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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六章 :故事裡的故事(下) 文 / 野性勳章

    稍微岔開一下話題,我們來研究一下沃特的一個錯誤觀點。在提娜和亞當出現後,沃特錯誤的以為所有殘存的銀狼族人都已經被找到,事實上他忽略了一個族人,這個族人的名字叫做……一。其實這也不能怪沃特,畢竟對於沃特來說,一的存在是微不足道的。那麼,風起之前仍然頑強活著的一究竟去了哪裡呢?倒帶,從頭說起……

    在被邁羅挾持後,一一直緊緊跟在隊伍的最後方,風起後這個可憐的孩子最先被吹飛了,由於自身重量的問題,他飛得比其他人都高,當然,這並不是塔克西絲注意他的原因,當一在空中混亂揮動著手腳掙扎了片刻後,他忽然感覺自己腰間一緊,一條黑色的繩索將他攔腰捆住了,緊接著他就昏了過去。

    其實,那條所謂的「繩索」只是塔克西絲鬢角的絲而已。在因為某種原因感覺到一後,她從鬢角處拔下了一根頭,隨後將其伸進了那股由她親手製造出的颶風中,這,就是一被「繩索」捆住的真相。

    以塔克西絲的能力,他若是想要將一攫走,只需要勾勾手指頭甚至是想一想就足夠了,可是為什麼她要浪費一根頭呢?答案不得而知。話說回來,別說是神,就連平凡的生物有時也會做出莫名其妙的舉動……這,也許就是最好的解釋了。

    當一醒來時,他現自己趴在了鏡子上,在鏡子裡,他清楚的看到了一個有著皺皺的鼻子和髒兮兮的臉蛋兒的孩子,當反應過來那就是自己後,一匆忙爬了起來,神情茫然的四處張望著,隨後他現自己處在一個巨大的宮殿內,而那所謂的鏡子,不過是宮殿內的地板而已。

    在遷徙開始之前從未走出過銀狼族營地的一在看到身旁金碧輝煌的柱子、柱子上雕刻精美的浮雕以及柱子旁柔軟潔白的座椅後,他詫異的張大了嘴巴。身體轉了一個圈,再次打量過宮殿內的擺設和裝潢後,一忽然感覺到了巨大的痛苦,彷彿有誰端著一大桶冰水對著他劈頭澆下來一般!這種感覺對一來說並不陌生,每當被人不懷好意的窺視時他都會有類似的感覺,譬如說,那些不歡迎他的銀狼族婦女……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突如其來的冰冷刺痛感讓一忍不住蹲到了地上,捂著腦袋低聲呻吟起來。

    過了好久,一緩緩站起身來,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渾身顫抖著四處尋覓起來,企圖找出那個窺視他的人,可遺憾的是,在這個空曠的宮殿內,一沒現任何有可能做出「窺視」這種行為的生物——宮殿內只有華貴的桌椅、冰冷的地板以及帶有精美浮雕的柱子。這一現讓一覺得奇怪起來,他不甘心的邁步朝宮殿大門處走了過去,想要看看那個窺視者是否藏在殿外,當來到宮殿的大門前時,一又一次被震撼了,那扇閃著金光的大門像座山一樣矗立在一面前,隨後他專門測算了一下,從面前這扇大門一側走到令一側,足足要走六十步!

    「真大!」來到宮殿外的台階上時,一小聲的嘀咕道,隨後他順著台階往下走去,想要從正面看看這個大的乎想像的宮殿,可是,走了幾步後,一停住了……宮殿前台階下出現的並不是土地,而是一朵朵白雲!那些白雲緩緩的飄動著,和以前一躺在營地內帳篷頂上看到的那些白雲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面前這一朵朵白雲更清晰更巨大!

    停下腳步的同時一張大了嘴巴,呆了好半天後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最下面的一級台階上,緩緩趴在上面後一將頭探了出去,想看看白雲下面究竟有什麼,可是當現宮殿下是更多的雲朵後,一的嘴巴張得更大了。

    緩緩從台階上爬起來後,一逃命似的跑回了宮殿內,坐在宮殿門口處喘了幾口氣後,一看到了一個女人。

    一直以來一都覺得聖女提娜是他所見過的最美麗最高貴的女性,可是當看到那個緩緩從台階外的雲朵中升起的女人後,一的看法被改變了!雖然一的年紀不大,對美麗女人也不怎麼敏感,可是當看到那個女人邁上宮殿前台階時身體各個部位擺出的姿態後,一那還沒來得及完全閉上的嘴巴重新張開了!幸虧一的年紀不大,若換做是成年男性,在看到同樣的畫面後,除了瞠目結舌外,估計還會鼻血狂噴外加堅硬如鐵……那女人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都能讓人意亂神迷外加邪念叢生。

    當一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時,那個女人已經來到了他跟前,嘴角泛起微笑,和善的看著他。當和那女人的視線接觸後,一覺得自己的心遭到了猛烈的撞擊,先前那種冰冷刺骨的痛感再次將他包圍了。

    「是你!」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指著那個笑面如花、美艷絕倫的女人叫了起來!一的話音剛落,更為強烈的痛感襲擊了他,一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起來。看到一的反應後,那個女人皺起了眉頭,身形向後飄移了一段距離後喃喃的道:「這麼靈敏?」。

    當那個女人和一拉開距離後,一停止了翻滾,坐在地上驚懼的看著那個女人道:「你究竟是什麼?」聽到一的問話後,那女人再次皺起了眉頭,這個原本最能顯示出女人真實年齡的動作在她的面龐上顯出了異樣的美,如果這種表情出現在凡間某個女人臉上同時那個女人願意將這種表情當作商品出售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她將成為女富。

    「你覺得我是什麼?」舒展開原本緊皺著的眉頭後,那女人饒有興味的看著神情痛苦的一,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後,一在覺得這聲音異常動聽的同時,頭部又覺得一陣劇痛!掙扎著後退了一段距離後,一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和我不是一種,一種……」說到這裡,一說不下去了,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個女人和自己的差別。

    當看到一著急的直撓頭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後,那女人撥了撥鬢角烏黑的絲,輕聲道:「我們的存在有著本質的不同,你要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聽面前的女人說完後,一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後道:「對,就是這個意思。你不是生物,或者說,不僅僅是生物,你沒有生命、你很邪惡……」。

    如果此刻邪惡陣營內的其他大神在這座宮殿內,那麼他們一定會被嚇得昏過去的,這位被一指責為「很邪惡」的惡龍女王、黑暗之後、邪惡諸神的領軍人物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形容為邪惡,她一直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全宇宙甚至是所有平行宇宙中最善良的神……這也許就是她邪惡的另外一種體現。聽一說完後,她的眉頭重新皺了起來,眼中寒光閃動,似乎起了殺機,可是很快她又恢復了常態,臉上再次現出了微笑,和藹的對一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很邪惡的?」。

    「感覺,我還感覺到你很殘忍,心裡藏有很多陰謀。」說完後一的身體簌簌抖起來,又往後退了好幾步隨後躲到了一個柱子後,探出半邊臉警惕的看著塔克西絲。聽一說完後,塔克西絲不怒反笑,連連擺手道:「一,你把我想得太壞了。」如果此刻塔克西絲的表情被別的神看到,那麼他們肯定會有多遠就躲多遠,因為一向冷若冰霜的塔克西絲有一個習慣——她喜歡用笑容來表示自己的憤怒。不過,這次塔克西絲的笑容是自肺腑的,因為她現了一件寶貝。

    打個比方。有一味中藥,名叫「牛黃」(天然,下同),功效為清心,開竅,涼肝,息風,解毒,它是一種很名貴的中藥材,價格可比鑽石,可這種珍貴的藥材其實就是牛的膽囊、膽管、或肝管中的結石而已,對於牛來說,「牛黃」非但沒用,而且還有害。之所以舉出這個例子,原因就在於如果將塔克西絲等大神比作人類,將其他凡間生物比做牛的話,那麼一就是「牛黃」,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在克來恩世界內出現一個一這樣的生物比牛得膽結石的幾率要小上數萬倍!

    這個自小就與眾不同的銀狼族兒童雖然不怎麼受銀狼族人的歡迎,可是對於塔克西絲來說,他卻很有用。塔克西絲之所以能夠成為邪惡諸神的領,除去她擁有強的實力外,更為重要的是她很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當現這個銀狼族兒童居然擁有罕見的「洞察」天賦後,她腦中立刻形成了一套全新的、完整的計劃!將一擄到她的宮殿內,只是第一步而已……

    「洞察」是一種古怪的天賦,這種天賦沒一丁點兒的攻擊力,擁有這種天賦的生物和其他生物唯一不同之處就是他們能夠輕易的感知對方的心思。這種天賦看起似乎沒太大用處,可是一旦擁有「洞察」天賦的「洞察者」掌握了足夠強大的力量,那麼他的殺傷力將是難以想像的!

    再打個比方,庖丁「解牛」前腦中會浮現出牛的骨骼構成,隨後他才會舉刀屠牛,可是如果沒有屠刀的話,庖丁除了看之外,肯定什麼都做不了。此刻的一就是沒有屠刀的「庖丁」,而塔克西絲先前的打算就是控制一然後塞給他一把屠刀,讓他去殺掉那個危險的外來者!

    在對一進行了數次考驗後,塔克西絲現自己的計劃出了一點紕漏:這個叫一的「洞察者」比她想的要優秀,這對塔克西絲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兒……雖然諸神都很強大,也都能洞悉凡間生物的所有心思,可是神的這種洞察力對於神本身來說是無效的,沒有哪個神能夠知道另外一個的心思。

    以前塔克西絲也曾見過幾位洞察者,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一這樣不僅僅能夠洞察同一位面內生物的心思,而且連神的心思都能夠覺察出的「洞察者」!一想到和自己處在不同位面的低級生物能夠看穿自己的心思!塔克西絲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不過,還是那句話,塔克西絲很擅長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當現一的這種「新特性」後,她迅改變了主意,決定將一訓練成自己的間諜——神之間諜,與此同時塔克西絲已經想到了一的具體「用法」:在和帕拉丁或者吉力安會面時,帶上一,待一探查清楚他們的心思後,從一腦中直接讀取那些記憶……由於慣性,塔克西絲思考這些問題時根本沒來得及思考另外一個問題:一知道了怎麼辦?

    不得不說明的一點是,神也有疏忽的時候,無論是帕拉丁還是塔克西絲都一樣。

    雖然一已經躲藏到了柱子後,可是對於塔克西絲來說,一在哪裡根本無關緊要,她可以輕易的看到她想看的一切,因此當塔克西絲從「美夢」中醒來後,她看到了柱子後一慘白的臉龐,而且還聽到了一驚慌失措的聲音:「我不會幫你的!我不會幫你的!」當聽到一的聲音後,塔克西絲楞住了,與此同時她心種不禁生出了要麼控制住一,要麼就殺掉他的念頭,塔克西絲清楚的知道一一旦落入善良諸神手中,她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在都擁有「屠刀」的情況下,哪個陣營是控制了一,哪個陣營就將獲得勝利!

    這個想法讓塔克西絲覺得興奮起來,隨後她肆無忌憚的開始思索能夠逼迫或者利誘一就範的方法,而可憐的一在塔克西絲思索的過程中遭受了五花八門的無形折磨,對這類事情駕輕就熟的塔克西絲很快找到了她覺得最合適的方法,身形忽然消失接著又出現在柱子後面臉色蒼白的一面前之後,塔克西絲輕聲道:「如果……」沒等塔克西絲說完,一用力的搖頭道:「我不答應!即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答應的!既然你能夠覺察出我的想法,那麼你就應該知道勸我是沒用的!」。

    聽一說完後,塔克西絲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也不再繼續說話,而是直接盯著一跟他進行起了心靈的交流,站了好久之後,塔克西絲冷哼了一聲,隨後憤怒的對一吼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只好把你變成最短命的『洞察者』了!」!塔克西絲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她已經嘗試過了所有可能,也預示著一即將死亡!吼叫完後塔克西絲消失了,與此同時一忽然覺得四肢彷彿被四隻大手抓住了,隨後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快朝宮殿大門處飛了過去……在塔克西絲離去之前,一已經「看」到了塔克西絲為自己設計的死刑——被丟到半空中,隨後被活活摔死!

    在這裡,有一點需要特別說明一下,由於一是個孩子的緣故,因此他並沒有太多類似於忠於種族、忠於正義之類的思想,他之所以這麼堅定,原因是因為他所擁有的洞察天賦令他清楚的覺察出如果答應了塔克西絲的要求,他的生活將變得比死更可怕!幾經權衡之後,一才不得已的選擇了寧死不屈。

    當被那些看不見的大手運出宮殿外後,一的眼眶中出現了淚花,可是他仍舊咬緊牙關,一語不,絕望的等待著墜落,可是,當一被拋到了虛空之中,接著下落了片刻之後,一位身著白衣的英俊中年人忽然出現並接住了他,與此同時,一忽然覺得很安全很幸福,剛才的緊張絕望全都不見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進入了甜美的夢鄉之中……從被那白衣人抱住到睡著,一隻用了一秒鐘。

    這位白衣人也是我們的熟人,確切的說,是熟「神」——雖然總愛遲到可是又總能在關鍵時刻趕到的帕拉丁,善良諸神的領。當一睡著後,帕拉丁輕輕的碰了碰一的腦袋,當帕拉丁將手從一額頭上拿開後,他看到了塔克西絲。

    當看到一被帕拉丁抱在了懷中後,塔克西絲後悔了,她後悔為什麼沒有當場將一的身以及靈魂銷毀,後悔為什麼不晚走一會兒……她之所以回來,並非是因為她現了帕拉丁,而是一直沒有感覺到一被摔死!

    「塔克西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殘忍。這個孩子以後就是善良陣營裡的生物了,引用一句時下凡間流行的話:『這孩子,我罩了!有什麼你衝著我來!』。」說完這句話後帕拉丁笑容滿面的望著塔克西絲,等待著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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