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像那個太陽般光芒的所在走過去,莫名的這個同樣是人的人給我帶來了無敵的重壓,我有些透不過氣,然後我現自己抖著雙腿,不根本是哆哆嗦嗦著雙腿,每走一步都覺得千鈞之重,這種情況只有中考前我鬱悶難耐的喝光一瓶干燒時被老媽逮到才有過。不管怎麼樣,再害怕也好,該面對的還是要勇敢面對,所以我緊閉眼,然後猛然睜眼,大踏一步主動認錯:「那個,那個葉少爺,是,是我不小心……」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一片的倒抽冷氣的聲音。還有人小聲嘀咕,「這小子不要命了,居然叫少爺葉少爺,完蛋了,完蛋了,他完蛋了……」諸如此類,我的道歉被卡在一半,進行不下去,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低級錯誤讓大家人神共憤。離我最近的一個小書僮偷偷的告訴我「其他少爺之前要冠姓,只有少爺他就只是少爺,他就是少爺。」
我一拍腦門,呀,還真是完蛋了。這種人肯定是很在乎虛榮的。我正絞著腦汁琢磨著該如何是好,這葉志遠就開口道:「老規矩,掛出去。」
「啊?」什麼是掛?我還沒想明白呢,就被主動討好的人推到了走廊上,剛剛我就是在這地方流口水的。我看著下面的風景挺不錯啊,山是假山,水是死水,只是假山鬱鬱蔥蔥,死水更新很快。
「不是他,是他家少爺掛,他是哪一家的?」葉志遠的臉上仍有著怒氣。好看的眉毛現在扭成一條蚯蚓,難看死了。
我還沒有反抗,6雲中就被人也同樣押過來了。葉志遠顯然對於6雲中有點感到面熟,開門見山的說:「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只是你今天做的在我的容忍範圍之外,所以掛足兩個時辰。」然後就定定的注視著6雲中。他一個眼神,抓著6雲中不放的兩人彈簧樣的收回手。6雲中看看那欄杆,略帶猶豫,然後堅定的走出了第一步。
我傻傻的看著6雲中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突然6雲中一隻腳踏在欄杆之上,媽媽呀,那是跳樓的人才會有的動作。手腳也自由的我,一個飛步就抱住了6雲中,口呼喊著:「少爺,生命最珍貴,什麼事情都能解決,你要堅強啊。」
我抱著6雲中感到他全身一僵,然後不動了。然後我聽到後面誇張的一片大笑聲,我知道我肯定又犯什麼低級錯誤了。但是在看到那一刻的時候,我腦袋真的什麼都沒想,我真以為這今兒特窩囊的6雲中輕生了。
我緩緩放開6雲中,6雲中緩緩跨過一條腿,然後轉身跨過另一條腿,我在一旁雙手張開像是虛扶剛學會走路娃娃的媽媽,一會兒左移一點一會兒右移一點。然後我看到6雲中緩緩放下兩條腿,用雙手抓住欄杆,整個人掛在了走廊欄杆上。原來掛出去就是這樣啊?可是,剛剛那人說什麼來著,掛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臂力再好的人也掛不住啊,那要是一鬆手,下去了。雖然運氣好可能死不了,但是缺胳膊斷腿或弄個高位癱瘓生活不能自理是完全可能的。
教人死也不來個乾脆的,我收回剛剛所有誇獎他的話,在我的印象當中,這個葉志遠只留下一個形象,長著兩條蚯蚓眉毛的惡魔。對於惡魔我知道如果意氣用事,那只能是惹禍上身,引火**,所以我求他:「少爺,對不起,一切都是小人的錯,跟我們家少爺無關,而且兩個時辰是個人都扛不住,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可以嗎?」
葉志遠直接從我的頭頂看過去,確實我的身高他正眼看屬於「前方無人」的高度,但是他這樣故意的無視還是小小觸傷了我的自尊心。葉志遠沒看我,對著莫名的方向懶懶說道:「什麼時候我教訓人允許人求情了?」
周圍一圈人像是受過數百次排練般地整齊劃一道:「罪加一等!」
我一聽完了。腦子哄一聲差點炸開。
葉志遠對著聲音最響亮地一邊伸著食指搖了搖說道:「不~。有人求情當然要減刑了。減成半個時辰——」
我一聽樂壞了。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雖然還是很困難。但是只要突破極限還是有可能實現地。
「不過——拿香和蠟燭來!」
「嗯?」什麼意思?
我看著那個藍衫少爺向子武興高采烈的蹦去了,不一會兒拿著一根冒煙的香,一根點燃了的蠟燭跑到葉志遠面前獻寶。葉志遠只短短的說了四個字:「掌握火候!」
向子武更興奮了,差點行了個軍禮,筆直說道:「是!」
然後我就見他緩緩走到6雲中那邊,在6雲中兩手上用蠟燭導了一遍。蠟燭冒出的青煙熏在6雲中的手上,頓時出現了一片黑。我大呼:「不要。」
向子武似乎被我的尖叫聲驚了一跳,沒掌握火候的將蠟燭整個燒在6雲中的手下。6雲中連連喊疼,我奔前一步,這時候6雲中一隻手吃痛的滑落,我剛好抓住他的手腕。我這一抓,害的6雲中也一驚,另一隻手也滑了下去,我眼明手快的再次抓住他的那隻手腕,然後身形隨著重力往下一帶,腰就剛好卡在欄杆上,差點連胃酸都擠上來。
6雲中急了,連叫:「放開,你放開,這樣兩個都扛不住了。」
這時候我放開,那就是見死不救,說的嚴重點也是蓄意謀殺,儘管我有自保的成分。「我不放,要死就一起死算了。媽呀——」我可不想看到他倒在血泊裡,然後給自己帶上一輩子的噩夢及陰影。喊出這句話後我沒有力氣的手只是慣性的抓住不放,死也不放,我不要見血,不要,不要——
被我擠到一邊的向子武看著我們倆有趣的姿勢更為興奮,「你倒是衷心護主,但要看看別人允不允許。」
我轉過頭,啐了他一口,「你允你他媽死狗烏龜王八倒霉催大蛋,人命關天,你不知道搭把手啊。快啊——」
向子武被我一罵倒顯得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擺著看好戲的姿態,「人命關天?在你眼裡是人命關天,但在我們少爺眼裡那就是死了一隻螞蟻,不,是兩隻。」
「你丫丫的跟他丫丫的說一聲,我抄他這個人渣。」
我話剛一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身形一輕,在我腦袋眩暈片刻後我看到以一大片倒立著的人群,再仔細一看我的雙腳被人提著,整個人倒掛在外面,手上還抓著6雲中。我們成雜技表演了,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越來越長快成長臂猿了,可以儘管我頂抗住手臂骨骼脫臼的危險但還是感覺到6雲中一毫米一毫米的往下滑。這一次我是真正清醒的體會到什麼是眼淚往上流。我現在真正害怕了:「救命啊,救命啊,要死人了,要死人啦,我抓不住啦,真的抓不住了,有沒有人啊。要一起死了,死了,死了,救命,救命——」
在倒著的視線中我看到一個人影靠近葉志遠,淡淡說著:「志遠,夠了……」然後我看到他靠近那魔鬼的耳邊輕輕說了什麼。
「曹劉坐嘯虎生風,四海無人角兩雄。可惜并州劉越石,不教橫槊建安中。」所謂一物降一物,能治住葉志遠的也就只有那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