個女性(?)露出身體稍微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意外的純情啊∼你倒是在一些別的方面不廢材,在這種環境下你就算脫光了也會被溫泉蒸氣給打上天然的馬賽克,所以你就算在這玩天體觀察也沒事。」
不過一切並沒有逃脫某個少根筋的傢伙的視線。
「切——時夜你也不是一樣穿著睡衣?」
「我身為陽炎的監護人自然要有點矜持,話說要不要我們三個給你來一次特殊服務,把你脫光了扔到那邊。」
說著他用手指了指溫泉泳池的另外一端,繚繞的煙氣使得翎只能看到模糊的三個人影,不用想也知道是雪代她們三人。對於這個危險的提議,翎還是要用轉換話題迴避開的方式來得比較好。
「啊,對了,之前和我們戰鬥的那本魔導書『無名祭祀書(unausspr)』和庫塔呢?」
「那個啊,在我的房間裡面,和另外一本魔導書『水神庫塔亞特)』放在一起。」
「不會吧!你沒有做什麼動作就直接放起來了?還和另外一本魔導書放在一起?」
「沒有啊,你看到陽炎的手環少了一個沒有?」
那種看上去像是手環一般的東西,實際上就是一種魔力束縛器,可以極大地抑制魔力的流動,對於絕大部分的魔族或者晶靈,只要只要使用一個就能近乎半永久地封印他們。庫塔同樣不能例外,但是對於陽炎來說,種束縛器非但不能完全控制她的魔力,而且在她的高壓魔力的下會漸漸的劣化,往往會直接出現龜裂或是直接炸開。
「一個就夠了?……看來陽炎可是出乎意料的強……」
「不過也是出乎意料的麻煩,有時夜一個人就已經夠麻煩的了。」
鴻身上穿的是用來代替睡衣的運動服,不過即使穿成這樣也能很快地在水下潛了過來。
「不過翎你和庫塔的戰鬥我可沒有看到,也只是從時夜那邊聽到了你用了空間湮滅引擎,不過這種東西少用為妙。」
「為什麼?」
「那種東西我們都有的,一般就位於標準化戰鬥服的左胸上面,離心臟最近的那塊控制金屬就是了。要是常用那種東西的話,你會漸漸的和人類社會走上另外一條不通的道路——再也不能回去了。」
「那是怎麼一回事?我只感受到有龐大的力量在身體裡面穿梭,甚至能夠直接扔出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魔法,還能稍微的反擊庫塔的攻擊——」
「那種引擎的工作原理就是直接捏碎各種各樣的空間,將它轉化為魔力,要真的用術語來說的話,那種東西是被稱為變位時空代碼(code)或者認識干涉之類的拗口名字,當然叫做魔力是最適當的。第一,容易理解。」
說這話的是穿著小丑泳衣的威斯特,他對這些東西的概念是非常的熟悉。
「要說這個的話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自己本身對於人類社會的概念在不斷的被侵蝕,約是高度化的社會越是不能容忍體質上越一般成員的存在,比如說稍微低階的螞蟻社會吧,兵蟻和一般的工蟻體形和體質上相差巨大,蟻後和工蟻相差更是巨大,但是像是靈長目的猴子的話,猴王就和一般的個體差別不大。只要你得到了過於龐大的力量之後就會慢慢的對於自己的位置感到不滿,然後就會暴露自己的存在,那是社會所無法容忍的。」
擁有絕大力量的人,可以輕鬆的消滅別的個體,凌駕於所有人類的法則之上。對於規律化的社會是無法容忍的存在,『d』所奉行的政策就是盡量的遠離一般的社會,所以一般的社會並不知道『d』的存在。
「另一方面是理解了宇宙的真相,一旦瞭解到了這個宇宙的真相之後,所謂正常社會對你來說就是無所謂的東西了,你所堅持的理念也好,你的親人甚至你的未來也好,都會變得無所謂。」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第一點還好說,第二點你不明白最好,要是明白了宇宙的本質,這個事實本身就足以讓你不再是『人』。」
威斯特說完這句話了之後,深深的將頭沁入了水中。
「我還是有點不明白……」
「你只要知道空間湮滅引擎是專門消滅特殊空間,比如召喚用的通道空間和次元空間,然後把它轉化為魔力的危險物品就行了。少用為妙,除非你想永遠脫離人類社會。」
鴻將威斯特的言總結了起來。
「嗯,你知道的吧,一般的某些作品裡面主角都有什麼價值不菲的空間物品,我們完全不用的理由了麼?這種東西只能在安全的地方用來玩玩而已,帶到了這裡就是一個炸藥庫,說不定『獵犬』都會從裡面跑出來。」
原來在一旁享受著溫泉浴的時夜言了。
「行了吧,別聊著些東西了,我在實驗室裡面看多了,現在好不容易來個溫泉浴,自然要去偷襲啊!雜魚你跟我一起上!」
不用說也知道威斯特指的是另一方的模糊影子,身穿泳裝的雪代她們三人。
「你確定你要去招惹陽炎?」
時夜靠近了岸邊,將整個人放鬆,浮在水面上。
「不是有時夜你這塊擋箭牌嘛,要知道幾年前陽炎粘你粘得不得了,要有你在一定能確保安全的。雜魚你跟我上,不然本大爺要你多出一些零件來。」
「那是幾年前,現在陽炎絕對會連我一起打的,而且還會衝上來第一個打我,還要打得更狠。應該是到了叛逆期吧,前幾年還說『我要——」
接著一枚直徑一米的雪球穿過了霧氣環繞的水面,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砸中了靠近岸邊的時夜,巨大的動能一下子把他**了溫泉,往岸上滾過去,還咚咚咚的克服了地心引力滾上了山崖,足以見到著這枚雪球的威力。
「敵襲!找掩蔽!雜魚你快點上去當炮灰!」
「為啥要我當炮灰啊!」
「閉嘴,這是身為雜魚的使命!」
雨點一樣的雪球向剩下的三人飛過來——不對,反應靈敏的鴻在看到時夜被那個巨大雪球擊飛之後,一個深潛就不見人影了,在這種霧氣環繞的地方,想現他是極其困難的事情。於是只剩下可憐的翎和天災留在了原地,一個是不會游泳,另一個是泳技奇爛無比。只能留在原地挨上雪球。
「挨上一兩枚雪球應該沒事吧……況且這是在溫泉裡面,應該不會冷。」
但是下一枚飛來的雪球擊碎了翎的理論,那枚雪球『彭』的撞在了泳池邊的石頭上面,將石頭打出了一道裂痕。看起來這雪球的威力可不小,被打中的話應該和被一枚同樣大小的石頭砸中沒什麼兩樣了。
「停、停下來啊,我是無辜的路人啊——」
一枚雪球貼著翎的臉頰飛了過去,上面所帶的絲絲涼氣刮過了他的臉,處在熱氣騰騰的溫泉裡面,更令人感到了雪球上的低溫。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因為這低溫而長了出來,不過也許是感受到了雪球裡面所帶的殺氣也不一定。
「廢話少說,我在這邊聽得清清楚楚,你們這幫混球、不,渣滓們,受死吧!陽炎、永莉,給我攻擊!」
「瞭解。」
「幹掉那幫人渣,oh∼yeah!」
先下手為強,當雪代聽到了威斯特大著嗓門說『偷襲』的時候已經決定打一個漂亮的反擊戰了,她預先就叫了陽炎和永莉先在岸上準備好雪球——對於正在享受溫泉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被雪球打中更加難受的事情了。
想想看,當你在冬天窩著手腳,好不容易享受到一點點的溫暖,手腳開始泛出血色,神經開始變得敏感的時候,突然有人把冰冷的手從領子伸到了你的背後!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從滿是美女的天堂一下子掉進了滿是穿著三角褲,擺著各種健美pose的肌肉男地獄裡面一樣!想像一下你的懷中先是一位絕色的美女,然後變成了充滿了肌肉的肌肉男還有不斷從他身上冒出的男子漢的汗水,這樣極的轉變足可以擊碎任何人的神經。
雪代的戰術無疑是非常出色的,一開頭陽炎的巨大雪球就直接幹掉了時夜,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報告指揮官,有一個目標逃跑了,因該是鴻。」
陽炎煞有其事的向雪代敬了個禮,對於身為魔族的陽炎來說,就算穿得再單薄,這點低溫根本無法妨礙她在岸上的活動。身為android的永莉更加不用多說。
「不用理會他,逃跑的士氣崩潰的敵人不值得追擊,集中火力幹掉剩下的那兩個敵人。」
雪代舒服的泡在溫泉裡面,下著命令。雪球就像雨點一般的向另外一端飛了過去,雖然是在霧氣裡面不好瞄準,但是數量可以彌補一切。
不能不說威斯特的一個舉動招引來了絕大多數的雪球,他想要盡量的游開,但是那種奇爛無比的泳技只濺起了巨大的水花而人還游不遠。那朵奇大的水花就像是霧中鮮艷的靶子一樣,對於陽炎和永莉來說自然是良好的目標。
「趁現在找個地方躲起來……」
「雜魚,你算計我!雜魚!」
接著天災被直徑數米白色的雪球從天而降壓進了池底,濺起了碩大的華麗水花。看上去似乎有數頓重的雪球揮了它應有的威力,天災、沉默。翎也藉著這個機會躲到了一旁。
「渥∼霍∼霍∼翎你就快出來受死吧。」
沒想到雪代也能出高傲的女王三段式笑法,看來她有著十足的獲勝把握。
「不是說過我是無辜的嗎!都是威斯特一個人的想法,又不關我事啊!」
「咳…咳…咳,這種笑法真難學,現在永莉、陽炎,妳們聽到是在那個方位了吧?不要給我打偏了。」
完蛋了,是雪代的誘敵之技。翎剛剛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衝動了,現在完全暴露在敵方的火力之下,接著將會是致命的雪球由天而降——
「人類,總是重覆同樣的悲劇。」
頭上的山崖上面出現了一個悲壯的背影,念叨著深沉的台詞,他的身邊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影子,看上去有數層樓高。雪停了,可以將那個背影看得清清楚楚。原來那個悲壯的背影卻身穿了一套粉紅色的小狗睡衣,睡衣上面結滿了冰凌。原本悲壯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倒是染上了一股滑稽的氣氛。
「人類的歷史就像一永無停息的華爾茲舞曲,**,反**,**——三部曲永遠循環。」
「這只有兩步曲好吧!哪來得三部曲啊!!」
那個背影絲毫沒有理會翎的大叫,繼續念著那些深沉的台詞。
「戰爭只會帶來無謂的死亡,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在神聖的溫泉裡面進行雪球大戰,溫泉之神在哭泣啊……」
「誒,南甲附近有這個神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雪代也開始有點一頭霧水了,竟然冒出了一個從沒有聽說過的土地神之類的,使得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要代表溫泉之神懲罰你們!!為了乾淨蔚藍的大地!!」
接著那個身影一腳踢動了身邊的白色影子——一個數層樓高的雪球。雪球在重力加度的作用下緩緩轉動起來,開始粘上附近的雪花。緩緩轉動的雪球越變越大,直徑向溫泉滾過來。
「不、不妙,全員撤退!!」
雪代剛剛說完這話之後,一個深潛潛到了池底,陽炎和永莉也採取了同樣的手法躲進了池底。翎雖然不會游泳,但是總是會憋氣沉進池底。不過總是會有人倒霉的,威斯特剛剛從融化了的雪球裡面掙扎開來浮上水面,卻抬頭看見一個巨大的白色物體從天而降。
「這是啥——?」
「僕——……」
巨大的雪球整個將溫泉泳池裡面的水全部高高的擊飛了起來,白色的雪慢慢的混合起黃色的溫泉水,從新填滿了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