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無鳳在沐筱的竹屋中住了下來。心緒煩亂,月已上中天,無鳳卻還未能如願入睡。又輾轉反側了一陣,無鳳終於放棄了掙扎,披衣而起。
這裡的夜很寂靜。許是少了些鳥獸的緣故,比之水雲間更要靜上幾分。可惜如此靜謐的環境卻無法讓她的心靜下半分。手不自覺的滑向腹部,輕輕撫著,前所未有的溫柔。這裡竟然孕育著一個孩子,一個本不該產生的孩子!無鳳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麼慌亂過。
她該怎麼辦?
留下它?可這是一個不受期待的孩子,讓它來到這個世上只會讓它更痛苦吧!並且,雖然她的靈魂已是個三十餘歲的成熟女子,但這個身子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如何承受得起孕育之責?更重要的是,她還沒做好準備撫養一個孩子。前世的經歷讓她知道,父母對於孩子是多麼的重要,她不希望她的孩子與她一樣不幸福。畢竟,那是個注定沒有父親的孩子。
扼殺它?她自問狠不下這個心來。並且,她也沒有權利剝奪它生存的權力。這是一個生命,雖然或許它還沒有形成自己的意識。
橫也不行豎也不行,她究竟該怎麼辦?
正在無鳳無所適從的時候,一陣打鬥聲自門外傳來。
「你是何人,竟敢夜闖此地!」齊淵的喝問在此時聽來尤為清晰。
「讓開!」低沉的聲音讓無鳳一震。
不加思考的推門而出,無鳳怒視著洛頎揚,這個害她不淺的傢伙,「你不是在水雲間養病麼,怎會在此!」
「鳳兒!」洛頎揚望見門口的無鳳,眼神當即亮了幾分。
「看來無棲說的不錯,你的確是裝病!」無鳳對他的欣喜視而不見,俏臉緊繃。
察覺到無鳳的怒火,洛頎揚不禁後悔自己的莽撞,「鳳兒,我……」
「洛頎揚,你到底想怎樣?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我澹台無鳳和你再不會有任何交集,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請不要再作糾纏!」無鳳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衝上去不顧後果的把他掐死!
「我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明白?」聽了她決絕無比的話,洛頎揚有些受傷。「我洛頎揚是真心實意愛你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愛我那是你的事,我並不愛你!」無鳳說的有些歇斯底里,她真是快被這個男人逼瘋了!偏偏在她最不想見到他的時候竄出來,陰魂不散這個詞應該是專門為他設的吧!
「鳳兒,不要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痛恨我的做法,我也知道你不是尋常女子,對貞潔之說嗤之以鼻。但我是真的希望能對你負責的。」洛頎揚忍下心傷,誠摯的說道,「跟我回藍教好嗎?我會給你一個最難忘的婚禮。成親後,我也不會干涉你。你若想繼續經營水雲間,我會支持你;你若想從此隱居,過上輕鬆悠閒的日子,我洛頎揚也有足夠能力給你想要的一切。」
無鳳並非鐵石心腸,洛頎揚的這番深情告白還是令她有些感動的。洛頎揚在她心中一向是個驕傲而強勢的人,這樣的人在此刻竟然以這種卑微的姿態對她訴說著愛意,這讓她如何能不動容?只是,一看到他,無鳳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的種種,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痛恨非常。這種感覺隨著某些不好的記憶一起被種在了無鳳心底,成為他們之間永遠的芥蒂。
如果當初他沒有那樣對她,他們之間或許還有可能。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世上並沒有後悔藥。那件事狠狠觸及了無鳳的底線,讓她始終無法釋懷。
「洛頎揚,我要說的就是剛才那些,請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拋下這句話,無鳳轉身回房,留給洛頎揚一個決然的背影。
洛頎揚剛想開口挽留,卻聽嗒嗒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無鳳也緩了步子,往林子中看去。只見一男子正急策馬而來,那一身紅袍在皎潔的月光下更是妖冶了幾分。
「小鳳兒!」花無棲老遠就望見無鳳的倩影,當然也見到了立在不遠處的洛頎揚,忙出聲喚道。
「花狐狸?」他怎麼也來了?無鳳頓時頭大如斗。來此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避開這兩人,現在倒好,都跑來了!
「洛頎揚不見了,我想他可能來這騷擾你了,便追了過來。」花無棲下馬解釋道。
「……」很好,理由充分。
氣氛突然有些凝滯。像是不滿此時的情形一般,屋中傳來驚天動地的哭聲,還夾雜著沐筱的輕哄。
齊淵再次賞了無鳳一個大大的荷包蛋,便迅閃身回屋幫老婆安慰孩子去了。都是這個女人惹來的麻煩,害的他們大晚上的都不得安寧!
無鳳苦笑不已,這次是徹底成為齊家的拒絕往來戶了,下次恐怕要進這黑木林都難了。
「鳳兒,跟我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哀求。
「小鳳兒才不會跟你走!」
「你又不是她,你怎知她不會跟我走!」
「因為她會跟我走。」
「……」無鳳大門一關,讓他們自己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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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積極性被嚴重打擊到了……
淚奔……
俺在懷疑當初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俺迷茫了……
為這篇姐姐不疼妹妹不愛的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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