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厄爾特飛行度適中,剛好在兩人跟蹤範圍不被現的能力之中。
為了尋找方便,天空中的厄爾特特意飛行的稍微低了一點,為此,中武和瑞斯塔麗不得不又向後拖了一點,跟蹤的腳步也更輕了!
厄爾特在空中慢慢的飄行了幾條街後,他忽然落到了地面上。
中武和瑞斯塔麗一驚,連忙躲進了黑暗中,同時慢慢的移動腳步,希望能看到厄爾特的正面。
厄爾特雙眼,哦,應該是僅有的一隻眼睛,甚至還是空洞的,看著不遠處的一棟房子。中武和瑞斯塔麗朝前一看,現這個木屋和其他的木屋有一點不同,它竟然是尖頂的。
兩人當然不知道厄爾特意停留在這的用意了!而這個房子是誰的,他們當然也更加的不清楚了。
但是,厄爾特的記憶深處卻清楚這個房子是誰住的——那是他的家!
厄爾特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所房子。獸羯杖上的眼睛好像不耐煩了,緩緩的轉了過來,眼睛一瞇,死死的盯著厄爾特看。
忽然,厄爾特的身體開始掙扎,他眼白處竟然出現了幾條血絲,隨後,血絲慢慢的向中間*攏,一個瞳仁隱隱約約的在厄爾特的眼睛中出現……
獸羯杖上的眼睛此時也變得很不穩定,它竟然微微的開始閉合,雖然看上去它是極不情願的。在經過兩方一系列較量後,厄爾特好像勝利了,他的眼睛恢復正常,不僅如此,他半身的銀白色也退回了獸羯杖上,獸羯杖上那隻大的嚇人的眼睛自然也完全閉合了。
「父…親!」厄爾特的喉嚨深處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隨後,他的表情再度出現古怪,看樣子,好像是很痛苦的樣子,同時,他的眼神開始渙散,獸羯杖的眼睛再度睜開,雖然現在還只有那麼一條細細的縫隙!
「父……親!」厄爾特痛苦的抬起了頭,低低的吼了一句,把獸羯杖高高的舉了起來,頓時,那所尖頂的木屋被一團白光所籠罩!它每一分,每一寸都冒著白光,甚至還能看到蒸騰的氣體從房子周圍緩緩冒出!厄爾特手上的獸羯杖再一揮,那團白光竟然慢慢的滲進了房子的木頭當中,沒一會的時間,這所黑色的房子就因為白光的滲透而稍微亮了一點,它竟然從黑色轉變成了咖啡色。
在這段時間,厄爾特好像把他的心智從獸羯杖上奪了回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施法場面,可是,他的施法剛一完畢,厄爾特就再也受不了了,瞳仁開始快消散,獸羯杖上那只不安分的眼睛隨之陡然睜開!
當獸羯杖上的眼睛睜開的那一剎那,厄爾特好像又變成了死人,了無生氣的死人。獸羯杖上的眼睛一瞇,貌似憤怒,隨後,厄爾特臉頰的皮肉竟然開始脫落,沒一會,森白的帶一點血跡的顴骨就完全裸露了出來。看的遠處的中武和瑞斯塔麗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聽…命…於…我…懲…罰…」
空氣中傳來了這麼一句陰沉的話語。
頓時,中武和瑞斯塔麗感覺毛骨悚然,這裡就他們和那個死人厄爾特三人,可是他們沒說話,而且那個厄爾特也沒說話,那這話是誰說的呢?
下一刻,他們看到了獸羯杖的眼睛竟然一開一合,光看眼神的話,可能看不出什麼來,可是如果把剛才的話和獸羯杖的眼神聯繫起來的話,那可就是一個生動的表情動作,雖然它只有一隻眼睛……
教訓完了厄爾特後,獸羯杖再度命令厄爾特飛起來繼續往前尋找,對於厄爾特剛才對房子所做的手腳,獸羯杖理也不理,直接就從它面前飛過。
「艾麗小姐,你看到了嗎?那個半獸人好像對這個房子施了一個魔法?」
瑞斯塔麗點了點頭,撒謊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中武閣下,雖然我不會魔法,但是我還能認得出來,那東西很可能就是魔法!」
「不過它對木屋下魔法幹嗎?而且艾麗小姐,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個半獸人的樣子,還有他眼睛的變化?」
「看到了!看樣子那個杖子好像是個活物啊,剛才那句話很可能就是它說的!」
中武微微點了點頭:「我也有這個感覺!嘿嘿,一個死人哪裡還能這麼跑來跑去,原來是這個杖子搞的鬼,看來這個杖子可越來越神秘了啊!走吧,我們跟上去吧,不要被它跑了!」
「好!」
兩人在厄爾特身後跟了好久,這才現,厄爾特移動一點軌跡都沒有。與其說是他在尋找那股「紅光」倒不如說,他是在天上跑著玩呢!看著黑夜的地方被照亮,那份心裡感覺到的爽,恐怕就差大笑幾聲了……
中武和瑞斯塔麗也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跟著他跑來跑去,以至到了最後,兩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蹤他了!
又過了好一會,天空中的厄爾特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極飄進了一所屋子。
「咦?」身後的瑞斯塔麗驚呼一聲。
「怎麼了?」
「這個是我們住…」瑞斯塔麗剛剛要說這是我們住的酒店時,這才現不對,連忙改口:「這是我們人類最後去的酒店,而且也是全城最大的酒店!」
「哦?就是這裡?」
這個屋子由於掌櫃的被瑞斯塔麗殺死,而且裡面的人不是被抓就是被引出來殺死,所以牆壁上掛著的火把自然沒有人去熄滅了,天空中的厄爾特還以為是那團紅光呢,所以電一樣的飛進了店裡。
在遠處,兩人只聽到酒店裡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倒地,又或者是什麼瓷器類的東西打碎的聲音。
厄爾特進到店裡後,他頭上的那個「日光燈」自然也進去了,所以兩人的眼前除了酒店的門縫裡透出來的炙白光亮外,其餘的地方一片漆黑。眼睛突然從亮變暗,兩人都有點不適應,所以自然也就停止了跟蹤,遠遠的躲在暗處,等待著厄爾特出來。
而讓兩人真正停留在遠處,不敢上去跟蹤的原因而是,從這個摔打的聲音中,兩人完全可以感覺的到現在的厄爾特,哦,不,獸羯杖是多麼的生氣,為了不打草驚蛇,兩人這才躲在遠處的暗處。
保住自己的命要緊嘛!
果然,沒一會,厄爾特就「氣呼呼」的飛了出來,頓時,白色的光華灑遍整個街道,照的兩人有點睜不開眼。
為什麼說是氣呼呼的呢?從它那怒睜的甚至還帶著一絲血絲的眼睛裡自然可以看的出來的。
厄爾特出來後,身形一展,嗖的一聲再次飛回天空。
就在瑞斯塔麗準備起身繼續跟蹤的時候,中武拉著瑞斯塔麗一溜煙來到了屋子中:「先等會!」說著,中武用手指頭在自己的左肩膀處擦了一點血,在被厄爾特弄爛的櫃檯上瀟灑的大手一揮:「葉大哥,我是中武!魔族已經來到這個城中了!你們小心。至於我,你們不要擔心,我和住在這裡的人類艾麗小姐正在追趕一個奇怪的傢伙!哦,對了,如果你們看到一個手拿著奇怪的銀白色魔法杖,而且又在天上飛的人的話,你們千萬要小心,那人很厲害!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好了,你們自己保重,如果跟蹤有了眉目的話,我會回來找你們的!」
龐龍帝國的字都非常簡單,不像漢字,要那麼多的比劃,所以雖然中武肩膀上未乾的血不多了,可是仍然勉強的寫完了。即使他不寫完,那櫃檯上掌櫃的血也是現成的嘛!要不是看到現在時間緊迫,而櫃檯上那個死去的掌櫃的血正在泊泊流出的話,中武恐怕得要在這裡留下一個萬言書了!
只是,給中武的疑惑就是那個掌櫃的,按照艾麗的說法,那個掌櫃的既然已經死了那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有血流出呢?
可是對於這個問題中武也沒有多想,在把字條留完後,就火的出門追趕厄爾特去了。
「中武閣下,你在櫃檯上寫了什麼?」
中武微微一笑:「沒什麼,只是告訴我的朋友說明天我不能按時到了,讓他們不要擔心我!」
「中武閣下,真沒想到,你還是一個這麼心細的人!」瑞斯塔麗微笑著說道。
中武尷尬一笑:「哪裡,明天他們看不到我勢必會擔心,所以還是留個字條好一點!」
自此,兩人的對話中斷,都開始全神貫注的跟著厄爾特跑著。天空中的厄爾特此時憤怒非常,獸羯杖上的眼睛從出店門到兩人跟蹤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閉合過,閃著血絲的大眼不停的在地下的景物中徘徊!
兩人在跟蹤了好長時間後,才現,獸羯杖一直都是只看他身下以及身前的東西,對於已經看過的身後景物不做理睬,這下可給了兩人大大的方便,也不至於偷偷摸摸的了,直接來到了大街上,瀟灑的跟在厄爾特的身後。
漫長多事的夜晚終於過去了,東邊的天空漸漸放明,一絲曙光從山頂溢出,灑向小城的每一個角落。天空中,依然在飛行的厄爾特頭上的「日光燈」相比早上不怎麼耀眼的真正日光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不少。
獸羯杖上的大眼睛朝著天邊看了一眼,就連忙把眼睛閉了起來,他頭上的「日光燈」也隨著這個閉眼動作的結束而消失。
好像是被眼光刺的睜不開眼,厄爾特緩緩的落到了地面上。他竟然開始徒步行走。
身後不遠處的兩人連忙躲在了一所房子的後面,而且相互看了一眼,就差驚呼出聲了:「他怕陽光……」
有了這個現後,兩人高興的幾乎跳起來,敢情他也有怕的東西啊,知道他怕什麼東西,那自然就好對付多了!
由於這個新現,讓兩人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獸羯杖的恐懼明顯消減了幾分!跟蹤起來自然也輕鬆多了,反正只要他現了自己,那就立馬跳到高處,讓陽光為自己撐腰。敢保萬無一失!
而另一方面,老先知的木屋中!
卡布諾推開屋門先走了出來,看到地平線上剛升起的太陽。感受著讓人煎熬的溫度。夏天就是夏天,雖然馬上就要步入秋天,可是太陽的熱量非但不減,相反還更加的炙熱。這讓卡布諾搖頭不已。
「看來該行動了!但願這個計劃能夠成功吧……」卡布諾雙眼盯著遠處看了好久,最終終於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重新走回了木屋中!
「陛下!」卡布諾走到內室湮甄的屋門前,欠身恭敬的說道。
「是卡布諾麼?天已經亮了嗎?」裡面傳來湮甄慵懶的聲音。
「回陛下,天已大亮!」
屋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湮甄一邊整著衣服一邊從裡面走出:「那好,事不宜遲,你趕快出吧!記著我說的話,我要在晚上的時候看到滅天其人!」
「是,陛下!我來這裡就是暫時和您告別的!」卡布諾緩緩抬起了頭,更加恭敬的說道:「陛下你一個人在這裡小心!如果沒有猜錯,魔族的一干人也已經來到了這裡,而且還有那個半獸人……」
「夠了!」湮甄不耐煩的伸出手來制止:「我自會料理,你快去吧!」
卡布諾尷尬一笑,欠身道:「是,陛下!我馬上動身!」說著,卡布諾雙手合十,嘴裡念動著一些複雜的咒語,隨後,他的身下出現了一個魔法陣的圖案,下一刻,魔法陣的亮光突然大盛,照的湮甄都有點睜不開眼,等亮光散去後,卡布諾已經消失不見了。
湮甄木然的看著逐漸在消失的魔法陣,喃喃說道:「滅天,滅天…」
老先知正從大廳走過來,來到湮甄的身邊說道:「陛下,您可以洗漱了!」
「哼!」湮甄冷冷的看了老先知一眼,拂袖朝內室走去。
老先知只能把頭低到最低,大氣不敢出。當湮甄離開自己後,老先知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拖著老邁的步子推開木屋的門,準備到外面透透氣。
可是當他來到門外伸著懶腰下意識的左右光顧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木屋的眼顏色。頓時,他伸到空中的手無力的耷到腿上,眼珠圓瞪,嘴巴大張,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