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出現了一條路。
銀色光路,穿過群星之間,通往金色之月。
悠遠的景色是無邊無際的沙漠,星空漂亮得像要掉下來。
我彷彿聽見,月亮那邊遙遠的地方,輕吟著頌詞。
因為夜色如此黑暗,才會思慕拂曉
但是聲音的主人並不是那條黑色的蛇。
那是一隻蒼白色的鷹,金色、如同人類眼瞳一般的眼睛,在它翼下邊、露出了許多人類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孔。
它站在了一棵枯萎的大樹上邊,看著我。它的聲音低沉而雄壯。
心中無物的泥偶喲
為何來到此地
鷹向我問了、可是我無法回答。
因為我的心中僅僅只有心臟在跳動,我不明白它跳動的意義。
於是銳利的目光束縛了我的手腳,刺穿了我的小腹,割開了我的胸口,切開了我的心臟。
有門之人啊,就讓我好好的看著你的人生獨幕劇吧
瞬間,血液變成了火焰。
灼熱的塊狀物,燃燒著胸口,燒焦了脊髓,達到了大腦,將視野染成一片純紅。
塊狀物每一次跳動,我都能夠感到穿梭在全身的血液流動,流向遠方的門。
血脈畫著螺旋而駿巡,增加著度。
血脈出轟轟聲,大河般在我體內奔流,將一切都沖走。
血道破裂了,瞬間撕裂了我的肉。
牢牢地記住吾吧,吾名為維德佛爾尼爾(vedfo1nir)
這是我所聽到的最後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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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陽光從窗**入的時侯,翎醒了過來。異世界的第一個早晨就這樣來到了。昨夜生的一切仍然歷歷在目。
獸人的攻擊、燃燒的天空、小孩子的頭骨、異樣的玻璃通道。
但是不可思議的是,翎的內心竟然平靜了下來,昨日那撕扯胸口的痛覺如同幻影一般的消失了。人類就是這麼健忘的生物,一旦離開了那個環境,就將一切放於腦後——大概,人類就是這樣生存下來的,就是這樣不斷增多的。
「醒了啊,怎麼一臉死樣?」
一個懶洋洋地聲音出現了,不用想都知道是時夜的聲音。
「做了惡夢。」
「哈?」
「對了,時夜你知道尼德霍格和維德佛爾尼爾嗎?」
「廢話,世界樹之蛇和世界樹之鷹,能不清楚嗎?」
很出乎翎的意料之外回答。要知道這裡是異界,為什麼會有地球文化?即是時夜,也不可能知道那麼多的吧?當翎就這個問題問時夜的時侯,時夜的回答就是:「這東西到那裡都是一樣的名字,你以後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的。」
然後時夜就閉嘴了,據他說這東西很不好解釋,就算解釋了也不一定讓翎明白,他只說了一句話就結束了。
「他們的存在是不會改變也是不會毀滅的,不是生物,甚至沒有活著。」
光是這句話就夠翎迷茫的。但是他很快就不會迷茫了。
「你再不下去我們兩個人的早餐就要被鴻大爺吃完了啊!」
食慾,睡欲還有**是人類進步的三大動力沒錯,所以翎決定不再迷茫。
今天的早餐菜單,是魚乾,還有沙拉和麵包。
翎拿起了麵包夾住沙拉和拌上調料的魚乾,用力的咬了下去,簡直就不用說,這早餐太好吃了,魚乾還留著彈力,融入了味道,和香草麵包都很配。剩下的兩人自然也是這樣的美味早餐。但是與其說他們在享受早餐還不如說他們在為了早餐而打架。
「沒見到永莉和雪代呢?」
「迤們說萭1點唻。(她們說晚一點來。)」
「時夜你就不能說完再吃嗎!」
「偠湜哪樣地話莪畩照僦被濔皒屍孓。(要是那樣的話我一早就被你餓死了。)」
藍的少女突然出現了餐桌旁。
「永莉你不吃嗎?」
藍的少女看了看餐桌上的三人,微微的笑了笑,但是怎麼看都是在冷笑。嚇得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
「我怎麼覺得她好像在嘲笑我們?」
「我好像有一瞬間被食肉猛獸看上的感覺……」
「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然後藍的少女消失在了門口處。
接著另外一名金色的長身著綠色的尉官服的少女戴著骷髏頭的頭盔如同鬼魂一樣出現在了餐桌邊上。
「……雪代你不能拿下頭盔來麼?」
一瞬間翎看到了了什麼東西在雪代·阿魯塔周圍扭曲開來。本能警告他這傢伙現在非常危險。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頭盔的感覺太好了!裡面既有全方位的聽覺轉換系統可以完全1oo%的表現出戰場上的任何聲音,還有個種各樣的視覺輔助系統啊,比如說什麼熱成象、星光儀之類的,裡面還裝有空調系統那,戴上去一點也不悶熱,還能過慮各種各樣的戰場毒素。吶,時夜,這東西,不、這偉大的藝術品還可以在真空中使用吧,太棒了∼∼還附帶了戰鬥力檢測儀還有什麼視聽裝置,裡面內部的電腦裡面裝了不少好東西哪,好·糟·糕·喲∼∼」
永莉的表情得到了一個很好的解釋,要是在這樣的狂熱者面前被這樣子的精神攻擊,那怕是android也會感到自己的極限吧。接下來要面對這樣的精神攻擊的,只剩下餐桌前的三人。
「救命啊∼∼∼」
藍的少女在遠處默默地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默哀了起來。大概三秒鐘之後,她結束了默哀,一頭走進了寫著『大胃王挑戰賽』的餐館裡。
昨夜的戰鬥雖然破壞了辛克城門部分的數千棟建築,也造成了近萬人的死亡,他們作為人生的獨幕劇已經落下了帷幕,但是名為世界的舞台,沒有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