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一棒將變為冰坨的凱撒打碎,其幽冥神劍落入雪女之手。
羅馬軍士見狀,發了瘋似地撲過來。雪女將寶劍一指,紅色劍光一閃,劍頭脫離劍柄,直接插入紅衣將軍的咽喉,生生地讓其頭顱滾落下來。
悟空將金箍棒一扔,變做無數的金箍棒,與羅馬眾軍士們激戰在一起。
但見得紅光亂閃,不斷地有軍士被幽冥神劍所殺。金箍棒所砸之處,儘是受傷軍士。悟空與雪女雖只有兩人,卻抵得上兩支軍隊。
忽聽得哨聲大起,貓女與百百目鬼各領一支軍馬前來,與羅馬軍團混戰在一起。
那羅馬軍團兵士雖多,卻群龍無主,很快便被殺敗。他們逃離時也爭執不休,人馬踩踏,死傷慘重。不多時,漫山遍野,儘是投降的羅馬士兵,個個捶胸頓足,鬱悶不已。
當是時也,眾鬼已然連贏三場,聲威大振。天邪鬼獲得亞歷山大的天羅傘,雪女獲得凱撒的幽冥神劍,皆力量倍增,有橫掃千軍之能。眾人皆欲直取死者之城,卻被悟空的退兵命令,搞得暈頭轉向。
「大仙」,入內雀奏報道:「眾鬼對退兵令盡皆疑惑,大仙緣何不乘勝進兵。」
悟空眼睛微閉道:「今日苦戰,大家都竭盡全力,方才有這三場勝利。有道是只知進不知退,非用兵明主。傳我將令,諸軍沿死者之城安營紮寨,休養生息。明日正式攻城!」
入內雀領命,向各處軍馬通報而去。
悟空躺在地上,鬱悶不已。他對雪女使詐取勝的做法並不認可,他為凱撒感到悲哀。雪女利用了凱撒的同情心男女情,這——,未免太卑鄙了吧!
雪女走了過來,她猜得到,大仙對自己是很鄙夷的。
「你怎麼過來了?」悟空愛搭不理,希望雪女能明白自己逐客的意思。
「大仙在想什麼?」雪女端坐在悟空的身邊,溫柔地問著話。
「我想回去」,悟空吐露著心聲,「俺老孫想回那花果山,回那水簾洞,與眾孩兒們嬉笑打鬧在一起。」
「這世上沒有花果山。」雪女的聲音透露著悲涼,「即使是有,也不會長久。」
「你說什麼?」悟空有些生氣了。他本就對雪女的做法不滿,目下又得到雪女對自己家鄉的否定,焉能不氣?
「這是一個殘忍的世界」,雪女歎言道:「講究的是爾虞我詐,勝者為王,不是你們那裡的仁義教化。」
見悟空不說話,雪女進一步靠過去,說道:「戰場上,只有勝利與失敗,沒有正義不正義,善良不善良。大仙,你想想,你安排濡女在冥河中暗襲亞瑟王的舉動,就一定是很正義很善良的嗎?」
「俺老孫聽你的話語……」悟空想要跳將起來,但還是忍住了。「聽你的意思,就應該偉大目的不擇手段啦?」
「必要的時候,是!」雪女很肯定地說著。她能在這種地方活到今天,就源於這句話。否則,她早就被蹂躪致死。
「你既然這麼聰慧,又能狠下心腸,為何不自己稱王?」悟空不解的是,雪女為何對自己如此衷心,為何不自立門戶?
「有的人,他,是做不了領袖的。」雪女的聲音深沉了起來,「我就做不了領袖,因為我籠絡不住人。你看看眾鬼當中,有多少人,是真正跟我要好的?」聽了一下,雪女動情的看著悟空,她欣賞這個男人,或者說,她欣賞這個男猴。「但你不一樣,你天生就具有領導氣質。你自己可能沒注意到,當你領兵作戰時,你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非常成熟,非常堅定果敢的領導者,你的眼神,擁有不容置疑的決斷力,讓你的下屬甘願為你效命。」
「你——」悟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繼續說下去,「你會一直跟隨我嗎?」
「當然」,雪女的態度很堅決,「不光說我,這裡的哪一個鬼怪,不都願聽您的命令。如果不是您,我們互相不服,哪會團結起來,組成如此強大的軍團?夜行遊女把您帶來,就是給四分五裂各自為戰的我們,帶來了至高無上的領導者,帶來了精英團隊的核心!」
精英團隊?是啊,精英團隊!悟空深知這些眾鬼的本事,他們各有才華,組合起才有如此大的威力。說實話,是我悟空打勝這三場戰役嗎?如果不是夜行遊女大義凜然的死,一個金翅大鵬蓋世鷹,就能把我俺老孫困住。若不是有天邪鬼等眾人在,亞歷山大安能被殺?若不是有雪女在,凱撒在此地橫行無阻。還是人民群眾的力量大啊!所謂的精英領袖,還不是站在人民群眾這些巨人的肩膀上!
「對下一步的攻城作戰,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悟空決定先徵求雪女的意見。他看得出來,雪女非常知兵,腹有良謀。
「為什麼一定要攻城呢?」雪女反問道,「如今我軍連戰連勝,敵軍盡皆膽裂。正所謂攻城為上,攻心為下,何不一紙招降書,換來永久和平?倘若邪靈巫師不降,到時再一舉攻城,敵軍又有多少會死命堅守呢?」
「你想簡單了!」悟空的眼神很睿智,「敵人是不會便降的。據我觀察,死者之城異常堅固。邪靈巫師在死者之城經營多年,機關暗道早已遍佈,怎會不戰便降?所以即便要下降書,我也會等到死者之城危在旦夕的時候。」
「大仙準備如何去做?」雪女對悟空的攻城之法來了興趣,「倘若強攻的話,眾鬼死傷必大。」
「你為什麼只想到用鬼強攻呢?」悟空看著雪女言道,「我們有人多的優勢,有佔盡天時。可分兵一部,引冥河之水灌之;分兵一部,築高牆亂箭射之;分兵一部,建造攻城器械,投石砸之;分兵一部,以疑兵惑之;分兵一部,以毒物擾之;分兵一部,以重兵拒之……等等等等,方法多矣。俺老孫保管讓對方欲哭無淚。」
「那採用這些方法攻城,要耗時多久啊?」雪女進一步問道。
「很快,只要方法得當的話。」悟空的臉上洋溢著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