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遷看著我,問道:「還記得當初你跟我談判時說的t的故事嗎?」
我抬頭看向他,淡淡道:「當然記得,我自己說的故事我當然記得了。狼和狽靠自己的力量很難抓捕到牧羊人的羊,但是狼狽合作的話,就可以毫不費力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牧羊人的肥羊偷光。」
「你也說過,我是狼,你是狽,葉家是那個牧羊人是吧?而且你還自願跟牧羊人的朋友合作,然後幫忙打開牧羊人的籬笆門,你當時是這麼說過的吧?」
「我不否認。」
「那麼……」
「但是,現在我不願意承認了。」
「你——」
「就准你用到我的時候,隨便抓我來,然後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難道就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和資格嗎?而且,你現在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你的目標不是摧毀葉家的產業然後取而代之嗎?你不是要讓葉德陵看到你的能力,然後讓他後悔當初對於你和對於你父親的所作所為嗎?為什麼,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你為什麼做出這麼極端的手段?刺殺?那是最下三濫,最不上檯面的做法了。」
「所以,你現在正在鄙視我,對嗎?」
「難道你認為這樣的舉止,不應該受到鄙視嗎?」
「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說的要用刺殺來完成最終的目的的話,你認為認為你還有機會能夠急救葉德陵嗎?你認為葉德陵現在還可以安然的在家裡就診嗎?」
「什麼……什麼意思?」我看著葉志遷。一時有些緩不過來。他剛剛說地話。什麼意思?難道……
葉志遷一副「你應該很清楚」地表情。看得我都有些想扁他。但是仔細一想又是有可能地。但又是沒有可能啊。
葉志遷如果真地動用人刺殺葉德陵地話。剛剛那一路上有很多次地機會。山上山下地人那麼地多。如果近距離地一刀怎麼著都死定了。就算是用箭射。那麼只要方位再稍微貼近心臟一點點。那就讓葉德陵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了。或者還有一種方法更加地保險。那就是在那利箭上塗毒。那樣地話。也可以一箭就讓葉德陵上西天了。但是我看過了。那支箭上確實是有毒地。只不過那種塗毒量非常地輕微。那樣地毒量或許只能毒死一隻小老鼠吧。而且那樣一點點地毒量。還有一定地消毒作用呢。而且。我看過了。那支箭地位置剛好在心臟大動脈地不遠處。只要方向再偏那麼一點點就無力回天了。可是那個分寸就是扣地這麼剛剛地好。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僥倖。是葉德陵運氣實在太好。但是現在經過葉志遷這麼隱晦地一說。我又覺得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地。根本就是葉志遷故意放他一馬。否則天下哪有那樣地僥倖。運氣也太好一點了吧。
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葉志遷這麼費盡心機地混進了我地場地中。動用了這麼多地人力物力來佈置這麼一起刺殺事件。卻讓這一次刺殺沒有任何收穫?如果是這樣地話。那他地那五個手下不是白死了?有這麼做老大地嗎?而且。就算是讓葉德陵沒有真正死亡。但是讓他受傷了。而且是重傷。這是事實。那麼我是否可以推論說。葉志遷近期會有什麼計劃。什麼行動。或者什麼陰謀?他想要趁著葉德陵重傷臥床無法行動地時候。做出什麼措施。打得葉家措手不及?想來想去。只有這個結論是成立地了。只不過這也沒什麼可驕傲地啊?搞暗殺不光明。但是趁人之危同樣不高尚。而如果是你將人家變得重危。然後你再來趁人之危那就更下作了。可是怎麼葉志遷說出來地口氣中帶著驕傲呢?
其實。我雖然對葉志遷地印象並不是特別地好。但是到了他這個地步地人。我總不覺得應該不會用如此地手段來達到他自己畢生地目地。因為那不僅是對他對手地一種輕視。也是對他自己地一種蔑視。實際上。葉志遷是一個極度自尊地人。正是因為有這種極度地自尊。所以當初他才會一怒之下從葉家逃了出來。小小年紀地自己一個人闖蕩江湖。所以日後地性格才會變得那樣地僵硬和冰冷。這是他地經歷帶給他。就像我地經歷帶給我地一樣。所以。重新審視葉志遷。然後在回過頭想一想當時地那一件刺殺案件。我琢磨著。難道還有什麼玄機在裡面?
難道葉志遷派人刺殺葉德陵並不是出暗招。而只是在接招?難道葉志遷也不過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這個有可能嗎?
葉志遷明顯在欣賞著我的臉部表情變化,我的所有情緒都在臉上展現無遺了,而正因為我看向葉志遷的眼神生了變化,所以他開始對著我淡淡的笑了,那是一種似乎相互心領神會的笑容。但是我知道,我並沒有心領神會,我仍然
葉志遷在搞什麼鬼。而且不管他搞什麼鬼,他的目\|針對一個人的,那個人姓葉,他自己也姓葉,說到底,那是他們葉家之間的內部矛盾,我幹什麼牽扯在內?如果僅僅因為我當時緊急救了葉德陵就要被迫被拉進這場紛爭中的話,那我就真的要大呼冤枉了。我當時完全是被逼的啊,而且誰能知道當時的幕後之人是葉志遷啊,如果我早知道現在的這個結果的話,我打死也不會救葉德陵了,反正他也根本死不了,那個箭傷看上去那麼嚇人,誰都覺得葉德陵命不久矣了,誰曾想到,那個下令刺殺的人根本給他留了一手,看著嚇人其實只是嚇人而已。從另一方面來想,葉志遷想要把我拉進這場紛爭當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就算現在我的人是落在了他的手上。但是我這個人看上去就是那種不容易屈服的,他如果硬是用武力的話,我不見得就會答應,反而把大家的關係給弄僵了。而且,他想讓我在當中承擔什麼成分,難道真的跟我當時混亂一說的一樣,我去當什麼牧羊人朋友的合夥人,然後再給他這只狽開籬笆門?那我還真的成了什麼狼了呢,我和他還真的是狼狽為奸了呢。天憐我見,我當時完全就是為了自保才會有此一說,那完全就是扯淡,誰那麼神經失常的要跟葉志遷成為狼狽然後去大開葉德陵的籬笆門?開了籬笆門之後呢?那裡面的羊是有可能被我們這兩隻狼和狽給偷了,還給我們自己倆分贓分了給吃了,或許我們倆還都有那個本事將那些肥羊都給消化了,但是偷了、吃了、消化了之後呢?那葉德陵這個牧羊人可不是一般的牧民,他養著羊的同時,還養著虎呢,到時候我們這種不成氣候還賊膽包天的狼和狽還不吃了多少就得吐出多少,最後再被那頭虎給吃了?
所有的經驗都告訴我,葉德陵只可以巴結,不可以得罪,更何況去算計他?省省吧,還是安分守己點,可以活得更為長久,再說了,他葉志遷跟葉德陵之間有私人恩怨,我跟葉德陵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雖然最近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摩擦,那都是可以好好解釋清楚的。並且,葉志遷那也不是一個善茬,誰知道事成之後他會不會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來著。我打不過他,算計不過他,也就是會賺幾個小錢,能頂個屁用啊。
這個渾水絕對不可以跟著瞎趟,就算葉志遷再威脅,再利誘,再逼迫,再強勢,反正不干就是不幹,這百害而無一利的玩意,傻瓜才跟著參合呢。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接下來葉志遷怎麼說,他說什麼,反正只有一個字作為回應,那就是「不」字,說什麼都是不,怎麼說都是不。
葉至遷看著我的表情覺得非常的好笑,或許他已經看透了我的心理活動了吧,也是我臉上的決絕之色非常低明顯,被他看出來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我奇怪的只是,怎麼葉至遷好像一點都不著急呢?難道他已經掌握了我什麼把柄,或者他已經知道了必然能夠說動我的方法?我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啊。我唯一可以令我覺得惶恐的把柄就是我那個想像力再怎麼天馬行空也想像不出來的穿越身份,只有這一點如果被道破,我被人當做妖怪,當做冤孽才會令我毫無回擊之力,並且足夠毀滅我。但是這個把柄,是除了我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所以我才能靠著這一點優勢在這個世界上混的風起雲湧的。而足夠能夠說動我的理由似乎也不存在,我最需要什麼?我最害怕什麼,或許人家都不一定能夠猜得透吧。表面上來看,我因為是最需要錢,最害怕失去錢,這一點我承認,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我一分一厘也不想丟了,而且我還想著越賺越多,最好跟葉德陵都有的一拼。
但是真要到了什麼關鍵時刻,或者原則問題上,我相信我自己還是能夠穩得住心神的,錢財乃身外之物,這句話不是冠冕堂皇說出來聽聽的,而是我自己真的可以這麼做到。只要我的生命還在,我相信我失去的財富,在不用多長的時間之內,仍然可以一點一點的賺取回來,而在那個由貧到富的過程或許我還會非常的享受呢,我現在就是在享受這個過程,所以我才會那麼的有勁,那麼的不怕辛苦。所以,我不相信,葉至遷可以掌握我的什麼致命把柄,也不相信他已經掌握了必然能夠說動我的理由。
但是,等到葉至遷真的開口說了,我才知道他臉上會呈現如此鎮定,如此勝券在握的表情的原因。因為,雖然我將他不是看的非常的清晰,但那時他看我還是比較清晰的,比我想像當中的清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