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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改組藥董會 文 / 醫道天下

    第三百七十八章改組藥董會

    驚呆的王三醒過神來,震驚的嚷道:「刀哥,你瘋了不成?」

    鄭三刀微笑道:「傻小子,你咋到現在都沒瞧出來,你爹和其他藥董都被這倆吃裡扒外狗膽包天的雜碎綁票了。」

    綁票?王三震驚的眼神剛挪向那兩名僕人,王橫、鄭有等人已驚得撲通跪倒在地,連聲道:「三刀兄弟,千萬不可造次,他們是奉命行事。」

    鄭三刀呲牙一笑:「這麼說還有主謀了?你們兩個雜碎好大的狗膽,竟敢在王府綁人,不怕九族都掉腦袋嗎?說出主謀是誰,刀爺會給你們個痛快。」

    「刀爺,您誤會了,小的並非綁架他們,小的是奉李總管之命,請他們出府。」一名僕人臉色白,說道。

    鄭三刀一愣,愕然扭頭望向王橫等人。王三不敢置信的看著滿臉羞愧的王橫,驚吼道:「爹,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

    王橫歎了口氣,羞愧道:「三兒,你就別問了,爹這回是沒臉到家了,真是羞於見人」鄭有等人也都耷拉著頭,不敢瞧向鄭三刀和王三。

    陳永年、秦行文和金虎快步走了過來,瞧著眼前這一幕,秦行文和金虎是滿臉震驚,陳永年雖然也露出吃驚,但神情中隱隱露出解恨之色。

    王橫幾個人急忙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瞧見陳永年,臉上都露出尷尬之色,都強擠出笑臉,想說什麼,陳永年神情木然的將臉扭向一邊。

    王三驚吼道:「這到底是咋回事?你們倒是說啊」

    王橫羞愧道:「剛才王爺下旨,爹和你幾位叔伯都不再是藥董了。」王三身子劇烈一晃,踉蹌後退了一步,震驚的望著自己的爹,半晌,苦澀的問道:「東、東家沒說為什麼嗎?」

    王橫等人眼神心虛的瞧了一眼兩名僕人,王橫苦笑道:「王爺有、有些怨俺們。」

    「怨你們,為啥?」王三追問道。

    陳永年木然的望著前方,突然出聲道:「若是老夫猜得沒錯,王爺是因為此次藥行遭難,幾位藥董見死不救,才免去諸位的藥董吧?」王橫等人都羞愧難當的低垂下頭。

    「見死不救?大掌櫃,這、這到底是咋回事?」王三震驚的望向陳永年。

    陳永年歎了口氣,低沉道:「當時怕刺激你,老掌櫃、大藥櫃和我們商議,先不要告訴你,因此一直沒對你說。」

    陳永年冷笑了一下,慢慢瞧向王橫等人:「四個村在這幾位藥董的嚴厲呵斥下,竟無一人施以援手,要不是王爺的三位義兄,我們還有李莊村民如今都餓死在山上了。」

    王三身子又是一震,驚怒的吼道:「爹,你說,大掌櫃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王橫苦笑道:「三兒,你聽爹解釋,當時那種情形,咱們惹得是楚王,爹也是不想將村民都搭,」

    王三臉色一變,突然一捂胸口,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

    「三兒」王橫驚得快步過去要扶王三。

    王三急忙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吼道:「別碰俺」

    鄭三刀還刀入鞘,過來攙扶住王三,急的嚷道:「兄弟你咋樣?」

    王三慘笑了一聲,低沉的說道:「俺沒事,俺就是急火攻心,吐出來,俺這心裡倒覺著敞亮了。刀哥,咱們走吧。」

    「三兒」「賢侄。」王橫和鄭有等人紛紛叫道。

    王三冷冷的說道:「你是俺爹,俺沒法說啥,王莊俺以後不回去了,不過你放心,您老養老的銀子俺每月都會打人給你送去。」

    鄭三刀怒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王三的爹,俺他娘的非一刀劈了你,還他娘不快滾」

    王橫使勁跺了一下腳,惱羞成怒道:「你不認我這個爹,行你這吃裡扒外的畜生,老子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你的銀子自己收著吧,老子沒你這不孝子也餓不死,老哥幾個,咱們走」

    王橫說完,怒氣沖沖的邁步向遠處偏門走去。鄭有幾人羞愧的向陳永年等人作了個揖,低頭快步追趕王橫。

    兩名僕人也抱拳道:「三爺,小的得罪了。」快步跟了過去。

    王三慢慢扭頭瞧著自己爹離去的背影,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俺小的時候俺爹和村裡的叔伯上山採藥,俺也經常和大哥二哥還有村裡的堂兄弟們跟著他們進山去玩,有一回俺們遇到了黑瞎子,俺嚇壞了,扔下俺哥和堂兄弟們,哭喊著掉頭就跑。幸虧俺爹他們離俺們不遠,飛奔過來,合力宰了黑瞎子,把俺們都救了。下山後,俺爹將俺吊在房樑上,籐條打斷了五六根,邊打邊跟俺說,見死不救,貪生怕死,這種人就不配活著。」

    王三扭頭淚流滿面的看著鄭三刀,猛地抱住鄭三刀,聲嘶力竭的大哭道:「刀哥,你告訴俺,俺爹為啥會變成這樣?這是為啥?」鄭三刀歎了口氣,沒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王三的後背。

    好半天,金虎走過來,低沉的說道:「小三,你身上的毒剛清,身子還很虛,再哭會傷著自己的。再說事情都已經生了,哭也無濟於事。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東家還在等著咱們呢。」

    王三強忍悲意,抬袖擦了一把臉上的淚,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低沉道:「虎哥說的是,咱們走吧。」

    鄭三刀和金虎都笑著拍了拍王三的肩膀。王三歉意的望向陳永年,陳永年笑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說句心裡話,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在老夫心裡,你王三可是頂天立地的忠義漢子。」

    鄭三刀和金虎都撇了一下嘴,不約而同道:「陳掌櫃,你這好像說的是俺吧?」幾人全都放聲大笑起來,王三又狠狠擦了一把臉,嘴角也露出苦澀的笑意。

    花府正廳台階,李准快步下了台階,迎向走過來的陳永年等人,跺腳說道:「怎麼才來,晚了大半個時辰,不要仗著你們受寵,就敢輕慢放肆。主子要是了火,你們就知曉什麼是雷霆之怒了,真到那時候,就晚了。」

    陳永年忙拱手施禮:「陳永年見過李總管,進府的路上遇到點事耽擱了,還請李總管在王爺面前多多美言。」

    「耽擱?」李准目光瞟向眼睛紅腫的王三,恍然一笑道:「小三藥櫃該不是跟你爹遇上了吧?」

    王三羞愧的拱手道:「王三慚愧。」

    李准皮笑肉不笑道:「別介,主子剛才說了,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主子不忘貧賤之交,真是古往今來少有的仁義主子。小三藥櫃,人要懂得感恩惜福,不然,嘿嘿嘿。」

    王三正色道:「多謝李總管教誨。王三雖是粗人,但忠於王爺這顆心絕不比別人少。」

    李准微笑拱手道:「小三藥櫃的話,咱家可是記在心裡了。諸位請吧。」陳永年拱手邁步走向正廳。

    李准瞧著站在原地的秦行文和王三,微笑道:「兩位還有事?」秦行文和王三一愣,都搖搖頭。

    李准微笑道:「那就別站著了,請吧。」

    兩人又是一愣,秦行文笑道:「李總管,今日是開藥董會,陳掌櫃進去,是因為陳掌櫃是藥董。我們可不敢放肆。」

    李准微笑道:「主子吩咐咱家,秦藥師和小三藥櫃來了,就讓他們進去,兩位請吧。」秦行文和王三吃驚的互相瞧了一眼,急忙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向正廳。

    鄭三刀羨慕的瞧著王三的背影,撇了一下嘴,鬱悶的望向肅身站立若有所思瞧著跪伏在一旁的李寶才的金虎。

    李准微微一笑:「三刀,想進去?」

    鄭三刀鬱悶加尷尬的笑道:「俺倒是想進去,不過,俺估摸著,俺就是進去了,也得讓主人轟出來。」李准笑了一下,轉身走向正廳。

    鄭三刀惡狠狠地盯著李准的背影,無聲的張嘴罵道:「閹驢」

    李准嘴角綻起一抹邪笑,在背後罵我,三刀,你走之前,你賺得那點銀子,就等著咱家笑納吧,嘿嘿嘿嘿。邁步上了台階,進入正廳內。

    正廳,廳內擺放著骨玩玉器瓷器的紫檀櫥架已撤去,在廳內正中,擺放了一張直徑足有兩米,中間嵌著一塊圓形山水圖案的大理石的紫檀圓桌。

    坐在主位的陳燁放下茶盞,淡淡的瞧了一眼王三:「看到你爹了?」

    坐在右側秦行文身旁的王三急忙站起身,翻身跪倒,道:「是。」

    「起來說話。」

    「謝王爺。」王三站起身,坐下,低頭沉默了片刻,慢慢抬頭望向陳燁:「王三多謝王爺。」

    陳燁點點頭,微笑道:「這個謝我受了。今兒能就這麼打他們離開,除了當初的那點交情,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你。」

    王三眼圈一紅,哽咽著要張嘴,陳燁擺手道:「什麼都不必說了,咱們開會。」

    坐在陳燁左側的小翠脆生生地說道:「開會前,有三件事,需要各位藥董表決。一,這次藥行遭難,為藥行殉難的夥計們的喪事和撫恤。我認為,他們的喪事應由藥行出銀,辦得風風光光,每位殉難夥計喪事用銀二十兩。他們大多都是總號大藥櫃的徒弟,也是我的師兄和師弟,他們中只有四位師兄訂了親,全都沒有娶妻,因此我建議向每位殉難的師兄和師弟家裡給予撫恤銀子一百兩。」

    劉全寶、陳永年、王三、秦行文都沒有說話,眼神全都望向臉露悲傷的李二。

    李老漢歎了口氣,拍了拍李二的肩膀,說道:「老2,丫頭的提議,我覺著很好,你以為如何?」

    李二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望向小翠:「大掌櫃,喪葬費用俺沒啥意見,至於撫恤銀子,你也知道,你的這些師兄弟家裡都不寬裕,都是一大家子人就指著他和他們掙銀子養家,一百兩銀子雖然不少,可畢竟是死銀子,花一些少一些,能不能咱們再商量著再多給個十兩八兩?」

    「俺同意俺師父的意見,大掌櫃,您就再給漲十兩吧。」王三有些哽咽道。劉全寶等人都意動的點點頭。

    小翠瞧了一眼臉色陰沉,手指輕輕敲打紫檀桌面的陳燁,猶豫著問道:「王爺,您看呢?」

    陳燁沉聲道:「小氣了,也讓活著的人寒心了。」

    小翠俏臉一紅,輕聲道:「請王爺示下。」

    陳燁沉聲道:「他們不畏強權,用他們的命去捍衛我陳燁,捍衛咱們藥行。這樣一條條活生生充滿朝氣赤膽忠心的生命隕落了,才給二十兩喪葬費,就好意思說喪事會辦得風風光光?真要這樣做,我們有臉面對這些用命去保衛藥行的忠魂嗎?要給他們修墓地,大辦每人五百兩。撫恤銀子要按分號掌櫃的月銀每月分到每一位殉難的夥計家裡。」

    李老漢、李二等人都是一震,每人五百兩喪葬費?撫恤銀子按分號掌櫃的月銀?那可是一個月就四百兩銀子

    李老漢猶豫道:「燁兒,是不是有些多了?」

    陳燁笑道:「義父,不多。我就是要讓死者安息,活著的人看到,凡是跟我一條心的人,我絕不會虧待他」

    劉全寶激動道:「東家,全寶贊同。」

    「俺也贊同。」王三也激動的說道。

    「贊同」……李老漢、李二、陳永年、秦行文都使勁點點頭,就連坐在左側靠窗偏座的三才也激動的直點頭。

    陳燁微笑瞧向拿筆在箋紙上記錄的小翠:「這次的喪葬費和撫恤銀子就作為為藥行因公殉難人員喪葬撫恤定例。以後就照此執行。」

    小翠俏臉羞紅用力點點頭,唇角露出開心的笑意,飛快的記錄著。片刻,小翠放下筆,將箋紙遞與陳燁,陳燁看完,交給了李老漢,依次傳閱了一遍。

    陳燁笑道:「好了,大掌櫃,說第二件事吧。」

    小翠神情忸怩了一下,美目閃動著笑意瞟了陳燁一眼:「第二件讓各位藥董表決的是,罷免花嬋玉藥董資格。」

    李老漢、李二、陳永年、秦行文、王三以及坐在偏座的三才都是一愣,全都吃驚的望向若無其事端起茶盞品茶的陳燁。

    劉全寶笑道:「全寶贊同。」霎時間所有的目光又都震驚的瞧向劉全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是真的。

    坐在偏座的三才情急下忘了規矩,站起身,震驚的嚷道:「大掌櫃,你怎麼能?」

    陳燁微笑道:「三才,稍安勿躁。」

    三才醒過神來,急忙翻身跪倒:「王爺,三才一時情急忘了規矩,請王爺責罰,不過王爺,大小姐對您忠心耿耿,藥董會怎麼能肆意免去大小姐藥董資格。三才不服,寧死不服。」

    陳燁微笑示意,李准急忙上前笑著要攙扶三才,三才叩頭悲憤道:「王爺若不阻止藥董會肆意亂為,三才寧可跪死。」

    陳燁的臉色陰沉下來,劉全寶一驚,急忙扭身呵斥道:「混賬,王爺賞識,特准你旁聽,你豎起耳朵聽就是了,怎敢在藥董會肆意咆哮,一點規矩都沒有。還不馬上閉嘴退下」

    陳燁擺了一下手,嘴角綻起一抹微笑:「三才,你第一次進來聽藥董會開會,情急開言,本王念在你初犯,不會說你什麼。現在只是表決,並沒做出決定,但是你要記住了,藥董會一旦做出任何決定,無論對錯,你都必須無條件執行,這是規矩,任何人都不能挑釁藥董會的權威,你聽清了?」

    「三才聽清了。」三才身子一顫,伏地說道,一張臉已煞白如紙。

    「你起來吧。」

    「謝王爺。」三才慌忙站起身來,坐在了偏座上,神情緊張的看著圓桌坐著的其他藥董。

    小翠微笑瞧了一眼陳燁,問道:「其他藥董的意見呢?」

    正廳內一陣靜謐,李老漢等人互相瞧著,眼中都是驚疑不解之色。

    陳燁微笑品著茶,餘光瞧到嘴角浮動壞笑的小翠,身子前探,藉著放茶盞的瞬間,左手閃電般探出,輕輕扭了一下褶皺杭絲長裙內,圓潤緊繃沒有一絲贅肉的大腿。

    小翠險些驚叫出聲,急忙抬起小手,輕聲咳了起來,一張清純精緻的俏臉紅的如同燃燒起來一般,美目內全是驚羞慌亂之色,偷瞟著桌上的藥董們。

    李老漢等人都只顧著眼神交流,都沒注意到桌下生的香艷旖旎的一幕。

    小翠放下心來,藉著咳嗽,美目狠狠的白了陳燁一眼。陳燁笑著目光示意小翠面前的茶盞,小翠臉露薄怒,端起茶盞,剛揭開蓋碗,又忍不住露出了羞笑。

    王三疑惑的瞪著劉全寶,劉全寶面帶微笑,輕輕頷。王三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他娘的剛進藥董會,就迫不及待踩壓舊主子,老子真想狠狠的給你這混蛋大舅子一老拳。

    王三氣的剛要張嘴反對,突然一激靈,又深深地瞧著劉全寶臉上浮動的笑意,不對,俺怎麼瞧著大舅子臉上的笑容怎麼透著詭異猥瑣呢?照理說,大舅子人品不錯啊,對五娘娘可是忠心耿耿,怎麼就突然反水,做了奸臣?這裡面有詐吧?

    王三輕咳了一聲,說道:「俺贊同罷免五娘娘藥董資格。」

    李老漢等人又都震驚的看著王三。一旁偏座坐著的三才臉色煞白,暗咬著牙,惡狠狠的瞪著王三,真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會下什麼樣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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