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薛銘是當場被擒,物證不必說,人證還有一大堆,他自己也知道無可辯解,終於招認了自己的罪行,按照大祁律法,財產充公,家族被貶,而薛銘收押死牢,秋後問斬。
這太子代天巡視的第一案總算是圓滿落幕,太子的嚴懲不貸和先斬後奏也給同樣在巡查路線上的官員們敲響了警鐘,知道這次太子來並不單是視察民情考核官員那麼簡單,而是真的要狠狠打擊一把,充盈大祁的國庫了。
聞風而動的可不止是彈劾名單上的那些人,聰明人知道如何以不變應萬變,知道若是掩飾太多反倒成了明示。而聰明人也知道,利用這一點讓人起疑,讓別人為了保護自己而把他推出去,犧牲他。因為,這是他主子的命令。
蕭明旭在接到這樣的控告或者說出賣的時候,卻顯得一臉平靜,不但沒有熱血激昂地表示要立刻查清這案子,而且連一點反應都不給人,皺著眉頭沉思的樣子,原來是在出神。
還好旁邊的人是花相憶,在跪著的人忍不住要抬頭看蕭明旭到底在做什麼的時候,他一個俯身依在了蕭明旭身上,雙手很自覺地擺好位置同時保持距離,然後不耐煩地說:「這位大人,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還來玩告狀?那人要是真有罪,你去把證據給我查出來,我們殿下立刻就會定他的罪。你在這裡鬼哭狼嚎個什麼勁,殿下那麼忙,哪有時間替你做那些事?」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花相憶美目一瞪。氣勢駭人,那人連聲說著不敢,連忙退下讓太子去「忙」,但同時又能夠會意地知道,太子需要的是證據。他只要送上證據,一切就能搞定。網
見那人走遠了,花相憶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發現蕭明旭依舊沒有什麼反應,手漸漸地就開始拉近距離,一手環著蕭明旭地腰,另一隻手則往上再往上……
「啊嗚!」一聲嬌喝,花相憶委屈地揉著被蕭明旭手肘打著的地方。正是前些天拉傷過的地方。當然,蕭明旭那點力道,還不足以使之後狠狠練過腰肌發誓決不會再受同樣傷的花相憶有那麼大的反應,這個時候誇張是必要地,裝可憐是必須的,這樣,蕭明旭的注意力才終於放到了他的身上。
「活該。」蕭明旭吐出兩個字,一把推開了他,站了起來。不再低頭沉思,但是眉間似乎依舊有褶皺。
花相憶沒有湊過去。自己霸佔了整個榻,斜倚在上面悠閒地單手撐起腦袋,看著蕭明旭說:「是明明你太入神了,怎麼能怪我?明明到底在想什麼。剛剛那個吊眼老鼠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吊眼老鼠?」蕭明旭驚異地聽到這個詞,但是在腦子裡面,還真反應出剛才的那個人來,這麼一說,他的臉倒真的很像是隻老鼠,而且眼睛還是吊起地。
不由神情一鬆,就差沒笑出來。花相憶也鬆口氣。跳下榻走到蕭明旭身後說:「不就是那只吊眼老鼠嗎,他來打小報告,那個石暢源,不也在你的名單上嗎?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想借此名正言順地治他的罪,難道是因為江家?」
蕭明旭搖搖頭。似乎不願意說。然而在花相憶堅定的注視之下,最終還是吐露了心裡的想法:「若真是有罪之人。不管是否與江家有關,都該嚴懲……網手機站ap,。只是……只是你不覺得這一切有些太順利了嗎?薛銘、石暢源,都是在被彈劾的名單上,他們隱藏了那麼久都不被發現,怎麼會突然間露出這許多馬腳來了哪?況且最後殺人滅口的薛銘,竟像是自投羅網一般。我在想,或許真是他們故意為之的。」
花相憶聽了她的話認真地在思考,讓蕭明旭對自己地猜測多了份信心,繼續說下去:「就是因為太過巧合,所以我覺得這後面許是江家在推動。這些已經被彈劾的人便被拋棄來犧牲,為了保護其他的人。」
「有道理,明明真是越來越聰明了。」花相憶也只能點頭,不敢告訴她那都是皇帝自己埋下的人。反正江家地形象在她心裡算是徹底毀了,也不在乎多背一條黑鍋。
「你少諷刺我了,這一切,你會沒有想到過?」蕭明旭聽著心裡開心,嘴上還是這麼說,「不過又有一個問題,如果江家已經得知這份彈劾的奏折,那麼他們勢必也會知道是風玉宇和羅保誠揭發的他們,我怕……」
「風玉宇沒什麼關係,他現在是鳳棲山莊的莊主了,也不是輕易能夠動的人。至於羅保誠嘛,為官也不少年了,我相信他還是知道分寸的。更何況,杭州誒,那可是我的地盤,明明你儘管放心,決不會叫人傷了你的羅師兄去地。」
原本只是玩笑,沒想到蕭明旭真的認真地道謝,然後一副大鬆一口氣的樣子,眉頭也不再緊皺。看來她剛剛的魂不守舍剛剛的憂慮都是為了羅保誠,花相憶立刻就不樂意了。
「明明,你只知道關心你的師兄,從來都不知道關心下我我可是提著自己地性命陪在你身邊地誒,從來都不見你擔心過我。」雖然說性命聽起來有些誇張,但是視自由如性命的花相憶,一點不覺得過分。
「有啊,我怎麼會不擔心?」蕭明旭理所當然地接口,「只要你不在,我就要擔心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你看我地眼神怪異,我就要擔心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你笑得過分燦爛的時候,我擔心是不是有人無辜遭殃了;至於你瞪著無辜的眼神對我裝可憐的時候,我更擔心我是不是要遭殃或是已經遭殃了。」
蕭明旭認真地列數著花相憶地「罪行」,聽得花相憶臉上走馬燈似的換顏色。不過看蕭明旭語氣輕快。神情也很放鬆,似乎在回憶,看得出就算不是多美好的回憶也至少是讓人舒心歡快的回憶,花相憶也跟著輕鬆起來。
「可是明明啊,你擔心的還是別人。不是我啊。」
「你?擔心你?」蕭明旭似乎聽到了一些不可思議地事情,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的確從沒有過為了花相憶這個人擔心的情緒。似乎她有種潛意識裡的信念,花相憶是無所不能的,相反自己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卻總是想到花相憶。依賴,依靠,那種詞蕭明旭不願意承認。但是說後盾的話,或許勉強能算是。
但對同樣是她後盾的皇后,蕭明旭地心情就要複雜多。兒女天性,有事自然會想要找母親,但是更多的時候蕭明旭會努力遏制自己的這種想法,不想讓母后為她擔心,也不想憑添母后的煩惱。對花相憶就不一樣了,看著那張第一次驚艷後來一次比一次欠扁,卻一次都沒捨得下手的臉,就會覺得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她讓花相憶為自己做事。已經很久沒用過謝這個字了。
不想不知道,這一想起來蕭明旭被自己給嚇了一跳。就算花相憶說是她哥哥,願意無條件幫助他唯一的「妹妹」也是唯一的親人,但是她自己。又怎麼能夠就這樣適應別人的幫助到這樣的地步呢?一直以來,她都是傾向於依靠自己,獨立地處理所有地事情。是什麼時候,身邊有了這樣一個人她還毫無覺察?
突然發現這一點的蕭明旭自己對自己表示了極大的吃驚,然後不由陷入了沉思,批評檢討之後,在猶豫掙扎中決定自己是否應該回歸獨立。
花相憶見蕭明旭一點點得又變成這副樣子,卻只道蕭明旭是終於知道要在擔心他了。心情大好:「好了明明,我知道你會擔心我了,不過其實我寧可你不要擔心我,你該相信我,好嗎?」
無意識間,蕭明旭點點頭。
花相憶心花怒放。立刻決定帶著蕭明旭去做點浪漫的事情。比如,游個湖啦逛個街啦聽個戲啦。當然,在蕭明旭面前要換成更加專業地說法,比如為了體察民情,深入群眾,調查官員在百姓中間口碑如何云云。
但是兩個人這一出門,就遇上了乞丐一名,拽著一看就是公子哥的蕭明旭不肯放手,被花相憶一把推開了。接下來是路邊的賣花女,非要讓蕭明旭買花給花相憶,被花相憶塞了銀子擠到路邊去了。再然後去茶館喝口茶想聽聽民間八卦,一個算命老頭又盯著蕭明旭不放非要替她測字算命。
最後的最後,花相憶怒了,拽著蕭明旭進了雅間,一拍桌子怒道:「阿楠!」
阿楠乖乖出現,老老實實地替那幫人當出氣筒。
「到底怎麼回事,那幫人想做什麼,一而再再而三,是在挑釁我的忍耐力嗎?」推開那個乞丐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明確地表明了他的態度,沒想到那群人這麼執著,是不是他最近都太好說話了?
阿楠無奈地看看旁邊喝茶自得的蕭明旭,意思是就是因為有蕭明旭在旁邊,那些人才想盡辦法想要把她拉開。這一點,恐怕蕭明旭自己也能感受到。
所以,花相憶就更加不可能真地避開蕭明旭搞什麼秘密活動了,伸手摸了個茶杯隨手一甩,正好穿門而出落入匆匆趕來的掌櫃懷中,讓他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住,忍著內腑氣血翻騰表面還要裝作無事地進來請罪。
「有話就說,我和明明還準備去逛夜市場呢。」花相憶堅定地拉住了作勢要離開的蕭明旭。
掌櫃見花相憶堅持,也不怕家醜外揚,只能當著蕭明旭的面啪嗒跪倒在地,對花相憶說:「花主,求您救救我們吧。」
考試未及一半,傻舞已經裡焦外嫩了……
還有那個死蚊子,真是又到一年被咬時,我一開始沒有防備,好吧它咬我。我往腳上噴了一大瓶防蚊水,死蚊子不咬我腳鑽裙底咬我。好吧好吧,我穿長褲,它竟咬我腳趾頭和腳底板……那個痛癢交加就不用說了,我拿了防蚊水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噴了個遍……終於……蚊子開始攻擊我的上面……手指不用說,臉上都不放過……蚊子我恨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