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志遠顧自己進房了,我站在外面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只能看向自己的兩隻手,左手摸摸右手腕,右手握握左手腕,我在等待,等待著王子將灰姑娘引進宮殿。而我的天問從來不會讓我失望,他帶著如盛夏陽光一般的笑容向我走來,那麼純淨的笑容,那麼真誠的笑容,那麼體貼的笑容,史天問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我就被吸魂了一樣跟著他走了進去。
一走進房門,時空好像忽然凝固住了。我瞪大眼看了又看,看了再看,還好這裡還是古代,雖然一系列擺設物件都有現代的痕跡,但是材質和手工都是古代的。真是奇怪,這個葉志遠的房間裡似乎找不到什麼具有特殊古代標籤的物件,如果第一次我是從這個房間醒來的話,我肯定不會相信自己一下子到了古代,這頂多只是有些古今不分,仿古而不得。
奇奇怪怪的木椅,竹椅,籐椅,皮椅各一把,有些特殊曲線的案架上擺著一些不知道是玩具還是擺設的東西,有有輪子的,有有手臂的……
馮延濤和皇甫松面對面坐在一張橢圓形的大桌子旁,葉志遠陰沉著一張臉坐在位,史天問拉著兔子看了看三個人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該怎麼弄,想了想後放開兔子的手坐到了皇甫松的旁邊。
房間裡的氣氛霎時變得有些詭異。
沒人理我。
那麼我來為什麼?
我為什麼呆著這兒出醜?
轉身就走——
居然沒人喊我!
咦?走至門口的我現自己腳邊有一個圓鼓鼓的球,不知道是什麼皮做的,捏捏挺硬的,扔在地上彈力還挺好。我側臉看到房間的裡間居然有一個奇奇怪怪的籃球架,我狐疑的看著那一桌人。彈了彈皮球,走進幾步到了差不多罰球線的距離,一個漂亮的跳躍,球拋物線應聲入網。「嘔耶——」我對著那三個人做了一個「鄙視你」的手勢,球慢慢的滾回到我的腳邊,我彎腰撿起球,一個妙手出球。
可惜——
葉志遠頭微微一偏。球擊到了他身後地牆上。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著那個大膽地兔子。
而那隻兔子卻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不跑我是傻子。夾起尾巴地跑。
「許渾攔住她……」
一直看著後面有沒有人追上來的我,沒有想到有人會在前面攔截我,額頭硬生生的撞到了人家堅硬的胸肌上。媽呀——金星……
「你還好吧?」許渾張開手臂虛圍著她,近乎關切的詢問道。
我瞪了這個不知道什麼渾的一眼,怎麼每次有事都有他啊。這下好了,葉志遠輕易就追上了我了。
說實在的我想在堂堂葉府就這樣逃跑,除非我是走私蒙汗藥的。我也是抽昏了頭了我,居然拿球砸葉志遠還沒有砸到。可是拿到球的那一剎那我就一個想法,如果砸到葉志遠的頭上,那就是世界第一大美妙的事情了。
等到少爺走近,許渾收起自己的雙臂,恭敬的退後了一步,「對不起,少爺……」
葉志遠沒有理會許渾,直接站到了剛剛許渾站立的地方,一雙噴火的眼睛怒氣飽滿的居高臨下瞪著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
葉志遠沒有怒吼,也沒有動粗只是這麼惡狠狠的看著我,我現我更害怕,周圍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們倆,偌大的院子頓時鴉雀無聲,我有些尷尬,微微抬眼,看到上面眼睛瞪得圓圓的葉志遠,正火冒三丈的等著我的表態。
「對不起,剛才是……」
「是什麼?」
背後的三人面面相覷,志遠什麼時候這麼好商量了,他從來都是一個不需要任何解釋的人,因為任何的解釋都是多餘了,他已經怒了,越多的解釋只會帶來越多的災難。可是,現在葉志遠居然在等著別人的解釋,而且是他自己問出來的,天下奇聞。皇甫松不自覺的就抬頭望天,不知道今天的夕陽是不是從東方降落的,一看才現夕陽早就連尾巴都不見了。
我有些無措的攪著自己的手心,深吸口氣,眼中某種情緒慢慢沉澱,敢做難道不敢當嗎?「剛剛我是想看看這麼遠我能不能砸到你。」
「你說什麼?」
「我,我說實話——」
「你……」葉志遠越來越氣,聲音越吼越大。
這些人這麼喜歡拎人家的領子的嗎?這樣很難呼吸的啊。我撲騰著自己的雙手,可是怎麼打也還是現自己正像拎小雞一樣被人拎著。
「兔子,你確實是有勇氣,但是勇氣不能這麼用的,惹怒了志遠可不是什麼好事情。」皇甫松難解的對著葉志遠笑笑,然後上來按住葉志遠的手,建議他可以鬆手了。
從葉志遠魔掌中解脫的我,惱怒的暗自瞪了他一眼。憑什麼只有他欺負我的份,我沒有一點點反抗的機會和能力。從書院事件到喝酒事件到落水事件再到封殺事件再到今兒的手鐲事件,哪一件不是他折騰我?太不公平了,我好像是降生到這個時代供別人施虐的一樣。情何以堪!扔個球怎麼了?還是個沒有砸到的球,我跟他的恩怨何止是一個球的事情。
「道歉!」
「哈!」我冷笑,道歉有用的話,我還會這麼慘?從書院事件到落水事件我哪一次沒有正正式式的道歉,可以這傢伙接受了嗎?
沒有!
「你剛剛在笑嗎?」葉志遠冷冷瞪著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的追問道。
「我不是在笑,我是在冷笑。怎麼樣?」低三下四已經沒有用了,這個時刻需要強悍。
皇甫松驚訝地張大嘴巴,馮延濤也有些錯愕,史天問瞇起好看的眼睛打量著她。葉志遠怔了怔,側頭看了看對面的三人想從他們的表情中來證實自己剛剛的入耳的是不是幻聽造成的。
葉志遠再看向她,那裡沒有任何楚楚可憐,搖尾乞憐的眼神,只有瞪大的無懼的雙眼。葉志遠現自己氣的腦袋快要爆裂了。這是個什麼人,這是個什麼怪物,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她居然膽敢說出這種話。葉志遠現自己太過好商量了,什麼人都敢對著他吼了,他是誰,他是葉志遠,任何人都該被他吼的葉志遠。
「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的。」葉志遠凶狠的瞪著她一字一頓的警告,這是他最後的通牒了。
「我,不,後,悔!」而我其實已經後悔了,從扔出那顆球的後一秒我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但是球已經拋物線出去了,我不會吸心**,只會打腫臉充胖子。
「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硬。」
「比,你,硬。」既然已經打腫臉充胖子了,我也不怕成為一個重量級的胖子。
「帶她走,帶她走……」葉志遠悶聲低吼,表情僵硬的揚長進屋。其餘三人微微怔了一下,也跟著進屋了。
院子裡剩下我和那個什麼渾的。
「看什麼看,不走想在這裡曬月亮啊?」你不餓,我可餓了,我的脾氣這麼不好大半就是胃酸過多,大腦供血不足造成的。
太衰了!
許渾的手指在掌中慢慢收緊,眼神漸漸黯淡,嘴唇淡然的笑意慢慢變得有些苦澀,她似乎根本認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