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出宮吧!」孔軒的聲音在沒有燭光的深夜裡顯得異常空冥。「如果是你以這樣的代價來換,這個天下……不要也罷!」
他身上有一股很乾淨很清爽的男子氣息,好聞,她也愛聞。
再向他懷裡靠了去,靈舞突然在想,是從什麼時候起,兩人之間竟是如此的親密了呢?好像是沒有過程的、自然而然的,似乎一切就應該展成這樣。
「如果當初知道你是西離二皇子,也許我會躲得遠遠的,不去救。」
孔軒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倒在宇文醫館門外那次,只在心中低歎一聲,抵了抵她的:
「是啊!如果當初我能預料到會給你帶來如此之多的災禍,便是到在路上,我也會離宇文醫館遠遠的。」
「當初……」她緩緩地道:「既是當初,現在又提它做甚。」
「跟我出宮吧!」老話重提,「現在。」
執拗地搖了搖頭:
「我自己的選擇,就我自己來承受。我不出宮,就在宮裡等你,等著你從天門威風凜凜地進來!」
孔軒體內的鬥志瞬間被她這幾句話給激起,雙臂不由得收得更緊了些。他說:
「好!」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就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一樣。靈舞只記得在他懷裡說著說著便沉沉地睡去,再一睜眼,榻沿上坐著的人,便換了孟子陌。
「師父!」她輕叫,隨即起身,身上的不適已經減輕,該是無礙了。「他走了嗎?」語中不覺有些失望。
「走了。」不去理會那眼神,孟子陌只道:「眼下無事,你便多躺一躺,昨天那樣子……真是嚇人。」
靈舞咧嘴笑笑,有些歉意:
「靈舞給師父添麻煩了。」說著,習慣性地抬手向頭上摸去。這是這陣子以來養成的習慣,總是要看看髻挽的如何,以免露了身份。「咦?」待她摸到工整如新的,不由得驚奇地出疑問,「怎麼像剛剛才梳好的一樣?」隨即猛抬起頭:「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