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的開山祖師叫納蘭天,看來真兒確是魔教嫡系。」白雲飛暗地尋思著,「卻不知這魔教的聖殿到底是東方魔教還是西方魔教。」
所有人幾乎都與白雲飛俱是相同的疑問。
這時候納蘭真緩緩的捧起桌上的一盞小燈,淡淡道:「我教本名日月神教,比喻日月的光輝永照大地,保佑人間太平,我教武功博大精深,攻可傷人於無形,退可救死扶傷,進入這海底聖殿,各位千萬不能運用內功和氣功,否則聖殿將會倒塌,海水將會湧入,大家都會葬身海底。」
眾人皆是一驚,金元正大笑:「魔教妖女在這裡妖言惑眾,你這幾句話難道還能唬住老夫麼?」
白雲飛冷冷道:「她若是魔教妖女,你呢?你來這裡幹什麼?找魔教聖物麼?」
金元正頓時無言可答,只得把白雲飛瞪著。
納蘭真緩緩道:「先輩納蘭天是我祖上,天教主本是一代武學奇才,劍中之魔,最後因情所困,敗於駟馬關摩天嶺。」
每個人都靜靜的聽著,納蘭真要說的必然關係到魔教的淵源。
不過一聽她說到駟馬關摩天嶺這個熟悉的地名,白雲飛心裡不禁動了動。
納蘭真道:「天教主本來是我們西方仙林國神教教主,在仙林國救死扶傷,挽救過無數貧苦人的性命,同時也阻擋落葉國鐵騎大軍,在仙林國境內頗受尊敬。」
十一郎點頭道:「這件事我倒也聽說過,看來這還不是傳說。」
心眉合十道:「阿彌陀佛,心魔即魔,心佛即佛,魔教除惡揚善卻勝過正派人士為非作歹,魔教也好正派也罷,天下人皆為一家。」
聽到這句話,白雲飛就直望著金元正和6震風冷笑。
納蘭真接著道:「有一天,天教主在仙林國境內救起了一位東勝女子,東勝女子身受重傷,教主不忍心看她慘死,於是施展神功把她救活,這位東勝女子就是後來我西方神教的教主夫人。」
這時沒有誰再打岔了。
「教主夫人本是東勝人士,她所受的傷其實是被少林寺的袈裟伏魔功所至。」納蘭真平靜的說著,心眉和心向面面相覷。
心向道:「請問納蘭姑娘,你們的教主夫人當時為何被本寺武功所傷?」
納蘭真道:「只因教主夫人原本是東勝國一位劍客的戀人,而且又是東方魔教的人,東方魔教多以任姓和納蘭姓為主,歷代流傳卻又作惡多端,正道人士勢將他們剷除。」
6新月道:「這就對了,上任魔教教主任天行在三十年前已被擊斃。」
白雲飛忽然道:「東勝大6各門各派要剷除魔教,那麼那位劍客必將保護自己的戀人對嗎?」
納蘭真似有些驚訝,她看著白雲飛道:「是的,那位劍客因此與天下英雄決戰於天劍山,殺盡各門各派高手共計三百多人,最後力竭而敗,墜下山崖,飄落於傳說中的蓬萊仙島。」
「我明白了。」白雲飛忽然吐了口氣,喃喃道,「那位劍客流落到蓬萊島,被仙上的村姑救起才得以活下去,這個村姑後來成了他的妻子,他康復後思念舊日的戀人,也就是你們的教主夫人,但他又尋思著報仇,無時無刻不想法回去。」
白雲飛頓了頓,接著道:「他知道自己一人之力難敵千萬人之手,故而窮盡一生心血創出一套奇門武學,也就是他的獨門絕技,化形為虛,練氣為無,採集蓬萊島上的氣流轉為自身功力,驅入七經八脈使用,名為先天氣功,無須打通任督二脈,也可以揮無窮無盡的威力。」
所有人都把驚訝的目光轉向白雲飛,納蘭真似也未想到白雲飛居然知道得比自己還多。
白雲飛吐了口氣,道:「這位劍客同樣是一位不世的武學奇才,他在蓬萊島上修煉了五年的光陰,研究了各門各派武學的缺陷弱點,集大成於一身,最後殺回東勝,報他當年墜崖之仇,當時各門各派的高手,無論黑白兩道,死在他劍下的人一共一千六百三十名,沒有一個人能逃掉。」
眾人聽得大為震驚,就連6震風都忍不住道:「這個用劍的高手是誰?」
白雲飛悠悠道:「他也算是我半個師傅,姓雲名飛揚,在當時的東勝大6,人稱天下無敵之劍。」
雲飛揚的名字也許知道的人還不多,但不知道天下無敵之劍的人卻是很少。
歷代叱吒風雲的劍客高手,謝三少、燕十三、鐵開誠、荊無命、獨孤求敗、冷傲天……這些人雖說都是一世傳奇,但比起雲飛揚來說或多或少都有些失色。
一個劍客真正要到無敵於天下,付出的代價遠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的。
「雲前輩殺光仇人後,對昔日的戀人思念越加深刻,盼望著找到教主夫人,他幾經輾轉,反覆打聽,最後才查到仙林國去。」白雲飛歎息著道,「誰知昔日的戀人已嫁作人婦,雲前輩盛怒之下大打出手,誓要誅殺你們的天教主,最後與天教主會戰於駟馬關摩天嶺,激戰三天三夜,他終於還是勝了天教主一招半式,天教主最終不敵他的先天氣功,力竭而亡,教主夫人也被他殺死,整個事情就是這樣對不對?」
「是的!」納蘭真點點頭,「不過,事情並未這樣結束。」
「哦?」白雲飛大為驚訝。
納蘭真道:「其實那一戰天教主並未死,他身受重傷後苟以活命,不過教主夫人已死,教主傷心不已,誓要為夫人報仇,但雲飛揚武功實在太高,尤其是先天氣功威力太強,他自思不是對手,故而決心研究克制之道。」
聽到這裡,眾人漸漸有些明白了。
「天教主在仙林國日夜修行,誰知落葉國大軍大舉來犯,仙林國無法抵擋,教主率眾離開,為了遠避戰火才來到這海南島,最後他亦用自己畢生心血研究出了克制之道,名為逆天氣功。」納蘭真說道。
白雲飛的眼睛瞪圓了:「逆天氣功?這是什麼武功?」
眾人也都睜大了眼睛。
「武功由淺入深,外門練內力,內力練氣,氣功又可分為兩大分支。」納蘭真不緊不慢的說著,「雲飛揚前輩的氣功走的是陽剛一路,威力巨大,而且還輔以生生不息的法門,故而力量無窮無盡,一般人絕難抵擋。」
「那麼天教主呢?」白雲飛忍不住問道。
納蘭真道:「天教主走的是陰柔一路,威力看似不大,但臨陣時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雖不能生生不息,但可瞬間爆巨大的力量,足夠克制先天氣功。」
白雲飛張大了嘴巴:「還真有這種事?看來這世上武學是沒有顛峰的,只有越練越強。」吃驚了半晌,白雲飛又歎息道:「只不過雲前輩一生為情所困,最後老死在蓬萊島上,天教主這仇看來是報不了了。」
納蘭真忽然對心眉大師道:「是以武功越強,責任就越大,天教主練會了這麼強大的武功,反而慈悲之念就越盛,再說他本來就不是嗜血如命的人,慢慢的放棄了報仇的念頭,最後也老死在這海南島上,不過他修行的這個海底聖殿卻一直存在著。」
「而且……」納蘭真緩緩轉過頭,看著6震風道,「這個聖殿隱藏得這麼神秘,知道的人在當年都是少之又少,經歷了二十七代人的變化,6城主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6震風閉著嘴,沒有回答她。
納蘭真道:「這逆天氣功是運用四兩撥千金的手法支撐著這個海底宮殿,四周均無牆壁,全是精純內力輔以微弱氣功來對抗海水壓力,故而能多年無法倒塌。」
白雲飛聽得又是驚奇又是佩服。
在蓬萊島上,雲飛揚釋放的氣場能夠阻擋一切外力衝撞,若非神門如意劍這等神兵,那他恐怕一輩子都出不去,雲飛揚的氣功著實是門絕學,但看這個納蘭天更加了不起,微弱的氣息居然能夠抵抗海水壓力。
「如果雲前輩和天教主再次一決勝負的話……」白雲飛喃喃的念著。
納蘭真道:「雲前輩必敗無疑。」
「哦?」
納蘭真道:「這海底聖殿本就是天教主準備用來和雲前輩決鬥的地點,這大殿雖布有逆天氣功,但外強內弱,倘若稍微一用真力催動,氣場內部就會迅迸毀,到時海水洶湧而入,任何人都無法生還。」
「啊!」眾人大驚失色。
白雲飛沉吟著,道:「也就是說,在這裡面不能催動內功和氣功,倘若對敵,只有以外門招式和普通體力來致勝。」
納蘭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是的。」
白雲飛吐了口氣,現在他終於明白納蘭真為什麼會擁有如此精純的內功,而且也明白她不願意自己來到這裡原因了。
現在每個人都不能輕舉妄動,可說之前無論你武功再高,到了這裡面大家都一樣,誰的招數新奇誰就是最後的存活者。
金元正忽然冷笑道:「納蘭姑娘,你說了這麼多,我想這逆天氣功的心法就記錄在那令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