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任何窗戶的倉庫,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被菊淵鎖住的門。從剛才匆匆過一瞥來看,這應該是個廢棄的倉庫,大概和大廳差不多大小,除了灰塵,空無一物。
無鳳走大門邊,「菊淵,你可還在外邊?」
「外邊,外邊,外邊……」回答她的是倉庫的回聲,菊淵早已走遠了。
無鳳欲哭無淚,即使打掃完了也沒人給她開門啊。緩緩地靠著門坐下,無鳳自我反省。荷衣居然也會有這樣一個死忠,這次真的失策了。說到底,她還是太看輕別人了。她能有一群忠心耿耿的部下,別人自然也可以。這裡地處偏僻,鮮少有人來,就算有人走過,又怎會想到倉庫裡會有人。呼救?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這個力氣一直喊到人來。
無鳳冷靜下來,分析著形勢。樂觀想來,菊淵可能真的想要讓她打掃倉庫,那一兩個時辰後應該會來查看一二。再者,洛頎揚的藥煉成出關後,現她不見了,總會派人找她的吧。總之,性命應該是無憂的。為今之計,只能坐著乾等嗎?這可不是無鳳的作風。
既然沒有窗,就只好從門下手了。轉身,面對著大門。用手感覺了一下,冰冷的質感告訴她,這是一扇鐵門。撞門是不行了,她可沒練過什麼金鐘罩鐵布衫。不過,細心的無鳳現門的下方有幾縷光線竄入。原來門與地面之間有一道縫隙,勉強可以塞入一根手指。利落的撕下一角裙擺,將之塞出門外。這樣,被現的幾率也大了許多。然而在此過程中,無鳳驚訝的現,這裡的土壤竟出奇的鬆軟!無鳳當即想到了個更好的主意。
再次摸索了一陣,還是沒有尋到可以利用的工具。無鳳咬咬牙,那就用手吧!就這樣,無鳳蹲坐在門邊,一點一點的挖著門下的泥土。不過片刻,纖纖玉指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染上了土的顏色。泥中尖利的石子劃破嫩滑的肌膚,留下絲絲紅痕,很疼。
也不知挖了多久,無鳳身邊已漸漸積起了一個小小的土堆,那縫隙也越來越大,再加把勁就能出去了!無鳳擦了擦額上的汗,看著自己已經沒有知覺的手哀歎不已。上次的傷才好了沒多久,這次又這麼折騰,她的手最近真是多災多難啊!休息了一會兒,無鳳繼續未完成的工程。然而剛挖了沒多久,就挖到了一個「驚喜」。
她總算知道為什麼這裡的泥土如此鬆軟了,早先就有人動過這裡的泥土,還留下了一個……頭顱。饒是無鳳再鎮定,也被嚇得連退幾步,許久才緩過勁來。頭顱應該已經被埋在這裡很久了,只剩下白骨和些許黑。這頭顱的主人是誰?他的身子呢?是誰將他埋在這的?一連串的問題湧入腦海,無鳳蹙起了修眉。
「咕嚕嚕。」無鳳捂上肚子,好餓。快的爬出倉庫,回過身將頭顱重新埋好。既然是藍教的事,就留給洛頎揚去操心吧。再不看那個破舊的倉庫,無鳳快步離開。
走出了那片荒僻地帶,人漸漸多了起來。無鳳步伐從容,忽略那些沿途落在身上的異樣目光。的確,無鳳此時的形象狼狽都不足以形容。衣服已經沾滿污泥,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下擺還被撕破了些許。型凌亂,還掛著草屑。俏麗的臉蛋也不能倖免,黑一塊白一塊的像只小花貓。可以說,無鳳活到現在還沒有如此落魄過!
「你怎麼搞成這樣?」一聲驚呼傳來。無鳳回頭,原來是於子龍。他剛與胡晴約會回來,正要回自己的院子,沒想到會在半路碰到無鳳,而且她還打扮的這麼……特別!
「說來話長。」無鳳苦笑著答道。
「那就去我那慢慢說吧,順便把你這一身行頭換換。」於子龍趁機邀請道。他也算是過來人了,自然看清了樸涯的心意。看樸涯成天糾結不已又躊躇不前的樣子,他也跟著著急。難得有機會,就幫幫那小子吧!
「也好。」無鳳一口答應。樸涯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好有事跟他說。
兩人到了那座小院,婢女們已經擺好了飯。
「帶她去清理清理。」於子龍指著無鳳對兩個婢女說道。
「是。」兩人帶著無鳳走了。
「去把樸公子請來。」
「是。」
待無鳳回到大廳,於子龍和樸涯已經就坐了。聽到腳步聲抬頭,見無鳳悠然走來,樸涯眼中閃過驚喜。她怎麼來了?
「快坐吧,就等你一個了。」於子龍招呼道。
「勞您於護法等候,奴婢怎擔待得起?」無鳳俏皮一笑,在剩餘的位置上坐下。
人已到齊,三人紛紛動筷。
「你的手又怎麼了?」於子龍皺眉看著無鳳持筷的手,又紅又腫,還有幾道血口子。樸涯顯然也注意到了,心中溢滿疼惜與愧疚。要不是因為他……
「是菊淵。」慢條斯理的吃著飯,無鳳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兩人,只除了那個頭顱的事。
「豈有此理,一個婢女而已,也敢做下這等事!」於子龍怒道。好歹也是他於子龍帶來的人,菊淵這樣對待她,顯然是對他的藐視。
「噌」的一聲,樸涯起身就往門外走。
「你去哪?」無鳳攔住他。
「殺了那女人。」極寒的語氣透露出他此刻無比的憤怒。
「這可是在藍教的地盤上。」無鳳將他按回座位,「這件事我自會處理,樸閣主可別衝動。」
「不殺了她,難保不會有下一次!」樸涯掙扎著又想站起,卻被無鳳死死按住,又怕傷了她,只好老實的坐著。
「處理她何必樸閣主動手,白白得罪了藍教?」無鳳邪邪一笑,「誰家的狗自然由誰來料理。」
「教主可能後天才會出關,這兩天菊淵再出手又當如何?」於子龍說道。
「她以為我還在倉庫裡待著呢!」
「你一路走來那麼引人注意,可能菊淵已經得到了消息。」於子龍想了想說道,「這幾天你還是留在這裡吧!」
「既然於護法盛情邀請,奴婢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還起身行了一禮,逗得於子龍哭笑不得。
「你可是晴兒認定的大恩人,若少了根毫毛,晴兒非跟我拚命不可!」
「……」樸涯癡癡看著巧笑倩兮的無鳳。如此美麗的她,怎麼能受到傷害?這樣的事決不能讓它生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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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死鳥,凍死鳥……
一下子降了1o度……
失策啊失策,穿得太清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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