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鶚與杜書言關係也非一般,而且很是佩服杜書言的學識.得到甲骨後時常與杜書言一起研究。王懿榮認為這些都是古人占卜用的,而劉鶚卻認為這些是殷人的刀筆,而杜書言對兩種看法不置可否,他更關心的這些東西從何而來,如果能找到更多的甲骨,那麼研究起來便更容易一些。
劉鶚雖然當了兩年山西礦產經理,不過財勢畢竟不如積累了幾代家財的杜書言。一開始甲骨並不為世人所知,價格自然便宜的一塌糊塗,劉鶚佔盡先機,購買了不少。後來外國人開始介入,競相出價,短短數年價格一路飆升,比現在的房地產市場還要猛烈,弄的安陽一代沒人種地,集體盜墓。此後劉鶚的購買力便遠不如杜書言了。
由民間自組織起來如此大規模的集體盜墓,恐怕應當算的上是空前絕後了。
杜書言多次到安陽一帶從當地人手中購買甲骨,期間結識了一個剛剛出道的叫丘全的搬山門人。當然當時的杜書言對丘全的真實身份並不知道。
要說搬山門和賽金花她們那一行有一點共同之處,就是嘴上的功夫甚是了得。搬山門的絕活不就是靠問麼。一來二去,倆人到成了莫逆之交。不過杜書言是真心結交,這個丘全自然是另有所圖。
沒過幾年,劉鶚用自己在八國聯軍期間購買的太倉儲粟,開設平糶局以賑北京饑困,卻清廷以「私售倉粟」罪將劉鶚充軍新疆,第二年劉鶚便因腦溢血死在新疆。劉鶚在自己臨行前便知自己有生之年難回京城,便將自己手中所有甲骨悉一半與杜書言,另一半贈給了他與杜書言共同的好友孫雪堂。
不管國家如何內憂外患,生長在豪門巨富家中小倩,依然漸漸長大,自然是貌美如花,頗有其母之姿,轉眼已到了婚嫁的年齡。杜書言便將小倩許配給了孫雪堂的獨子孫教光,並將自己所存大半甲骨陪嫁了過去。
孫教光的學問見識猶在其父之上,且本就是個不懂風情之人,自得到小倩陪嫁而來的甲骨後,整日鑽在書房之中研究,於小倩多有冷落。
轉眼間,本已滿目瘡痍的華夏大地風起雲湧。清政府垮台、袁世凱篡位、張勳復辟、軍閥割據,北京城改成了北平市,一出出鬧劇拉幕上演,一個個小丑紛紛登場。一時間京城百姓人人自危,連嬌生慣養蠻橫無理的小倩也惶惶不可終日,唯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孫教光一心研究它的甲骨。
這期間賽金花被人誣告虐待幼妓致死被判死刑,杜書言傾其家產上下疏通總算把賽金花從死牢裡救了出來,派人秘密把賽金花送到上海。杜家也從此走向敗落。此後丘全曾多次寫信邀請杜書言的到安陽避難,均被杜書言婉言拒絕。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盧溝橋事變,日軍侵華戰爭全面爆。最終在杜書言的安排下,與孫雪堂一家被迫同往河南安陽避難,得到了丘全的熱情接待。
丘全此人頗有心計,而且很有見識,深知甲骨珍貴,等眾人安頓下來後,多以流露出願意以珍寶換取甲骨之意,被杜書言托辭拒絕。丘全恐杜書言起疑,不敢過分逼問,轉而將矛頭對準了癡狂研究甲骨的孫教光。
久亂逢安寧比久旱逢甘霖來的還要愜意,整日擔心被人破門而入燒殺搶劫的小倩突然安定了下來,心思又活泛了起來,只是無論安陽的歷史如何輝煌,但是和當時的京城比起來,實在是偏鄉僻壤,老百姓食不果腹,那還有什麼耍鬧的地方,連幾個會打麻將的人都沒有。
丘全知道孫教光把甲骨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豈肯換與他人。便對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小倩下手,隔三差五的托辭送小倩一些珍玩飾。小倩自以為自己的風采迷倒了比自己大著近十歲的丘全,整體沾沾自喜。不過小倩脾性雖然刁蠻,卻從未動過對不起孫教光的心思。時常與丘全調笑一番,也算是在這氣悶的地方早點樂子。而丘全又工於心計,事事都對小倩忍讓三分,也當真受了不少小倩蠻橫無理的脾氣。
一來二往,韓飛也看不清這個胸大不大但是肯定沒什麼腦子的小倩便與丘全混的廝熟,如果丘全是個女的,基本都會把孫教光是個性冷淡這事兒告訴對方了。
半年過後,丘全認為時機成熟,用言語套出孫教光的甲骨所藏之地,暗中打通盜洞將孫教光日常所用來研究的幾片甲骨外,一掃而空。幾日後孫教光再次去做拓片現自己所藏甲骨竟然被全部搬空,氣淤於胸,竟突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當晚晚飯時小倩不見孫教光的蹤影,猜到他定是去了藏甲骨的暗室,前去尋找卻現空空如野的暗室內孫教光仰面躺在地上,胸前滿是鮮血。一位孫教光遭強人尾隨打劫而死,尖叫一聲險些也暈了過去,身子一晃跌倒在孫教光身旁現孫教光還有呼吸,連背帶拖把孫教光弄回家。
當時孫雪堂與杜書言二老尚在人世,得知此事大驚失色,幾乎將河南省最好的大夫全請了過來,卻因孫教光無意殘延,幾日後便在病榻之上鬱鬱而終。
孫教光的喪事料理完後,二老才對此事產生懷疑,按說甲骨所藏之地只有自己二人及教光夫婦二人知曉,外人又能從何而知。詢問之下,小倩才諾諾將甲骨所藏之地告訴了丘全這件事說了出來。二老這才現丘全已經多日不見,急忙跑到丘全家中想要當面質問,卻現丘全早已逃之夭夭不見蹤影。
杜書言雖然沒有盜過墓,但是對盜墓的種種事項規矩卻甚是知曉,一看打通的地洞便知曉定是一個盜墓高手所為。老頭子一怒,便將自己手中剩餘的幾片甲骨賣出,欲請在劉鶚家中結識的卸嶺門豪傑高祿堂出手相助,以報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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