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第一樣,七二針筒,它是一種用寒鐵煉製而成的暗器,這種七二針筒,針長不逾寸,細如牛毛,裝在筒中,筒上裝有一個活閂和兩個機鈕,用時先把活閂打開,在小機鈕上一按,就射出一針,按著不動,針就一支接著一支連續飛出,指揮如意。如果在大機鈕上一按,一次就能射出七十二針,五丈以內的敵人,你只要對準他的胸口,七十二支飛針,就會左右上下,自動打上人身七十二處穴道。若敵人身材高大後退一步,身材瘦小則上前半步。而且因為寒鐵之氣,遇血即凝,中者當場寒慄而死。我將這種七二針筒的外形和內部構造分成一副副局部示意圖擺給諸位研究,看看是否有辦法能夠製造。
這七二針筒製造之精,計算之準,實屬匠心獨運,幾位老頭拿著稿紙到一邊議論去了。這時候我拿起另一張稿紙開始畫下一幅。
這一次畫的是袖箭,所謂袖箭以暗藏於衣袖內而得名。袖箭的筒體是用銅或鐵鑄成,中間空心,內徑約2.5厘米,筒體長26厘米。在筒蓋上裝一蝴蝶形鋼片,可掩住筒蓋上的一圓孔,此鋼片正是起到扳機的作用。袖箭箭體長約24厘米,以竹製成,前有鐵簇,箭頭之下有一小缺槽。箭體從筒蓋小孔裝入筒內,壓緊筒中的彈簧,這個小槽正好為筒蓋鋼片卡入,袖箭由此進入待狀態。使用時,一啟鋼片,箭由彈力的作用飛出傷人,其射程由彈簧的力量而定。而我現在所畫的是一管多筒袖箭,裡面共有六筒,稱之為「梅花袖箭」。
以前我通過木瓜門也曾經出賣過一些機關暗器的稿紙,但是不管是後來名動一時的煙雨斷腸絲還是最近令人聞風喪膽的七星透骨針,它們雖然威力強大見血封喉但卻都是一些手擲暗器,需要一定的武功,至少需要一定的臂力方能相得益彰使之體現出它的威力。而這些都不適合我用,在諸位老頭的聲聲贊奇中我又畫了一根玉腰帶,玉腰帶中設計了機關,可以連續三次射出毒針,受腰帶的限制,它的威力不會特別大,射程也不遠,但是卻是可以每日佩戴用來防身的,所以我強烈拜託幾位老爹先幫我趕製這「耀芒帶」。
我心想自己的事實謊言還能撐上那麼幾年,所以一時半會之間我應該不會有多少危險,現在提前製造純屬為了有備無患。看了一連畫出的這麼一些稿紙,幾位老爹都心懷憂慮的看著我。我卻是不能將自己碰到的危險告知他們的,微笑中我也只是說自己一時手癢想給他們帶點新鮮玩意兒。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是看我打定主意不會說了,也就不好多問。
在無銀老頭的這個宅院裡我完全不用擔心什麼機密什麼隔牆有耳,這些行將就木的朽老本來就與世隔絕不被世人所接受,因為我的新鮮事物才使他們有返老還童之感。他們拿我當一腦門壞點子的閨女,我也當他們是一腦門古怪想法的老爹。這裡是這世間的一方淨土。只為了興趣和理想而存在。
離開無銀老頭他們,我返回建城。
剛回到建城就收到戴五出的求見信號。見到戴五,他告訴我等他策馬趕上6家人時,押送6家下人的所有官兵都被人殺了,而6家的所有人卻都被人救了,經他查探現在他們已經被帶到離建城十里遠的一個野山村中安置了。而且他在回城途中還收到一份羽箭信。我打開書信一看,抬頭「董」,署名「董」。我就知道了這是葉至遷寫給我的,他告訴我6家所有人都已安全送往山村隱姓埋名重新開始生活,在6家人的心目中是我救了他們,而現場留下的痕跡卻顯示著這是葉家在趕盡殺絕。信末他還安慰我,即便被官府知道了也不必擔心,因為牽扯到葉家,任何官府都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事情不了了之的。
我看著這封信心一驚,這是葉至遷在向我示好,但更是在向我示警,他以6家人作為要挾,日後我便不能輕舉妄動。他以這次事件逼迫我跟葉家徹底決裂,否則東窗事這次事件的「真相」就會變成不是葉家趕盡殺絕而是我殺人滅口還栽贓嫁禍了。而不管我怎麼做,葉家是被誣陷定了。
葉至遷啊葉至遷,你夠狠夠絕夠聰明,但是如果這樣我就會受制於你,你也太小看我這顆不按常理行動的棋子了。
我打響火折子焚燬信件,心思過重的我差點被信紙燙傷自己的手,戴五有些憂心的看著我。我朝他淡淡一笑,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道:「小戴,你是不是早就現什麼了?」要不然他不會主動拋下我,想要再送6家人一程的,先前我還以為他想替我再盡一份心,現在想想只怕並非如此簡單。
戴五聽著上前拜倒答:「董事長恕罪。屬下當時確實現有可疑人。只是一來不敢確定。二來董事長如果知道未免會以身涉險。是才斗膽自作主張。還請董事長責罰。」
我上前攙扶。微微苦笑道:「你一心為我。有什麼錯呢?只是有一句話你說地不全對。我不該以身涉險。你也一樣。下次現什麼情況跟我回報。再不可如此魯莽了!」這次是因為葉志遷留下戴五給我送信。下次如果不需要送信了。那只會一點點拳腳地小戴哪夠死?
戴五站起身。微微猶豫還是不免好奇地問道:「這個6家跟董事長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董事長會對他們地下人都如此用心?」
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怎麼說呢?轉而我問道:「小戴。你無父無母是嗎?」
戴五神色有些赫然。但很快就恢復平常。正常地回道:「是。」
「那你也應該不知道什麼是家吧?」
戴五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很快他就回答道:「本來確實不知道,但是屬下曾經聽董事長說過,家就是無論你在外面生了什麼,總有一個地方是你可以回去的。董事長曾經將我們那個密營稱之為家,屬下也感受到了,那確實就是家。」
我吃驚的看著戴五篤定的神情,有些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如此說過。不過他說的不錯,家是一種感覺,是一種情結,是一種思緒,是一種可以觸摸到,呼吸到,聽得著,看得見的情境。
那是一個每當迷路時雙腳會自動選擇的方向。
我忽然突奇想,有些控制不住的拉著戴五向著6府的方向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