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無憂接過如風遞過來的熱茶,愣愣地說了一句。
如風笑著搖搖頭,仔細地盯著無憂的臉,兩眼放光:「無憂,你長得真漂亮啊。」
無憂很快就鎮定下來,展顏一笑,更是艷光四射:「呵呵,如風,我是個男子。」
「男子也吸引人啊,長得好就是好咯。」如風漫不經心地應和道,眼睛瞄了一眼白少鈞,再不動聲色地看看其他人,現有不少都被無憂吸引住了。嘖嘖,那副嘴臉,比起自己的肯定猥褻了不少。
白少鈞坐在上位,大聲道:「如風你今日可真是艷福不淺啊,有如此美貌的無憂公子相伴,我真是羨慕!而且你還那麼憐香惜玉。」
如風把玩著桌子上的青花瓷小杯子,揚臉看著白少鈞,笑道:「只要你白少爺願意,你也可以像我一樣。」如風突然對眼前的一切厭煩起來,這些有什麼意義呢?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把劍法給學了,然後再審視一下自己的武功。
這樣一想,以後的時間裡如風都是隨意地笑著,隨意地應和,和眾人一起出去賞梅的時候,如風開口就吟了幾詩,讓白少鈞的計劃胎死腹中,也讓其他眼高於頂的人震了震。
「如風公子出口成詩,文思敏捷,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剛才在路上遇到的向景博拱手佩服地笑道。
如風身上穿著自己的棉衣,望望天,真希望現在馬上能回去,所以只是應道:「呵呵,過獎過獎。」
再此後,凡是想刁難如風的,都被如風四兩撥千斤地通過,眾人無趣,白少鈞更是瞪了一眼如風,恨不得把這囂張的小子煮了吃才好。
天色漸暗,如風走近白少鈞,說道:「白少爺,天色漸晚,未免家人擔心,我想回去了。」
白少鈞一瞪眼:「如風,難道你還記掛我們之間以前不懂事的恩怨,我這次可是真心想和你和好的,你連這個面子都不給我?」
如風仔細地觀察白少鈞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暗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還不行啊,現在真是後悔自己幹嘛來這個地方,無聊死了。
但嘴上還是得應道:「怎麼會呢?以前我們都是開玩笑的,同時越州人,當然得一家親。」說著如風自己心裡都覺得噁心。
白少鈞果然被惡到了,瞪大眼睛看著如風道:「就是就是,如風,你那麼急著回去幹嘛,反正你有無憂公子相伴,我們這些人想有都不行呢。」
有人也哄笑起來,如風淺笑,看了一眼無憂美麗的臉蛋,道:「我和無憂一見如故,所以就多聊了些。」
現在的無憂穿上白少鈞帶來的紅紗衣衫外罩銀狐小襖,在滿林子的隨風輕搖梅花映襯下,也更顯得艷麗,雖然艷麗用來形容一個男子不妥當,但如風想不出其他的詞可以用來形容眼前的麗人。
如風雖為女子,也不禁為無憂讚歎,如果這無憂是女子該是多麼傾國傾城啊,但他是男子,所以如果以一個男子的眼光看來,無憂長得也未免太女氣了些,如風覺得自己還比他要男子氣呢,想到這,如風笑了。
「笑什麼呢?」無憂問道。
離如風十步之遙處,那株開得最盛的梅花樹下,一麗人盈盈而立,玉手微撫著梅枝,回頭朝如風淺笑。
眾人都被吸引,紛紛愣住了。
如風也笑道:「『一笑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無憂如此風采,如風倒也無詞可讚頌了。」
「呵呵呵如風真是最甜,誰不知道尉遲如風的驚才絕艷啊,現在竟然說無詞了,這不是想我無憂羞死嗎?」舉止之間竟然有些小女兒嬌態,有人看了已經流下口水愣愣地看著了。
身形修長,風流倜儻,面如美玉,眼似清泉,唇角帶著溫和微笑的少年,和一個正在嬌笑的美麗人兒,他們身後是一開得正艷的白梅,如此美景佳人,讓旁邊的眾人看得如癡如醉。
如風卻一陣惡寒,暈,怎麼現在才看到無憂的這一面呢?剛才還以為他只是長相女氣,沒想到原來他的舉止也有點女性化,不過這無憂的文采也真是沒話說,和自己也頗談得來。
於是眾人又調笑如風和無憂,如風連連搖頭,無憂只是笑著,一直到了晚上,如風還是沒能脫身,只好又留下來吃了晚飯,一頓飯下來,如風也把人給認得七七八八了,吃完飯再想回去的時候,眾人又不肯,非要來個秉燭夜談,索性,在場的人都是有些真才實學的,談論著一些如風沒聽過的話語,或者論論政事,所以如風倒是覺得很有趣,也就沒堅持要走。
「唉,我聽說春籐國和繁縷國對我國不滿,現在好像在邊境又蠢蠢欲動了,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向景博搖頭歎息。
「希望不要打起來才好,免得惹來更多人傷亡。」有人皺眉。
「打就打唄,難不成我們紫羅國還怕他們不成?」估計有人喝高了,聲音大的嚇人。
「就是,反正我們紫羅國以前都是勝仗居多,更何況我們還有尉遲將軍等一群經驗豐富的將軍呢。」有人附和道。
「話可不是這麼說,打仗畢竟對雙方都不利。」有人反對
如風突然覺得這群人也沒什麼不好,雖然今天處處為難自己,可是後來不是好了嗎?想來不是所有的富家子弟都不懂得民生疾苦的,也其中也有很多可愛之人,他們有時候比普通百姓更關心國家大事。
這時,有人問了:「如風,你爺爺有沒有說什麼?會不會打仗啊?」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如風謹慎地搖頭:「我現在不知道,我還不是軍中之人,爺爺不會對我說這些的。」而且如風自己也清楚,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如果再有戰事的話,還不知道能不能上戰場呢。
「哦,這樣啊。」眾人應了一聲。
有人則問「如風,你們將軍府一門忠烈,那你以後會不會從軍?」
無憂也看著如風,眼睛亮。
如風點點頭,沉聲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只要國家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我肯定要去的。」當然,如果用不著就更好了,唉,還是現代好啊,相對於要和平很多,在這裡隨時可能打仗。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如風說得沒錯,來,大家乾一杯。」有人高聲叫道。
眾人回過神來,又紛紛喝起酒來,喝到酣處,白少鈞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舞女,在大廳中央又唱又跳的,眾人看得津津有味。
無憂突然在如風耳邊輕聲道:「如風,我還以為你會去做文官呢。」
如風搖搖頭,老實說:「其實我什麼都不想做,我想做的是一隻遊山玩水的閒雲野鶴,或者仗劍而走,快意江湖也行。」
無憂眼露羨慕,道:「我也想呢。」看著如風俊美的臉蛋,眼裡閃過亮光。
如風低頭喝茶,她不會飲酒的,這一屋子那麼多男子,萬一待會自己喝醉了,撒酒瘋之類的事指不定真的幹得出來,出醜不要緊,要緊的是千萬不要顯露出女兒身,所以她現在是滴酒不沾,誰勸都不行。
不過想了想,如風覺得自己應該把師父逼酒的功夫學會才對,免得某天真的被人灌醉。
如風沉思著,沒有看中央那搔弄姿的美女。
突然,一陣激揚的樂曲聲傳來,和剛才軟綿綿的音樂完全不同,如風抬頭一看,只見無憂身上還是穿著他的薄薄的紅衫,抬起劍舞來了。
無憂貌似女子,但跳起劍舞來卻有了陽剛之氣,但他行走轉身之時,露出的大腿和胸前的肌膚,尤其是那一雙媚眼老是似有若無地看著如風,旁邊的曖昧眼光這些都讓如風覺得不自在和厭煩。
隱約間,如風覺得白少鈞的詭笑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來前面會有個陷阱給自己跳了。
果然,晚上不能回去了,天黑路滑,所以只好留下,所幸落梅別院很大,所以也可以每人一間房,如風也不敢洗澡,生怕被白少鈞搞出什麼鬼,而睡覺的時候,考驗來了。
微暗的燭光下,無憂一身薄衫,露出細緻的鎖骨和胸前大片的白皙肌膚,只在頭頂挽一個松髻,用紫色絲帶繫著,烏黑細長的絲披瀉下來,更襯得肌膚如雪;好看的柳眉下嵌著一雙深邃的眼睛,目光流轉間還映著迷離夜色,鳳眼媚似桃花,睫毛長長,一眨一眨地顯得魅似惑。
如風暗歎,世間難再有這等絕色之美的人了吧。
可是走近一看,卻看清原來無憂身上還化妝的,身上也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香氣。
如風惡寒,她最討厭男子化妝了,沒想到遠看無憂那麼漂亮,近看竟然還化著妝。
「無憂,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如風先打破沉默。
無憂媚笑:「如風公子,慢慢長夜,我怎麼可能睡得著?所以就想找公子你聊聊天。」說著就挨著如風,呼吸似有若無地噴在如風的臉上和頸項處。
如風打了一個冷顫,雞皮疙瘩連忙爭先恐後地豎起。
無憂又挨近如風,身子幾乎整個掛在如風身上,渾身上下香氣襲人。此時無憂還比如風高半個頭,但此刻他就有辦法把他自己的身子幾乎都挨近如風懷裡。
如風連忙推拒,喝道:「無憂,你不要離我那麼近,我不習慣。」調戲女的還行,真遇到男的,如風可就不想了,尤其是這個男的還想調戲自己。
無憂低笑出聲:「如風,你就別推拒了,難道我不美嗎?我雖是男兒身,但身子也是**的。」
此話一出,如風趕緊一閃,立馬離無憂有三丈遠,嘴裡嚷道:「無憂,你當然美,只是我喜歡的是女人,所以」如風現在真是百般不是滋味,渾身不自由,想來,如果是雲天澤、煜爵和煜宣做這種動作,相反可能如風還化身為女色狼,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如果是木問塵就更好了,如風想著絕逸出塵的木問塵真有如此媚態,那如風說不定就惡狼撲羊了,哪有現在的唯恐避之不及?
無憂眼裡一暗,又近身,不依地嚷道:「如風,你嫌棄我不成?既然還走神?」說著就掏出一塊香噴噴的手帕狀似擦淚。
如風忙又離遠了些道:「無憂,我們白天不是好好地嘛,你現在怎麼這樣子?」
「如風,難道你也嫌棄我這身子嗎?」無憂又挨近。
「沒有沒有,只是我真的沒有那愛好,我喜歡的是女人。」如風忙義正言辭地又說了一遍。
「如風,只要你肯嘗試一次,你會現,其實男子的身體也**。」無憂魅惑地舔舔嘴唇,身上的香氣沾染了如風的身子。
如風一震,忙又離無憂遠點:「無憂,不管怎麼說,我的童子身二十歲之前是不能破的。」其實如風更想把他pia飛,可是念及白天倆人相處的融洽,也就沒有動手,只是忍耐著,所以也只好弄出以前的說辭來。
無憂媚笑起來:「呵呵呵如風,你騙誰不好還騙我,哪有這門功夫啊?而且我是男子不是女子。」好說歹說地他就是不信,身子和如風如影如隨。
如風按捺不住,該死的,竟然敢吃我的豆腐?如風受不了,正要火,卻現自己全身一陣燥熱。如風頭腦一凜,知道無憂的香氣肯定有問題。
「你對我做了什麼?」如風捏住無憂的手,沉聲道。
無憂眼淚閃閃:「只是一點助興的東西,如風,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那你白天為什麼還對我那麼好?」
如風耳朵微微抽*動了一下,察覺到門外有人在偷聽,而且武功還不低,再遠處,就現是一群人,估計也在偷聽,如風想了想,知道這是白少鈞設的局呢。
於是,馬上小聲說:「無憂,是不是他們叫你來的?」
無憂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如風抹了一把臉,搖搖頭:「你出去吧,我真的對男的沒興趣。」
「你不試你怎麼知道沒興趣?」
如風沉下臉,不語,只是手上用勁,無憂頓時痛得差點掉眼淚,只好道:「好了好了,冤家,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他們威脅我的,要是我今晚沒在你房裡待上半個時辰的話,我就有麻煩了。」
「真的?」
「嗯,不騙你。」無憂恢復正常的聲調,正經地說。
「那現在也差不多夠半個時辰了,你該走了。」如風無奈,只好道。
無憂點點頭,委屈地看著如風,撕得一聲,頓時把衣服扯破,無憂一邊做著這個動作,一邊還呻吟出聲。
如風有些恍惚,只好強自鎮定,暗中把師妹給自己的清心丸吃下,這東西可以解很多**,由於如風有時候要往青樓跑,所以為了防止青樓的什麼藥,就常備著。
那無憂見如風對自己不動聲色,而且自己身上的香氣也對他不起作用,再看如風對自己嫌惡的眼神,心裡頓時一陣黯然。
「如風,你是不是得罪白少爺,就是他叫我來的,我走了,你以後小心點。」說著就看了一眼如風,見如風沉著臉,只好黯然離去。
如風握緊拳頭,那該死的白少鈞,看來還要再揍一次才行,太可惡了。
見身子一陣熱,忙又不敢生氣,後半夜,如風打坐練功,一夜沒睡。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眾人對如風曖昧地笑,如風也笑著和其他人打招呼。
「如風,昨晚睡著好嗎?」白少鈞可惡的臉出現在如風面前,臉上有著黑眼圈。
如風輕笑:「好啊,剛開始睡不著,無憂還過來和我說話呢,他走後我就練習飛鏢,後來累了就睡著了。」如風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白少鈞咬咬牙,沒說如風練習飛鏢的時候順便有幾枚把自己的一名屬下給弄傷了。
如風再看看其他人,詫異道:「咦,你們怎麼好像都睡眠不足的樣子,說,昨晚偷偷玩了什麼不告訴我?」
向景博苦笑:「昨晚不知道怎麼回事,老覺得外邊有東西在叫,窗外黑影重重。」
有人附和,驚魂未定。
如風驚叫:「該不會是鬼吧?畢竟這裡荒郊野外的,這裡附近是不是有什麼墳山啊?」
眾人趕緊看向白少鈞,白少鈞連忙擺手:「怎麼可能有鬼?不可能!」
如風撇撇嘴:「算了,這裡那麼荒涼,我還是趕緊走吧。」
說著就牽起自己的馬,一看沒了,趕緊道:「我的馬呢?」
眾人一愣,他們的馬也不見了,而且馬車上的一些東西還被翻亂了。
如風打了個冷顫:「算了,我還是快點走吧,這鬼地方不能呆了,一夜之間馬全部不見了,對了,你們昨晚聽見馬叫了嗎?真的是莫名其妙?」說著左看右看。
眾人此刻也覺得陰風陣陣,一陣不安。
如風馬上道:「我還是先走吧,這地方太詭異了,昨晚那麼大的動靜,我們大家都不知道,哎呀,今天我爺爺找我還有事的,看來我得走了,放心,我會回去告訴你們家人,讓他們來接你們的。」
說完就一副見鬼的樣子,一溜煙地跑了,見狀,這下有武功的人也跑了,徒留不會武功的人在纏著白少鈞抱怨。
此時,如風並不知道,越州城已經有了流言在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