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逝水見得柳姓老者一時間心中顯然勾起往事,心緒激動難平,更是伴隨一陣淒涼的笑聲將在場眾人心神都是引得有些暗淡心傷起來,而柳姓老者同樣也是面色落寞的凝視著半空之中的她,看樣子似乎也是心中難平。
「逝水!你還是這般模樣!」
蕭逝水聞言猛然一怔!隨即收起笑聲,雙眼透著一股冷徹心扉的寒光,盯著他道:「是麼?哈哈……你是說我沒變麼?那又如何?你以為我真的沒變麼?」
柳姓老者似乎無言以對,浮在半空躊躇良久,才是苦笑一聲,道:「罷了!我此番得以脫身出來,早已知曉定會與你相見,既如此,我也不做辯解了!」
蕭逝水瞧他一臉落寞樣子,心中微微有些感傷,卻瞬間變得更加冷漠,沉哼一聲,道:「果然!你還是這個樣子!很好!蒼天總算是有眼,讓我能夠再次遇到你!這麼多年來你帶給我的痛苦今日便一併還給你!」
話落,只見她週身迅疾蕩起一層青色勁氣,眨眼間便是呈現一道旋風將她整個身子包裹起來,緊接著,竟然朝著更高的虛空之騰身而去!
柳姓老者瞧著她施為,並未出聲,待得她朝著更高的虛空之中竄去之後,才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隨即也是朝著蕭逝水竄去的方向追去了!
兩人這番敘話顯然讓在場許多人都是疑惑不解,不過在兩人離去之後,卻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此刻青陽大殿前百丈空地之已然有著幾場爭鬥進行了,是以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場中幾人的爭鬥。
此刻,最先開始的青陽宗散空真人與瀾海崖山那人的爭鬥已然鬥過百招!場中兩人身影翻來覆去,瞧不真切,只見得奪目金光一直乍現不停,四周破空聲更是響徹空地之,顯然兩人正是鬥得難分難解!
而青陽三子之朝雲子與那無冥之間的爭鬥卻更是讓眾人心中震驚不已!兩人早已竄到九天之,爭鬥場面自然不被下方空地眾人所見!不過那震耳欲聾的聲響與時不時乍現的漫天勁氣光芒顯然預示著兩人之間的爭鬥更是驚天動地!只不過下方眾人見不到罷了!而就是這般爭鬥,都是將青陽大殿方天空四周攪得有些天地變色,狂風四起!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到昆吾山頂已經產生了兩次劇烈的震動,彷彿昆吾山都被兩人的爭鬥餘波牽扯一般!
倒是王潛風與歐陽玥的打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兩人甚至沒有出過一次手,俱都是穩穩的站在原地,相隔三丈距離,彼此對視,也不言語,顯然兩人換做了元神之道拚鬥!不過眾人都能清晰的看見兩人面色表情都是一如尋常,沒有絲毫異樣,這也說明兩人元神之道幾乎也是不相下,一時間難以分出高下!
青陽宗四脈這邊,王楓自然將注意力全數放在了王潛風身,官雲自從見到蕭逝水之後便是一直蹙著眉頭,顯然是在思索什麼,一直沒有出聲,而其餘人也都是注視著場中幾場爭鬥,也沒有彼此交談。
官雲突然雙眼一亮,猛然驚呼道:「我知道了!」
王楓被他這一驚一乍回過神來,隨即問道:「官兄!你知道什麼了?」
官雲面色竟然瞬間變得驚慌至極,隱隱夾雜著一絲激動,有些支吾的說道:「蕭前輩……蕭前輩我知道了!」
王楓聽得一頭霧水,顯然不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只是疑惑的望著他,後者激動片刻之後,才是稍稍平復下來,釋然道:「王兄!蕭前輩應該真的與我官家有關!」
王楓微微愣了愣神,道:「可是緊要?」
官雲顯然有些焦急,急忙點了點頭,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實是要緊!」
王楓瞧他模樣,似乎很是急切的想要弄個明白,略一思量,便道:「可那蕭前輩方才與那人離去,此刻你如何能弄個明白?官兄,你是不是想要見見蕭前輩?」
官雲點點頭,苦笑一聲,道:「自然是想要見見的,奈何我此刻修為還無法虛空而行!」
王楓哈哈一笑,道:「那又如何!既如此,我帶你追去便是!」
官雲聞言頓時面色一喜,卻又及時搖了搖頭,道:「此刻情勢王兄似乎不好離開!」
王楓搖了搖頭,道:「無妨!爺爺早已計劃妥當,此番提起這七滄大英會也是在預料之中,官兄你該不會真的以為爺爺他是純粹的提個比鬥的意見?呵呵」
他說的極是細微,官雲近在身側都是隱約聽得模糊,心中一愣!隨即疑道:「莫非……」
王楓笑了笑,道:「走!我帶你去尋蕭前輩他們,路再與你說!」
官雲也不再堅持,隨即便是與王楓一道朝著蕭逝水離去的方向騰身竄去!兩人離去並未與旁人說起,四脈之人注意力都在場中爭鬥,倒也沒有多少人現兩人的離去,僅僅只是少許人注意到了而已,其中身在人群之中的紫菱便是瞧見了!
望著王楓離去的身影,紫菱只覺得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難受,久久望著虛空沒有眨眼,身旁莫清川,呂沉秋幾人都是瞧見王楓二人離去,卻不明白紫菱為何突然之間顯得有些悲傷,莫清川自然便是出聲問道:「師妹!怎麼了?」
紫菱聞言強自壓下心中情緒,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對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啊?王老前輩怎麼突然提出這什麼比鬥?」
莫清川與呂沉秋都是齊齊搖了搖頭,顯然也是不明白王潛風作何打算,不過事前四脈之人商議的行動倒也沒有擱下,莫清川微微蹙眉,便道:「應該不會有變,我們暫且靜觀!」
呂沉秋也是點頭贊同,卻也是道:「不過,倒真是如王老前輩預料一般,此次竟然出現了這麼多的老傢伙!一下子實在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莫清川苦笑一聲,道:「是啊!我們這一代聽都沒聽說過這些前輩老人,沒想到今日竟能得見!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呂沉秋訝異過後,卻是哈哈大笑,挺直胸膛傲然道:「不管如何!當此天下,我等年輕一輩更應該闖蕩一番!豈不妄修天德?」
莫清川聞言也是附聲大笑,道:「呂兄所言正是!」
王楓與官雲兩人離去,虛空之另一人也是瞧得真切,見狀低聲自語道:「官小子想必也是察覺到了!嘿嘿!頓天啊!沒想到她仍然在世!看來你官一家倒也沒有斷了一脈!恩!我也去瞧瞧!這小妮子性子可是火爆的緊啊!別誤會了官小子就不好了!」
蕭逝水竄到九天之,離青陽大殿方奔出約莫十里距離才是停下身形,回身冷冷的望著後方,自然便是等那柳姓老者跟來。
稍頃,柳姓老者便是如期而至,見著蕭逝水後便是開口道:「逝水!此地也沒有他人了!你我難道真要拚個你死我活麼?」
蕭逝水聞言冷笑一聲,道:「閉嘴!逝水這個名字我再也不稀罕你叫了!你說的倒是輕巧!不拚個你死我活麼?那也成,你便自廢修為在我面前,我立馬轉身離去,此生再也不與你有任何糾結!如何!你做的到麼?」
柳姓老者無奈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這我的確做不到!不是我捨不得這條賤命!哎!逝水,有些事情我無法告知於你!就像當年一樣,就算讓我離你而去也沒有將事情告知與你,怨只怨老天讓我知曉了那件事!」
蕭逝水聞言哈哈大笑,良久才是冷冷的瞪著他道:「當年當年!又是當年!當年你所作所為可是仁義之道?不論你究竟有何苦衷,可任我一再哀求與你,你卻都毫無所動,你可知道你那些所作所為便是萬死也不得其咎!也怪我瞎了眼,竟然對你死心塌地!就算你被天下群雄圍攻囚禁在了湮幽沼澤之中,我也幾百年沒有忘卻過你!而你呢!一直以來你又為我做過些什麼?難道僅僅是一句苦衷便可以解釋這一切的麼?哼!可笑……」
柳姓老者聞言滿面痛苦,似乎心中哀傷至極,一時間也沒有出聲回話,只是兀自浮在原地沒有動彈,蕭逝水卻是說得心中悲憤壓抑復又升起,又道:「我真不知道到底什麼事情能讓你變得這般模樣!為何你卻一直不肯說出來!還是……根本就沒有那麼回事!柳一橫!直到今日你仍舊不願說出來麼?」
柳姓老者正是柳一橫,聞言身子猛地一震,喃喃自語道:「說出來?可以說出來了麼?這麼多年我承受的痛苦真的可以不再繼續了麼?」
蕭逝水聽得他一陣語無倫次,面表情也是夾雜著痛苦無奈,稍稍一愣,便是開口一聲喝道:「柳一橫!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事?」
柳一橫被她這一喝驚得有些茫然,半晌才是支支吾吾道:「逝水!我……我也不知道這事到底還要拖到什麼時候!而現在七滄的形勢更是印證了……」
正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聲怒喝突兀的響在了兩人身側的虛空之中!
「柳一橫!不要忘了你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