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郭藥眠說出這句驚世駭俗的話之後,我就緊張的憋上了一口氣,現在差點就把自己給憋死了。可是,郭藥眠居然還敢跟我睜眼睛。憋不死我,也得氣死我。
什麼叫做「就算是免費為葉董他們貨運礦產也是可取的」,這有什麼可取的?這可取在什麼地方?免費給葉德陵運礦產?那我們的收益在哪裡?那我能夠得到什麼?我可不需要什麼葉德陵的情報,也不需要知道葉德陵在礦區的任何現狀和可能的未知情況,我只想要好好地做生意,但是做生意有這麼做的嗎?完全賠本啊,完全血本無歸啊,完全替他人做嫁衣裳啊!
我想不出在這門生意當中,葉德陵得到了經濟收益,太子殿下得到了政治情報利益,而我又得到了什麼?
那麼多的馬車,馬兒誰來養?馬車伕誰來付工資?剛剛有了一點成績的公交馬車運營公司貨運分支的名譽誰來維護?這麼長的運途,貨運的安全誰來保障?而這一些保障的支出誰來買單?是我,是我,還是,樣樣都是我,最終都是我,可是為什麼,可是憑什麼?
太子殿下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郭藥眠,你實在是太令人失望,太讓人生氣和寒心了。
這時候本來的局內人葉德陵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局外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們主僕兩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暗中較勁。本來他是想要說些什麼的,但是長期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他還是保持沉默對他更有利,於是他也就不表態不表意見了,他知道只有等到我們得出了統一的一致的結果,這門生意才有可能往下談,要不然,他就看著,他就等著,大不了最後他走。【】
而本來完全是局外人的太子.殿下卻因為局面展的不可收拾,而稍稍有了一些表情變化,他的表情顯1的是有一些不耐煩,似乎是對於我們談論的問題絲毫不敢興趣,所以才會有百賴的樣子呈現。這在葉德陵眼中是完全正常的表現。可是,這樣的表情在我的眼中看起來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我瞭解太子殿下,我曾經花了很長的時間研究過.他的表情變化。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時候,心思都已經是可以千千萬萬轉了,而現在他的表情明顯有了變化,這只能說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或者他有了一定不好的情緒,使得自己那張繃緊的臉都藏不住的顯1了出來。
以前我最怕的就是太子殿下突如其來的表情變.化,因為那個時候我就需要猜想他到底是怎麼了,或者說我要反思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錯些什麼讓太子殿下拿捏住可以揮的。
而現在呢?我好像是很享受於太子殿下的表情.變化,他也有忍耐不住的時候,真是難得。看著他有些難受卻極力保持表情的樣子我真的很爽,儘管按照現在的處境來說,我似乎比他更為讓人擔心,但是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我最想要的正在一點一點的離自己遠去,那麼其他的對於自己來說,差別也不是那麼的大了。至於,郭藥眠剛剛所有的免費為葉董他們貨運礦產,我也沒有一定要反對的理由。
雖然,這真的是.一門白癡生意,但是我卻是可以拿著這個籌碼跟葉德陵……還有太子殿下討價還價一番的。吃虧的只有我,那麼談條件的當然也就是我了……
於是,我對著葉德陵「親善友好「的問道:「葉董,我的這個手下跟你談的生意就是這樣嗎?免費為您的礦區的所有礦產做貨運?這就是您今天登門造訪的原因,是可以這樣理解的吧?」
葉德陵同樣「親善友好」的對著我笑了笑,然後緩慢而優雅的說道:「本來是這樣的,但是見了宣董之後才現,或許這一趟登門造訪是來錯了。」說到後面,葉德陵對著我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一副他根本不知道我們領導層內會有如此巨大的分歧的樣子。
是啊,正常人當然是會這樣去理解的。這麼龐大的一門生意,如果不是領導層達成一致的話,誰會有這個膽子膽敢做出這樣武斷的行為?而且,剛開始我沒有想到,依照葉德陵這樣的心性和為人。沒有那麼一點好處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親自」登門造訪?應該說,不是一點好處,而是要有天大的成績才會引得葉德陵這麼的大駕光臨吧?
其實,我應該早就知道這一點,荒廢我研究了這麼長時間的葉德陵,結果臨到的關鍵時刻居然會有這樣的疏忽。
但是,已經不要緊了,葉德陵想要是好處,那麼我就給他好處,而且這個好處是我給得起的,但是又不是我可以輕易給的,葉德陵想要得到這個好處,他就需要跟皇甫惟強或者馮炎豹他們一樣承擔著一定的風險,皇甫惟強和馮炎豹在跟我合作的後期會碰到什麼情況,那我就不敢保證,葉德陵會不會一樣也碰到了。
至於,太子殿下,既然他要這樣決絕的封鎖我的後路,而且如果最終都不給我一個讓人滿意的解釋的話,那麼也就不能怪我,先跟葉德陵合作看一看了。
我不會把跟太子殿下合作過的事情說出去,畢竟那麼對於我自己來說,也是不利的,但是如果我跟葉德陵合作的親密無間,而且我又將主要精力花費在跟葉德陵的合作上的話,那麼跟太子殿下不言而喻的那種合作關係,我就不敢保證還能不能維持了。
興許是我的表現也讓太子殿下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他也就開始急了。這正合我意,大家都擺到一個未知未來的局面上來,這樣才會有意思,要不然只有我一個人被吃定了,這個遊戲也就不好玩了啊!至少對我而言……
我好勝心一起,就有些「詭計得逞」一般的瞟向了太子殿下那一邊,結果太子殿下他果然急了,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了,雖然仍然在極力的控制,但是從我這個角度,以及從我對他的瞭解程度來看,這個樣子已經是太明顯不過了,而且葉德陵是什麼人?他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要是太子殿下再表現得奇怪一些的話,都已經不需要我說些什麼了,太子殿下自己就足夠可能完全穿幫了。
正在這時候,太子殿下端起茶杯緩緩地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目光沒有明確定格的看向我們所有人,在所有人都沒有關注他(除了我時刻關注著和郭藥眠想關注又不敢關注之外)的時候,他微微咳嗽了一聲,然後緩緩說道:「免費為別人做貨運?安國侯,我是沒有聽錯吧?」
太子殿下的表情和語音語調的處理不可謂不完美,完全是一副局外人以及外行人在裡面h科打諢,為了滿足自己好奇心而出的一般性問題,這個問題一點都不傷大雅,而且就算是最後都沒有人回答,也不會怎麼樣馬上陷入尷尬的僵局,因為這也可以不當作一個問題來看。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會把太子殿下的這個問題不當作問題,因為在場面即將陷入僵局的時候,這個問題實在是給了所有人一個緩解的機會,一個下台的踏階。說實在的,這個最關鍵時刻,最恰到好處的時分提出的這個張力巨大的問題,我們幾個人都很想回答。
可是,就算是搶答,也有最適合的人搶答,而且確實也是葉德陵搶的最快,他先是先呵呵的出了一些笑聲,然後很是有「地主之誼」范兒的為太子殿下解答這一個疑惑。他看著太子殿下,然後說道:「太子,你沒有聽錯。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自己聽錯了,我算是做了一輩子的生意了,可是都沒有碰到過這樣子送上門的跟別人做生意的商人,說實話我可是花了大量的時間去調查揣測他們內在的陰謀或者圖謀的,可是……」葉德陵攤了攤手,然後繼續說道,「沒有,查不到任何的陰謀陽謀,連那麼點圖謀都沒有,這不是更令人懷疑嗎?不過,我還真的就希望跟他們做成生意了,就算是最後被套進去了,也是值得的,也是活該的,太子,你說呢?」
太子殿下很識得機會的假裝盲目的搖了搖頭,按照他慣來的給人們的形象,確實葉德陵如此解釋,他是不能夠完全明白的,最多一個一知半解,似懂非懂。但是,這個動作已經完成的太子殿下的使命了,他只需要將這個已經凝固化的問題再次用另一種途徑擺上檯面就又可以緘口不言了,因為接下來又是我的事情了。
既然葉德陵已經話裡有話的話出了一招了,那麼我不能不接招,不能不回話,所以,我也就笑瞇瞇的說道:「是啊,我剛剛聽到也是完全不敢相信呢!雖然我做生意沒有像葉董這樣熟練而成熟,可是也算是做過幾次生意的,可是這樣的買賣我也是第一次聽。我都不知道我這個手下是怎麼想的,又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夠先蒙騙過了我,然後又欺騙過了葉董,實在是匪夷所思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呵呵,太子殿下會創造話題就這個燙手山芋拋給了葉德陵,葉德陵也不賴啊,可以一轉頭就將這個燙手山芋再轉手扔給了我,那我也不是什麼蠢人,我也會玩擊鼓傳花啊,所以郭藥眠,你可給我接好了,如果你沒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覆的話,那我就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我會做出些什麼,說出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