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鼎自經樓麟導氣,早已恢復意識,虧得他自毀慧沖時間不長,否則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得性命!王楓與麻三老得打鬥他也盡數看在眼裡,只是仍處於調戲導氣之中,不便動彈。,。,。
此時體內服下的玄陰谷獨門靈藥「息神丹」已化於週身經脈,之前所受傷勢已然壓下,只餘些許冥靈鬼指之毒正在逼出。
見王楓二人走回身前,於鼎連忙起身,八尺身材盡做深深一躬,口中感激道:「於鼎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樓麟只是笑笑,道:「無妨!我們也是路遇至此,舉手之勞!於兄不必掛懷!」
於鼎謝過救命之恩,猛然單膝著地,面色激動異常,斗大銅鑼眼閃著珠光看向樓麟又道:「於鼎懇求魔心聖手樓先生施救於俺四弟!」說著就要叩拜。
一道綿綿勁氣卻將他身子托起,再也拜不下去!
樓麟揮手道:「於兄這是何意?」
於鼎面露哀色,沉聲道:「俺四弟月前遭歹人暗算,身中陰毒!此次俺兄弟一行正是欲往玄陰谷求醫,不料半路遇那麻三爺,硬要說俺四弟奪了他少主之物,一路追至此地,若不是遇兩位,俺必會遭他毒手!」
樓麟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麻三行事邪多於正,更是性情乖張,手段毒辣。你們與他接下樑子日後須得小心提防。」
於鼎坦然以對,直道:「俺們兄弟行得正,坐得直!自不會與他計較!多謝樓先生指點,只是俺那四弟之傷……」
樓麟省得他意,笑道:「你們自去谷中求醫便是。」
聞言,於鼎面有喜色,急急躬身施禮,口中一個勁道謝。
王楓在旁看得真切,他覺得此人性子憨直,更是豪爽不拘,有意結交一番,遂開口道:「於大哥,你去到谷中就說是我的朋好了,我爹自會好好招待你們,你那四弟想必傷勢頗重,你自己也是受了不輕內傷,正好在谷中好生調養。」
於鼎已知王楓便是玄陰谷少主,聞言先是一喜,卻緊跟著一搖頭,道:「多謝少主好意!只是俺兄弟性子魯莽,待得解了俺四弟所中陰毒,便自離去,怎好在谷中打擾!這卻使不得!」
王楓呵呵一笑,又道:「於大哥不用客氣!只要是正道人士,我玄陰谷從不拒絕,即便是邪惡之輩,玄陰谷也偶有醫治,於大哥一身正直,更是豪爽之人,何必拘於小節!」
於鼎仍是搖頭道:「於鼎已蒙少主救命之恩,豈可更添無禮!少主下任俠心腸,於鼎已是敬佩由衷!」
見於鼎仍是不肯接受自己好意,王楓更覺此人正直本分,呵呵一笑,道:「於大哥太過客氣!小子方才出谷,便遇到於大哥這樣豪爽之人,實是想結交一番,莫不是於大哥不願與小子結交?」
於鼎嚇了一跳,沒想到王楓竟有結交之意,一時之間受寵若驚,慌忙道:「不不不!少主……俺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王楓見者這八尺巨漢宛如閨中少女般,說話竟然吞吞吐吐,心中更覺有趣,笑道:「那不就行了,於大哥有情有義,小子很是敬佩,此番遇,自是要好生結交一番,所以於大哥就不要拒絕了,再說,你在谷中養養傷罷了,又不是存心偏吃白食,又有什麼好拒絕的?」
於鼎聞言更是驚慌失措,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其實並不是他大驚小怪,只是王楓身份與他相比實是太過懸殊,他從沒想過會結交到如此朋,是以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罷了。就是此番為四弟求醫於玄陰谷也是萬般無奈之法,若不是知道玄陰谷素來仁義遠播,凡正直良善之輩均可入谷求醫,也不會硬著頭皮找門來,此前他還從沒有到過玄陰谷。
樓麟瞧見於鼎心中不自然,又覺王楓眼裡樂性隱現,搖頭一笑,道:「好了!於兄!楓兒性子頑劣,你切勿見怪。你傷勢不輕,還是快些去往谷中!」
於鼎這才點點頭,望著兩人道:「今日之恩於鼎自當謹記!那麼俺就先告辭了!」
王楓卻拉過他道:「於大哥,救你之人可是小子我,你可要好生記得,下次相見必要與你討要報恩酒喝!呵呵!」
於鼎苦笑,道:「少主……」
王楓不耐,打斷道:「於大哥,你真不願與我結交?」
於鼎又是連忙搖頭,絡腮圓臉漲得通紅。
王楓見狀哈哈大笑,道:「那你怎還交我少主,少主的,你又非我谷中之人!」
於鼎苦口難開,輕聲道:「那俺如何叫你?王……公子?」
「嘿嘿!小子比你年幼許多,都敢開口叫你於大哥,你自不能喚我公子!」
「那……不知少……」
王楓挺直腰桿,一臉正色道:「小子芳齡十八,閨中待嫁!我既叫你大哥,你自喚我一聲老弟即可啊!」
於鼎愣神,想笑又憋著難受,倒是一旁樓麟自顧哈哈大笑!
「老弟?」
「哈哈!如此才對嘛!好了,老弟我就不打擾大哥回谷療傷了,大哥還不快去?」
於鼎走在驪山大道,心中仍自忖道:「老弟?呵呵!俺可算服了!這王楓實在有趣!」
他正自覺王楓精靈古怪,有趣的緊,另一邊王楓也自呵呵直樂!
「這人太有趣了!八尺男子竟也會臉紅做羞狀?!哈哈……」
「楓兒,那也是因你所說,你那番說話,他自然一時間無法接受!你這小子確實比你爹還要胡鬧,早晚吃虧在嘴!」
「呵呵!哪有!楓兒確是想結交於他,只是開了一句玩笑罷了!」
「你這小子!哈哈……」
陵州墨陽城。
城中一片繁華,百家店舖,千層屋居,匯盡一州人流。
此時驕陽正茂,青石道路激起層層熱浪,也阻不斷川流不息的行腳過客。路邊隨處可聞小販聲嘶力竭的吶喊,鬱鬱蔥蔥的楊柳下間或納涼行人,亦是幾道孩童身影歡鬧奔跑,一派祥和昌盛之貌。
城中有一悠遠客棧,此時更是熱鬧非凡,早已生意興隆,客滿盈盈。
二樓靠窗一雅間內,王楓正拿著筷子品味各式菜餚,一口菜一口酒,好不安逸逍遙!
「嗯,這道清油黃魚不錯,外焦裡嫩,入口餘香不斷,實是佳之作!」
…………
「這道八匯滿堂也很好,八種青菜竟能吃出九種味道!當真不可思議!」
…………
「嗯,還有這道翡翠鹿耳更是絕代美味,酥脆而勁道,實在是勾人食慾啊!」
樓麟坐於對面看著王楓時不時驚呼美味,俊美面容笑容不斷,樂的連酒也沒喝幾口。
一頓飯吃了近一個時辰,王楓才拍拍肚皮,一聲飽嗝,開口歎道:「終於吃飽了!好久沒吃的如此舒服了!比娘做的菜好吃多了!」
樓麟聞言大笑,道:「楓兒!你這話要讓你娘聽見你就要遭罪了!哈哈!」
慕憐清自幼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何曾學過入廚!王楓所說還是慕憐清為了兒子耐著性子好容易學的,只是她雖聰慧過人卻也沒有烹飪天分。
王楓嘿嘿一笑,道:「娘怎會知道?每次吃娘做的菜楓兒可都是讚不絕口啊!」
樓麟正欲開口,雅間簾門卻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自然不會是店家小二!
兩人都是自顧微笑,好整以暇的望著不之客。
踢開簾門進來的是兩名身著黑白相間道服的年輕道士摸樣,年紀與王楓一般大小,其中之一臉色十分難看,似乎受了極大羞辱一般,手中三尺青峰隱隱抖!
兩人見著王楓二人,臉色並未有所改變,徐步前,那提劍之人週身勁氣隱隱而!
王楓莫名其妙,望了望樓麟,後者也是搖頭一笑,顯然兩人都不認識來人。
其中那位神色仿若被人搶了媳婦兒一般的人提劍一指,喝問道:「你二人便是欺辱我師妹的淫賊?哼!膽子倒不小,竟還敢滯留於此!」
樓麟顯然不會與這兩人爭論,兀自喝起酒來。
王楓聞言,心中一樂,裝出一副驚恐之色,瑟聲道:「你們是何人?」
見王楓一臉驚慌神色,提劍之人更是氣怒交加,幾欲前揮劍便刺!只是被同伴從後拉出才沒刺出劍來!
後面一人生得也是俊俏非凡,劍眉星目,輪廓分明,顯然較之先前那人沉穩許多,向著王楓微一稽,一口響亮渾圓嗓音道:「二位剛才可是一直在此間?」
王楓玩心正起,繼續敷衍道:「當然在此!我們已待了個把時辰了!」
提劍道士聞言雙眼見紅,似乎已確定王楓二人就是剛才調戲師妹的「淫賊」,口中朝同伴喊道:「師兄!他們在此個把時辰之久,師妹可是剛剛才出來,必是他們無疑了!」
那師兄也是眉頭漸漸蹙在一起,再次問道:「二位方才是否見過在下師妹?」
「你師妹是誰?」王楓問道。
「自然與我倆相同裝扮。」
王楓似是想了想,才道:「我這個把時辰只見過如此作扮道士,可卻不是女子。」
提劍道士哪肯輕信,他瞧見王楓挪揄神色,問及師妹也想半天,以為王楓是在藉故推脫,長劍一指,狠聲道:「無恥淫賊!休想抵賴過去!」
王楓此時也不想再逗弄下去,隨即收起驚慌之色,呵呵一笑道:「兩位當真誤會了!我們根本不曾見過你們師妹,這位仁兄似乎怒火攻心的緊,只是需得找準對像才好!既是無恥,又是淫賊,在下可擔當不起!」
師兄早在剛才闖進雅間之時就覺兩人俱是修為高深之人,本以為自己修身末境的修為已足以應付,可進來之後才現兩人深不可測!不說樓麟他根本看不透,就是王楓也是五乾境界,比他高出一籌,不過他仍能察覺到王楓修為在他之。
此刻見王楓一臉常態,心中早已起疑,正待細問,不想同伴卻按捺不住,竟然提劍猛地刺出!等他想阻攔也是不及!雅間本就不大,如此距離驟然起如何檔的及時!
王楓早已看出那提劍道士急怒交加,入得雅間開始便是強自忍耐,不然提劍之手也不會因為心中憤怒瑟瑟抖!是以見得此時三尺青峰驟然襲來,他也毫不驚訝,面笑容未變,只是抬手一劃,一道弧形氣罩凝於手中,正好抵住長劍劍尖,再也進不得分毫!
其實他早就看出兩人修為一是修身初境,一為修身末境,是以才敢如此托大!
師兄見王楓輕描淡寫便化解同伴一劍之威!更是心中明瞭定有誤會,兩人均是玉白錦衣,紫玉腰帶,一看便知非尋常人,更加修為高深,怎會做出那等勾當!
念及此,他急忙朝同伴喝道:「師弟,住手!」同時揮袖擊出一道柔和勁氣將同伴長劍引開!
王楓卻微感驚訝,忖道:「他分明才修身末境,怎地如此輕易便將我的內氣打散?」
被引開一旁的師弟還要前,卻被師兄凌厲眼神制止住了。
「敢問二位何許人也?」
王楓也未隱瞞,拱手直言道:「在下姓王,單名一個楓字!未知你二位是?」
師兄也是拱拱手,回道:「在下莫清川,這位是我師弟張德方。方才許是有些誤會,還請王兄不要介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