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董的口才,我一直以來都是相信的。但是,既然t何人,也不想要取代任何人,那麼淮水和渭水上的那一些船工和造船廠的人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受驚的看向葉至遷,他這麼說話的樣子,好像是他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果然,葉至遷看著我有些微變的臉色繼續說道:「當初一趟長江之行,你不僅留下了一個得力的手下在那裡統籌長江水線的黃金漁業,還帶回了另一個左膀右臂。可是這一些其實算起來都不算是你的最大收穫,那一趟長江之行,你最大的收穫其實是說服了馮炎豹的兩個手下,然後讓他們說服馮炎豹採用了你提出的那三個建議。也就是從那三個建議開始真正實施之後,你的人手開始遍佈在淮水和渭水兩岸的。那一些船工和水手甚至挖沙清淤泥的普通雜工,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人是你的人。可以說,在傳說中由馮家壟斷的長江漕運上,暗中掌控的卻是宣董你的人。表面上長江水線上南來北往的仍然是揚著馮家的旗幟,但是不管在哪一個角落,只要你一聲令下,任何一個港口,任何一個渡口,你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截下馮炎豹的船、糧甚至人。你足夠有這樣的能力。我這麼說,你敢承認嗎?」
我的心已經被驚得差點停止跳動了,但是我雖然被葉至遷說中了,但卻仍然可以問心無愧的。所以我仰頭回道:「葉董,果然眼線密佈,勢力龐大。我不否認在長江水線上有我的人存在,而且那些人還是誰都搞不清楚的誰是誰。但是我想說的卻是,雖然我有人佈置在那,但是不到必要的時候,我根本不會動用他們。他們每個人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每個人現在都過得不錯,所以我不會輕易的打破這一份寧靜的。」
「當然了,就如宣董你自己說的,你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馮炎豹想要跟你翻臉,對你不利了,你會以雷霆手段讓他知道你根本不是一個可以任他宰割的小羔羊。這些你在佈置的當時就是為自己留的一條退路,所謂的退路當然是不到走投無路時不會選擇的道路。但是,如果這一些事情被馮炎豹知道了,你覺得按照馮炎豹那樣謹慎精明的人,他會像我一樣覺得,那不過是宣薰你的自保手段嗎?那樣可以輕易傾覆他花了一輩子經營的水線的潛在勢力會讓馮炎豹覺得那不過是你善意的一條退路嗎?」
「你……」我知道我的臉色已經有些白了,但是我還是很難想像,居然,居然會這麼輕易的就被葉至遷給看出了我的深層次動機。「你,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這句話該怎麼說?難道我會去跟馮炎豹抖出你在他視為生命的水線上的那些佈置嗎?馮炎豹從不曾跟我有過合作,他不會是我的朋友和夥伴,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自然也不會。」
「那你現在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我可不相信,葉至遷是來跟我講故事的。
「我只是在哀歎,馮炎豹的精明強幹,他的謹慎小心是我所見過的人之中最強的一個。可是那樣又如何呢?宣董,你在明處擺出了一個大大的對他的威脅,那就是你在他的造船廠上的技術隱瞞,以及在整條水線上運輸時的嚮導系統的技術操作。你讓馮炎豹明明白白的知道,只要少了你那些先進的、堅固的、快的漕船都將成為費船,只能回到原來的運輸程度上去,可是已經嘗過甜頭的馮炎豹是不能忍受再像以前那樣只要出一趟船就要祈天求地的擔心受怕,那種不可計算的意外時馮炎豹最不願意看到,也最害怕憂慮的。因為誰都不清楚如果碰到一次大災難的話,他的馮家會損失多少。可是有了宣董之後,馮家船隊的事故率和損失度是以前的十分之一。以前馮家船隊就算再順風順水,每個月也會大險小險的碰到幾次損失,可是有了宣董之後,馮家船隊整整大半年的損失度還不及以前的一個月。這等於就是給馮家船隊繫上了安全的防護套。馮炎豹怎麼可能輕易的將這個防護套給扔掉?光只是這一項就足夠馮炎豹對你產生敬畏了,可是你還在他的造船廠動手腳。如果我消息沒有出錯的話,你的那些御用設計師正在跟馮炎豹的人商量的建造一系列出海的大型商船吧?這是一項暴利的事情,卻也是一項少了你宣董就不可能成行的計劃。甚至……」
「甚至什麼?」我急不可耐的往下接,我真的不知道,這個葉至遷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甚至,你們設計的新商船不僅堅固耐風險,而且
了一種叫做遠程大炮地武器。這種武器可以避免商船)e任何地海盜或者水軍。而如果我沒有料錯地話。你跟馮炎豹應該是有協議地。只要你地海外貿易進行到一定地程度。這種可以帶著遠程大炮地大型艦船地設計圖你將會送給馮炎豹。到那個時候。大齊水軍地作戰能力地提升就在馮炎豹地手上了。到那個時候。就算是葉德陵也會開始忌憚馮炎豹了吧?而馮炎豹也或許就靠著這個換得了他這輩子都夢寐以求地擺脫葉德陵地自由了。是嗎?」
「不是。絕對不是!」我趕緊辨清。馮炎豹到底是怎麼想地我不知道。雖然葉至遷這一次說地又是實情。但是事實並不是如他所說。海外航行。置備一些必要地熱武器那是出遠門地必須。雖然我也有所料到馮炎豹對這種遠程大炮艦船感興趣地原因。但是那個不是我所考慮地內容。他從我手中買斷之後。是賣給葉德陵還是賣給朝廷。甚至賣國賣給了其他國家。那都不是我所能左右地了。
我當時就是這麼想地。但是現在被葉至遷這麼一說出來之後。我現在他地眼中和口中。我好像才是那個野心最大。**最強。想要做到比葉德陵還要離譜地那個人。我其實就只是想要賺錢啊。哪裡可以賺錢。哪裡有暴利我就撲向哪裡。如此簡單而已。當然我要賺錢。我就肯定要給自己好不容易賺來地錢買上保險。那我隨之而做出地一些退路和一些保障措施和手段也是可以原諒地。怎麼被葉至遷這麼一分析出來。好像我是從一開始就在打馮炎豹地主意。我接近他。我跟他合作從一開始就蓄謀想要吞掉他地馮家漕運。想要取而代之一樣。我是這麼想地嗎?我真地想要馮炎豹一生為之奮鬥地長江漕運嗎?
不。答案是否定地。所以葉至遷分析地不對。所以我也就沒有必要再為了他地話而心驚而惶恐了。就算被他知道了。看破了。那又如何。我並不是那樣想地。我也並不會那樣地去做。
可是。在馮炎豹這一邊是這樣。而在皇甫惟強這一邊呢?葉至遷應該調查地更為清楚吧?馮炎豹我安插地勢力如此地分散。如此地隱晦都被他現了。京城本來就是葉至遷地勢力範圍之一。那麼他知道我地那些不可告人地事情和佈置就更加地有可能了。
既然如此。我索性定了定神。慢慢地聽著葉至遷將他知道地所有地我地把柄都一一地說出來曬一曬。看看他到底將我地老底摸得怎麼樣了。
我對上葉志遷的眼睛,笑道:「看來我們都犯了同樣一個毛病啊,這就叫做是通病。」
「哦,是什麼通病?」
「輕敵啊。當初是你輕視了我,所以才會讓我有縫隙可以開始自己的事業。如今是我輕視了你,所以才會被你摸清了老底卻仍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探查我的。就是因為這個輕視,才會讓我現在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處境與你相見。看來,不可小看任何一個人啊。尤其是你原本就是一個不該被輕視的人。我現在終於知道我錯的離譜了。」
「果然如你所說,這的確是我們倆都有的通病。你的這些話分析的很在理,剛好這些話也是我曾經想過的,後悔過的。如果不是你先一步說了出來,我肯定也會跟你說的。」
「好了,該想的,我們都沒有在最恰當的時候想到,而該後悔的也沒有在最適合的時候後悔到,所以我們也算是扯平了。現在,說說你的探的我的底吧。既然在馮炎豹那一邊你都可以探查的這麼清楚,那麼在皇甫惟強這一邊就更加的清晰透徹了吧。說說看,你把我到底看的所麼多麼清晰了。」
「皇甫惟強?如果馮炎豹是以精明謹慎出名的話,那麼皇甫惟強就剛好和他相反了,皇甫惟強是膽大敢為,只要被他想到的,只要是他覺得有利可圖的,他會不惜一切的去做。他是一個輸得起也願意輸的人,他的冒險精神和賭博心理剛好被你鑽了空子,你知道他肯定會喜歡你這種同樣具有冒險精神和賭博心理的人的,而皇甫惟強這個人,只要是喜歡上了一個人,那麼他就會非常樂意跟這個人合作。更何況你還把自己已經跟馮炎豹合作的事實以最好的方式透露給皇甫惟強。馮炎豹雖然並不欣賞馮炎豹的行事風格,但是馮炎豹的精明謹慎也是皇甫惟強深知他最欠缺的。你連馮炎豹的考驗都可以通過,這就再一次給你跟他的合作加大了籌碼。這也是為什麼你會先找馮炎豹,再找皇甫惟強的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