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真老套。」米璐替她說出這句話。
「他絕對是個例外,吃水不忘打井人。」
「得,得,得,不忘舊情就完了,還拐彎抹角找借口。」
「你今天敢幹你的事了,跟警長大哥多喝幾杯,多干幾個回合,兩不誤,雙豐收。」
「去你的,孫子。」
青虎一過來,還真換個樣,上上下下和氣得不得了,過奇和阿生什麼都沒說,只是互相吐個舌頭,看他以後的行為。
做什麼事做好了,人都扎堆,黑歌廳的買賣逐漸傳開,生生冒出十七八家,再加上京城的歌廳滿世界開,競爭也就激烈起來,相互地壓價,客人也玩兒多了,玩兒油了,就得挑,搞娛樂的真是不好幹,錢也掙得沒以前容易,於是,邪門歪道的事也就開始有人琢磨。
耿小草也有讓人牽制的時候。
老日本陰森森地對著耿小草奸笑:「行啊,小草,以前嘛,有小克難擋著,既拘著哥們兒的面,也沒為難你,誰叫我好吃你這口呢?現在,可不是那麼回事。」
耿小草嘴還挺硬:「有話直說。」
老日本:「三條船同時踩著,你不覺得累嗎?」
「說話有點根據。」
「我看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呀。」
「捕風捉影。」
「耿小草就是耿小草,好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必須得拍你的現行呀?」
「小題大做。」
「那他媽的是小題大做嗎?」
「男人吃醋的樣子真可愛,知道嗎?日本大哥,我特高興,你吃醋。」
「惹我急?」
「不是,這是好兆頭。」
「還玩兒花活?」
「您老人家要是不在意我,何必傷這麼大的身?證明我還對您有吸引力。」
「的確,但是,你也清楚,背叛我的人是什麼下場,更何況,我在你身上下的本錢可不少,對你,我可是言聽計從。你要過分,我不得不弄你。」
「我的事,你可以往外擺。」
「為了一個過智,你做了不少手腳,能講講你最後的意圖嗎?」
「只想報復。」
「至於下那麼大的精力,甚至不遺餘力?」
「大哥現在是出口成章,大不一樣嘍。」
「人都在改,你聰明,我們也在改傻氣,否則,把自己賣了,還幫助人點錢呢。」
「還耿耿於懷?」
「那是,這是水火不相容,勢不兩立,別看涼粉,咱們服氣,可他過四什麼東西,竟然讓涼粉服服帖帖,這輩子,也不服這口氣,也弄不明白,這小兔崽子,也不知托的什麼胎,寶麗,也死心塌地跟著他。你呢,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有預感,女人一個勁地為一個男人往前衝,十有**是陷裡邊了。」
「日本大哥,看你糙不啦嘰,心還真細,把女人研究到家了,不過,我除外,也是例外。」
「哄三歲孩子去吧。」
「說什麼也不信,我也沒轍。」
「信就要死了,鋪得那麼大,到圈兒裡去夠他,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你得解釋清楚,否則……」
「否則怎麼著?火並?下得去手?小克難這關你敢闖?」
「扯淡,要翻臉,誰他媽的都不行,不好使。」
「你覺得你好使嗎?夠份兒嗎?」耿小草將他。
「看樣子,你想拼一下?」
「比受王八氣強呀。」耿小草繼續將他,看他到底能爆成什麼樣。
「小草,都說最毒不過婦人心,你小東西,比蠍子還毒,今兒我要是吃你的將,受益的是你,一石擊二鳥。」
耿小草裝著傻:「聽不懂,我也就是個小黃毛丫頭,只知道吃飽了不餓,耍耍樣,其他的,什麼都不沾,還不得*著你們往上拔?」
老日本:「打一巴掌揉三揉,你也混了這麼多年,不知道軟硬不吃的人存在嗎?」
「口犯誰都會,你想怎麼做,誰也擋不住,小克難也不是吃素的,實打實地講,你老人家將他擺平了,我也就徹底歇菜。」
「你想讓我幹的事,你所期望的,我偏不做,打破了頭,絕對不做。
「為什麼呀?」耿小草追問一句。
「想聽嗎?」老日本追問一句。
「聽聽你的詭計。」耿小草自己樂,其實就想探探他的底,人,往往在憤怒的時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和思維,往外宣洩真實的想法。
「我他媽也賤,就喜歡你這個機靈和刁蠻,敢跟我面對面直接較勁,那幫小騷丫頭跟貓一樣老實,沒味。你說詭計,那倒談不上。只不過,這麼多年,咱哥們兒全是順毛驢,圍著你轉,聽你的調遣,當然,沒把你看得那麼複雜,由著你的性子耍,這麼多事一回想,一琢磨,慢慢看出些眉目,恍然大悟。」
「大哥,說一千,道一萬,你想得到的,已經擁有,並且,你我都很開心,誰也不會欠誰的,都是樂意。」
「沒錯,可是,你下的這套太深,所以,不能讓你得逞、讓你如意,也不背著你,我老日本做事向來頂天立地,直接跟小克難把這事挑明,怎麼樣?你也有點吃驚吧?」
耿小草心裡還真沒有思想準備,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平穩:「大哥,一報還一報,你盡可撒著歡兒地翻,怎麼合適怎麼來。」
「小草,心裡有底嗎?」
「指哪方面?」
「要是把小克難的這條大腿給卸了,你怎麼走路呀?我看呀,還是乖乖束手投降,只要你就此對過四罷手,我既往不咎。」
「我要不呢?」耿小草開始頂牛。
「你有別的路可走嗎?」老日本胸有成竹,有備而來,當然從容應對,「哪個男人能容你這麼擺佈?要不是以前的風風雨雨,今天跟你沒一點商量。」
「早就回姥姥家是嗎?」耿小草挺著胸,她知道,跟這幫子較勁,必須硬對硬,否則,有半點怯場,敗的肯定是自己。但是,對老日本反常的舉止,確實出了難題,真到了小克難面前,縱然有九張嘴也說不清楚,這個老東西,真是準確抓住了自己的軟肋。即使低頭,也得下個合適的台階,也不能讓老東西永遠牽著自己。同時,更不能讓他開出過分的條件,真要是拿上把,要命的很,必須尋找新的目標,反過手來,打掉他,「大哥,你想怎麼做?」
「哼,真是,願意跟聰明人打場架,也不跟糊塗人說句話,小草就是與眾不同,對我的話理解得特透、特明智,回頭得特別快。」
他說的這三個特讓耿小草恨得咬牙切齒,但還得忍,還得周旋,她帶著更加燦爛的微笑:「大哥,有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你能理解最好,女人在外面混,比男人更不易,擺左擺右,還得擺正自己,才有出路,雖然得付出,但我絕不後悔,這路都是自己走的,誰也沒逼誰,你能放一馬,但別過分,行嗎?」
「成,你耿小草能說服氣的話,我老日本舒服得很。至於條件嘛,那也不算什麼,總不能趕著鴨子進雞窩吧,流氓歸流氓,通情達理是中國人的美德嗎。」
「你現在真的很可愛,文得很,糙中有細了。」
「少來,本質永遠不會變,形象得改,總不能一成不變,讓人總說四肢達頭腦簡單的景兒早就沒了,該換換門面。」
「厲害,刮目相看。」
「還是說正事,你對過智必須打住,我保持沉默,一點一點從小克難那兒給我拔腿。」
「野心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