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寒蟄悲鳴。
承乾宮內,正在撫琴弄曲,享受著美好的空閒時光,可總有那麼幾個老不死的來打擾我。
「啟稟萬歲爺,魏公公有事求見。」
我的心裡柔情正濃,聽了稟報,頓覺掃興。老而不死即為妖,真沒錯。不過還是必須見啊,誰讓現在他是老大啊。
「請魏公公稍等片刻,朕馬上就來。」
田妃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輕聲說道:國事要緊,快點兒去吧。
沒辦法,我只能戀戀不捨的走了出來。
魏忠賢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邊,見我出來,忙上前大禮參拜,然後沙啞著嗓子說:啟稟皇上,老奴見皇上每日夙興夜寐,憂勞國事。身為一國之君,沒有片刻的歡娛,心裡實在不忍,這才命人遍訪各地,得到四個良家女子。經過一番調教,使其知曉宮中禮儀,現在轉來獻給皇上,懇請皇上收留。
說罷,他回頭一示,立即有環珮丁冬之聲響起,四名美女走上前來,一齊曲身施禮:奴婢參見陛下。
賄賂,明顯的賄賂。用美女賄賂我,說不定其中不乏有你魏忠賢的探子。媽的,實力就是硬道理啊,想想自己身為大明的皇上,可是身邊左右,宮裡宮外,都是魏忠賢的黨羽,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只能和他玩太極了。想到此處,我和顏悅色的對魏忠賢說道:魏卿時時處處為朕著想,足見忠君愛國之心,先帝遺命說魏卿恪謹忠貞,的確是至當之評論啊。
魏忠賢也作出感恩戴德之狀,更加恭謹的說:老奴受先帝知遇之恩,重若泰山。雖肝腦塗地亦難報萬分之一。誰料先帝英年早逝,駕鶴西歸,而今老奴惟有一腔熱血服侍皇上,方才了卻老奴一片感恩之情!
說著,魏忠賢眼圈一紅,眼睛裡幾點淚光閃爍。演員,天生的演員,不愧是老妖精,演的那個逼真啊,要是在後世,肯定是一個影帝級的人物啊!若不是對他平素作為的瞭解,還真讓他矇混過關了.書上說的真沒錯,人生就像一部舞台劇啊,現在我要把戲給演全了。
魏忠賢說完後,我也作出一副感動莫明的樣子,說:魏卿一片赤誠之心,人神共鑒,朕以後聽政,還要多仰仗魏卿佐理。現在天色不早,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魏忠賢留下四名美女後,感激涕零的回去了。
我看魏忠賢走遠後,回頭對隨自己到承乾宮裡,此刻正站在寒風裡伺候的近侍太監,也是信王府裡出來的親信太監王坤,張彝憲說道:你們兩給朕嚴守院門,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准踏進承乾宮半步!
倆個人在府邸就在我的身邊左右伺候,而且他們也知道,這位主子骨子裡是精明強幹,不是好糊弄的主。鄭重其事,不敢怠慢,趕緊低頭鞠躬,道:奴才尊旨!
我又對田妃的幾個心腹宮女說:你們四個,將魏公公獻給朕的這幾個女子帶到宮裡去!
這四個魏忠賢進獻的女子不知我回怎樣處理她們,各個嚇的直哆嗦,面如土色,緊跟在小毛頭的身後,來到田妃的宮裡。
到田妃的宮裡後,我命令道:大毛頭,二毛頭,你們二人守在殿門口,不准任何人進來!
進到田妃屋中,我也不理會正用迷惑的眼光注視這一切的田氏,逕直指著那四名美女,對三毛頭,四毛頭說:你們倆個給朕搜搜這幾個女子,看她們身上有沒有可疑之物!
這四位女子之中有一個機靈一點的,趕緊跪倒,說:啟稟皇上,我等為魏公公選中,得見天顏,正喜之不盡,哪裡敢私藏異物,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你們不敢,不代表沒有人不敢,想想光宗是怎麼掛的,吃藥吃死的。沒掌握宮裡實際控制權之前一切小心,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我硬硬的吐出一個字:搜!
三毛頭,四毛頭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在四位女子身上搜檢起來。
我的精神稍稍緩和了一下,在一張軟椅上坐了下來,藉著殿內白亮的燈光,才現這幾個美女的確姿色不凡,容貌有端莊凝重,有清麗絕俗,有雍容華貴,有艷麗可人的,都是上上之選。身材更是無可挑剔,胸部高聳,柳腰款擺,佳花含笑,真是令人怦怦心動。
田妃在一旁,見我凝神注視著這四個姿色絕倫的美女,禁不住心裡翻出一點醋意,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上前挽住我的胳膊,說:萬歲爺,這是哪一位忠心的臣子,為萬歲找到這麼美麗可人的女子呀!
我說:噢,這是魏忠賢給朕送來的幾位女子。
三毛頭,四毛頭將四人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搜個遍,並沒有現任何異物,只得罷手,等待我的訓示。
田妃聽我講完四位女子的由來,立刻明白了我的心意,一雙慧眼也上上下下打量了那四人一遍。四位美女給她敏銳的目光一掃,更加驚慌惶恐,有一兩個膽小的甚至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
田妃忽然靜靜的說:看一看她們的繡帶裡有什麼東西沒有?
四毛頭立刻衝上前去,拉過一個美女的腰間繡帶,從頭至尾看了一遍,那女子吃癢,身體忍不住亂顫,四毛頭喝道:再亂動,我就抽你一個嘴巴!
正說著,手指忽然觸到帶端一物,不由興沖沖的說道:哈,在這裡!
拿到眼前看時,卻見那美女的繡帶一端,有一個細紗作成的餓小囊,裡面有一顆藥丸,此刻,四毛頭又在其他三人身上搜出同樣的藥丸。
田妃接過藥丸,仔細看了一遍,不知是何物,便轉呈過來。
我厲聲說道:大膽奴才,因何圖謀不軌,還不給朕從實招來。
那四人早已齊刷刷的跪坐在地上,看見龍顏大怒,個個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
四毛頭也在一旁幫腔,喝道:萬歲爺問你們話,還不趕快招供!
裡頭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回話道:萬歲爺容稟,此物乃是入宮前,魏公公屬下給我等佩帶上的,說是此物可消除我等身體的體味,討得皇上歡心——我四人不知這是何物,萬望萬歲爺息雷霆之怒,明察此事。
我也知道這四人只不過是魏忠賢的幾個棋子,多是身不由己,從她們身上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現在該想一想如何處理此事。
忽聽三毛頭急急的問道:四毛頭,你這是怎麼了?
我抬頭看四毛頭,只見這小姑娘兩腮潮紅,雙眼朦朧,彷彿剛剛喝醉了一般。
見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四毛頭更見尷尬,胸口一起一伏,呼吸急促。
「四毛頭,你怎麼拉?」田妃也感到事態有異,關切的問道。
「萬歲爺,娘娘,我只覺渾身燥熱,麻酥酥的,就像在熱湯裡沐浴一樣,有點難受,又有點舒服。」說罷,她燥熱難耐,將外面的一件真紅袖衣脫了下來,不小心在下擺處撕開了一道口子。饒使如此,四毛頭還是渾身麻癢難耐。
我不禁駭然,媽的,是春藥。武俠小說常出現的春藥。好傢伙,這東西可真厲害,嗅一嗅就有如此的威力。
畢竟常看武俠小說,當即對三個毛頭說:帶她去外面,用涼水沖一衝臉,過一會兒就好了。出去時順便將張彝憲叫進來。
不一會兒,張彝憲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往我與田妃面前一站,說:奴才聽候皇上,娘娘旨意。
我說:張彝憲,你給我聽好,朕命你將此四個女子帶走,在宮中尋一偏僻的地方,好好照料,如若走漏半點風聲,或是此四人有任何差池,朕惟你是問!
張彝憲畢恭畢敬的應道:奴才尊旨。說著,領那四名女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