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無鳳眼中瞬時的驚訝,但軒轅澄沒有在意,帶著隨從去另一邊聽人賦詩了。
「小姐,糕點買回來了。」秦籌拿著一盒點心快步走回。
「呃……嗯。」無鳳回頭接過,取出一塊桃花酥,卻是食之無味。「我們回客棧去。」
「啊?這就回去了?」他們才來了沒多久,還沒逛多少呢!
「是。」秦籌扯了扯鳶尾的衣角,小姐突然要回必然是有理由的。
三人就這樣匆匆回了客棧。
「小姐,究竟生了什麼事?」關上房門,秦籌問道。
「太子在陽春鎮。」無鳳撫了撫眉心說道。
「是剛才的那個公子?」鳶尾反應過來,小姐是碰到那個公子之後才突然要走的。
「正是。」無鳳早已命風樓將皇室中人的畫像一一承來,此番一見,無鳳就認了出來。
「太子出京,這可不是小事。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傳來?」秦籌也覺此事蹊蹺。
「鳶尾,去把掌櫃叫來。」無鳳在桌邊坐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桌面。
「是。」鳶尾知道事態緊急,火急火燎的去了。
「屬下見過小姐。」掌櫃的不一會便來了。「不知小姐找屬下何事?」這幾位不是應該在桃花會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佟掌櫃,快去將風樓在此地的分樓樓主找來。」水雲間規矩,在哪開店便要在哪設一個風樓一來為店舖經營提供消息,二來借此逐步構織出遍佈大順的信息傳遞網絡。
「是。」
「小姐是要將消息傳回京城,好讓百合查出太子離宮的因由?」鳶尾反應過來。
「非也。」無鳳淺淺一笑,「這可不需百合去查。樸涯,進來吧!」
「吱呀」門被推開,一身青衣的樸涯苦笑著走入室內,「為什麼你總能現我?」
「山人自有妙計。」樸涯的任務是盯著太子,如今太子在此,樸涯自然也不遠了。剛才在桃花會上樸涯肯定也現了她,知道她疑惑,肯定會來說明一番的。剛才秦籌提醒她外邊有人,不用想也知道必是樸涯無疑了。「言歸正傳,你應該知道太子離京的原因吧。」
「嗯,我正是來告訴你這個的。」樸涯正色道。「朝廷裡不太平了。」
「嗯?」她找風樓的人來也是為了詢問近些日子缺失的消息。
「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皇子們的動作也日漸頻繁。雖已立太子,但其他皇子並沒有死心,在朝中拉幫結派。其中以三皇子最為勢大,前幾日更是拉攏了鳳燕行風丞相……」說到這裡,樸涯不有望向無鳳。他並沒有忘記,無鳳是鳳燕行的女兒。
「三皇子一派處處擠兌太子一派,太子勢孤,感到了威脅,便出京尋求支援?」無鳳接著道。
「嗯,依太子和鄭太傅的談話來看,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蒲州邊境。」
「太子是要爭取江將軍的支持。」無鳳翻出腦中的資料,「江廬手握南疆七十萬雄兵,若是取得他的支持,太子勢力必然大增。文有鄭太傅,武有江廬,足以與三皇子一拼。」
「三皇子的外公是鎮守西疆的費將軍,三個舅舅都在軍中擔任要職,也難怪太子這麼迫切的親自出京拉攏江將軍。」鳶尾接道。
「只要他此行與我水雲間無關就好。」無鳳略略安下了心,至少不是衝著他們來的。「對了,太子出京對外是怎麼說的?」一國太子若沒有一定的理由是不能私自出京的。
「夜夢已故孝純皇后訴思鄉之情,懇請皇上准他出京赴孝純皇后的故鄉蒲州親自為皇后修一祠堂以盡孝道。」樸涯答道。
「百行孝為先,這理由的確好。」
「我不能久待,無鳳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知道這些就足夠了,此次真是多謝了。」無鳳感激道。
「我走了。」話音剛落,人已無蹤。
樸涯走後沒多久,風樓的人也來了。詢問了一些進來的消息,大致與樸涯所說的差不多,只是更為詳盡些。此外還有一個消息,三皇子為鳳燕行償還了所有債務,好不容易到手的鳳府房契地契又沒了。無鳳有些煩悶,這些消息無不傳達著一個信息,風雨欲來!
「小姐,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秦籌問道。
「盡快趕回京城。」一切都要等回去了再說。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待風樓的人翻窗而去,鳶尾才前去開門。
「洛教主?」鳶尾側身讓洛頎揚入內。
「你們回來了?」
「是啊,現沒什麼意思也便回來了。」無鳳答道。「您來得巧,正好有事想與洛教主商量。」
「哦,什麼事?」洛頎揚在無鳳對面坐下,自己斟了杯茶。
「京城生急事,我們必須連夜趕回。趕路辛苦,洛教主此行是為遊玩,實在不用受這份苦。無鳳可以派一路人陪洛教主上京,到了京城再會合可否?」無鳳詢問道。
「本座也想快些到達京城,趕路也無妨。」以他的功力自然聽到了在他進門前有人離開的聲音,想必是來傳達消息的人吧。到底是什麼事讓這個一貫從容的丫頭也生出了煩悶之色?若是不跟著,要找到答案就更難了。
「可是蕙帶姑娘的傷如何經得起這麼折騰?」洛頎揚的存在無疑會給她的行動帶來很多不便,所以,一定要打消他的念頭。
「……」可惡,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受了傷!不僅是蕙帶,他的內傷也受不了連夜趕路啊!若是硬撐,恐怕會留下很大的後遺症。
「既然洛教主也沒有異議,那就這麼決定了。」無鳳下了結論,「派給洛教主的人,掌櫃的會安排。」
「勞姑娘費心了。」洛頎揚悶悶地謝道,回房間去了。
是夜,馬車飛馳著離開了陽春鎮。與此同時,一道黑影也遠遠的贅在後方。
客棧裡,洛頎揚笑得得意。甩開了本座,你也甩不開本座的屬下!
「教主,為什麼浪費人手調查澹台無鳳?」那個女娃只是個商人,與他們關係並不大,何必辛苦教中人?
「何時開始本座做什麼事都得有理由了?」收斂笑意,洛頎揚瞇著眼盯著蕙帶,明顯透著不悅。
「屬下僭越了。」蕙帶慌忙跪下,請罪道。
「下去吧。」揮了揮手,洛頎揚難得的不做追究。
窗外星光正好,但在無人注意的地方,烏雲正滾滾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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