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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羅神槍手 文 / 邊城·劍神

    白雲飛慢慢舉起了雙手。

    他忌憚的,不是這把別緻的手槍,而是這只握槍的手,這個握槍的人。

    他穿著黑色的紳士服,裡面露出一件純白的襯衫,再配上黑色的領結,鑽石領針在燈下閃閃的著光。

    他的裝束和別的紳士完全沒有什麼不同,看上去就像個貴族公子。

    可是他眼睛卻冷得像塊冰,盯著白雲飛始終沒有眨一次眼,只有目力極強的人,才會有這種修為,也只有這種修為,才是一個真正能駕御槍的高手。

    白雲飛注意到他的手很白,而且手指纖細,就像是雙女人的手,但是指甲卻修剪得很短,很整齊,只有劍道高手,才會有這種良好的習慣。

    不過從某中程度上來說,劍和槍都是同一種武器,因為它們的目的都相同,那就是一瞬間就要人的命。

    白雲飛從未見過一雙如此穩定的手,就因為這雙手,這雙眼睛,白雲飛就照著他的話做了。

    現在這個人就站在雷貝卡身邊,他的年輕英俊和雷貝卡的富麗美貌有著一種特別默契的般配。

    不過雷貝卡一看到這個人就笑了:「你終於來了。」

    「我是來了。」面對身邊的美女微笑,他竟看也不看一眼,一雙眼睛還是盯著白雲飛,眼神冷如冰雪岩石。

    這個人絕不簡單。白雲飛暗道。

    雷貝卡笑道:「是不是我父親讓你來保護我的?」

    他冷冷道:「沒有人值得我保護。」

    雷貝卡的笑容收斂了,這個人就像是根刺,你一問他就會刺傷自己。

    不過他接著道:「我收了你父親十萬金幣,讓我在雨花城保證你一次生命安全,我剛才已經救了你一次,現在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雷貝卡臉色頓時有些青。

    這個人比白雲飛更大膽,更無禮。

    不過白雲飛卻覺得這個人很特別,又很熟悉。

    他收人錢財,為人消災,帳算得很清楚,他既不願欠別人,也不願別人欠他。

    這豈非正是一個標準的殺手形象?

    只不過這個殺手的買賣代價十分高,殺人救人,一次就是十萬金幣,西域各國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出得起這種價,白雲飛忽然現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雷貝卡忍不住道:「那好,我現在給你十萬金幣,你幫我殺了他。」

    他冷冷道:「可惜你現在沒有現金,我也從不幫窮鬼,這是我的原則。」

    雷貝卡氣得七竅生煙,她大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淡淡的回答著:「我只知道你現在是個一文不值的窮鬼。」

    他居然把這麼美麗的女人稱為窮鬼,這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雷貝卡怒道:「我父親一向對你不錯,難道你只認錢不認人?」

    「不錯,正是因為看在我和你父親多次買賣的份上,我已經救了你第二次了,換個人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管。」他冷冷道。

    雷貝卡徹底沒有語言了。

    他又道:「你知不知道你眼前這個人是誰?」

    雷貝卡看著白雲飛道:「不是落葉國的人嗎?名字好像叫什麼西門青來著。」

    他道:「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西門青,他叫白雲飛,是東勝大6最厲害的幾個高手之一,如果剛才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死了無數次,他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要你的命。」

    在場的人顯然沒有聽說過東勝大6的事,但白雲飛卻驚訝了:「你知道我?」

    他冷冷道:「我早就聽說過你,你是個極其厲害的人,只怕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雷貝卡在驚訝,白雲飛也在驚訝。

    雷貝卡驚訝的是槍法如神的他居然會說這種話,而白雲飛驚訝的是對方知道自己,自己卻一無所知,這絕對一個極其強硬的對手。

    白雲飛忽然道:「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他冷冷道:「我叫林夕。」

    白雲飛心裡一動,道:「你不是西域人。」

    林夕的眉頭皺起了。

    白雲飛道:「你是東方人。」

    「你知道?」

    白雲飛道:「只因一個人無論再怎麼改變,也改變不了他的本性,我們東方國家有句話,叫落葉歸根,意思就是一個人最終會回到他的故土。」

    林夕沒有說話。

    白雲飛道:「我看得出來,你是來這地方對付我的。」

    林夕道:「但你卻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白雲飛盯著他道:「你是為了錢來對付我?」

    林夕道:「這有問題?」

    白雲飛歎了口氣,道:「如果別人為了錢,我一定會笑他很淺薄,但你卻不同,你為了錢,卻一定有你的原因,因為你絕不是個淺薄的人。」

    林夕目光閃動:「只因錢最忠實,它不會背叛你,在西域上流社會,錢有時候比權勢都還重要,你來這裡豈非也是為了錢?」

    「我們豈非本是同一路人?」白雲飛道。

    「哦?哪路人?」

    白雲飛道:「淪落的人。」

    他似有感觸,接著歎息道:「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萍蹤漂泊,最是浪子心聲。」

    林夕還是毫無表情,但那雙冷漠如冰的眼睛裡卻隱隱透出一絲哀傷之色。

    這句話透出了一個淪落天涯的浪子心聲。

    太多流浪的人,有時不是為了流浪本身,而是為了不停的向前走,向上爬。

    林夕選擇的是一個最直接的法子,他無愧是一個純粹的人,就連選擇的武器,都是手槍這樣最直接最有效的武器。

    林夕神情雖有些恍惚,但握著槍的手依然對著白雲飛,他若有所思道:「我剛才本可以殺了你,我相信你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我的子彈。」

    白雲飛靜靜道:「我也相信。」

    林夕道:「就是因為你相信,所以我現在給你個機會,我們不妨來賭一次。」

    白雲飛盯著他:「擲骰子?」

    「不是。」林夕忽然放下手中的槍,把它扔到了地毯上,緩緩道,「你可以揀這把槍來殺我,你若能殺得了我,我相信離開這裡對你來說不是難事。」

    白雲飛靜靜的看著他:「我若殺不了你,只怕今晚我永遠不要想離開這裡了。」

    林夕道:「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大廳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不少貴族已經悄悄的在向大門移動。

    這個時候沒人再覺得刺激了,因為這次賭的不再是金幣,而是命。

    這種豪賭就絕不是這些貴族做得出來的,別說做,連想都不敢想。

    因為輸贏只有一次機會,輸了的人就只有死,再也無法翻本。

    槍彈無眼,很可能會央及魚池,誰也不敢上前,也不敢像剛才一樣大聲嚷嚷了。

    槍就躺在鮮紅的地毯上。

    但白雲飛和林夕兩人都凝神靜氣,凝視著對方,站在原地誰也沒有移動半分。

    他們看似平靜,而且兩人都兩手空空,全身上下無一不是空門,但正是如此,誰也不敢妄動。

    他們一定要在此時保持內心的空明狀態,絕對不能冒然衝動。

    誰先衝動,誰就死。

    他們絕不能給對方這樣的機會。

    也不知過了多久,雷貝卡已經忍受不了這樣的壓抑氣氛了,率先道:「你們兩個人傻了嗎?怎麼還不動……」

    那個「手」字還未完全說出來,林夕忽然現白雲飛的眼神動了。

    白雲飛的目光從他的身上移動到了地上,就在這一瞬間,不可思議的事情生了。

    地上那把手槍居然神奇的升了起來,就像有只看不見的手,把它握住。

    貴族們哪裡見過這種怪異的情形,一個個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林夕也大為意外,他對這場決鬥作過種種設想,但這種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白雲飛拼盡全力在運用氣功,通過天開眼力,隔空傳送真力,這一手是他在海南國洗劍池從風愚子身上學成的,只是這一手實在太過消耗內力。

    於是在手槍升起來的那一瞬間,林夕閃電般出手。

    他的手就像十一郎拔劍一樣伸入腰間,手再伸出時,手上就多了另外一把槍。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白雲飛如果剛才衝上前揀槍,動作再快,也沒他把自己身上的槍拔出來快,等白雲飛揀起槍,林夕的子彈就已經出膛了。

    這個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不過林夕動作雖神,但白雲飛卻絕不是他想像中那麼容易對付的。

    在他拔槍的一瞬間,那把升在空中的手槍「唰」的一下向賭桌上的那五箱金幣撞去,「砰」的一聲悶響,五個大箱子居然被一把小巧的手槍撞得脫離桌面,然後在空中優雅的劃了五道拋物線,直砸林夕面門。

    白雲飛的高明之處原來是在這裡,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出其不意。

    「砰!砰!砰!砰!砰!」連續五聲槍響,林夕不但眼力極好,而且槍法如神。

    五個箱子飛到空中的時候,他手起槍響,五顆子彈精確的擊中了箱扣。

    箱子打開,大廳上空嘩啦啦的下了一場金幣雨。

    槍聲一響,賭場當場大亂。

    安靜高尚的大廳,立即就亂成一團。

    金幣、香賓、紙牌、鮮血到處亂飛,驚呼、尖叫、奔走、暈厥四處都有,原來上流社會的人在驚慌失措時,也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混亂中,林夕非但不亂,而且打完五槍迅掉轉槍口向前瞄去。

    這時他的視線中哪裡還有白雲飛的影子?

    白雲飛已經掠到二樓的窗戶邊,笑嘻嘻的看著林夕:「我這個人運氣一向很好,想輸一次也難。」

    林夕的臉色沉了下來,白雲飛神不知鬼不覺的挾持住了雷貝卡。

    雷貝卡驚慌失措道:「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快救我,快。」

    林夕緩緩抬起了手槍,瞄準了白雲飛。

    白雲飛笑了:「你敢開槍?」

    林夕冷冷道:「你以為我不敢?」

    雷貝卡一見烏黑的槍口對準了自己,那幅高貴驕傲的姿態哪裡還在,她掙扎著道:「快救我啊,我父親知道會……」

    她的求救聲迅被林夕打斷:「你雖然挾持了她,但我一樣可以要你的命,我不在乎多打死一個花瓶。」

    白雲飛笑道:「這點我相信。」

    林夕淡淡道:「所以你可以走了,我們現在扯平了。」

    白雲飛笑道:「多謝手下留情。」

    雷貝卡聽到林夕居然要放走白雲飛,頓時呆了,大叫道:「林夕,你瘋了,你敢不救我?你要後悔的,你總有一天要後悔的。」

    林夕立即把槍口對準了她的腦袋,冷冷道:「我現在就要你後悔。」

    雷貝卡一陣哆嗦,再也不敢說話。

    林夕冷著臉:「我還有一句話。」

    白雲飛道:「請講。」

    林夕道:「下次你再遇見我,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因為我這次的任務就是殺掉你,我若不能親手殺掉你,我無法獲得那二十萬金幣的酬勞。」

    白雲飛沉吟著,道:「如果我給你五十萬金幣,你願不願意幫我做件事。」

    林夕冷冷道:「等你有了錢,再來找我,我會考慮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現在還是個窮光蛋。」

    白雲飛笑了:「等我有了錢,我一定會來找你。」

    林夕道:「就怕有些人是天生的窮人,注定一輩子不了財。」

    白雲飛笑道:「也許我就是這種人。」

    林夕淡淡道:「我今天不殺你,是因為我不能欠一個死人的人情,不妨讓你多活兩天。」

    這時外面亂糟糟鬧哄哄的,響起不少腳步聲和馬蹄聲,顯然是大隊衛兵正向這裡趕來。

    白雲飛抓住雷貝卡的細腰,「嘩啦」一聲,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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