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想要從我的臉上找出我所說\索我沒有任何臉色變化的反看著他,他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也就轉移了視線,等待著我繼續說下去,我當然不負眾望了,微笑著說道:「這是我曾經在那個黑市情報交易所裡買回來的一個情報,你聽一聽,哪兒有錯的話,你跟我說」
葉至遷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只是眼睛微微閉了一下,我知道他同意了於是我繼續說道:「還記得洛城大型礦難之後聲名鵲起的那個人嗎?好像叫什麼阿默的吧?當時朝廷收到的奏章上對他可是大肆的表揚,說什麼『在熟知礦上事宜的阿默管事的指揮下,對遇難礦工的家屬進行了恩威並施的安撫,對受傷礦工進行了及時有效的救治,使得洛城情況基本穩定,及時有效的得到了控制』此後,國主親自下令召見這位阿默,如果卻是可造之材必委以重任後來,這個異軍突起的阿默,不僅成功獲得了國主的賞識擔任了洛城乃至所有國有鐵礦的總督管,領了三品俸祿,還因無父無母被國主賜予國姓,從此大齊出現了一個名叫齊默的新貴這一些都是官方的情報,朝廷的戶部檔案室裡肯定也會有相關的記載,這些沒有什麼價值但是黑市上賣出來的相關情報就有價值多了
這一下,葉至遷的臉部有了明顯的動容,我當然知道那個什麼齊默是葉至遷順利安插在朝廷裡的重要棋子,用來抗衡葉家的政治勢力的但是葉至遷認為別人都不知道,而這一下,這個關鍵人物的信息居然出現了黑市的情報交易所裡明碼標價的出售了,那麼至少有一點是下周就可以肯定了的,那就是在黑市情報交易所裡出售這條情報的人肯定是他這一邊的人,也就是他身邊有人為了金銀而膽敢出賣機密了但是葉至遷沒有很明顯表示出戾氣
所以,我還是能夠笑瞇瞇的繼續說道:「我買來的情報上是這麼說的,也不知道對不對,葉董幫忙聽聽看哦先帝軒元三十二年,也就是十年前,這個阿默當過鐵匠學徒,後因為跟師傅的女兒間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被他師父給趕了出來,之後輾轉到了葉家所在的鐵礦中成了一個挖礦工,因為表現良好,三個月後升為三號礦洞的小隊長之後,三號礦洞出鐵數量大減,引起了上面的懷疑,結果查明之後知道有人大批量的偷運生鐵賣到黑市而這次事件中有人栽贓陷害了阿默,無辜的阿默眼見就要成為替罪羔羊了,結果在押送途中他成功落跑,落跑途中阿默遇到了他生命中的貴人於是阿默就跟隨了那個貴人,成為了貴人身邊的一個貼身隨從,一年前阿默的師父意外死於怪病,那個曾經跟阿默有過緋聞的鐵匠女兒失足落水,無人營救而淹死湖中,而阿默曾經呆過的那個鐵礦生了一次小小礦難,死了將近二十人,都是曾經跟阿默共事的人半年前,阿默突然出現在洛城鐵礦上,不久洛城生大型礦難,阿默在洛城鐵礦礦難中鎮定指揮,運籌帷幄,因此受到朝廷表彰,並從此委以重任,直至今天」
「你對這個齊默有興趣?」
「恩我想這麼一個傳奇般的人物很多人都很感興趣的,但是那一次我運氣好,所以搶先一步買下了這一個情報,也不知道屬實不屬實,估計被人坑了也說不一定」我做出深思並且有些痛心的樣子,很假但是又很真到底是假還是真其實葉至遷已經沒有心思來觀察了,他的心裡想著肯定很亂
一是,明眼人知道,這個齊默其實是國主為了抗衡葉家而努力栽培的一個籌碼有了這個籌碼,葉家可千萬不要犯錯,否則犯一次錯國主就有借口收回一部分鐵礦,總有一天葉家會慢慢被架空而葉至遷正是利用了朝廷和葉德陵之間的這點糾葛成功的安插了這一步棋子而事情的展如葉至遷所料非常順利,那個齊默的價值也正要慢慢體現,可是秘密潛伏的阿默現在卻像是被拿出來曬的鹹魚一樣,正面反面清清楚楚,甚至這條鹹魚是從哪條江那片海被打撈起來的都能夠一清二楚葉至遷很清楚,如果這個情報的信息被公佈,那麼追根溯源難以保障這條線會不會繞到他的脖子上,如果真的被繞上了,那麼齊默的可利用價值就大打折扣了,這是葉至遷所不願意接受的
可是這還算是輕的,更重的是,這樣機密的信息居然都在一個黑市上標著價格拿來交易出售了,那麼還有什麼關於他以及他的組織的情報被賣掉了?這一條按照我所說的是賣給了我,那麼其他還有一些他所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的信息情報又賣給了誰了呢?賣了多少,賣給了什麼勢力的人,葉至遷根本毫不知情他必然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抓出那個賣情報的人,可是他又不能打草驚蛇從這個人所販賣的情報中看,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心腹之人,這樣的人平時他根本沒有懷疑過,但是現在出現了這種事
由得他不懷疑了但是懷疑誰呢?誰都有可能,誰)+可能他派任何人去查都是不合適的,因為那個被指派的人或者就是那個黑心賣情報之人誰都不能信,誰都不可信,這種無力感和後腦被痛打一棒的感覺,想來葉至遷是從來都沒有領受過而這樣我就成功造成了葉至遷內部人事關係的緊張了,只要葉至遷對於最上層的人產生了懷疑,他以後做起事情來必然會束手束腳,而束手束腳之後那就什麼事情都效率減半了葉至遷所要做的事情那可不是孤身作戰可以完成的,有了這份疑心之後,從此他將用很多的人力精力作為內部監控和內部調查這樣一來後,葉至遷的實力雖然外面看不出來,但是其實已經被大打折扣了什麼事情最能夠摧殘勢力?那就是內耗了就算葉至遷將這件事情處理的非常好,但是因為事情是針對最上層的那些人的,那些人想來也都不會是什麼傻瓜笨蛋,肯定一下子就能嗅覺到這種奇怪的味道了到時候,人人自危,草木皆兵,然後上層之間互相懷疑,互相猜忌,合作能力、團結能力減弱,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相互指認以求自保,接著就是誰都有問題了試想,誰會沒有一點問題呢?只不過這個問題本來是微不足道,不足掛齒的,可是被拎出來誇大一番,添油加醋一番那就不一樣了而事實上呢,其實從一開始是沒有任何葉至遷的上層在背叛葉至遷的,因為那個阿默的情報根本不是我買來的,而是我自己調查得來的但是葉至遷只要有了疑心,他或多或少就會伸手調查,而一旦這份疑心化為了真正的行動,那麼沒有反叛之心的人,在風聲鶴唳中就難保會不會真正反叛了而按照葉至遷的性格和處事方法,他一旦確認了那個人,那是肯定二話不說直接殺了了事的,這種上層的貼身心腹可都是左膀右臂,殺一個就少一個,少一個那脫線的下層人就多一大幫,善後起來問題多了只要誤殺掉一個,那麼這個人所掌管的領域就必然要分攤給其他人了,這時候其他的上層還不都過來搶?這一搶,那問題可就更大了只要處理不好,馬上就是上層之間的各立幫派,互相敵對只要展到這一步,那就算是葉至遷他也沒有辦法挽救了
其實這一點非常的簡單,以己推人就行了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有人跟我說崔三變、蘇聶中、郭藥眠這些人中有一個是別人在我身邊的臥底潛伏者,那我會懷疑誰?誰都得懷疑啊,誰也都沒法懷疑啊!這一下就更糟了,此後我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信任他們所有人了,我就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負責,自己親力親為了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我辦的又不是個人承包戶的三畝兩分田,沒有人根本沒辦法操作運作啊那就只能用另一種辦法了,就是仍然跟以前一樣,什麼人負責什麼方面仍然負責著,我也仍然紋絲不動的靜靜觀察著,但是這時候我就需要動用另外一撥人來監控這些人了,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任何的可疑行跡就要馬上上報好了,這個上報之後,我就需要大量的精力來分析這些人的可疑事情了,而且如果被他們現了,那不僅僅是打擊積極性的問題,那個人如果真的是個臥底的話,他肯定會在我還不能真正確定他之前,捲走更多的有利信息,然後想盡辦法的金蟬脫殼他成功逃跑了,我損失慘重無比他如果被成功誅滅了,那我也沒有什麼收穫啊,除了少了一個臂膀之外,多出的只是傷心和心灰意冷
其他不是臥底的人又會怎麼看待這樣的事情呢?他們除了覺得世事難料,世態炎涼之外也會惶恐自己會不會也被我懷疑上了?他們也會懷疑另外的幾人會不會也是臥底呢?為了不使得我懷疑他,他就要做到謹慎謹微,而越是這樣越是會引起我的懷疑,於是一個人的背叛使得我有了被背叛的陰影,這個陰影效應讓我多疑,看什麼人都像個奸細,像個臥底其他人之間的相互猜疑也會不少啊,曾經的默契度和相互信任度因為一次被欺騙而被全部搾乾,誰都不相信誰,誰也都防著誰
而如果到最後現其實這些人中根本沒有人背叛我,當初的那一個只不過是我聽信讒言而被冤枉的話,我扼腕痛惜已經沒有用了其他人更會對我失去信心
所以,按照我們自己的設想再來揣度葉至遷現在的心理活動,我都會覺得自己的這一暗招過狠過毒了我是將一直毒蟲強行的灌入了葉至遷的心臟中,他理它這只蟲子就會反噬著他,那會是相當的疼痛也相當的傷元氣,而如果他忍住不去理會它,那又會奇癢無比,因為那只蟲子已經存在在他的心臟之內了除非他的境界已經到了可以內化掉那只蟲子,否則蟲子永遠不會死,除非葉至遷先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