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一語雙關
李准差點沒哭出聲,使勁拱手道:「主子,奴才已經心力交瘁了,實在不能再幫主子了。主子,奴才放肆,說句大膽沒規矩的話,您這就是近鄉情怯。可是您再情怯,也不能沒完沒了折磨奴才不是。再說了,您以前又不是沒對王妃娘娘和其他娘娘,您這會子怎麼沒完沒了慌亂起來,這可不像奴才瞭解的主子。」
陳燁臉色微紅,不自然的飛快掃視了一眼朱紅院門左右兩側跪伏香肩輕顫的宮娥,抬腿給了李准一腳:「什麼近鄉情怯,我情怯什麼?滿嘴胡說八道」
李準極度鬱悶的微撇了一下嘴,我就知曉,這一腳是無論如何躲不過去。
陳燁瞪眼剛要再抬腿,李准蹭的站起身來,雙手托扶住陳燁的左臂,臉上全是諂媚笑意:「主子,奴才服侍您回宮歇著。」
陳燁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一眼李准,拂袖撥開李准的手,邁步走進院門。李准威嚇的沖兩旁跪著的宮女比劃了一下拳頭,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院內寢宮正宮門前左右站著的四名神情驚疑探頭張望的宮女瞧見陳燁進入院內,臉色都是微變,一名宮女轉身就要去推虛掩的豎欞雕龍刻鳳的楠木宮門。
李准低沉陰冷的哼了一聲,宮女已碰到宮門的玉手一哆嗦,忙縮了回來,轉身急忙跪伏在地,美眸微轉,朱唇剛要張動,李准陰冷恐嚇的目光如電般射了過來,驚得宮女俏臉一白,忙跪伏在地,其他三名宮女更是嚇得跪伏漢白玉台階上,一聲都不敢吭。
陳燁瞧了李准一眼,李准忙滿臉表功的諂媚笑意看著陳燁。
陳燁笑著搖搖頭,邁步走向正宮,來到漢白玉台階前,腳步放輕,無聲的上了台階,站在虛掩的宮門前,瞧了一眼跪伏的四名宮女,嘴角綻起一絲開心的笑意,看來翠兒那丫頭蠻有人望的嘛,這剛進王府,就已有了四個忠心的侍女。
陳燁微沉吟,將掛在左右腰間的兩塊羊脂玉精雕的螭龍腰佩摘下,蹲下身子,遞給那名被李准威嚇住的宮女以及她身旁跪伏的宮女。
兩名宮女驚喜不敢置信的瞧著陳燁遞過來的螭龍腰佩,猶豫膽怯的慢慢伸出玉手,顫抖的接了過來,美眸內全是愛不釋手的狂喜之色,剛要叩頭謝恩。
陳燁急忙將食指放在嘴邊,無聲的輕噓了一下。兩名宮女隨即醒悟,美眸同時露出為難畏懼之色,互相偷瞧了一眼,低垂下頭。
陳燁嘴角綻起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眼中閃過讚賞之色,深深的瞧了兩名宮女一眼,扭頭瞧向跪伏在宮門左側漢白玉台階上的另兩名宮女,低頭瞧了瞧身上,轉身瞧向李准。
李准驚得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燁,一雙手急忙下意識的緊緊握住腰間的腰佩掛件。
陳燁微笑衝他招了招手,李准搖搖頭,又向後蹭了蹭。陳燁瞪眼,指向李准緊握著的雙手。
李准咧著嘴,無聲地嚷道:「你賞給奴才,就是奴才的了,主子你怎麼還能拿奴才的東西去賞人,賞出去的東西還能再要回來,您也太吝嗇小氣了吧?」
陳燁瞪眼同樣無聲的說道:「我再送你兩塊更好的腰佩掛件,這個先給本王救救急」
李準極度懷疑的看著陳燁。陳燁蹭的站起身,剛要瞪眼,李准急忙小跑著上了台階,慌不迭的將腰上的兩塊翠綠無暇水色極佳的大肚蟾蜍腰佩遞了過去。
陳燁滿意的一笑,伸手去拿兩塊翡翠腰佩,李準死死地攥著腰佩,欲哭無淚的瞧著陳燁,無聲的嚷道:「主子,您可要說話算話啊」
陳燁使勁奪了過來,瞧都沒瞧,蹲下身子遞給那兩名宮女。兩名宮女慌不迭的接了過來,跪伏在地,感激涕零的連連叩頭。
陳燁滿意的笑笑,慢慢站起身來,愜意的輕輕舒展了一下肩臂,瞧著虛掩的宮門,輕輕吁了一口氣,伸手推了過去,豎欞雕刻盤龍飛鳳的楠木宮門發出輕微的聲響,開啟了。
裡面傳出一聲顫抖熟悉的女子驚呼。陳燁又暗暗吸了一口氣,微笑著邁步走進宮內。
李准失魂落魄,眼中泛著淚花,瞧著開啟的宮門,心疼的差點癱坐在台階上,眼前隱隱有些發黑,淒涼的輕輕晃了晃頭,定定神,步履艱難的走過去,將開啟的宮門輕輕合上。
李准猛地轉身,臉色猙獰,死死的盯著那兩名宮女手裡攥著的翡翠蟾蜍腰佩。
白嫩膩滑的玉手攥著的那一對綠翡翠蟾蜍腰佩在廊下宮燈的照耀下,晶瑩剔透,散發著如水一般光澤,有如兩隻活物一般。
李准的心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心裡悲憤的吼叫道,那可是高力士最珍愛,片刻不離身,是在大唐國寺法門寺由四十九位羅漢境界的高僧大師做法開光的,對我們這些無根之人來說,那可是一對神物
兩名宮女攥著翡翠腰佩的小手慢慢向身後挪,一雙美目警惕畏懼的瞧著李准。
李准努力露出和藹可親的笑意,輕聲道:「春花,秋月,咱家和你們商量一下,咱家用上好的和田羊脂玉觀音掛件,也是一對,和你們換,你們看可好?」兩名宮女同時搖搖頭。
李准臉上的肉不受控制的使勁抖了一下,喘了一口大氣,咬牙低聲道:「咱家豁出去了,再每人多加上五千兩,這總可以了吧。」宮女們驚愕的互相瞧了瞧,又同時搖搖頭。
李准差點沒抓狂,擠出的聲音已透出哭腔:「你們兩個小蹄子,你們這是落井下石,一萬兩,每人一萬兩這他娘的總可以了吧?」
兩名宮女驚愕畏懼的美眸飛快的閃爍,不約而同低頭瞧著手裡攥著的綠翡翠大肚蟾蜍腰佩,美眸內的貪婪瞬間將畏懼吞沒了,同時抬起頭,堅定的搖搖頭。
春花蹲身施禮道:「不是奴婢們不給李總管這個面子,這是王爺的賞賜,奴婢視它如自己的命一般,除非要了奴婢的命,否則奴婢萬萬不敢將王爺賞賜之物私下轉送李總管。()請李總管不要為難奴婢們。」
李准臉色一白,驚懼的回頭瞧了一眼合攏的宮門,轉過頭,惡狠狠瞪著兩名宮女,咬牙低聲道:「你們竟敢害咱家」
兩名宮女臉色也是一變,美眸都露出驚恐,使勁搖著頭,秋月低聲帶著哭音道:「奴婢絕沒有這個心思,李總管您饒過奴婢們吧。」
李准吐了一口濁氣,臉上浮起怪異陰險的笑容:「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如此的不識抬舉。就別怪咱家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春花雖然俏臉蒼白,美目閃動著驚恐,但依舊嘴硬地放低聲音說道:「李總管,奴婢剛才說了,這腰佩是王爺賞賜之物,奴婢萬萬不敢私相授受,奴婢懇求李總管不要難為奴婢。您既然如此喜歡這腰佩,奴婢以為,李總管還是去求王爺討回這對腰佩,只要王爺點頭,奴婢馬上雙手奉還。」
李准臉色猙獰,壓著嗓子低聲吼道:「那他娘的本來就是咱家的腰佩,咱家已經給了你們十足的面子,不僅拿一對上品羊脂玉觀音掛件交換,還搭上兩萬兩銀子。你們兩個賤婢仗著如今翅膀硬了,王妃娘娘抬舉你們,就敢不將咱家放在眼裡。好哼咱家既然能抬舉你們上天堂,也能將你們打進地獄」
春花、秋月嬌軀都劇烈一顫,臉色已蒼白如雪,秋月美眸已溢動起驚怖的淚光,剛要張嘴答應讓出腰佩,春花咬牙低聲道:「李總管就是真的將奴婢再打回地獄,奴婢還是剛才這話。」
李准咧嘴笑了,俊秀中透著嫵媚的白淨臉上陰險味道越發濃了,點點頭:「這還不到一天,這翅膀還當真硬了,竟然敢藐視起咱家來了。春花,你還真說對了,如今你是李王妃娘娘身邊的人,看得出來王妃娘娘很中意你們,咱家還真是不敢對你們怎麼著。」
春花和秋月以及宮門右側小臉同樣蒼白的另兩名宮女都不由自主輕吐了一口氣,春花的俏臉隱隱露出得意的笑意,瞧著李准的美眸內畏懼驚恐變得淡了。
李准呲牙笑道:「聽了咱家的話很得意是吧,別心急,更得意的還在後面。春花你進王府也有一年多了,這府內以及宮裡的規矩見過聽過的也不少了。想必都聽聞過,像咱家這號人雖然斷了根,也再也不能留根了,可偏偏我們這種人對那種事卻更是上心,心癢難耐。」
春花等四名宮女都驚疑的瞧著陰笑的李准,都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來了。
李准嘿嘿低笑道:「因此像咱家這種在主子面前有臉面的奴才在王府在宮裡都有相好的宮女,雖然不能做那種事,可也是快活的緊。你們想必都聽過吧?對了,這還專門有個詞,叫對食。」
春花的剛有些血色的臉瞬間消失無蹤,俏臉如雪一般白,嬌軀劇烈的顫抖著,驚怖到極點的使勁搖著頭。
李準得意的瞧著春花,眼神轉動,又瞧了一眼雖然驚慌但俏臉有些發傻的秋月,低聲輕笑道:「看來春花是聽懂咱家的話了,秋月這丫頭還沒懂,也難怪,畢竟進來還不到半年,年齡也小,不知道也不為怪。對了,咱家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主子這兩日不時的對咱家說,要在王府附近給咱家弄套宅院,成個家。這既然叫家,這家裡頭總要有人張羅收拾不是。春花,你覺得以主子對咱家的寵信,會不會賞咱家這個面子?嘿嘿,到那時咱家不僅送出去的玩意完璧歸趙,還捎帶兩個大活人」
春月撲通跪倒在地,驚怖的小臉上已是淚流滿面,玉手高舉著綠翡翠蟾蜍腰佩,低聲哭泣哀求道:「奴婢知錯了,求李總管念在奴婢少不更事,就饒過奴婢這一回吧。王爺賞賜之物,奴婢情願再送還回李總管。」
秋月雖然不知曉這是怎麼回事,但也驚嚇的跪在地上,也將腰佩舉起,低聲哭泣道:「奴婢也求李總管,饒了奴婢這條小命吧。」
李准眼中閃爍著得意和被羞辱的暴怒,俊秀的臉猙獰扭曲著,聲音從齒縫間擠出:「晚了兩個賤婢你們就等著咱家好好疼你們吧」
春花眼前一暈,癱倒在了地上,驚得李准差點沒跳起來,急忙定睛瞧去,腰佩依舊好好地攥在春花手裡,驚魂未定的長舒了一口氣,氣的有心再恐嚇怒罵兩句,可隨即又擔心的瞧瞧春花手裡的玉珮,閉上了嘴,心裡惡狠狠的罵了句,賤貨,竟敢看不起咱家,咱們走著瞧
寢宮內,陳燁背負著手,面帶微笑,目光上上下下掃視打量著寢宮內奢美的佈局,慢慢地目光瞧向泛著粉色的絲幔高懸後,那張鋪著明黃繡龍鳳錦絲床單,床頭黃金象牙包邊,精雕鏤刻栩栩如生龍鳳和諧的楠木大床。
床邊坐著驚慌不知所措的小翠,在大床兩側靠床處香巧和麗娘坐在繡龍墩上,同樣俏臉羞慌的望向陳燁。
陳燁微笑走了過去:「聊什麼呢,讓本王也聽聽。」
麗娘羞臊有些慌亂的美眸微微轉動,飛快的瞟了一眼已呆住不知所措的小翠和香巧,急忙翻身跪倒,清純中閃動著勾魂攝魄嫵媚的精緻俏臉紅若胭脂,顫抖道:「臣妾拜見王爺。」
香巧嬌軀一顫,也急忙翻身跪倒,低垂著頭,聲音也顫抖道:「香巧拜見王爺。」
陳燁瞧著跪倒的二女,停住腳步,淡淡一笑,走向左側跪著的香巧,伸手輕輕勾起精緻滑膩的下巴,香巧俏臉紅的一塌糊塗,美目溢動著羞慌和濃濃深情交織之色,飛快的瞧了一眼陳燁,又急忙羞臊的垂下雙目。
陳燁輕撫了一下滑膩有些發尖的下巴,手翻轉過來,手背慢慢向上輕撫著滾燙吹彈可破的小臉,香巧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顫抖低聲道:「王爺。」
陳燁開心的一笑,放下撫摸香巧臉蛋的手,溫柔的說道:「起來吧。」
「謝王爺」香巧如蒙大赦般輕吁了一口氣,急忙低聲道。
陳燁又邁步走向麗娘,麗娘微垂的美目悄悄抬了一下眼皮,瞧到站在面前的紫紅流雲下擺露出的一角紋繡著祥雲金龍的同樣紫紅薄底軟靴,心裡微微一跳,羞慌中透出一絲難以抑制的緊張擔憂。
陳燁的手勾住雖然同樣滑膩如凝脂但另有一番心動味道的精緻小下巴,麗娘嬌軀一顫,慢慢抬起艷如胭脂的小臉,滿是柔情的美眸似乎泛起了淚光,顫抖道:「王爺。」
陳燁靜靜的瞧著麗娘的美目,臉上閃動著溫柔的笑意,輕輕拍了拍嬌嫩透著彈性的俏臉:「起來吧。」
「臣妾謝王爺。」麗娘跪伏在地,發顫悅耳的嬌音隱隱透出哭音。
陳燁瞧著麗娘,突然笑了一下,彎腰將麗娘攙扶了起來。麗娘低垂著頭,絕美的小臉露出愧意,美目內溢動的淚水已有奪眶之勢。
陳燁的手突然隔著湖絲淡綠牡丹比甲輕輕捏了一下纖細綿軟的腰肢。麗娘嬌軀劇烈一顫,猛地驚羞抬起頭,美目內的淚水被這腰肢上的輕輕一捏,羞慌的又退了回去。
陳燁促狹的一笑,轉而望向依舊呆滯俏臉通紅不知所措的坐在楠木大床上的小翠,眼中露出濃濃的愛意,又輕輕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過去。
麗娘羞愣了片刻,朱唇輕啟,綻放出勾魂攝魄的一笑,美目內的靈動瞬間又回來了,瞧向緊張侷促不知如何是好的香巧,悄悄眨了一下美目,蹲身下拜道:「王爺,臣妾請告退。」
陳燁停住腳步,轉頭瞧向麗娘,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不想留下來,一塊說說話?」
麗娘小臉騰地如火般燒灼,美眸急忙躲開陳燁曖昧的眼神,微垂頭,細弱蚊蚋道:「王爺想必有許多話想和大姐說,臣妾在這,似乎、好像不太方便。等王爺與大姐說過話後,那時王爺還想讓奴婢過來一同說話,奴婢絕、絕不敢推辭的。」
一旁緊張侷促的香巧也瞬間回過神來,急忙蹲身下拜,羞臊的顫抖低聲道:「臣、臣妾和四妹是一個心思,等王爺和大姐覺得寂寞了,臣妾和四妹再、再、再過來。」
陳燁聽著麗娘和香巧語帶隱晦雙關的話語,輕輕抽*動了一下嘴角,強忍住沒有笑出聲,點頭道:「本王今兒興致非常之濃,先與你們大姐好好進行說會子,然後就喊你們過來,咱們就在寢宮用晚膳。一家人好好說笑樂上一樂,反正到時長夜漫漫,有的是時間好好說話。」
麗娘和香巧嬌軀又是一顫,羞紅著臉偷偷瞟向對方,四目稍碰,又急忙羞慌的分開,幾乎同時顫抖著低聲道:「臣妾告退」話音剛落,兩人就宛若逃命一般,轉身慌不擇路的奔向宮門。
麗娘拉開宮門,站住,羞紅著低聲輕笑道:「二姐,請」
香巧如釋重負的輕吁了口氣,笑謔的白了一眼麗娘,細若蚊蚋道:「過來說話?真沒羞」話音剛落,香巧撲哧輕笑,已如一陣風般飛奔了出去。
麗娘大羞,通紅著俏臉,「二姐你耍笑我」也急忙飛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