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報告說匪兵已經開始渡河,人呢?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
榮達皺起眉頭問道。
「報告王爺,多虧您老人家指揮有方,神威無敵。托您的鴻福,所有渡河匪兵全部被我們沙律兵團擊退了,我的士兵們英勇果敢,充分揮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打退了敵人一波又一波狂潮似的進攻,殺得他們屁滾尿流,滾回對岸去了。」
沙律兵團長沙肯搶著說道。
「他媽的放屁,你的兵都在兵營裡睡大覺呢,看到匪兵來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光著腳丫子到處亂跑,真是丟盡了我們獅族雄兵的臉。王爺,如果不是我臨危不懼,站在河岸靠前指揮,並且我的士兵英勇善戰,恐怕匪兵們早就攻過河來……」
瓦格軍團長尤里斯反唇相譏。
「你才放屁,還靠前指揮?當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地方新搞上手了一個美女,瞅你現軍容不整的樣子就知道你剛才是摟著美女睡大覺……」
「滾你娘的,你又好到哪裡去?弄了一群鄉村野丫頭在大帳裡跳脫衣舞,沒有鋼管用士兵的紅櫻槍搭架子跳脫衣舞。想看脫衣舞你他媽辦綠卡上m國呀……」(呀,時空有些混亂了)
兩個軍團長開始不顧形象地互相攻訐,並且藉機大加鼓吹自己是如何的英勇善戰,殺得敵人屁滾尿流。
其實,剛才只不過是光明軍在忠實地執行雷克的擾敵戰略,只走到了河中心,剛夠到箭程射距便全都退了回去,卻惹得對岸獅族軍隊一片大亂。
「夠了,你們兩個混蛋成何體統?再吵下去,我碎了你們。」
榮達怒了,呲出了鋒利的牙刀向著兩人怒目而視。
兩個傢伙立刻林若寒蟬,不敢說話。
對於這位一直強勢的王爺,他們是連半分也不敢得罪的,懼他更甚於懼怕獅皇塞倫。
「唔,看來,這群匪兵也不過如此,一觸即潰,看到我如此鼎盛的軍容,連渡河都不敢了。哈哈,好,我們就守在這裡,以逸待勞,讓他們進退兩難,困死他們。待幾十萬賤民糧斷草絕之時,他們自然一哄而散,也省得了我不少功夫。」
可笑,過於驕傲自大的榮達卻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住了,以為區區一幫無組織無紀律的賤民根本沒辦法與他裝備精良的軍隊抗衡。
「立即將軍情上報,說我軍在榮河河畔獲大捷,斬殺匪兵無數,匪兵現已退回東岸。假以時日,必將其擊潰。」
好大喜功的榮達命令文書開始起草上報軍情——
「我軍再次於榮河河畔擊潰匪兵,令其寸步難進。」
「我軍第三次粉碎匪兵渡河幻想,將其釘死在榮河東岸!」
……
榮達開始了每天三封八百里加急的上報軍情,每次光明軍的佯攻都變成了他大捷的消息,到了最後,他都懶得寫字了,索性就寫個「捷」或「勝」字,然後流水一般呈遞了上去,讓整個朝野嘖嘖讚個不停,都誇榮達王爺當世神威,所向無敵。
這可苦了一幫傳訊兵,天天往來奔波,累死了十幾匹馬,自己的腿都跑細了一圈。到了最後,傳令兵們乾脆相互通氣,根本就不來回跑了,到了金獅皇城之後直接找了個專門做假證的扣了個假公章,然後他便成了「王爺」,天天自己在紙上寫個「捷」字大印一蓋,再往上一遞,完事大吉之後便跑到窯子裡跟娘們鬼混去了。
如果雷克知道河對岸的敵軍竟然亂七八糟到如此程度,真不知他該做何感想。
連日來,一天三次的騷擾讓對岸的獅族兵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前幾次倒還全神貫注,做好了一切戰鬥的準備,可是後期就置之不理了。
兩個軍團長畢竟還是有些頭腦,命令部隊加緊巡邏防禦,日夜不休。可是,連續十幾天這樣的騷擾,搞得一眾士兵精神高度緊張,那張弦繃得緊緊的,都有些疲軟了。
到了最後,連兩個軍團長都認為光明軍是在虛張聲勢,對於他們的佯攻再不關注,認為他們區區九萬人,根本不敢渡河,只不過是擺擺樣子罷了。於是,照舊,該看脫衣舞的看脫衣舞,該搞女人的搞女人,玩了個不亦樂乎。
而榮達更是來了個西線無戰事,整天醉生夢死,不知今夕是何年。本來榮達此行就不是以剿滅所謂的匪兵為目的,只是想控制更多的軍隊,同時大幅提升自己的威望而已。
同時,潛意識裡,他也一直認為,主動出擊不是上策,何必浪費那個氣力?只要守到對岸的賤民們糧絕草斷,到時一哄而散,他豈不是同樣的大獲全勝。到那時再渡河追擊,打打牙祭也不遲。
主帥們都是這樣的想法,士兵們更是不用提。一個個懶洋洋地抱著武器坐在河岸,有的甚至還脫光了衣服躺在那裡曬太陽,比帶薪休假還滋潤,至於巡邏,只是虛應其事罷了。一幫賤民,還值得英武的帝**人整天關注?
每次望著佯攻的光明軍,這幫聲勢浩大的烏合之眾竟然無動於衷,到了最後,就連光明軍快襲擾到對岸了,卻連看都不看一眼,該幹什麼幹什麼,讓光明軍的一眾將領既是吃驚又是好笑,同時都是大感興奮,人人都知道,機會就在眼前,睡手可得,千萬要把握住。
時間一天天過去,光明軍的一次次佯攻充分收到了麻痺敵人的效果,現在,他們的木排已經可以開到看得清敵人長著幾根眉毛的近距離,而一眾獅族兵只是象徵性地放了幾輪散亂的箭矢就不再做任何反應,時機已到,光明軍的總攻即將開始,可笑對岸的獅族軍隊從上到下都是蒙昧未知,還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如同一群引頸街戳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