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們要怎麼做?」
翎看了看滿地的獸人們的屍體。雖然是異族的屍體,但是卻沒有噁心的感覺。人類就是這樣,一旦確認了『非我族者』之後就只會把這些當成『東西』或者『物品』來對待。
「說不定是要我們吃下去吧……」
「人類的話有一種吃掉對手或是偉大英雄的習慣,目的是為了獲得對手的體格,勇氣。還有外貌」
雖然前一刻還是敵人,但是大大咧咧的咀嚼屍體這種事應該不是屬於現代人類的常識範疇裡面。
「永莉你們在說什麼傻話……不用那樣的,一點血和肉就好了。不過記住,像我這樣用的話,多少會有點原來獸人的記憶。」
接著時夜把獸人的血混合一部分碎肉抹到了翎的臉上。黏糊糊,濕答答的感覺並不是很好,還帶著點燒焦的味道。然後一個個鏡頭閃過眼前,但是翎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這些鏡頭就消散一空了。只是稍微有一些『感覺』。
被刺穿的人們
「?」
被刺穿的燒焦的人們
「?」
人們的血和肉流遍了房間,內臟四處滾動。翎的心中,感到了『喜悅』和『幸福』,彷彿這就是他的盛宴,這都是為了他而存在的。祭品也好人類也罷,他們的一生都是為了翎的存在而存在的,然後奉上無上的血肉來給這位地獄的君王。
新鮮的血液,鮮活的內臟,活著一邊出無意義的慘叫的祭品們,構成了翎的王宮。他的臣民,就是這些在血液還有內臟中翻滾不已,一邊出瘋狂的嚎叫,一邊湊著單調的,令人憎惡的無名之物出來的樂曲,周圍的是污穢之物用褻瀆、不淨的言詞耳語所拼湊成的讚美詩。翎的心情隨著這些污穢之物的跳動也隨之高昂起來。
『彷彿這是我的世界一般』
「嘔……!!」
胃部出了想要擠淨空氣而做出的痙攣,乾嘔所帶來的強烈刺激將他拖回這個世界來了。肺部正在做著劇烈的運動,妄圖抓住每一個氧氣分子來給無力的身體提供燃料。
「剛才……嘔……那個是什麼……」
因為淚水模糊的視線裡面,翎看到了呆的雪代,然後手舞足蹈的列著嘴大笑起來,臉上擺著明顯不是人類能夠故意做出來表情在那裡打轉。接著被永莉一巴掌打回現實,然後坐在地上愣。
「剛才那是…嘔…什麼東西啊?」
輪到雪代的胃做同樣的事情了。
「看起來像是祭祀一類的東西……」
「無法言喻的祭祀,魔導書『無名祭祀書(unausspr)』,沒錯!這幫獸人被感染了。」
所謂的『感染』就像一場空前流行的感冒一樣,只要有一個人接觸魔導書之後被感染了的話,它就像一個危險的病毒集合體,然後暗中擴散開來,如同瘟疫一般的感染就這樣默默地在暗中積累起來。只要數量到了一個臨界點之後全體狂起來。那麼那個『存在』就可以以這些狂的感染者舉行的不淨的儀式和祭祀中,以它們的血和肉作為大門,從次元空間裡面君臨到這個世界上。
剛剛翎看到的,只不過是這位君王的一小部分,但是那種狂氣,顯然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於是身體本能的反應起來拒絕。雪代也是一樣,
不過很快便被永莉的一巴掌打醒了。
「看來我們要加快腳步了,一定要先得到無名祭祀書,沒了它,要召喚也只能召喚低級的存在。」
時夜和鴻明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催促了起來。
「等一下啊,我們有變化麼?完全看不出來有變成獸人啊!怎麼潛入?」
的確,全部人的身體,還是人類的身體。根本沒有什麼變化
「傻,只有在我們眼裡我們才長這樣,在獸人眼裡我們和它們沒有區別。」
看來是為了防止隊伍在混亂中找不到隊員而作出的視覺屏蔽。要是關掉了的話,大家都是綠呼呼,長著長牙的獸人,的確不好認。
「沒問題啦,走吧,快點。」
時夜和鴻的角色,分別是那個薩滿和祭司,翎、雪代、永莉三個被變成了兩個獸人步兵還有一個弓箭手,兩隻突擊步槍時夜在上面做了幾個魔法小偽裝,讓它在別人眼裡是一把斧頭,不過推上斧刃的步槍看上去也很像。那枝軌道炮則被變成了巨大的弓箭。看上去怎麼看都是一隻小小的獸人巡邏隊。
獸人們的城市離這個地點還有很遠,只能夠慢慢前進。
經過了接近三個小時的步行之後,獸人們的城邦——在它們記憶中的話那裡被叫做馬格納特,意味『聖約與榮譽之城』。五個人接近了它那巨大的城門,辛克市的城門完全比不上這個高大而華麗的城門。
「不會被看破吧?」
雪代還是有點擔心。
「安心啦,我們潛入過很多次了,每次失手都不是失手在偽裝上面的……」
怎麼看都令人覺得這句話不會讓人安心。
「喂!那邊的巡邏隊給我停下來,怎麼突然少了那麼多人?」
喊話的是一個強壯的牛頭人酋長,它還有它的隨從一共有上百號的獸人。在那名倒霉的祭司的記憶裡,那個牛頭人酋長叫做基利斯。
「酋長大人,我們找到了上次那幫可恥的獸人們的巢**。損失了七位兄弟——他們為了掩護我們把這個情報送來這裡,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鴻的演技非常的好,至少基利斯沒有懷疑這位身穿白衣的祭司。
「位置在哪?我要讓這幫不知廉恥的傢伙們好看!!」
「尊貴的酋長大人。」
紅袍的薩滿話了。
「請您不要忘記了,上次它們給我們帶來的損失,上千名戰士,一個先知,一個劍聖,還有您的兄長為了給我們斷後——」
「閉嘴!你這紅袍的傻瓜!要不是看在獸人的榮譽上我一早就把你打成肉糜了!!」
基利斯揮舞著手中的戰戟大聲吼到,似乎就要直接用它把時夜打成肉泥似的在手中揮舞起來。
「酋長大人——請原諒我同伴的無禮。它們就在西邊的洞口前的一個農場裡面,但是請不要衝動,我們將會上報祭司長讓他做出判斷的。」
「不用了!我直接去和他說!無論為了什麼我都要這幫傢伙付出代價!!」
接著那位酋長帶著他的隨從們很快的向城裡面撤去,應該就是找『祭司長』去了。
「這回綠皮們有得戰了。」
時夜緩緩的說到。
「不過混亂的時候我們可以很輕鬆的滲透進去啊,分開來找魔導書。」
「不過我覺得十有**是在那個什麼『祭司長』哪裡……」
「翎,要知道,魔導書也是那麼想的。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比較好,順便瞭解一下這裡的佈局還有目前的情況。」
從獸人屍體上得來的情報是殘缺不全的,只有那些特別強烈的記憶才能保留下來。所以鴻決定要對這裡來一個排查之後才定下行動任務。永莉的探測系統一早就掃瞄好了整個城市的樣貌,但是地點和功用無法在掃瞄中得知,於是各人就要分開去慢慢確定各個方面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