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君運用太極顯剛隱柔,剛柔相濟,動作螺旋、纏繞,手法多變,忽隱忽現,快慢相間的特點,不斷地阻擊著丘邵山的進攻,使他的『引手中庭錘』毫無用武之地。
兩人在場中打鬥已近半個小時了,雙方一直僵持不下,誰也沒有佔到明顯得優勢,都是半斤論八兩。
這讓在場外觀看的李霸天看得心焦不已,暗暗著急,兩人這番打法,雖然看起來丘邵山好像一直處於主動,不停地攻擊著莫子君,但看莫子君臉不紅、氣不喘,氣定神閒的樣子,是個人都知道他還留有餘地,只等丘邵山力竭,舊氣轉換,新氣未深之時,給予他最沉重地一擊!
李霸天雙拳不斷地緊握,然後又鬆開,就這樣反覆重複著這一個動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中你攻我守的兩人,彷彿再看他的情人脫衣服一般,緊張異常。
只是這次與情人**不同,情人之間的**,雖然也有緊張,但那只是興奮之中的緊張,屬於刺激中迸的那一種,而此刻看場上莫子君和丘邵山兩人的決鬥,就是那種關乎命運的緊張,急在骨子裡的那種,彷彿熱鍋上的螞蟻,兩者不可並談。
與李霸天心裡感受不同的,估計就是莫子君這邊的魂瓔了。
魂瓔此刻內心雖然也有點緊張,但那只是怕莫子君受傷,雖然她親口聽莫子君說沒事,但拳腳無眼,誰傷著了誰,那都說不準兒。
更何況這次與其交手的還是一個浸淫武學數十年,而且造紙已近宗師級的高手,這不得不讓魂瓔為莫子君擔憂。
但這些魂瓔都沒有表現在臉上,因為從小就受過嚴格訓練的她,早已經將所有流露在面部的感情收自如,絲毫不表於外,這也是對每一個地煞天魂傭兵團的人員所要求的。
所以說就算魂瓔心裡再怎麼緊張莫子君,也不會將這種情緒帶到臉上,因為從小就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要改變是很難的。
這也從另一面體現出了,他們當初訓練時的嚴格、艱難。
含胸拔背、鬆腰斂臀、圓襠松胯、沉肩墜肘、舒指坐腕,一套動作做的行雲流水,但卻沒有渾然天成的那種自然,莫子君知道,自己只是將太極的形式招式揮到了極至,但心境修為還不夠,所以達不到宗師的那種自然之境的至高境界。
丘邵山深記上次心浮氣燥的教訓,仍舊不急不緩地使用引手拳攻擊著莫子君,他知道現在就看兩人誰先沉不住氣,或者誰先露出破綻,那麼勝負轉瞬間就見分曉了。
所以此刻的丘邵山不敢貿然進攻,畢竟莫子君所使的太極是自己拳法的客星,萬一草率進攻,落了圈套,豈不是又得向上次那般,鬱悶的敗北?
而且還有一點,丘邵山深知自己的打鬥經驗不足,不是莫子君這種經歷慣了打鬥的小狐狸的對手,所以他要格外謹慎小心,以防落了他的圈套,畢竟上次的教訓還猶在眼邊,那次就是因為自己的大意,和莫子君打鬥經驗的豐富,才被他得懲,刺了一刀。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打鬥經驗不足,那次也不會那麼輕易地輸給他,所以這次與莫子君交手,一來是為了報答李霸天的恩情,二來就是為了討回上次所失的顏面。
作為一個武者,尊嚴是最不容許別人踐踏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實力比別人強的前提下,依然被擊敗的時候,那種羞愧是最讓丘邵山痛苦難當的,總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的武功白學了,還平白浪費了那位半瘋老師二十多年的教導。
此刻丘邵山,神情嚴肅,眼中彷彿有精光暴閃,拳頭虎虎生風,一刻不離莫子君週身要害,哪兒有空擋就往哪兒招呼,彷彿一頭剛下山的猛虎,逮著誰就咬誰,用那銳利的虎爪蜇人而食。
莫子君此刻如同一個翩翩儒雅的蝴蝶,步伐穩如泰山,雙手如楊柳拂面,給人一種如木春風中帶著層層殺氣的感覺,完全融入了太極,松、整、圓、勻、穩的特點,但又非常詭異,異常迷人。
莫子君雙手纏繞折疊、松活彈抖,推開了丘邵山的一記引手拳,正當丘邵山以為,莫子君還會像剛剛一樣穩中求守的時候,異變突起。
只見莫子君抖開丘邵山的一拳後,身形一縱,如大鵬展翅般騰身而起,一腳如泰山壓頂般急抽射向丘邵山,這一套動作的轉變,快之極,使人根本無法預料,再加之剛剛打鬥之中,莫子君都是極力防守,而此刻突然一變,著實讓在場所有人一驚。
丘邵山雖然也驚訝莫子君快的動作和靈敏的身手,但時刻都防備著莫子君的他,一刻都沒有放鬆過,所以驚訝歸驚訝,但卻不慌張。
只見丘邵山身形一閃,側身閃過莫子君的這一記劈腿,但卻並不這麼簡單,莫子君彷彿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一般,雙腳在地上還未站穩,反身就是一腿踢向丘邵山的腦袋。
丘邵山腦袋向後一仰,堪堪讓過莫子君這一記抽腿。
但顯然還沒有完,莫子君緊接這一個錯步,一手成爪捏向丘邵山的喉嚨,一手化掌拍向他的胸膛。
從最初的莫子君凌空一腿,再到現在的化爪鎖喉和化掌擊胸,雖然說起來好像很久,但都只是在幾秒中的事情。
無論是度還是形勢的轉變都是快的令人乍舌,轉眼間,丘邵山已經深處險鏡之中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化險為夷的辦法呢?
那可就沒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