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別人,赫然是三年前在西門為了給史浩解圍朝狗王開槍,並且護送史浩安全趕到體育場參加縣大賽的小警察古凡天,只是此時他穿的不再是民警制服,而是一件頗為瀟灑的休閒裝,看來這三年,他亦是平步青雲,步步高陞啊。
古凡天看著史浩,笑道:「史浩,你好,我是刑警隊大隊長古凡天,今天找你是想調查一些事。」
古凡天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也沒有和史浩寒暄,直入主題,他這麼爽快,史浩也不玩什麼虛的,他淡然問道:「古警官找我想調查什麼事?」
「你們家人的命案至今已經有了一點眉目,我想找你核實一些事情。」古凡天心平氣和的看著史浩,試圖從他身上去現些什麼。
「核實什麼?」
「命案當天晚上,你們五個人在哪?幾個命案現場都曾留下了你們的指紋,而事之後,你們沒有馬上報警,又去了哪裡?在料理完後事之後,為什麼你們集體失蹤……」
不等古凡天把話說完,史浩便側著臉,寒聲道:「你在懷疑我們?你有沒有腦子,我們會那麼殘忍的殺害自己至親至愛的人?」
古凡天知道史浩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不,不,你別激動,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們一定知道兇手是誰吧?」
史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不冷不熱的說道:「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我告訴你,你能馬上把那群人槍斃?」
古凡天坦白的說道:「不能,警察辦案抓人講求的是證據,只要你肯配合我們,我相信很快便能讓犯罪分子伏法。」
「既然你們不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那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去度他們。」史浩冷然說道。
古凡天沉聲道:「史浩,你是個人才,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法律不會姑息任何一個危害人民群眾的人,如果你損害到人民的利益,我依舊會親手抓你。」
史浩恬著臉看著古凡天,道:「我在懲惡除奸,除去他們,可以保障更多人的利益,從某個意義上來說,我和你們做的事出點和結果相同,不同的只是過程和方式。」
「不管怎麼說,這種事由我們刑警負責,任何犯罪份子都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你犯罪,也將如此。」古凡天沉聲道。
「法律?」史浩冷笑,「法律不過是富人用人約束窮人的不平等條約,我能期望你們幹什麼?」
「史浩,我真心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刑警偵破此案,三年前我救你,便是不想看到你走上那條不歸路,如果你執意如此,最終只會將自己送進監獄。」古凡天意味深長的看著史浩,希望他能夠改變心意。
「不用說了,當年你救我一次,我史浩欠你一個人情,終有一天,我會加倍還給你,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失陪了。」史浩語氣緩和了許多,說完便轉身朝校門口走過去。
這時龍江和熊婷也走了出來,熊婷狠狠的瞪了一眼史浩,便氣呼呼的轉頭不去看他。
龍江見狀,雖然很想跟熊婷解釋清楚,但浩哥說得對,這種事委實太過駭人聽聞,說出來她恐怕接受不了,便由著她去生氣了。
「我們該去找劉安了。」史浩走到幾人身邊,淡然說道。
「好,我們走吧。」王華答了一句,便轉身在街道上攔下一輛出租車。
「婷婷,我先去工作了,下午放學再來看你。」龍江笑著說道,旋即便轉身朝出租車走去,但這時車已動,龍江一邊跑一邊對司機喊道:「師傅,師傅,等等我,我還沒上車呢。」
錢任豪將頭探出車窗,嚷道:「八戒,師傅先走一步,你坐下一輛吧。」
「一個人我怕遇到白骨精啊。」龍江小心翼翼的左右瞅了瞅,全神戒備,然後才攔下一輛出租車朝惠芬珠寶行趕去。
史浩等人下車後,剛走到惠芬珠寶行的門口,龍江就趕了過來,旋即一行五人推門走了進去五個穿著普通的少年排成一排進去,嘴裡紛紛叼十一塊錢的金聖香煙,那架勢跟進來流氓搶劫一樣,惹的旁邊的導購員和顧客都不由得頻頻側目,不過這一看之下倒也現這幾個少年都長得不賴,要身高有身高,要相貌有相貌,當然,其中自然是將史浩拍出在外的。
「幾位先生,需要買點什麼?」導購小姐掛著一幅燦爛的職業笑容走了上來,紅唇在唇彩的修飾下顯得頗為嬌艷,讓人有狠狠親一口的衝動。
史浩坦白的笑道:「不需要,我們可買不起,來找人的,在這裡等等就好,你忙你的去吧。」
「額,那幾位先生請便。」導購小姐禮貌的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龍江和錢任豪是閒不下來的主,一看到這麼多嬌艷嫵媚的導購小姐,哪裡還能有心思坐下來慢慢等,兩人連帶淫笑的對視了一眼,旋即擠眉弄眼,勾肩搭背的走到一個沒有客人少點的櫃檯旁。
龍江看著導購小姐,用輕柔的讓人全身麻的聲音說道:「姐姐~~,幫我拿那個戒指出來看一下下,好不啦?」
導購小姐愕然的看了看他,汗毛孔都豎立了起來,娘也,一個如此壯實的英俊少年怎麼這副怪腔,身為導購員的職業道德讓她沒有露出絲毫反感和居高臨下的姿態,反而面帶甜美微笑將龍江的拈花指所指著的白金戒指拿出來遞給他。
龍江雙手捧著臉,柔柔的說道:「謝謝姐姐。」
旁邊的客人就有些受不了了,一個個鄙夷的打量著龍江。
龍江手指微微分開,輕柔的捏著戒指套進手指,反覆看了看,旋即含情脈脈的看著錢任豪,道:「親愛的,我帶這個戒指好看嗎?」
錢任豪配合的捧著龍江的手,在他的手背親了一口,「好看極了,親愛的就是帶草戒指都好看。」
兩人一唱一和,不管是為他們服務的導購小姐噁心的翻江倒海,就連其他櫃檯的導購小姐也忍不住一陣惡寒,兩個大塊頭竟然是同性戀,還在大庭廣眾之下你儂我儂的親熱,世風日下,這世道太瘋狂了。
錢任豪和龍江周圍的顧客實在忍無可忍,一個個捂著嘴,瞇著眼,一副見鬼了的神情,一個個離的他們遠遠地,世道沒瘋,人都瘋了。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收斂一點,不嫌丟人啊。」王華實在受不了他們兩個,便出聲喝道。
龍江不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一副『小生怕怕』的神情撲進錢任豪的懷裡,嗲聲嗲氣的說道:「哈尼~~~~你看看那人嘛,他在罵人家,哼,好討厭哦!」
「小寶貝別生氣,你生氣我心都碎了。」
龍江和錢任豪還待惡搞一番,卻突然感覺到屁股一痛,轉頭卻見史浩站在自己身後,嘴角不斷的跳動著,知道他肯定也被雷的不輕,兩人心裡更是得意起來。
「呵呵,兩位小伙子真是情投意合,品味獨特啊,年輕真好,真好啊。」一道沉穩中略帶點沙啞的聲音從史浩身後傳了過來,龍江轉頭看去,正是他們所等的惠芬珠寶行的大老闆——劉安。
龍江連忙鬆開錢任豪,訕笑道:「劉總,和哥們開個玩笑,別介意。」
「沒事,小伙子打打鬧鬧很正常,走吧,去我辦公室談。」劉安笑著說道,旋即便徑直朝前面走去。
「兩位騷包,走了。」史浩撇下一句話,也跟著劉安走了。
「小子,你說誰騷包,你別走,給我把話說清楚。」龍江和錢任豪吵吵嚷嚷的追了過去:「你現在就裝逼吧,看你丫的能裝到什麼時候。」
珠寶行的人再次被幾位少年累倒,瘋狂,瘋狂極了……
方才為龍江服務的導購員突然喊道:「先生,戒指,您不能帶著戒指走啊。」
「哦,對了,戒指還沒給回去。」龍江聽到叫嚷聲這才想起來。
「不必了,就當送給小兄弟的見面禮吧。」前面的劉安笑著說道,導購員聽老總都這麼說了,便也沒有做聲,只是有些羨慕龍江的際遇,幾千塊的戒指說送就送了,自己男朋友都還沒送過這麼好的禮物呢。
進入辦公室,坐定,劉安便開口問道:「史浩,一切都辦完了?」
「辦完了。」
「那好,我就就跟你們說叫你們來的目的吧,東山縣前幾個月突然來了一個財團,幾個月時間將東山縣鬧的雞飛狗跳,我最近也被一個姓楊的人盯上了,對方的來頭似乎很大,竟然直接要收購我的珠寶行,當然,我不同意,他暫時也奈何不了我,但是最近那個姓楊的大肆收割地盤,如今東山縣五大地盤已經被他分割了三塊,只有西門和農民街依舊保持不屈狀態,前天,他給東山縣幾個屈一指的人物都了一個邀請函,其中有燕家的燕青、鍾家鍾天,官家官雲豪,西門的老大梁峰和農民街的老大以及我在內的六個人去參加一場賭局,這是外來者對東山縣**裸的挑釁,一旦我們退縮,他便會大舉進攻,到時候恐怕會拚個魚死網破,再者,難得有人能將東山縣這麼多大人物聚集在一起,這次的賭注恐怕會有上億元,這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獲勝的人足可以將財產翻一番,所以沒人會迴避,我叫你們過來,便是希望你們能出手相助,一個星期後,陪我去參加這個賭局,主要負責我的安全和財產的安全,當然,無論最後我是輸了還是贏了,只要我能夠安全的回來,你們的薪酬便不會縮減。」
史浩心中笑,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和自己多少有些掛鉤,燕青是燕靜的父親,鍾天是鍾龍的爺爺,也是殺死陳潸的兇手,官雲豪則是二中武術社王牌選手官正的父親,西門的老大梁峰也沒話說,就是農民街的老大和自己沒有什麼交際。
史浩看了看劉安,笑道:「劉總負責了我妹妹三個多月的安全,史浩感激不盡,即使沒有薪酬我也不能推讓,呵呵,劉總,順便問一句,你和鍾家,官家那些人應該已經瞧瞧見過面了吧,而他們為什麼沒有請蕭家,蕭家在東山縣可也是一個大勢力啊!」
「哈哈哈,大概是懼怕蕭家和軍區的關係吧,你小子腦子倒靈光,姓楊的會無所顧忌的請我們去參加賭局,肯定是早有準備,有所圖謀,但我們又豈會坐以待斃,讓自己的財產白白流入別人的存折。」
劉安這麼說,史浩卻有些憂心,楊林是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小人,自己都能想到你們可能會串通,他又怎麼會想不到,史浩晃了晃頭,這些事終究是他們這些有錢人的事,自己該做的,便是找機會除掉楊林,將他的勢力徹底殲滅,其餘的,就算東山縣被他買下來也不關自己屁事。
離開惠芬珠寶店,史浩腦子裡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那便是接下來自己該如何走下去,是選擇黑道之路還是選擇其他道路,混黑道憑自己和兄弟幾個的身手,要混出點名堂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東山縣的黑道勢力龐大,此時又出現一個楊林隱隱有統一黑道的趨勢,自己若是這個時候加入其中,必然要選擇加入西門或農民街。
西門的梁峰和史浩有仇,他巴不得宰了史浩,哪會讓他加入,不過就算梁峰會同意,史浩也不會甘願寄人籬下,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給別人當小弟的習慣,如果自己另開一派,那絕對會被三方勢力擠壓的沒有翻身之日。
史浩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心想,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混跡黑道,那何不從偏門插入,凡事都需要將就一個包裝,就好比楊林用宏鑫酒店包裝自己的罪惡一般,那自己何不拿一樣東西包裝一下,既然要包裝,那便選擇一個自己所擅長的領域。
「擅長的領域?武功……」史浩腦海中陡然閃現一個詞彙——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