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虎口
緊閉著眼似乎有五六秒之久了,怎麼什麼動靜都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我雙手一握拳,將雙眼閉的更緊一些,大喊了一聲:「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隨即我雙拳回收,手臂肘卡在腰際,雙腿重心下壓成馬步。
隨之而來的脖子上的涼意沒有,不會身份離了。意料中的頭頂上的涼意也沒有,不會被劈成兩半了。那我會怎麼樣?
我微微瞇開一隻眼。看到我睜眼,滌煙美嬌娘終於忍不住的崩盤笑了出來。我沒有驚訝,我沒有疑惑,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好像就是我意料中的最終結果。那麼剛剛的腿軟,剛剛的極度恐懼,難道都是我的意識和潛意識串通好的給我造成的錯覺?我有些搞不懂自己,算了,人本來就是一個複雜的個體。弗洛伊德也說了,人有本我,自我,我之分。天知道,在事情的臨界點,哪個我才會主宰成為真正的我。
只是現在不管哪個我都清楚明白,對方這麼一笑,似乎我的危險係數就小了那麼一點點了。為了配合人家的成就感,我擺出十分奇怪也十分疑惑的表情,無聲的問著對方「為什麼」?我的這一個表情,引滌煙美嬌娘又一次的大笑,在對方花枝亂顫之際我盤算著自己生死最後的可能性。
人家笑的撒丫子拍大腿了,我卻不敢放輕鬆。我千轉百回的思考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這有時候思考的再深入也不是好事,這不對方都已經收住笑,感興趣的看著我了,我都不知道。於是臨場開小差的結果就是——「嘶」一聲,迅雷之間,我的短打上身從肩頭被撕下了足足五厘米的一塊布。這衣服什麼質量啊?反應過來的我一個活魚溜油,滑出了她的魔掌,幸好我拚命的護住了肩,我不明不白的身子才得以保全。我惱怒了,憤然說道:「喂,死八婆你夠了啊,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而對方仗著自己有武功根本不把我的憤怒當回事,似乎反而覺得更為好玩。於是不想玩貓抓老鼠的我也被逼無奈的老大不小玩一把了。
幾番回合,我終於明白了這個人的惡趣味到底有多惡,以她的實力完全能夠完全禁錮住我,然後用蠻力給我直接來個一絲不掛的。可是她偏不,她就是要保全實力,每次都強過我,可卻都只是強一點點。讓我有能力反抗甚至反擊,但每次放抗都會無效,每次反擊都會帶來領土更大的淪陷。但是我不可能不反抗,知道結局我也不可能像某人說的「命運就像**——你若無法反抗,那就試著眷戀。」丫丫的,我反抗了,至少不留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面對著這種明顯的被耍弄的境遇,我要瘋了,而且我是真的瘋了。一低頭一張口,我用上最大的力道狠狠的對著對方的玉手猛猛來了一口,美嬌娘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氣,而我卻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我負隅頑抗的拿出了自己從小跟男孩子打架的水平,咬人扯頭,腳踹頭撞,無所不用其極。很快,我的奮起頑抗也惹怒了對方,她一用力將我按在牆上,怒氣沖沖的瞪著我,就差對我拳打腳踢,我的以卵擊石反擊戰在對方輕輕的一回擊之下就宣告失敗了。不小心重重的撞到後面的牆壁,我的後腦傳來一陣眩暈,我要暈了,我要暈了,但是我不能暈,暈了就徹底失敗了。我怒道:「你到底要幹什麼?你這個瘋子。」
瘋子似乎也覺得自己失態了,一把把我扔在地上,整了整自己的白衫。
坐在地上的我,分明清晰的看到她的右手由纖纖玉手變成帶鉤金爪。我心想自己這一下絕對完了,卻聽到門外清脆的敲門聲,緊接著一個怯怯的女聲試探性的問道:「滌煙姑娘,滌煙姑娘你在裡面嗎?」
「在。她在裡面——」我馬上從她地爪下跳開。走到窗前對著外面地小丫頭招手。餘光中看到滌煙那只帶鉤金爪緩緩回復到纖纖玉手。然後她地臉上瞬間蕩漾起嫵媚妖嬈地笑容。眉眼裡帶著十足地霧氣。她款款地落座。我看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地走到門邊開門。外面站著一個穿著翠綠衣裳地小丫頭眼神怯怯地。看到滌煙小姐確實在裡面。有些欣喜地跑進來。「滌煙姑娘。小地叫善綠。少爺吩咐奴婢來伺候姑娘。姑娘你有什麼吩咐嗎?」
美嬌娘一臉地嬌笑。握著善綠小丫頭地手。親切和藹可親地說道:「善綠姑娘是嗎?你叫我滌煙姐姐好了。跟我不用這麼見外地。」
善綠小丫頭完全受寵若驚了。那一雙漂亮地大眼睛已經有些淚眼婆娑了。至於嗎?我冷眼看著兩人親熱非常。似乎沒有我什麼事了。那我還不快溜。等著挨爪啊?
滌煙眉角看到那個傢伙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嘴角瞬間掛上一絲冷笑。小傢伙。你逃得了初一。逃得了十五嗎?轉瞬間又有些楚楚可憐地對著善綠問道:「善綠妹妹。少爺現在在哪裡?我……可以去見他嗎?」
善綠看到滌煙姑娘一副我見猶憐地樣子。二話不說就去探查少爺地行蹤了。
宣心照看著自己本來就失色地衣服現在還破了一個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應該就是所謂地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吧。背啊。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