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每個rpg裡面都會出現的酒館一樣,辛克市也有這樣的酒館。不過這座酒館正在迎來它史上最難纏的客人。
「一杯牛奶。」
「一杯橙汁。」
「一杯西瓜汁。」
翎他們三人拒絕了侍者推薦的各種烈酒,點了一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東西,躲在了酒館二樓的靠近窗口的位子裡。這裡倒是異常的安靜。
翎整個人放鬆的躺在酒館的大籐椅裡邊,享受著冰鎮的西瓜汁。雖然身體上並沒有覺得很累,但是緊繃的神經反而給了身體帶來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疲勞感。——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下水道裡面,然後遇上肖格斯、被打進『抗體』之後又是巨大的機器人亂鬥,要知道自己不過是剛剛進入大學才開始軍訓的學生啊。要是未來的同學們知道自己的遭遇,恐怕沒人會相信吧,除了她……
「想家了?」
腦海裡面剛剛出現的身影就被時夜的話給打得煙消雲散,看來這傢伙絕對有故意打斷別人思路的愛好。
「沒有!」
翎堅決的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能夠放任自己的時候。
「呼呼……嘴上說不要,身體卻老實的很,傲嬌這種屬性放在女性身上很萌,但是放在你這人身上就是完全的不配……呼呼。」
時夜一邊拿著麥稈吸著牛奶一邊說著。原本很正常的聲音因為這個緣故顯得稍微有些含糊
「我只是在想,我回去了以後要怎麼解釋這件事情。我總不能說我穿越了然後又被改造了吧?」
翎辯解倒
「誰改造你了!別信口胡言行不行,你這算是改造的話特攝英雄們都要哭了。要是你擔心記憶問題的話叫時夜幫你設置一個記憶屏蔽不就好了。」
鴻並沒有像時夜一樣使用麥稈之類的東西,按照他的說法,直接喝是男子漢的喝法
「能行嗎?」
「聽好了,翎啊,所謂的魔法啊,對於人類來說,無非就是唯一的基本法則兩種最重要的應用法,共感法則『接觸過的事物間存在有某種形式的相互作用』就是這麼簡單。塞雷佛的《金枝篇》裡面就稱為『共感咒術』(sympatheticmagic);所有咒術全都是此法則的應用變化。所謂的『名字』也就是和你本身之間有著某些作用,只要在中間插點東西進去就可以做成記憶屏蔽了。」
時夜頓了頓,吸了一下牛奶繼續回答到。
「簡單點就是說在魔法世界裡,名字就是個人存在的定義,是個人的本質,同時也是一種咒語的束縛。它和個人存在的本質密切相關,在某些場合裡,也會變成用來傳送詛咒或攻擊魔法的入口,這跟在稻草人裡放人詛咒對象的頭是同樣道理。」
「哦,我知道了!你當初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不是說過『時夜就是我的稱呼了』那個就應該是一個『替身』或者『安全裝置』吧?」
「聰明,如果『時夜』這個名字變成詛咒的對象,只要把個人存在的本質從那裡移出,對方的攻擊就會失去效用了。甚至還會根據類似法則而引起反噬。」
「那麼我的真名被你知道了,那不是就說明我有可能直接被你或者知道我真名的人攻擊?」
「放心吧,沒有多少人懂得這個的,大部份人只懂扔個火球玩個禁術或者說什麼xx元素之類的,事實上,如果只是知道一個叫做『羽翎』的名字,是無法致你於死地的。」
「時夜你剛剛說什麼扔個火球禁術或者魔法元素什麼的,那是什麼意思?」
「冷笑話而已,一般強大得逆天的穿越主角不是親近什麼魔法元素就是直接上禁術麼?連最基本的魔力原則也不清楚的就直接扔魔法,還以『瞬』魔法為榮,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咒語的用途不是『引』而是『安全』麼?」
「咒文是一種資訊體系,無論是使用什麼語言或者音階都可以表達出來,它是為了把一系列的資訊鍵入到魔法啟動機關,也就是門之中去,就可以引起一定的作用,在門或者大腦裡面直接構築魔力回路,朝周圍放射,引連鎖的魔力作用,這就是魔法了。」
「但是在啟動之前,要**一定的語言——也就是**啟動用的咒文.並加以吟唱,這樣可以當作一種安全裝置,把那些語言當作『自我的延伸』,萬一類似法則而引起了反噬,也可以使用『移除本質』來讓反噬失去作用。這才是真正的『魔法』啊。」
時夜像是在抱怨一般的說完全部的話之後,一口氣喝光了牛奶。
「時夜你別廢話了,要干就快點幹,別在那邊浪費牛奶了。」
「你還不是在浪費橙汁,電鋸殺人魔閣下。」
過程倒是非常的簡單,也就是使用了翎的一根頭,設置了一個小小的記憶屏蔽系統。
每當有人想到『翎』這個人的時侯,這個機關就會自動的起到它的作用,稍稍的將大腦裡面短期的記憶屏蔽掉,也就是說,每當某人想起翎如何如何之後,大腦將會記錄這段思考,但是記憶屏蔽系統的作用就是不讓這段記憶寫入大腦中去,大致上等於『想了白想』的地步。每次屏蔽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十幾秒,一般人根本就不會在意到,對人的影響也最少。
「你們不覺得我們來這裡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麼,全部都在聽時夜的牢騷廢話了。」
「我不覺得算是廢話吧,畢竟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魔法理論。」
之後他們就位置挪到了酒館一樓,這裡不像二樓那樣安靜,反而充滿了濃烈的酒氣還有吵鬧的人群。
「一杯牛奶。」「一杯橙汁。」「一杯西瓜汁。」
三個人還是點了此類的飲料,卻引來周圍一陣爆笑。
「小鬼頭還是滾回家裡面去喝媽媽的奶吧!」
一個看起來喝得紅了臉的傭兵這樣子吼到,引了周為一片人的笑聲。反而是時夜半點都不在乎,自顧自的拿了牛奶,再插上麥稈喝了起來。
「侍者!」
時夜開始有所動作了,所有人都以為時夜是叫侍者打掃好場地然後向對方挑戰,但是事情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麻煩拿點糖過來,我喜歡喝的比較甜一點。」
那個傭兵先是愣了一愣,然後大笑到。
「原來是個懦夫啊,連和我戰鬥的勇氣都沒有嗎?」
「翎,你知道為什麼每次來酒館的時侯總是會有爭執麼?試著分析一下。」
時夜突然轉過頭來,平靜的和翎說到。
「我想想,先你和這位傭兵看上去並不認識,應該沒有什麼利益上的糾紛,配合上這個環境,大概是因為喝酒喝多了上頭吧?」
時夜搖了搖,歎了口氣,以示翎回答錯了,這時鴻開口回答了
「翎,你分析錯了,時夜是在教你如何收集情報,就從剛才這位先生的行為來看,這並不是一種挑釁行為。」
「我錯了?」
「沒錯,你注意到他的用詞了沒有,結合環境,我給你分析一下。先我們是一群陌生人,並不是這裡的常客,有這點可以看出我們鬧事的幾率非常小,也就是說只要做得不是太過分,我們出手的概率很低,就算出手也不會怎麼樣。其次,這裡是酒館,從某種意味上來說是一個情報的集中地,也可以看做是一個良好的媒體和休閒的地方,通常都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人們集中的場合。再看到他的用詞,注意是『懦夫』,言下之意就是暗指『和勇士比較起來』。」
「那麼我們可以作出的結論就是『在良好的媒體對於陌生人挑釁下是一種低成本的自我推銷手段』。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這位先生正在失業中,而且推銷的手段有些粗糙了。」
「由此時夜一早就作出判定,『為了和宣傳自我的對手打架不值得』所以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把他怎麼樣。」
酒館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那位傭兵的臉更紅了,剛才的分析一下子架開了兩者之間的距離,同時也露出了自己尷尬之處。
「新人的不好之處就是要慢慢教啊……」
時夜搖了搖頭,攪拌了一下放入砂糖的牛奶,喝了起來。然後用只有其他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到。
「不過啊,我覺得這裡真正想要海扁我們的,是我們過去三桌的那七個人。一個魔法師(偽)剩下的全是劍士。」
那幾個人看上去和翎的年紀相類似,不過身材遠遠的高大過翎,除了那個穿長袍的以外,其他人的身高都過18o厘米。身上的盔甲閃閃亮,沒有一絲的傷痕。其中一個最為高大的站起身來,帶著其他剩下五個人一起圍了過來。
以半圓形圍住了翎他們的桌子。
「搞什麼啊!啊?在這裡高談闊論,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老子最討厭你們這些裝b的了!」
翎露出僵硬的笑容,看著時夜,後者卻完全沒有在意的繼續喝著牛奶。
「看什麼看,啊?」
其中的一個青年狠狠的吧自己的杯子砸在翎他們的桌子上,四散的玻璃片飛得到處都是。
「搞什麼啊——看到這幫傢伙老子就一肚子不爽。」
「哈哈哈,塞勒你也太不講理了吧!」
「這幫傢伙嚇得不敢動了,哈哈哈!」
「喔、喔、喔——」
故意走調的音,意義不明的斜睨。要是一般人見到這些傢伙們一定會繞遠路走的吧。酒館裡面的所有人都自動地遠離了那一圈,留出一個緩衝地帶,以免傷到自己,要是為了喝酒而被誤傷就太不值了。
「呃,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雖然知道自己算是多餘得問話,但是翎還是開口問了問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哈!你當老子是白癡嗎?」
「沒什麼事!只不過看到你們的臉就不爽啦!」
缺乏知性和品格,不過時間的話倒是多得不得了得流氓混混,這些人會為了一點小事——例如說不喜歡對方的視線,或者說對方裝b之類的,他們要對他人施加暴行不需要特別的理由,要是去問他們「做這種事到底有什麼意義」,他們恐怕只會把這個問題當成是對自己的侮辱。他們從沒懷疑自己所佔的優勢——這是理所當然的,翎他們完全沒有帶武器出來。看上去全副武裝的混混們顯然是看不起翎他們。
「兩個青銅級的傻b帶一個連級都沒有的小傻b,哈哈哈!老子這邊全部是青銅級的人,還有一個上級魔法師,你們這幫裝b的就乖乖的交出錢來挨揍吧。」
「翎,記住這樣一句話,『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思路決定出路,佈局決定結局』然後最重要的一點。」
「**決定腦袋。」
時夜飛快地喝完了牛奶,鴻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