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不等曾令蔚再問先道，「曾老闆剛才看到的黑影不過都是些蝙蝠而已
「蝙蝠？」曾令蔚似乎不大相信這種怪異的說法，「你是說塗抹在門上的魚血把吸血蝙蝠引來了。」
「曾老闆說的不錯，雲貴一帶巫師常用這種方法行騙，文革以後便少有聽說。」韓飛點頭道，「通常巫師事先都會用混入罌粟殼粉末的魚血來喂蝙蝠，等到時機成熟，便會選定一家，以家中有鬼為由，登門拜訪，伺機將魚血塗抹在門上。到了晚上，蝙蝠聞到混入罌粟殼的魚血出的味道便會前來啄食，就會造成鬼敲門的假象，第二天就可以繼續行騙。」
「這麼說我果然是被騙了。」曾令蔚聽了韓飛的解釋怒氣直往腦門子上衝，那個姓王的王八蛋也太他媽不是個東西了，騙了自己的十萬塊錢到沒什麼，這麼些天有家不敢回，天天心驚膽戰的下榻在帽兒胡同別院的滋味那可不是一般的難受啊！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曾老闆，您以後再碰著這種事兒，全當沒聽見就得了。」老k聽了韓飛的話心裡直樂，有點幸災樂禍的說。
「曾老闆家的門是朱紅色，」韓飛怕老k把老曾惹毛了對劉玉以後不利，趕緊把話接過來，心裡卻有點奇怪，雖然和老k交往時間不長，但看起來也是挺爺們的一人，今天這是這麼了？看了老k一眼接著說，「魚血凝塊後，粘在不顯眼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現。而且只要經常練習掌握好魚血份量，就不會像剛才變成一通砸門的聲音。」韓飛繼續解釋道，「當時劉玉和我說完，我就知道曾老闆八成是被人騙了，但是光憑我一張嘴說，恐怕您也不會相信，所以一定要您親眼見了才行。」
曾令蔚根本沒把老k的話往心裡去，緊接著問道，「家裡鬧鬼又是怎麼回事？」
「這事不大好說，」韓飛略一沉吟道，「不知道曾老闆信不信世上有鬼這一說。」
曾令蔚猶豫了一下道，「不瞞韓先生說，我小的時候見過一次鬼，不然這次也不會這麼怕了。」
「您見過鬼？」曾令蔚這麼一說，韓飛到奇了怪了，鬼長什麼樣，自己可沒見過，直到現在也不過見過一團紫氣和一個撞客而已。
「這件事說來話長，韓先生還是先說說家裡鬧鬼事這麼回事。」曾令蔚似乎不願提起那件事，有意岔開話題道。
「這本來是神婆招魂的一種方法。把一種名叫橫公魚的卵曬乾研成粉末，然後倒入浸泡過一種叫車草的植物的水，用這樣的水書寫的符有煞陽的作用，放在主陰位便可聽到陰間的聲音。」韓飛指著東北方向的一間屋子道，「這棟房子陰氣最大的地方就是這間屋子，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間屋子是鬧鬼最厲害的地方。曾老闆現在可以馬上派人去裡面四處找找有沒有道符。」
「韓先生正是料事如神，確實是這間屋子鬧的最厲害。阿龍——」看來今天晚上自己就不用回帽兒胡同，頓時眉頭舒展，對跑來的阿龍道，「叫阿軍、阿虎他們到那間屋子裡找出來一張道符，今天晚上就是不睡覺也要找出來。」阿龍應了一聲馬上召集弟兄們翻箱倒櫃的找。
此時酒精玻璃壺裡的水已經微沸，老k也不客氣，先給自己沏了一杯。茶葉在杯中翻滾了幾下，慢慢的沉下去一部分，頓時一陣芳香撲鼻，再看茶湯清亮，老k端起茶杯輕呷一口，不禁讚道，「果然好茶。」曾令蔚了卻一樁心事心情極好，聽人誇耀自然得意，「k爺是行家呀。」老k把茶杯舉到眼眉處，仔細端詳著茶湯道，「正宗的西湖龍井產量稀少，製作考究，做工嚴謹，每采前必先采一葉用紅布包起，佩於處女胸前，名曰『文茶』。然後用八斤茶青，七道工序炒成一斤，更為世所難得。其成品多為政府要員所得，現在就是有錢也賣不到。曾老闆這茶可不是一般人送的吧。」老k儼然一副學者的樣子，看的韓飛連連稱奇，忍不住也跟著喝了一口，果然入口清淡，卻又不失茶香清新。
曾令蔚聽了老k的話道，「一口茶能品出這麼多學問，k爺果然是此中高手。此茶落入俗人之手無疑暴殄天物。阿龍——」看來這阿龍是老曾最得力的一個手下，基本有什麼事最先想到的就是叫他。
正在裡面翻騰的阿龍聽見老闆叫，立刻跑出來，「老闆！」
曾令蔚指了指桌上的茶葉桶，「這個茶葉還有一盒沒有打開的，去給k爺裝起來。」
阿龍應聲而去，卻被老k攔住，「君子不奪人所好，茶葉就免了。不過那只宣德爐能不能再讓我看一眼。」
「想不到k爺對古玩也在行。」曾令蔚立即轉頭讓阿龍去取宣德爐，同時掏支票本拿筆就要寫。韓飛眼疾手快一把把老曾的手按住，「曾老闆，今天的事是我和劉玉的人情。談錢傷感情，您就省省別寫了。」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心裡別提過難過了。
劉玉坐一邊半天愣沒插上一句話，聽韓飛這麼說別提多感動了，那明擺著就是在老闆面前捧自己呀！衝著韓飛豎起大拇指，「飛哥，行！您真是一爺們……」
「韓先生真是性情中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了。」曾令蔚把支票本收起來接著說，「韓先生以後萬一遇上什麼不方便的事，儘管跟我說，只要我曾令蔚能做到，絕不二話。」正說著話，阿龍把宣德爐拿了出來交到曾令蔚手上。曾令蔚讓阿龍繼續去找道符，轉而又把爐子交到老k手上。
「曾老闆說的這兒，還真有件事麻煩你，」老k把爐子接過道，「曾老闆財雄勢大，交際廣博，我有一張明國時候的地圖，曾老闆能不能找人確定一下上面所繪的地方。」
「這個……」曾令蔚有點為難的說，「我只能盡力而為。」心說，這兄弟真不是一般人，一開口就交代這麼麻煩一事兒，當時的測繪水平和現在根本沒法比，況且中國這麼大，能容易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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