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某西郊別墅,這裡是斧頭幫幫主王良甫的住地。
只見一名身穿唐裝,年約六許的老人端坐在高檔的真皮沙上,在他兩側還坐著四五個和他年紀相仿的老人。
此刻,一名中年漢子正小心奕奕地匯報著剛剛得到的消息,額頭上的冷汗微微滲浸了他的下巴,可他卻不敢擦拭,還不時偷瞄兩眼那個坐在上的老人,深怕他一個不高興,殃及了自己這條小魚。
王良甫臉色越來越陰沉,不待那名中年漢子說完,怒罵道:「混帳東西,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事情生了這麼久,竟然還不知道是誰幹的,老子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還不快給我去查?三天之內,要是再查不出是誰幹的,就不要來見我了。」
中年男子見幫主怒,嚇得兩條腿直打顫,臉上滿是惶恐之色,聽到讓他在三天之內查出造事人,心裡更是叫苦不迭。
昨天晚上,接到求援電話後,他也被派了去,到達事地點,除了己方幫眾和黑龍會眾人的屍體之外,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尋找了幾個小時,都不曾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現在讓他三天之內找出黑手,不易於大海撈針。
中年男子心裡有苦卻不能說,現在這老頭子還在氣頭上,要是在這個擋子口上忤逆了他,那自己也算活到頭了,他現在只能聽天由命,同時在心中祈盼老天爺能順道幫幫自己,讓他能渡過這次劫難。
不敢再逗留,中年男子應諾了一聲,急匆匆地向外走去,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他卻不敢怠慢,畢竟要在三天之內,調查出事的始作俑者,還是非常困難的。
此刻他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了一點眉目,此事必是幫派所為,而且還是個勢力非常大的幫派,畢竟敢在上海和斧頭幫叫板的幫派屈指可數,一個狼興幫,另外一個就是和斧頭幫有著宿怨的青幫,這兩個幫派能和斧頭幫並稱上海鐵三角,實力不可謂不強勁。
然而狼興幫是近十年來崛起的幫派,與斧頭幫沒什麼根本衝突,因此可以將它排除在外,剩下的青幫無疑嫌疑是最大的,畢竟斧頭幫與青幫的恩怨已經糾纏了幾代人,就算是現今,兩個幫派的衝突也時有生。
現在中年男子惟一想不明白的一點就是青幫為什麼要這麼做,做這件事的動機是什麼,為了利益?恐怕不像,畢竟青幫如果是為了利益,那麼他們殺黑龍會的人幹什麼?
要知道黑龍會的勢力在整個世界黑道上,都是數得上號的,以青幫的實力與他們作對,無意於蚍蜉撼樹,自尋死路。
這是中年男子最想不明白的一點,但事情總算有了眉目,也不怕查不出究竟是怎麼回事,想到這兒,中年男子的步伐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別墅內。
王良甫依舊是一臉陰沉,坐在兩旁的幾位斧頭幫長老也是沉默不語,整個大廳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過了良久,王良甫終於說話了:「幾位長老,對此事有何看法?」
坐在王良甫右側的一名老人沉思良久說道:「從剛才啊強(中年男子)的敘述中,對方既然能夠準確得獲悉我們與黑龍會秘密交易的地點,並且迅的殺人滅口,不留痕跡。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對方在上海的勢力非常大。」
王良甫點了點頭:「不愧是老吳,分析的非常透徹,只是究竟是何人所為呢?」
被稱為老吳的老人搖頭不語。
「會不會是青幫?畢竟在上海,能和我們抗衡的死對頭也就只有他了。」一名抽著旱煙地老人說道。
「肯定是青幫,也只有他們敢這樣做。」一個脾氣火爆的老人扯著嗓子叫道。
王良甫不語,轉頭看向老吳道:「你覺得會是青幫嗎?」
老吳搖頭道:「我覺得不可能是青幫,先不說他們為何這樣做,單拿他們殺黑龍會的人這件事,就說不過去,我想青幫的那位不會糊塗到連這件事情的後果都預測不到,所以青幫的可能性不大。」
王良甫點頭道:「老吳說得有道理,我也不相信會是青幫干的。」
「怎麼會不是?我看就是青幫干的,為了對付咱,他們什麼事情做不出來?t***,老子正好也很久沒活動了,這次就拿青幫的那些小王八蛋鬆鬆筋骨。」那名脾氣火暴的老人雙目圓瞪,叫嚷道。
王良甫瞪了他一眼:「老金啊,你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遇事先動動腦子,別整天只知道喊打喊殺的。你啊,是時候靜一靜心了,咱們都老了,不比年輕的時候,經不起折騰了,沒事的時候,學習一下茶道,那玩意兒能養神。」最後一句話破有點兒意味深長的意思。
被稱做老金的火爆老人看到王良甫又開始教育自己,不禁苦悶,卻又不敢回嘴得罪這個自己一輩子敬重的男人,只得低聲嘟囔了兩句,牢騷。
王良甫看著老金鬱悶的樣子,歎了口氣,心道自己這個兄弟的火暴脾氣看來是改不了了。
「此事,暫且擱下吧,下午我還得飛往日本與黑龍會的大佐會長商談點兒事,正好把這邊的事情告知他一下,也免得日後他問,至於上海的事情就勞煩各位多操心了。」王良甫說道。
幾個老人連聲說「無礙,放心去吧,之類的言語。
以斬天幫主使的這場風波,就這樣巧無聲息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