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雷克飛下城頭後的一聲令下,後方已經調集了光明軍所有一百四十七台投石機的紫斌長刀揮落,下達了攻擊指令。
令人膽寒的巨大破空聲響起,無數塊大石從一台台強力投石機上飛般彈射而起,帶著死神的獰笑向對面內牆城頭上正在呆傻的一眾獅族鐵甲重步兵狂砸而去。
由於雷克的可怕氣勢和滔天殺意牽制住了內牆上所有獅族部隊的注意力,讓他們只顧著亡命追殺雷克,卻無暇觀察對面敵情。
並且,雷克的穿插掠動讓這些本來陣型統一的重步兵們開始混亂起來,由整齊的排列變成了擁擠的一團。
趁此良機,按照雷克臨時下達的命令,紫斌緊急調用了全軍所有的投石機,安上了巨大的石塊,就等著雷克縱身向城頭躍下的時候適時射。
蓋世英雄的雷克果然做到了以一己之力牽涉對方近兩千重甲步兵,並且掩護自己的部隊成功撤退,使投石部隊可以毫無顧忌地向對面城牆動浩大的攻擊。
將近兩千名獅族士兵正搖頭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並且,他們也想知道,二十五米高的城牆,雷克怎麼就能一躍而下,難道他真是鐵打的摔不死?
還沒等這個問題徹底的想清楚,可怕的大石頭就已經密集得如雨點一樣從天而降了。
縱然獅族的鐵甲重步兵刀槍不入,縱然他們力大無窮,可他們畢竟還是血肉之軀,面對從天而降勢若雷霆的巨石,他們也是同樣的無可奈何。
城頭上的所有掩體已經在最開始攻城前以及剛才的慘殺中毀壞殆盡,幾乎一馬平川,他們無處可躲。再加上重步兵本身的盔甲兵器極其沉重,縱然他們力大無窮可是移動起來也是極為緩慢,眼看著從天而降的巨石,這群重步兵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只能絕望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轟隆隆……」
密集的石群終於砸了下來,第一輪攻擊便讓近三百名重甲步兵化為一灘混合著鐵渣的肉泥。
「射……」
「射……」
「射……」
投石部隊的指揮官不顧嗓子已經喊啞,瘋狂地一次次嘶吼著下達著命令,投石部隊的士兵們不顧手已經被磨破流血、不顧被有可能因為失誤滾落下的大石砸傷了手腳,源源不斷地將大石輸送到投石架上,然後長繩拉下,全力向對方動攻擊。
他們滿懷怒火,他們一腔仇恨,眼看著這些重步兵鬼哭狼嚎地在石雨中殞命當場時,胸中那股快意和仇恨才稍稍減退。
剛才還神威凜然的鐵甲重步兵被雷克窺破了破綻之後,頓時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物理機械力量讓這群重甲步兵吃盡了苦頭。
他們想退,可是石塊在他們還沒退下來之時便已經砸到了他們頭上。
他們想躲,可是笨重的腳步和緩慢的度如何能躲得過疾如雷火的石塊?
在爭相閃避當中,無數獅族士兵被砸成了肉醬,更有無數獅族士兵被砸折了手腳,完全失去了戰力,還有不少獅族士兵茫然躲避著從天而降的大石,卻不料腳下一滑,跌下了二十幾米高的城牆,結果摔得七竅流血,骨骼盡碎。
總之,這是一場變相的屠戳,兩千名重甲步兵在瘋狂的機械攻擊中全盤殞滅,死狀奇慘。很多人已經分辨不出本來的模樣——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模樣可供分辨。
兩千重甲精銳,這是榮達親王的近身精銳,就這樣煙消雲散,毀於一旦。
他們空有無敵的力氣和衝鋒陷陣的勇氣,可在這非人力所能抵擋的巨石大雨當中,徹底的覆滅了。
「塞得拉……」
對面的光明軍人出陣陣歡呼聲,看著這群剛才還盡情屠戳自己戰友的鐵甲重步兵轉瞬間成為一堆堆肉泥,人人都是興奮不已。
剛才不得已退下來的光明軍人,現在已經瞪著血紅的眼睛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們即將再次攻城,不會給古齊爾守軍以任何機會——依靠大將軍親自出馬才能艱難的撤下來,讓這些天性強悍的光明戰士們羞愧不已,他們決心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光明軍人。
當所有的巨石都已經射完畢,當對面的一切全部被摧毀,當對面的城牆再次被削平了一米,當對面的敵人已經徹底膽寒、全面崩潰之後,勇猛無敵的光明軍人終於動了第三輪、也是最後一輪的攻擊。
「塞得拉……」
光明軍的士兵們嘴裡瘋狂的呼喊著,如一陣黑色的疾風,再次向已經殘破不堪的內牆動了進攻。
而此時,下面的城牆也已經被工兵全面攻破,堵住城牆的土堆被挖空,登時,無數光明軍人在城上城下,雙管齊下破城而入,古齊爾的守軍則徹底的崩潰了——
「王爺,我們走吧,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格爾焦急地望著榮達說道。
「這群天殺的賤民,希望麗雅能將他們戳殺殆盡。天哪,我的兩千重甲步兵……」
榮達仰天長歎。
「王爺,沿著東城,我們突圍。我都已經佈置好了,只要一把火,這幫賤民保準無法追趕我們。而我們可以在僅存的三千騎兵的掩護下迅突圍而去。」
格爾陰狠地瞇了一下眼睛望了一眼窗外,低沉地說道。
尤里斯和沙肯對望了一眼,均是無聲地搖了搖頭,任他們再是凶狠,也禁不住在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
「好,我們走。媽的,等我再回來時,就是這群賤民的末日。沙肯、尤里斯,一會要生的事情希望你們堅決守口如瓶,否則,哼哼!」
榮達陰冷地盯了他們一眼,哼了一聲說道。
「是,王爺。」
兩個軍團長俱是身上一寒,打了個哆嗦,趕緊躬身應道。
「走!」
榮達一揮手,在上百名近衛親兵的保護下,他們的身影迅消失在古齊爾臨時統帥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