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尋和李傲一看到少將軍沒死,喜上眉梢,高興道:「少將軍!」
月兒抓住兩大侍衛分身的當口,趕緊一個錯馬閃蹬,迅速地跳過了張尋和李傲的攔截,直撲向兀自奇怪發問的葫蘆娃。
葫蘆娃雖附身於這酒囊飯袋少將軍的屍體,但神魂畢竟是他自身所有,豈能感受不到危險的降臨?他雖然不知這女子是何人,但明顯感覺到對方陰狠的殺氣中隱藏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著。
情急時刻,葫蘆娃早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還以為自己是那個身體金剛不壞動作輕盈有力的金剛葫蘆娃。所以他只是向後一跳,依靠身體的至高彈力,輕描淡寫地躲過眼前的這一擊。
哪知自己所附身的這身皮肉甚為肥碩,葫蘆娃這一跳非但不高不遠,反而因為贅肉下垂的緣故,竟然從跳躍中跌落下來,仰殼朝天地落在那木製的迴廊之上。
暈!——睡神啊,你就不能給俺附身個輕盈點兒的身體啊!!!
這身無用的厚皮肉著實讓葫蘆娃大呼倒霉。
可這月兒不管這一套,她凌空一記漂亮的飛腿,已經阻止了葫蘆娃翻身而起的可能。而她在半空中巧妙地翻身,更是把她那可怕的雙手亮了出來,頭朝下,腳朝上,雙手在最前方揮舞,想要一下子深插入葫蘆娃的雙胸,要這該死不死的少將軍完蛋。
此時張尋和李傲已然飛身而來,但動作略微遲緩起距離尚遠,橫空攔截已然來不及。
來不及!
好在葫蘆娃身經百戰,危急之時,雙臂肘部使勁一撐,整個身體向側下方一滑,登時沿著橫欄間隙滑入溪流。
此時月兒的雙手正巧落於葫蘆娃原來躺地之處,登時將那裡的木板抓得粉碎。
好險!!!
「哇靠!——」葫蘆娃一落入溪水中,就被冰涼的溪水刺得直打哆嗦。以前擁有金剛不壞之身的時候,從未覺得落入水中有多麼地難受,這會兒附著這身臭皮囊,葫蘆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冰涼刺骨什麼叫做戰慄哆嗦。
那兩臂肘部生生做疼,顯然是剛才用力過猛的緣故。「媽的,什麼身體,這傢伙不知道鍛煉啊!」葫蘆娃討厭自己現在的這身皮肉,與原來那個健碩輕盈刀槍不入的身體簡直是天壤地下。
月兒舉起凶狠的上手,還想再次撲向少將軍,卻被飛身而上的張尋和李傲攔住。她本有著十步必殺的五指封喉,卻被擅於打上盤的張尋封的死死的,怎麼也使不出來。
很快的,一票人馬自外面橫衝進來,身著邪靈巫師府禁衛軍特有的盔甲。
邪靈巫師府的兵馬已經來了,邪靈巫師的高手們還會遠嗎?
月兒不敢戀戰,打了幾個需招,閃遁而去。好在玉亭後面有她早已挖好的密道,逃起來卻也迅速,否則在眾多敵人的圍攻之下,月兒不得不用海界神力脫身。
無論是坐騎金翅大鵬蓋世鷹的亞瑟王,手拿天羅傘的亞歷山大還是握持幽冥神劍的凱撒,對月兒來講,實力都在自己之上。何況還有那個橫掃千軍目空一切身穿太虛神甲,肩扛極樂弓,手持驚夜槍的邪靈巫師,殺一個邪影行者,還不是很輕鬆的事???
海皇派的邪影行者,靠的是偽裝造假,偷襲暗算,明打明斗並不擅長。
月兒邊逃邊想:要趕緊想辦法把洩露行蹤的情況暗示斯巴達克斯,否則一旦斯巴達克斯被俘,城中的抵抗力量立即渙散崩潰,如何還為我海皇族所用?至於這個酒囊飯袋少將軍,今番竟躲過我這五指封喉,真***命大。也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在邪靈巫師府高手的面子上,我且避他一避,來日再與此人計較。
張尋和李傲並不急於追趕月兒,一來感覺此女的實力只在二人之上,不在二人之下,追趕占不得半點便宜;二來,自己的主人少將軍摔落溪流之中,不及時救助,怎行?
「嘿喲——呼呀——」在眾兵士的努力下,跌落水中的葫蘆娃這才被拉上了迴廊。
此時葫蘆娃才感受到兩臂沒有了知覺,難道真的是剛才用力過猛,把肘部給弄斷了?
這葫蘆娃本是金剛不壞之身,從未經歷過這錯骨斷臂之事,又如何懂得續骨良方?直到現在,他還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弄不清楚這些兵士為什麼要來救自己。但自己已然雙臂不能動了,只能由著兵士們扶著自己往外走。
迎面急急趕來一個人,只遠看一眼,葫蘆娃就嚇了一跳,這不是手起槍下,斬倩兮女於眼前的綠袍將軍嗎?想那征伐死者城之戰中,那倩兮女手持九節鋼鞭何其勇猛,殺死者之城守軍無數,最後竟葬送在此人的手上。此人反應迅速,見城牆出現人形洞穴,便以槍兵伏之,一擊而傷倩兮女,再擊而取其性命。若不是濡女率水軍自下而出,殺這綠袍將軍一個措手不及,這廝真的可能成為眾鬼攻城的大患。
葫蘆娃仔細掂量著自己,自身的這一身贅肉顯然不擅於打鬥,何況目下又有傷在身,倘若讓這精明的綠袍將軍看出破綻,發現我的虛假,奈何?
正尋思著,綠袍將軍早就大步向前,在葫蘆娃面前雙手作揖,單腿下跪道:「少將軍,您受驚了!!!」
少將軍?嘿嘿,葫蘆娃心喜道:「睡神啊睡神,看來你對我也算過得去,畢竟還給俺弄了個將軍身。罷了罷了,也不去計較這一身肥肉了,畢竟你也算是一鎮將軍,享享清福也是應該的。」
葫蘆娃不知道,他附著的這個傢伙,之所以能當上將軍,除了因為是城主邪靈巫師的侄子之外,別無他因。說白了,這個傢伙就是一個酒囊飯袋,簡直一無是處。
「嗯——」葫蘆娃不知道該怎麼對這個綠袍將軍講話,是盛氣威嚴呢,還是虛懷若谷,「本將軍今番受了傷,需要休息。」
「哼」,綠袍將軍表面上畢恭畢敬,心裡暗罵道:「都這副摸樣了,還惦記著那檔子破事?」
原來這少將軍一向以休息為借口,行尋花問柳之事。他的這點嗜好早就成了眾將軍中不公開的秘密,當然為這事,他也沒少被邪靈巫師所訓斥。
可惜啊可惜,邪靈巫師就這麼一個親侄子,疼愛有加。要是換做別人,非但會立馬廢了他的將軍爵位,還會掌鞭三十,以警三軍。
「把老鴇叫來」,綠袍將軍對身後的兵士喊道:「要她安排一個上好的房間,給少將軍休息。」
「我不要睡在這裡」,葫蘆娃聽明白了綠袍將軍的意思,但葫蘆娃討厭這種烏煙瘴氣之地,因為這會褻瀆佛教聖靈。儘管葫蘆娃早已離開東方來到了這本無佛教的西方異界,但他還是生生不忘自己曾是佛門弟子。佛曰四大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綠袍將軍,帶我回自己的府上吧。」
葫蘆娃雖然不知道這少將軍的府邸在哪裡,但他想這再怎麼也是個將軍,總有個像樣的住處吧。
咦?——這淫蕩貪婪的少將軍竟然不在煙柳之地留宿了,這真是一大奇事。
綠袍將軍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少主子,怎麼感覺跟以前的那位不大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