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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投軍 文 / 醫道天下

    第三百八十章投軍

    李老漢笑著搖頭道:「燁兒,這回俺和你二叔回李莊,將你乾娘和鄉親們從山裡接回來,你乾娘聽聞你如今貴為王爺,還依然不忘我們老兩口子相救的那點情意,還認俺們做王爺的義父母,你乾娘哭得跟淚人一般,臨來前,你乾娘死活要來鎮上看你,可是倒真要進鎮了,你乾娘又嚇得不敢來了。」

    陳燁一愣:「這是為何?」

    李老漢滄桑的一笑:「俺能理解老伴的心思,她是怕見到你,因為真見到了你,當年那個俊秀的郎中乾兒就再也沒有了。」

    陳燁心裡大震:「義父,我沒變,我還是陳燁。」

    李老漢笑道:「俺知道你心裡有俺們老兩口,俺們這輩子就知足了。燁兒,就不要讓俺們跟你進京了,你是好心想讓俺們老兩口到京裡享福,可俺們終究是山裡人,這輩子守著大山隨便慣了,進了京城讓人服侍,處處受約束,對俺們就不是福,而是遭罪了。」

    李二也點頭道:「俺和大哥一個心思。京城那地方,不是俺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山裡人能住的。翠兒有福,能服侍王爺。俺心裡歡喜,俺沒啥牽掛。賢侄,你要真對大哥大嫂和俺好,就讓俺們老死在李莊吧。那裡才是俺們的根。」

    陳燁沉默無言的靜靜看著李老漢和李二,好半天,感傷的點點頭,微笑道:「義父義母既然執意如此,孩兒不敢勉強。永年叔,李莊的宅院,你要抓些緊。」

    陳永年忙點頭道:「是。東家,那幾個師傅這回跟著在李莊遭了罪,原聽聞沒事了,都鬧嚷著要回官洲,可後又聽聞是為景王殿下的義父母修宅院,都嚷嚷著,不給銀子也願意幹。」

    陳燁強笑了一下:「他們那是讓朱英僉那雜碎嚇得,你去跟他們講,來去自由,就是不幹,本王也不會難為他們,還會給他們一筆辛苦費。若是願意留下來為本王的義父母修宅子,本王願付三倍工錢。」

    陳永年道:「是,永年今日下午就去李莊告訴他們。」

    李老漢笑道:「行了,正事辦完了,俺和你二叔也該回李莊了。」

    陳燁急忙道:「義父和二叔為何這麼急,多住幾日再回去也不遲。」

    李老漢搖頭笑道:「不了,你這些宅子俺實在是住不慣,特別是早上起來,看不到山,俺這心裡別提多彆扭了,再說你乾娘在家還等著俺呢。她還想聽你都說了些啥。呵呵呵呵。」

    李老漢笑著笑著,臉露哀傷,有些哽咽道:「燁兒就不要送了,乾爹不習慣,不要惦念俺和你乾娘。將來,你能有空閒到俺們墳前瞧上一眼,俺們就知足了。」李老漢說完,硬起心腸,轉身邁步出了正廳,下了台階,大步向府外走去。

    李二笑著摸了一把流淚的小翠:「傻丫頭,哭啥。你大伯和爹不是好好的嗎?賢侄,俺也回去了。」李二也快步出了廳。

    陳燁呆愣了片刻,醒過神來,追了出去,站在台階上,瞧著李老漢有些佝僂老態的背影,嗓子眼一陣堵,眼前模糊了,撲通跪在了地上,大聲喊道:「孩兒送義父」

    小翠也急忙跪在了陳燁身旁,陳永年等人也都翻身跪倒。

    「哥,起來吧。」小翠抽泣著扶起陳燁。

    陳燁輕輕握了一下小翠的小手,沉聲道:「秦師傅,運往應天災區的成藥一定要抓緊,一個月內必須裝車。」

    秦行文躬身道:「是,東家。小老兒根據東家的製藥方子,將方劑中需要提取的草藥用烈性白酒提取,再將其他草藥研磨成末,再用伴以薯粉,製成顆粒。製成後,小老兒先讓鎮上幾名高熱病人服用,效果好的驚人,昨日已經吩咐藥工們日夜趕工。只是東家,您給的方子上就幾種治療瘟疫的方子,是不是酌情再添加醫書上的經典成方?」

    陳燁搖頭道:「大災之後必滋生疫情,我開的這幾副製藥方子是兼顧了應天如今的氣候濕熱冷暖,應該不致有太大的偏差,何況我們這次賒藥是救眾,不是救寡。兩全其美,這世上本就很難做到。不過,在你們的藥材運到應天前,咱們的分號會先一步在應天成立,若真有應之不及的重症疫情,劉全寶,分號要密切關注,如有此種情況,可命分號郎中將病情詳細謄寫。送到南京鎮守署,他們會飛鴿傳書與我。我會視病情的危急程度,再做決斷。」

    秦行文和劉全寶同時躬身道:「是。」

    「東家,明日全寶就啟程趕赴應天與錢總管和花娘娘會合,不知東家還有什麼話要全寶捎給娘娘和錢總管的嗎?」

    陳燁微笑道:「就告訴他們一句話,放開手腳干,只要不是蠻幹,不怕幹錯。」

    「是。全寶一定將東家的話帶到。東家,全寶這就向您辭行。」劉全寶翻身跪倒,叩了個頭。

    陳燁過去攙扶起,拍了拍劉全寶的肩頭:「我剛才的話也是說給你聽,你要放開膽子,大膽辦事。把好分號掌櫃任免這一關,就可以瞧著他們干了。」

    劉全寶躬身道:「是,東家的話全寶記在心裡,須臾不敢忘記。」劉全寶和秦行文又向小翠躬身施了一禮,轉身下了台階,快步離去了。

    陳燁瞧了一眼台階下跪伏的李寶才,沉聲道:「金虎,你進來。」轉身走回正廳內。

    鄭三刀羨慕的瞧著金虎進入正廳的背影,急得手心直冒汗。

    小翠瞧了一眼李寶才,暗暗歎了口氣,輕聲道:「王爺有事,我就不進去打攪了。李總管,你替我告罪。」李准忙笑道:「讓奴才服侍您回去歇著吧。」

    小翠微笑道:「不必了,玉兒還在等著我的消息呢。」小翠下了台階,走向通向花園的青石小徑。

    李準直起身,背對著正廳,守在門口。鄭三刀瞧著一臉傻樂興奮的王三,心裡越像開鍋的油一般,眼珠急轉,突然拱手沖李准低聲笑道:「李總管,你老借一步說話。」

    李准瞧向滿臉諂笑的鄭三刀,嘴角綻起一抹詭異的笑意,邁步走了過去。鄭三刀一把拽住李准的胳膊,拉著李准下了台階。

    「慢點,咱家的衣衫要被你拽破了」

    「嘿嘿,李總管,您是主人最貼心的人,主人有啥話應該都不瞞著你。」

    李准微笑道:「三刀,有什麼話就直說,咱們兄弟不用來這個。」

    鄭三刀一豎大拇指:「俺就知道李總管仗義,是兄弟。嘿嘿,李總管,主人在裡面說了半天,對俺沒啥說法?」

    「什麼說法?」

    鄭三刀嫉妒的瞧了一眼台階上依舊合不攏嘴的王三,低聲笑道:「你老看王三樂成那個慫樣,不用說,主人一定是對他加官進爵了。我這心裡著急啊,你老都看到了,主人沒叫俺,反倒將虎崽子叫進去了,主人到底是咋想的?他到底對俺有沒有啥抬舉啊?」

    「你這話是問到點子上了。不過嘛,」李准微垂雙目,瞧著手指靈活活動的右手,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鄭三刀望向李准像章魚一般活動的右手,嘴角一抽搐,暗咬了咬牙,陪笑道:「那就請李總管開個價。」

    李准瞧向鄭三刀:「仗義果然不愧是視錢財如糞土的刀爺」鄭三刀乾笑著,緊張的瞧著李准。

    李准抬了一下眉梢,隨意的說道:「既是兄弟,意思一下就行,三千六百兩吧。」

    鄭三刀眼前一暈,差點一個倒栽蔥硬生生摔在地上,踉蹌著向後退去,李准吃驚的一把拽住:「三刀你這是怎麼了?」

    鄭三刀心裡恨得真想將李准撕了,你他娘的這是趁火打劫啊俺就納了悶了,他們都窮瘋了是怎麼的,怎麼都惦著俺的銀子。

    李准笑瞇瞇瞧著鄭三刀臉色忽白忽紅一會猙獰一會呆滯的臉:「看三刀這意思,是捨不得嘍,也罷,就當咱家沒說。」邁步要走。

    鄭三刀急忙攔住,臉上強擠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俺、俺絕沒那個意思,俺實在是沒有這麼多了,李總管,你老不知道,這來的路上,俺將銀子借給王三了,你老要是不信,可以去問王三。」

    「借給王三了?你倒真大方,那可是三千六百兩銀子。」李准瞟了一眼王三,心裡暗道,你小子下手倒是夠快的

    鄭三刀苦笑道:「也沒全借,俺還留下六百兩。這樣吧,李總管,俺先欠著中不中?」

    李准吧嗒了一下嘴:「不用了,就六百兩吧。」

    鄭三刀大喜過望,連連拱手:「俺就知道李總管是好人,他不會敲詐俺的,不過,俺現在沒帶著,」

    李准呲牙一笑:「咱們不是一錘子買賣,你不會騙我,這咱家心裡有數。」

    「是是是。」

    「主子說了,讓鄭三刀等著。」李准說完,邁步要走。鄭三刀急忙攔住:「完了?」

    「完了。」

    「這就要俺六百兩?」

    李准嘿嘿一笑,抬手拍了拍鄭三刀的肩頭:「這還是咱家照顧你的價。」

    鄭三刀失魂落魄的愣了片刻,猛地轉身瞪著李准的背影,大聲吼道:「俺操,」

    剛要邁上台階的李准猛地轉身,瞧著鄭三刀,微笑道:「三刀,你剛才說什麼?」

    鄭三刀慌忙諂笑道:「俺說俺瞧著李總管越來越像主人了。」

    李准綻顏嘿嘿笑道:「三刀,這話可大不敬,咱家可什麼都沒聽見,對了,今兒下午別忘了把銀子拿來。」鄭三刀忙笑著使勁點頭。

    金虎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牛皮卷宗快步走出正廳,下了台階,來到李寶才面前,蹲下身子。李寶才身子一顫,慢慢抬起蒼白的臉,驚慌地看著金虎。

    金虎將卷宗遞給李寶才,低聲道:「明天一早就走,村口有車送你們。」說完站起身,走向失魂落魄的鄭三刀,一愣,抬頭瞧了一下天:「這天雖然炎熱,可俺覺著還能忍受,怎麼俺進去沒一會兒刀哥的臉就全黑了?」

    鄭三刀鬱悶的瞪著金虎,咬牙切齒低吼道:「俺才是老大,為啥主人先叫你?」

    金虎驚得後退了一步:「刀哥你先別火,東家讓俺喊你一同進去。」

    「真的?」鄭三刀眼睛一亮,臉上的猙獰陰鬱瞬間陽光燦爛,一把摟住金虎的肩膀,嘿嘿笑道:「虎哥,別磨蹭了,快進去吧。」

    「刀哥,你、你沒事吧?」鄭三刀興奮的拽著金虎衝上了台階。

    李寶才顫抖著將卷宗揣進懷裡,百感交集的望了一眼正廳,伏地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搖晃著站起身來,轉身離去了。

    「主人,您叫俺?有啥差事要交給俺,俺絕對不辜負主人的信任」鄭三刀眉開眼笑的剛衝進正廳,就急忙獻媚道。

    陳燁陰鬱的抬眼瞧了一眼鄭三刀:「坐吧。」

    鄭三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興奮的心瞬間跌入谷底,猛地扭頭惡狠狠的瞪向金虎,娘的,俺就知道有好事也輪不上俺,可你也太混賬咋也不提前說一聲?

    「主人,俺就站著聽您訓示吧。」鄭三刀耷拉著腦袋,鬱悶淒苦的說道。

    陳燁瞧著鄭三刀,笑了:「三刀,是到咱們該分開的時候了。」

    鄭三刀驚得身子一震,氣急敗壞的吼道:「俺他娘的到底做了啥,讓你這麼看俺不順眼,一而再的趕俺?」

    「鄭三刀,你放肆」李准驚得一個箭步衝進正廳,厲聲喝道。

    「俺就放肆了你他娘的宰了俺得了」鄭三刀瘋般的吼道,眼淚像雨水一般滑落下來,猛地蹲在地上,放聲大哭道:「為啥要趕俺走?俺捨不得離開你你就不能不趕俺嗎?俺啥都不要了還不中嗎?」

    陳燁站起身,走過去,要扶起鄭三刀,鄭三刀猛地一扯肩膀,哭嚷道:「俺不用你扶,你還是拿刀宰了俺吧」

    陳燁苦澀地笑道:「三刀,其實我又何嘗想讓你走,可是我要是再將你和金虎留在我身邊,就真的將你們毀了。」

    鄭三刀嗤之以鼻,哭道:「少來假惺惺的這一套,俺太瞭解你了,先說好聽的將俺弄暈,然後又想一腳把俺踹出去今兒,俺告訴你,要不你就宰了俺,要不你就乖乖的讓俺留下,哼想趕俺走,沒門」

    陳燁沉聲喝道:「反了你了,鄭三刀,你馬上給老子滾起來」鄭三刀身子一顫,淚眼心虛的瞧了一眼陳燁,慢慢站起身來。

    陳燁抬腿給了鄭三刀一腳,怒喝道:「老子是想給你個光宗耀祖的機會,你他娘的竟這麼不領情還有我讓你和金虎離開我身邊,可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

    鄭三刀給踢愣了,淚眼直勾勾瞧著陳燁,半晌,突然一擺手:「等等,俺先琢磨琢磨你這話。你說還要俺,可你還讓俺和金虎離開你,你這不是還是不要俺們嗎?」

    金虎沉聲道:「刀哥,先別急,聽東家把話說完。」

    陳燁氣的又給了鄭三刀一腳:「我就納悶了,就你這豬腦子,金虎他們怎麼會服你當大哥。」

    李准過來攙扶陳燁坐下,氣哼哼道:「主子,你可別氣壞了身子。鄭三刀忤逆犯上,奴才以為應先杖他四十板子,然後再提溜他過來,聽主子訓斥。」

    鄭三刀驚得差點蹦起來:「你訛了俺六百兩銀子,你還想讓主人打俺,你的心是他娘的黑炭做的?」

    陳燁瞪了一眼鄭三刀,又歎了口氣:「好吧,我把心思對你們說了,去不去在你們。我想讓你們去投軍。」

    「投軍?」金虎和鄭三刀都是一愣,驚愕的問道。

    陳燁點點頭:「福建參政譚論上奏朝廷,倭寇又有在福建廣東沿海集結的跡象,這些殘兵敗將的畜生們是在打福建廣東沿海州縣的主意。剿滅倭寇的大戰我估摸著一兩個月內就能打響。」

    「這幫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畜生們,老子劈了他們。」鄭三刀眼珠子都紅了,暴怒的吼道。

    陳燁冷笑道:「用嘴說嗎?」

    鄭三刀一愣,瞧向陳燁:「俺去投軍殺倭寇,不過俺殺完倭寇,你不能不要俺。」

    陳燁氣樂了:「你他娘的什麼時候這腦子才能多長根弦?」

    鄭三刀不滿的嘟囔道:「俺本來就不傻」

    陳燁擺手道:「你給我滾一邊去,金虎,你怎麼說。」

    金虎翻身跪倒:「俺聽東家的,東家讓俺幹啥俺就幹啥。」

    陳燁過去攙扶起金虎,使勁拍了拍金虎的肩膀,笑道:「好,這才是本王的好兄弟。不過你不要去東南。」

    金虎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殺氣:「東家是想讓金虎打蒙古韃子?」

    陳燁點頭道:「遼東、薊鎮、宣府、大同,你自己選。你去了,從小旗做起。」

    金虎躬身道:「是。」

    陳燁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大明如今是兩線作戰,殺敵立功的機會很多,我希望能看到你頻傳的捷報,希望有一日能看到捷報上寫著總兵官金虎。」

    金虎翻身跪倒,激動的說道:「東家放心,金虎就是血濺沙場,也絕不會讓東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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