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知不知道宋朝的榮耀,都應該知道宋朝球類運動的繁榮。
高太尉太出名了,不得不知。
不管知不知道宣和遺事,都應該知道,徽宗客死他鄉。現在,方天定正在防止這件事的發生。
但卻不是為了徽欽二宗,而是為了東京百萬黎民,與那著名的靖康恥。
宣和四年,正月初一,深夜星馳。
燕京城,將軍府,沒有月光的夜晚,星光雖然強,卻依舊算得上夜黑風高。
寒冷徹骨的海風從海上襲來,近日黃渤之上已經結滿了冰塊。燕京與江南的聯繫算是斷絕了。
方天定一回到將軍府,就趕到了書房,卻沒有打開書房的門,而是走到了旁邊,敲了敲還亮著燈的房門。
那銀鈴般的女聲依舊沉穩:「進來吧。」
方天定摸了摸鼻頭,畢竟是這個時代,畢竟是女子閨房。
半年的相處,讓方天定對耶律煙嵐的瞭解到了一定的程度,耶律燕然卻覺得方天定越來越朦朧了,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一個十名祭酒組成的智謀團。
誰也料想不到他的想法。很多新穎的想法從來沒人提出過。
擅長武藝,熟絡兵法,懂得煉鋼,懂得鎧甲,也懂得修馬蹄子,也懂得相馬,懂得女兒心。這些在這個時代,都是特異功能一般的能力。
方天定打開了那道門,走了進去,翻手關上了門。
耶律煙嵐正在看一本書,資治通鑒砸缸的大哥寫的史書。當然,方天定還是喜歡看三國誌。
耶律煙嵐合上書頁看著方天定,目光還算柔和,當然含情脈脈似水柔情那就是方天定自己的錯覺了。
方天定歎氣道:「大過年的我們兩個無家可歸的人要在一起過年了。」
耶律煙嵐卻不在意,本來,契丹族是不再冬末過年的,不過久住中原,也有了一些這樣的習慣,畢竟,農耕,就要向天祈福,祈福不就是過年。
看著有些消沉的方天定,耶律燕然笑道:「沒必要這麼傷感吧。」
方天定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耶律煙嵐偷笑:「你想看看我的八字和你配不配?」
方天定尷尬的笑道:「我八字萬能配,什麼樣的八字都可以配得起。」
耶律煙嵐笑道:「既然是年關,那麼我十八過了。」
十八,未嫁,已經是大齡未婚女青年了。
遼人女子,性情奔放,也無顧忌,問道:「你要牽上牛羊去我家提親麼?」
方天定摸著腦袋哈哈大笑:「我還想多活幾年。」
方天定隻身去西京,那得死無全屍。遼人最痛恨的人中,他得排前五。
兩人笑笑說說,許久之後方天定問道:「困了嗎?」
耶律煙嵐搖了搖頭:「不乏,再聊會兒。」
方天定看著耶律煙嵐道:「不困也該睡覺了。」
耶律煙嵐氣餒道:「你這個木頭。」
方天定揉了揉耶律煙嵐的頭髮,情意這種東西,是時間培養出來的,也需要雙方的默契。若是說耶律煙嵐是否願意成為方天定的女人,兩人內心都有了肯定的答案,但是卻都不想說出來。因為,兩人一遼一漢,天敵。
深夜,方天定躺在書房,心情久久不能平息,隨後拿出一支筆,寫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若說兩人的情,也許另外一句話更能概括。叫做造化弄人。
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正月初七,徽宗的旨意終於到了,命令方天定換防朔州,燕京由童貫統領。這是要名正言順的剝奪燕京所有權?
方天定不可能將犧牲兄弟性命奪來的燕京城還給徽宗這個敗家子,事實證明,歷史上的1123年,燕京再次落入金國之手,證明了徽宗的無能,童貫的無能。
方天定隨手將聖旨丟盡了火盆,並且號召三軍,說明了皇帝的旨意,自己的作為。絲毫不擔心手下會如何。
因為,這支軍隊,本來就是造反的義軍。
聽你皇帝陛下的命令?
陽春三月,方天定帶領手下一萬五千騎兵奇襲順州,順州遼軍淬不及防根本沒用進行攻城戰就在城外剿滅了遼軍大隊人馬,當然,這個大隊人馬也不過三千而已。
殺字軍手下新練出來的騎兵很多騎術熟練了,但是騎馬砍殺卻不太熟練,損傷了一千士兵,不過卻得到了三千匹戰馬。
攻下順州,方天定留方傑及其部下五千人守衛。
經過半年的休整,加上新兵補充,南**五千人已經滿員了。
居庸關,三面被圍,遼庭上下,愁雲慘淡。
金國卻再次見識了殺字軍騎兵的威勢,不敢再看輕南人。
海路再次通暢,卻傳來了一個讓方天定十分不高興的消息,宋徽宗派遣禁軍壓境江南,讓南國王解除兵權!
這,簡直就是找死。
現在的宋朝已經腐朽,方天定念在民生,沒有發難,恐怕遼金撿了便宜,但是現在,宋徽宗主動惹到了方天定,若是不反擊,真以為南**是軟柿子?
方天定隨即下令,收縮防線,將順州將士,漢族百姓遷到了燕京,雖然擠一些,戰亂之中,在所難免。
南**重新開拔,龐萬春的弓兵營已經如火純青了。
鄧元覺手下現在也有一萬騎兵,加上這一次剛好拿到的戰馬,換下了受傷,還有身體不行的一些戰馬,組成了一萬五千的騎兵,加上兩萬步兵,五千弓兵,共計四萬人。
現在的河間府,也有石寶駐守,一共四萬人,分別由石寶鄭彪親自領導,在這半年中,鄭彪親自到了河間府,相互明白身份的鄭彪石寶相安無事。
留下一萬步兵鎮守燕京,其餘三萬人,皆跟隨方天定南下。
遼國金國最早得到消息,都在懷疑猛虎為何離開山林。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不是一頭猛虎,而是一尊真龍。
1122年3月17。殺字軍大旗已經進入了河南境內。
經過岳飛的老家相州之時,方天定解除了其守將武裝,明確告訴宋徽宗,自己是來找麻煩的。
岳飛這一次,被方天定強行留在了燕京,身份是燕京城守,燕京一萬軍士的首領自然是任勞任怨的鄧國師。
若說歷史上那個鄧元覺成為南國國師,其原意方天定不理解,那麼現在就完全瞭解了。
鄧元覺任勞任怨,又是佛門子弟,武學宗師,作為國師沒有一點兒問題。
對遼之戰沒有完結,遼也還沒有毀滅,現在方天定卻被迫要內鬥了。
沒辦法,江南眾多百姓,眾多軍士,若是硬要說,都應該是抄家滅族,至少都是流放的罪名。不能讓宋徽宗以為他在中原還是一言九鼎,否則天下危矣。
論皇帝中的敗家子,徽宗絕對是前三,什麼遼德宗,什麼秦二世,什麼好大喜功的楊廣,都要比這個人有本事的多。天下不需要一個書法家做皇帝。
歷史證明,好人做不得皇帝,藝術家做不得皇帝,好大喜功者做不得皇帝。
方天定經過相州,徽宗真的急了。
三萬大軍,其中還有一萬多是騎兵,如同一股洪流湧來,開封府還有禁軍十萬,這十萬人都在陳留。
這些禁軍,若是派去和遼人作戰都百勝不敗的殺字軍打,那就等於開日本車撞悍馬。
雖然日本車也是車,撞個鳳凰牌自行車都能撞掉保險槓,能和悍馬撞?
不客氣的說,這只禁軍,進山剿匪,一萬剿一千匪徒,不一定贏。
徽宗連發詔令,如今燕地戰事正緊,方小王爺因該以國事為重,不該離開邊疆,回開封。宋朝的文書都很怪異,徽欽二宗被俘虜,史書上寫的都是北狩。去北方巡視,狩獵。
典型的死要面子。
不過方天定卻不然,帶著將士們走了許多天,終於到了開封城,還沒進城,就要退走,自己願意,手下士兵也不同意啊。
隨即,方天定派遣五百兵士穿著普通人的衣服混進開封城,到處宣揚,征遼殺字軍回開封接受皇帝封賞,皇上欲要撥付軍款犒賞三軍。
對於殺字軍,開封的中上層都知道,那是朝廷的敵人,比遼虎還兇猛,但是對於百姓來說,他們只聽說這是抗遼名軍,楊家將合起來都比不上一個殺字軍。
一百多年來,那個宋朝軍士走進過燕京城?
開封富庶,前一段時間,長白山野人參突然大量出現的時候,就在坊間瘋傳殺字軍威武不凡從天而降佔領了燕京城,被遼人叫做南京的,幽州。
消息一傳開,開封大街小巷的人都湧了出來,迎接方天定等人入城。卻不見殺字軍入城。
於是小孩子都跑著跳著唱道:「趙官家,趙官家,找了一個蠢門將,英雄回家不開門,英雄回家不開門。」趙官家就是宋朝皇帝的代稱,英雄當然是說殺字軍。
方天定讓其餘人紮營,只讓背峞軍一千人,以及沈澤方傑,耶律煙嵐跟著自己,到了城門下,坐等城門打開。
大白天的,城門本就不該關。是方天定一千騎靠近才關上的。
徽宗迫於無奈只得命令城守開門,自己帶領百官親自迎接方天定。
既然方天定說自己是回來受封賞的,想來就是想要些好處,不是要攻打開封,那就息事寧人吧。
沈澤雙手抱懷,懷中插著一桿八十斤的全鐵槍,方傑單手扛著方天畫戟,身著黃金獸面鎧,兩人一金一銀走在前面。卻見方天定雙手空空騎著高頭大馬緩緩入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方天定才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也就是傳說中的殺字軍統帥,南國小王爺,方天定。
說起來,方天定根本沒有封號,沒有官位,因為其沒有功勳,也不再眾多諸侯之中,更加不可能接受宋軍將軍的稱號,所以封號官位皆是空的,與山大王無異。
只見兩邊百姓都是喝彩,叫好,更有人下跪。
這一跪,那兩邊的人都跪了。
方天定看著長長的宋帝隊伍,不由輕蔑的一笑,隨即不再理會,只是道:「鄉親們,都起來吧,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