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一直有重農抑商的習慣,所以以前中國的買賣人和現在的很不一樣,游商佔得比例很大,有「十商九游」之說。如范蠡、沈萬三、胡雪巖這些歷史上傑出的商界人物那都是在大城市裡起來的。而當時的很多鎮縣都沒有一個固定的買東西的場所,老百姓就是想買根針都得等到有集會的時候。所以有時候你在本鎮買了根針,當時不小心,回家才現沒眼兒。想退貨也可以,只不過有可能你的走到另一個縣甚至或者省去。
老百姓總吃啞巴虧,吃了還沒地方找去,誰還賣真貨。所以長青會這事兒也管,一次兩次可以,誰沒個粗心大意的時候,可您要是總這樣,那您以後恐怕就做不成買賣了。
另外當地長春會會根據鎮子的大小來安排同一行業有幾伙人干。如果人人都可以隨意加入長青會,一來不好管,二來不好安排。
老k自然知道長青會有這麼一條,給韓飛使了個眼色。韓飛會意,接口道,「老兄的金點十三簧斷的不錯,要不要我給等會兒來的幾位朋友來段地理簧。」
算命先生聽了韓飛的話,臉色一變心說:這二位還真是來戧行的,這金點十三簧是自己這行看家的本事,向來是傳男不傳女,更何況外人。臉往下一沉道,「二位這麼做可不合規矩!」說話間,屋外響起一陣叩門聲,算命先生聽了一驚,眼睛狠狠的等著二人。
老k像是沒聽見一樣,「老兄放心,我們兄弟不是跑江湖的,不過機緣巧合對老兄這一行略知一二。現在有事想請長青會幫忙,所以才找上老兄。」
老k說著話,韓飛端起茶碗,用蓋子輕輕撇去浮在上面的茶沫,輕綴一口,皺著眉頭又將茶碗放下,抬頭雙眼上望看著屋頂,默不作聲故作高深之態。
看相的聽了老k的話,似信非信的看著韓飛一舉一動,越摸不清這二人是什麼來頭,頓了一下道,「二位稍等。」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韓飛瞅著開門的一瞬間,見門外果然是哪個被相面的用水火簧扣過來的年輕瓜。算命先生在門外嘰裡咕嚕說了幾句,又轉了回來,對老k道,「我看兄弟也是在江湖上闖蕩過的人,既然規矩都知道,這麼問我不大合適吧。」
老k知道這麼問下去這看相的指定不和自己說實話,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道,「老兄這麼說,就別怪兄弟壞你的買賣了。」說著話就要往外走。
算命先生急忙把老k拉住,心裡盤算這兩人若果真出去和幾人說明事由,那可就壞了自己的好事。便是等到本地長青會知道以後,這兩人早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況看這二人一個懂得江湖規矩,一個懂得此中門道,來頭定非一般,說不定與長青會還有什麼瓜葛。猶豫了一下對老k說道,「二位這麼說話,我也只能實話實說,不過到了地方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
老k心知這看相的不會騙自己,因為一個縣的集會基本都是挨著的,一個村挨著一個村,趕完這個村的集緊接著就要趕到下一個村去,一年到頭也歇不了幾天。除非他不打算在這片混了,否則自己要戳穿他的把戲隨時都可以。
算命先生把本地長青會的所在詳細告訴老k,原來就在不遠處的一處院子當中。老k笑著道了聲謝,便要離去。韓飛也跟著站起身來,看著算命先生說道,「出來走江湖混口飯吃,那是誰也管不了的事。不過我勸老兄你水火簧用用沒什麼關係,這人情簧有時可關乎性命,老兄用的時候還是慎重的好。」說罷隨在老k的身後離開。
算命先生惡狠狠的盯著韓飛消失在門外的身影,咒罵了一句,跟了出去,見屋外一個人影也沒有,大概是來人等的不耐煩,已經走了,狠狠跺了一下腳,急忙反身回去收拾吃飯的傢伙準備離去。
韓飛雖然不明白老k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長青會,但知道老k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況且二人剛回到民國時期,雖然大家說的都是中國話,不過那可真的是人生地不熟。就連當時風土人情社會環境也不大瞭解,這個適應過程說起來就比較艱苦了。就拿問路來說,您在北京城裡問路,一般大娘大爺都會很仔細的告訴你,不過千萬當心別問年輕人。倒不是說北京人壞,關鍵是你這邊話音剛落,對方嘰裡咕嚕和你說一通——韓國人。那也太尷尬了。你要是到了上海,千萬甭問路在哪兒,直接問交警在哪兒就行,您就是問路,他也一樣告你交警在哪兒——時間金貴,懶的和你多說。
這些事兒啊,常出去玩兒的人都知道,可回了民國那可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了。有幾個人去過民國旅遊呀!所以說必須得有段時間瞭解當時人們的思想結構,如果能依附一個幫會,那就最好不過了。
老k和韓飛沒多大功夫走到算命先生所指的院子中,在外邊就聽到裡面熙熙攘攘亂成一片。院子門沒關,老k和韓飛就勢走了進去,見院中有坐有站,嘻嘻哈哈數落半天來的收成,當真幾家歡喜幾家愁。
一名身精骨壯半裸著上身的漢子笑著對旁邊一個年約十七八的少年說道,「皮娃子還沒攢夠娶媳婦的錢?」
皮娃子小心的把一塊銀圓及幾十枚銅圓數清貼身收好,「快了,就快了。虎妞等著俺呢。」另一個漢子端著一碗水,大笑著走過來,「我看你家虎妞是想男人了吧。」餘人聽罷哈哈大笑了起來。皮娃子嘴拙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那漢子一句,臉憋的通紅,氣鼓鼓的坐到一旁,不理眾人。
老k見了這景象知道算命先生沒有騙自己,清了清嗓子,抱拳大聲道,「打擾各位朋友了,哪位是本地的6會長?」
眾人剛才只顧嬉鬧並沒有主意老k和韓飛進來,驟聞老k話語齊齊頓住語聲,回頭上下打量老k與韓飛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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