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葫蘆娃騎在龍鷹背上,逕向人族大本營而去。
白天裡,地下儘是千瘡百孔,好不淒慘。四大種族之間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多年,百姓們一直在戰亂中流離失所。要麼選擇四大種族中的一個,跟著他們東征西討,要麼投靠某個中立的城池,在夾縫中躲避世事。
葫蘆娃端坐在龍鷹的背上,仔細地領略著下面的風光。猛然間,葫蘆娃通過自己殘存的千里眼之能,發現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就端坐在一個懸崖峭壁之上,悠閒地看著天空。
「奇怪,大白天的,老人跑到懸崖上幹什麼?」葫蘆娃正納悶間,忽然看見老人將右手食指對著自己一指,一個白球瞬間在老人的食指前形成,「呼——」的一下撲向自己。
「不好!有……」沒等葫蘆娃說完,白球已然擊中龍鷹,一下子將他龍鷹打得魂飛魄散。
「啊!——」葫蘆娃自半空中摔落下去,而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當葫蘆娃緩緩地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就躺在一個巨大的魚缸中,缸中極冰極寒的水不斷地浸透著自己的肌膚,好冷啊!
葫蘆娃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全身骨骼「吱吱」作響,可就是使不上力氣。
「別動!——」女人的聲音自遠處傳來。聲音極為幽怨動人。
「你是什麼人?要殺要剮,給個痛快的。」葫蘆娃把眼睛一閉,心一橫,準備迎接死亡。
女子拿著一個水晶球緩緩地移步過來,她身著紫長裙,頭帶白鑽冠,腳踩水晶鞋,身材婀娜,腳步輕盈。
「你既然歸順我暗夜精靈族,豈不知暗夜精靈族的守護神?」女子靠到葫蘆娃的魚缸前,平和地看著他。
「月亮神賽勒涅?」葫蘆娃驚了一下,想不到因緣際會之間,我竟然能來到月亮神的寢宮?
「你被邪術所傷,必須在我這魚缸裡修煉七天,方可安然無恙。」月亮神賽勒涅,伸出右手,不斷地攪動著魚缸裡的水,讓它擁有更多的靈性。
「我中的是什麼邪術?」葫蘆娃想把頭轉過去,但彷彿脖子不聽使喚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據我的觀察,應該是冥王哈德斯的一門絕技。」賽勒涅眉頭微皺,「但奇怪的是,冥王哈德斯為了對抗天神宙斯和海神波塞冬,一直在地下修煉,怎會跑到地上施法?難道——」
「我看清了那人的模樣」,葫蘆娃憤憤地說道:「那人一身獸族劍聖的打扮,但我想,他不是獸族中人。」
「聰明」,賽勒涅粉紅的臉龐上泛著光,她越來越喜歡眼前的這個娃子了,她早就希望有一個弟弟,遇事能多商量。「怪不得雅典娜用你來做潛伏者,從獸王城一役中就可以看出,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你說的那個人肯定不是劍聖,如果我猜得沒錯,是死神來了。」
「死神來了?」葫蘆娃驚問道:「聽這個名字,怎麼這麼令人恐怖?」
「無形死神是冥王哈德斯的得力干將,一直在地下陪伴哈德斯左右。無形死神到地上來活動,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冥王哈德斯的法力精進,要離開地下,發動征服世界的大戰。」
「我沒明白」,葫蘆娃眨了眨眼,「雅典娜說過,魔獸大地上之所以一直戰亂不休,是因為各種族之間實力相對平衡,誰也沒有能力完全地吃掉對方。人族守護神天神宙斯與獸族的守護神海神波塞冬、不死族的守護神冥王哈德斯互為兄弟,且約好了三分天下,互不侵犯。宙斯主觀天空,波塞冬主宰海域,哈德斯主宰冥間,他們中的哪一個人也不敢率先挑起戰爭,以免被另兩個人合力打敗。如今宙斯與波塞冬皆在,哈迪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那是以前」,賽勒涅笑笑,「娃子,你想得太簡單了。冥王哈德斯無時無刻不想著打敗他兩個兄弟,征服整個世界。這麼多年來,為了避免激起他兩個兄弟的共同聯合,他一直通過與我暗夜精靈族的戰爭來厲兵秣馬,積蓄力量。如今他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可怕的法術,才放心地派他身邊的助手死神前來,在人族與獸族之間製造無盡的仇恨與殺戮,說白了,就是要讓他的兩個兄弟——天神宙斯和海神波塞冬,互不信任乃至互相攻擊。那無形死神塔納托斯,是冥界第一武官,他與睡神修普諾斯並稱雙子神,非特殊需要,是不會到地面上來的。」
「塔納托斯」,葫蘆娃心裡死死地記住了這個名字,「傷我的人,原來是死神塔納托斯。看來他之所以被稱為是無形死神,就是因為他能變換成任何人的樣子,而沒有固定的形象。」
「你說錯了,他只能變成進入地獄中人的樣子,沒進過地獄的人,他是不能變化的。」賽勒涅一字一頓地說道:「死神最厲害的地方,是他能迅速地學會進入地獄中人的法術。他既然能變成獸族劍聖的模樣,想必劍聖的許多絕技,他都已然學會了。」
「那我們怎麼辦?」葫蘆娃不喜歡拐彎抹角,他喜歡迅速地採取行動。既然冥王哈德斯已經採取實質性措施了,那我們暗夜精靈族,也不能總這麼乾等著吧。
「我本想到奧林匹斯山,去面見天神宙斯,尋求應對之策。以前的暗夜精靈族也是和人族一起作戰,一起打敗不死族的。無奈被宙斯的使者神通所阻,根本見不到宙斯。我要你傷好之後,下到地獄去,去救一個人。」
「誰?」
「那個你憎恨的猴子——孫悟空。」
「我為什麼要救他?他毀了我的寶葫蘆,他……」
「這些我都知道。」賽勒涅指了指水晶球,「這裡面的女子到我寢宮前,一直跟著孫悟空,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無論你和孫悟空的過節有多大,你都應該去救他。神通既然對孫悟空下了狠手,那必然因為孫悟空身上,有神通所懼怕的東西。你我都打不過神通,但也許將來的孫悟空,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