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鳳對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圖無動於衷,翻了翻白眼,對花無棲道,「下來。」
「下來?莫非娘子不喜在床上?」花無棲笑得曖昧,兀自嘀咕道,「無妨,反正還有軟榻什麼的,娘子喜歡就好,為夫隨意。」
「……」饒是無鳳再鎮定也被花無棲言下之意惹得面色微紅,憤憤的橫了他一眼,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如同女王般,「床是我的,其他,你隨意吧。」說著一把將他拉下了床。
「哇,娘子你好狠心啊!」花無棲故作委屈,像個小媳婦般說道,「為夫好心為你暖被來著。」
「多謝,不必。」無視他的存在,無鳳卸下繁重的飾,如瀑長一瀉而下。手移到領口,忽而想到了什麼轉向正凝視著她的花無棲,「你還不找地方睡嗎?」
「娘子確定不需要為夫作陪?」
「滾!」
……
折騰良久,兩人一個在床,一個在榻,各自睡下了。
花無棲苦笑著蜷縮在狹窄的軟榻上,從小便是高床軟枕的伺候著,這麼憋屈還真是第一次。哎,明明是他的屋子……想著想著,不由向那張掛著紅幔帳的檀木雕花床看去,那小小的人兒早已睡的人事不知,嘴角浮現一抹寵溺的笑。今晚,注定無眠。
第二日又是早早的被叫醒,又是奉茶,又是見禮的,忙的無鳳暈頭轉向。花無棲家的人還真不少!
「我們一定得同房睡嗎?」回到房中,無鳳撇嘴問道。
「祖母他想在這留幾日,我還能說不嗎?」花無棲苦著臉說道。同房睡苦的是他好不好,才一晚而已,渾身筋骨都在抗議。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甘之如飴!
「好吧……」無鳳無可無不可的挑挑眉,轉身爬床上補眠去了。
花無棲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重新鑽入被窩,這丫頭還真是一點戒心也沒有。好歹他也是個不折不扣血氣方剛身心健康的成年男子啊!他是該欣喜她的信任呢還是鬱悶她的無視?
一覺醒來,天已泛黃,再過個把時辰就該吃晚飯了吧。
「秦籌,」收拾妥當的無鳳走到門口喚道,見無回應,不由提高了音量,「秦籌?」
「小姐。」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穩穩落在無鳳身前。
「你怎麼了?」記憶中這樣的情況只出現過兩次。「不要敷衍我。」
「小姐……」秦籌支吾著,不願作答。
「可是因為睡得太少?」聽鳶尾說,這幾日等她睡下後,秦籌還要練上幾個時辰的劍才回去睡。心中一暖,無鳳溫聲寬慰道,「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已經很累了,晚上還是早些休息吧。不用為上次洛頎揚的事而自責,你的武功已經很好了,畢竟,天下間只有一個洛頎揚不是嗎?」
「小姐,並不是因為那樣,」秦籌低聲道,「那藍氏……是那女人的堂妹。」由於花老太君要留下住幾日,花無苛也攜藍氏留了下來,說是借此機會好好遊覽一番。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令秦籌很是心煩。
無鳳微怔,她居然忽略了這一點。藍姓人家並不多,她早該想到的。「是我疏忽了。」見到與那女人有關的人還是會令他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吧。「秦籌,要不我派你離開一陣子?」
「不必,小姐。」秦籌單膝跪下,「秦籌只想好好保護小姐,再不會為其他事情分心了!」
「哎,隨你吧。」他的私事她也不好過多干預。「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想不想弄把當年的事情弄清楚?」一個母親不會無緣無故虐待自己的孩子,這點,無鳳相信。
「小姐不必費心,弄不弄清楚對秦籌而言已經不重要了。」雖然還會心煩,但他知道,自那日宣誓之後,最重要的永遠只有小姐一人了。
「你知道以風樓目前的實力,要查這件事並不困難。」無鳳將秦籌扶起,「我只是不想你心中存著這個疙瘩。」至少她知道自己父母不待見她的原因,他也有這個權利不是嗎?
「小姐……」秦籌有些感動,他的小姐啊……
「聽說那女人搬家了,搬到哪裡我也沒注意,不過,藍氏應該清楚得很。」無鳳當他是默認,兀自籌劃起來,「就從藍氏入手吧!」
第二日,無鳳便笑意盈盈的帶著秦籌來到花無苛和藍氏的住處。花無棲和花無苛有事出去了,現在應該只有藍氏一人才是。她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這個好機會的。「今兒個吹了什麼風將三弟妹吹來了?」藍氏親自出迎,笑得慇勤。這個三弟妹可得罪不得!自花無棲娶了無鳳之後,花無恆和花無苛便知要想取代花無棲的位置已然成了泡影,現在能做的只有盡力巴結了,只盼花無棲能既往不咎。
「難得二嫂來了,無鳳自是應該來看看的。再者,無鳳也有些事想要問問二嫂。」被藍氏引到位子上坐下後,無鳳淺笑著說道,卻將大家之態顯示的恰到好處。
「勞三弟妹親自來問,不知是何要事?我若知道必當告訴弟妹。」藍氏回道,心下思量著會是什麼事。畢竟,她和無鳳向來沒有什麼交集。
「也不是什麼緊要的,只是一個人的所在而已。」把玩著青花茶杯,無鳳淡淡道。
「何人?」
「二嫂的堂姐,」無鳳一笑,緩緩道出那人姓名,「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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