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南來滴,北往滴,開車炒股上網滴,停一停,站一站,瞅一瞅,看一看吶,驚世絕技,無與倫比,看一眼是你的驚喜,不看你會後悔一輩子……」
安然興奮地叫喊起來,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中竟然擺起了一個演武賣藝的攤子。
世事向來如此,越有錢的越有錢,錢能生錢。越沒錢的越沒錢,錢都難產。一分錢憋倒一個英雄好漢,看來,此話果然不假,安然被逼無奈,竟然來了一個江湖賣藝現場秀,現在,他在廣場中辟開了一個偌大的圈了,準備要賣藝掙錢了。
真是可憐他這一身本事,如果讓他的半個師傅——那個瘋子組長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那瘋子準保會由假瘋氣成真瘋。
現代人都好奇,尤其是對失傳已久的江湖賣藝神功那是好奇得都不行了,「……」,登時圍上來無數人,將安然擠在中心,那場面,真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蔚為壯觀。
「哎,那是幹嘛呢?怎麼那麼多人?」
「不知道啊,不過,好像是賣江湖大力丸的……」
「走,咱們去看看……」
遠處的人們也紛紛被吸引過來,剎那間就將這裡圍了個風雨不透。
「哪有什麼啊?我只看見人啊,滿眼都是人,可是大家都在看什麼呢?」
「誰知道呢?這什麼也沒有啊,怎麼大家都在這裡圍著呢?」
說話的兩個人正莫名其妙的在找原因呢,就聽見腳底下有人說話了。
「這位大哥,麻煩你把腳抬一抬,你踩著我的手了……那位大哥,你行行好,別把痰吐在我臉上行不行……」
腳底下,一個人欲哭無淚地爬著、爬著……
他實在想像不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號召力,縣城裡的人們簡直太熱情了,都成了熱情的沙漠了。他只喊了一嗓了,結果,便上來了無數人,猝不及防之下,登時便把他推倒踩在了腳下,肆意踐踏,踩得他滿臉腳印子。
他真沒想到他會這把這幫人刺激得如此瘋狂。由此看來,現代的精神生活還真是空虛得要命,要不然,能對安然這個江湖賣藝的如此感興趣嗎?
好不容易才從人們的腳下掙脫了出來,不用問,他江湖賣藝的計劃流產了。
他可不想再來這麼一嗓子,然後嘗嘗大家的鐵腳板神功。
心裡頭很無奈,很傷感,安然一瞬間便有些心灰意冷。
有一身的功夫有什麼用?在現代社會,不是只憑拳頭就能幹一番驚天偉業的,還要輔以多種手段,否則,連生存都可能是個問題。
安然以前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些,現在,初涉人世,他終於略微嘗到了其中的些許艱辛。有些事情,不是如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唉,我真是沒用。」
安然有些自怨自憐了。
少年人,最容易受打擊受挫折,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失敗就可能造成一種嚴重的心理傷害。人要成熟,就必須要從挫折中不斷走出來,這也是一個不斷成熟的過程。
安然漫無目的地走著,如果今天弄不以一些錢回去,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安達幾個人,他們現在可是望穿秋水啊。
正失魂落魄的走著呢,安然沒提防前面走過來的幾個人,領頭的一個大漢腦袋剃得珵亮,跟葛優似的。穿著件唐裝,嘴裡咬著根牙籤,流里流氣,吊兒浪蕩的,晃著膀子在街裡橫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身後跟著十幾個人,都是歪著脖子,斜著眼睛,遇見漂亮女人就吹口哨,走得近了還敢伸手去摸人家屁股,純粹的一幫敗類人渣。
「匡」,安然就與其中的一個人撞上了,結果那小子就一個跟頭摔了出去。
安然是何等的人物,這個尋常的小混混跟他玩碰碰車那不是找死嗎?
「他媽的,你找死……」
小混混罵了句經典的台詞,然後,周圍的那幫傢伙便捋胳膊挽袖子的衝了上來。
安然不屑地一笑,渾不在意地往那裡一站,他現在心情不好,真想找人動上一架,這幾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想來,打他們一頓也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吧?
「別他媽的在這丟臉了,跟人撞了一下竟然讓人撞飛了,你以後出去別說是我王禿子的手下,我嫌丟人。」
那個腦袋剃得珵亮的傢伙給了那個剛想衝上來的小混混一腳沒好氣地說道。
說話的時候,滿臉的橫肉來來回回的亂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原來,無巧不巧,是城裡的惡勢力頭子之一——王禿子。
「你是誰手底下的?身板倒不錯,我怎麼沒見過你?」
王禿子兩隻眼睛瞇成一條細縫,仔細地打量著安然。他畢竟在黑道上混了多少年了,眼力還是很精準的,看見安然一副根本不害怕的樣子,心裡就有些犯尋思,不敢輕易動手,怕惹到哪路不該惹的神仙。
「我是我,我好好的走路,你兄弟撞我,自己摔了個跟頭,還要打人,有沒有王法了?」
安然一聽是王禿子,心裡就是一熱,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心道,「有了,說不得,你王禿今天就出點血吧,也算江湖救急,就算是我今天暫且放過你的感謝費。」
他準備從王禿子身上弄些錢來。
可是,就這麼光天化日之下施展異能從他們身上弄錢,怕是過於驚世駭俗了,安然尋思著怎麼樣才能用想個好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們身上弄些錢花呢?
「喲荷,脾氣還不小,你……」
王禿子剛想說什麼,懷裡手機響了。
「我是王禿子,誰?」
王禿子操起手機吼道。
「哦,嗯,啊,好,給我多少?五千?不行,最少一萬五,否則不干……嗯,好,就這樣,我馬上就去。」
揣起手機,王禿子連看都不看安然一眼,「哥兒幾個,來活兒了,走吧,嘩嘩的票子等著我們去賺呢,今天晚上,哥哥我請你去王朝蹦迪玩小妞……」
王禿子舞著胳膊一聲怪叫,帶著手下的人走了,把安然晾在了那裡。
「這幫傢伙,準保不是幹什麼好事兒,跟上去看看,瞧瞧熱鬧,如果能從他身上弄到幾個錢,那今天也不算白來城裡一趟了……」
安然站在原地抱著肩膀摸了摸下巴,嘴角邊掛了一絲不屑的微笑,然後,趁他們不注意,偷偷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