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姑美目泛著淚米瞧著陳燁。屋外傳來李二爽朗的大哭廠一自雜的笑鬧聲。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下來,蓮姑哽咽著低聲道:「我因為嫁給他,氣走了爹,連和我最好的翠兒也不理我了,我不想過苦日子,這難道錯了嗎,他也沒有騙我,他不能讓我……可是我不在乎,只要能不再為吃穿愁,我心甘情願,可是他讓我偷人為他傳宗接代,我死也不願意,我可以將自己的身子賣了,可是不能連臉也賣了。」
「那你為什麼對我又這樣?」陳燁咬牙問道,眼中全是暴怒。
蓮姑淚眼婆娑深深的望著陳燁,猶豫了片刻,低聲道:「我動心了。」陳燁心裡一顫,呆呆的看著蓮姑。
「你、你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了不是更好嗎?」蓮姑淚如泉湧,低聲說道。
陳燁眼中的暴怒慢慢消失了,突然間心裡升起了一股強烈的無力感,所有的怨怒在一瞬間都消失了,眼神從蓮姑臉上挪開,瞧著襁褓中輕動著手腳的嬰兒,臉上慢慢浮起慈愛之色。
蓮姑緊張的抱住了孩子,俏媚的小臉全是驚慌哀求之色,低聲哽咽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求求你不要、不要把孩子從我身邊搶走。」
陳燁長舒了一口氣,轉身走向門口,站在門口停了一下,低聲道:「你是我此生第一個女人,我無法見死不救,我們之間從此無情也不再有恨了,你好自為之吧。」
陳燁推開門走了出去,金虎站在門外,見陳燁出來,臉上浮動著仰慕的笑意,低聲道:「陳爺,你簡直神了。」
陳樣微微一笑,金虎急忙關上門,關門之際,陳燁聽到了屋內蓮姑壓抑傷心欲絕的哭泣聲。陳燁嘴角輕微抽搐了一下,邁步走向正屋門口,金虎急忙跟了上去。
陳樣出現在門口,院子內靜了一下,立時又響起震天的歡呼聲。
李老漢滿臉興奮開心的笑容,拉住陳眸的手:「燁兒你的醫術真是神了,從閻羅王手裡搶人,還一次搶回了兩條人命,哈哈哈哈哈。」
陳燁笑道:「義父謬讚了,蓮姑是因為胎兒被驕帶纏住無法順利生產,閉過氣假死過去,孩兒只是先施針將蓮姑體內凝滯之氣降下,然後再針刺阿是,刺激胎兒自行解開纏繞的臍帶,這樣就母子平安,順利生產了。」
李老漢等人臉露茫然之色,李妻抿嘴笑道:「你們就別瞎尋思了,知道母子平安就行了,弄得一個個跟郎中似的,也不怕讓人笑話。」李老漢等人恍然,全都大笑起來。
陳樣沉聲道:「義父、乾娘,既然沒什麼事了,孩兒這就回去了。」
李妻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燁兒,為啥這麼急,在家住上幾天再走吧。」
李老漢沉吟了片刻,點點頭:「藥行的事都是大事,離了你這大掌櫃是不行,那就回去吧。」
李妻眼圈一紅,不滿的瞪著李老漢:「看這時辰,燁兒一定沒吃晌午飯就被他三叔給拽來了,再怎麼急也讓兒子吃過飯再走不遲。」
陳燁笑道:「乾娘,兒子不餓,您就別操心了。」李妻眼含淚水,不捨的瞧著陳燁。
陳樣翻身跪到:「義父、乾娘,孩兒走了。」
李老漢急忙攙扶起陳燁,眼圈也有些微紅,強笑道:「等鎮上的分號都捋順當了,就抽出點時間,回來陪我們兩個老東西住上幾日。」
陳燁重重的點點頭:「義父,回來的急,馬車給跑散了,我先坐您老的馬車回去。」
李二道:「我去牽馬車。」快步走向院門。陳樣扭頭望向躲在幾名藥董身後的李寶才,沉聲道:「三叔,你陪我走走,有些話我想交代一下。」李寶才身子微顫,慌忙點點頭。
王橫大笑道:「老三這小子老來得子。高興的都他娘的傻了。還愣著幹什麼,大掌櫃叫你呢,當心你小子樂極生悲,生了兒子,丟了外櫃的寶貝差事。」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鄭有笑道:「王橫你小子沒安好心,你八成早就惦著外櫃這個放屁油褲襠的美差事呢吧!哈哈哈哈哈。」
李寶才在眾人的笑鬧聲中,兩腿軟的來到陳燁面前,臉上全是強笑之色,眼神中流露出驚懼。陳燁沒瞧他,轉身邁步走向院門,李寶才急忙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院裡院外的村民隨著陳燁的經過,全都恭敬的躬身施禮道:「恭送大掌櫃。」
出了院門,等了片刻,李二趕著馬車過來,金虎接過李二扔過來的馬鞭,李二順勢拍了金虎肩頭一巴掌,笑道:「路上小心些。」
「只要不是你李二劫車,保證萬無一失。」金虎沉聲說道。兩人對視著,同時抬手給了對方胸膛一拳,又同時大笑起來。
陳燁笑著拱手道:「二叔,侄兒走了。三叔,請。」李二笑容僵了一下,轉而笑著點點頭,李寶才身子有些顫上了車。
陳燁上了車,挑簾正要進去,耳旁傳來李二低沉的聲音:「照顧好翠兒。」
陳燁扭頭瞧著神情有些落賓的李二,笑道:「老泰山,放心吧。」
李二身子一震,有些難堪的瞧著周圍聚集的村民,李莊村民臉上都露出驚喜恍然羨慕之色瞧著李二。陳燁嘿嘿笑著挑簾進入車內。
金虎瞧著李二,咧嘴一笑,抖動韁繩,馬車緩緩的向十幾米外的道口行去。
李二望著馬車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喃喃道:「丫頭,不知道爹成全你們,對你是好還是錯?」
車廂內,李寶才驚懼的瞧著沉默的陳燁,忍了一會兒,帶著哭腔低聲道:「夫掌櫃,俺、俺現在不想死了,你可別真的要、要」
陳曄抬眼瞧著李寶才,嘴角綻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不想死,了?!」李寶才急忙點點頭。
陳燁冷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片刻,耳旁傳來李寶才膽怯的聲音:「俺謝、謝謝大掌櫃。」
陳樣慢慢睜開眼睛,淡淡道:「謝我什麼?」
李寶才討好的笑道:「謝你沒帶走蓮姑和孩子,孩子你放心,我
兒一好好培養他。不讓他受一點苦。」」
陳曄斜睨著眼瞧著李寶才,冷笑道:「就憑如今的你?」李寶才臉色漲的通紅,羞愧的低下頭。
陳樣沉聲道:「等蓮姑做完月子,你們就離開這裡。」
李寶才抬起頭,瞧著陳燁,如釋重負的輕吐了一口氣,輕聲問道:「是我們自己選擇還是你來安排?」
陳曄沉聲道:「我來安排,你記住一點,從你離開這裡之日起,永遠不准說出你是巨鹿李莊人,你們新的身份憑證在你們走之前我會讓金虎給你送來。」李寶才點點頭,感激的瞧著陳燁,低聲道:「謝大掌櫃。」
陳燁瞧著李寶才:「從此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李寶才站起身來,深鞠了一躬。
陳樣沉聲道:「金虎,停車!」馬車嘎然停住了,李寶才深深的瞧了陳燁一眼,挑簾就要下車,陳燁低聲道:「好好給蓮姑補補身子。」李寶才點點頭,下了車。
片刻,馬車又輕輕搖晃著行了起來。陳曄挑簾出來,坐在金虎身旁,默默的瞧著土路兩旁茂盛的野草野花。
金虎瞧了陳燁一眼,低沉問道:「陳爺,受了這麼大的罪,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陳樣自失的一笑:「有些事現在說與你,你也不會懂,等你有了喜歡的女人後,你就會明白了。不過你放心,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將它糾結在心裡。」
金虎沉默了片刻,笑道:「俺明白了,陳爺對那個女人還有情意。」
陳燁輕吁了口氣,沉聲道:「金虎,你準備一下,我要打你出趟遠門。」
金虎一愣,點頭道:「是,陳爺。」揚手迎空抽了一鞭子,馬車輕搖著跑了起來。
陳樣回到葉家藥行已是日薄西山紅霞滿天之時。金虎趕著馬車拐進偏門的馬棚,陳燁則邁步走進藥行小四等夥計急忙躬身施禮:「見過東來」
陳樣笑著點點頭,問道:「怎麼就你們幾個小三藥櫃呢?」
小四忙笑道:「陳掌櫃去官洲了小三藥櫃去藥庫了,鎮門從今天起正式解封,要不了幾日,各地的藥商就會絡繹來鎮上採購藥材和成藥小三藥櫃這幾日要回總行進藥材,因此去藥庫問秦藥師,需要進多少藥材?」
陳燁微笑道:「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小三藥櫃現在燒得挺熱乎。小四嘿嘿笑著,不敢接這個話茬。
陳樣瞧了一眼微垂下頭的小四和其他夥計,微笑道:「我去藥庫瞧瞧。」邁步走向偏門。
陳曄出了偏門,沿著滴水長廊進了拱門,瞧著黑漆緊閉的藥庫大門,臉上露出幾分淒涼的笑意,數月前為了藥師藥工進入葉家藥行,可還沒等進去瞧一眼,葉掌櫃夫婦就雙雙殞命,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葉仁宣竟將經營百年的藥行送與了自己。
世間的事,有時真的無法用常理來說得清。
陳樣愣了一會神,抬手按著門上的銅環輕輕敲了幾下,門吱呀開了一道縫隙,一名年約二十上下的藥工警懼的探出頭,瞧見是陳燁。急忙打開門,躬身施禮:「見過東家。」
陳樣笑著拍拍藥工的肩膀:「辛苦了。」藥工受寵若驚的漲紅著臉嘿嘿笑了起來。
陳燁邁步走進門內,濃濃的藥香氣席捲過來。藥工急忙將門關上,陪笑道:「往日藥庫大門在裡面都是上鎖的,今天小三藥櫃來,秦師傅吩咐讓小的在這守著,一是看著不讓閒雜人等貿然闖進來,而是方便小三藥櫃走後再上鎖。」
陳樣瞧了一眼杵在一旁的門閂和纏繞在上面的鐵鏈鐵鎖,笑著點點頭,邁步沿著狹長的過道向前走去。
過道右側都是房間,頭一間房內傳出密集的簸莫篩藥材的聲音,陳燁微笑來到第二個房間門前,側耳聽著,裡面隱隱傳出傳出鐵器切割的聲音,陳燁默默聽著鍘刀不急不緩勻切割藥材的節奏,輕輕點點頭。
那名藥工輕輕走過來,低聲道:「東家,您進去瞧瞧?」
陳曄笑著搖搖頭,低聲道:「不要打擾他們,製藥要的就是這份心靜,否則一旦亂了心神和節奏,做出的成藥會沾上燥火之氣。」藥工敬服的瞧著陳燁。陳燁微笑著揮揮手,藥工深鞠了一躬,快步走回到藥庫門口。
陳樣一個一個房間聽著,臉上的笑容越濃了,不住的頻頻點頭,這些藥工果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走過狹長的過道,右側五六米遠有一道打開的門,門外不斷飄進來裹挾著各種濃濃的藥香氣的白霧。
陳樣邁步走出門,竟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天井,天井內壘出數十個,灶爐,路上都坐著一口大鐵鍋,灶爐旁都碼放著一袋乃至數袋藥包,每口鐵鍋旁都站著一名藥工,精赤著身子,汗流浹背的在鍋內翻炒熬製著藥材。
陳曄邁步走了過去,站在一口黃黑粘稠冒著大泡的鐵鍋前,瞧著鍋內熬製的藥汁,夥計渾身仿若水撈出一般,只穿了一條短褲,一雙仿若鐵皮包著骨頭沒有一絲贅肉的手臂握著一把鐵鍬正不斷的攪拌著藥汁。
陳曄嗅了嗅鍋內藥汁的氣味,微笑問道:「狗皮膏藥?」正全神貫注看著火候的藥工聞言驚了一顫,抬眼望去,見是陳燁,立時手足無措,張嘴要喊,陳燁伸出食指噓了一聲,藥工漲紅著臉,尷尬的瞧著陳燁。
陳樣笑著拍拍全是汗水的肩膀,低聲笑道:「這天要是再熱你可以光著身子豐,反正又無人能進來。」藥工咧嘴憨厚羞臊的笑了。
「接著干吧。」陳燁低聲道,藥工點點頭,又熱火朝天地攪動起來。陳燁瞧瞧其他灶爐前勞作無暇他顧的藥工,笑著點點頭,悄悄邁步走到對面上了台階進入房內。
陳曄網進入房內,就聽到過道盡頭傳來的叫嚷聲。愣了一下,快步走過三四米長的過道,放眼望去,吃了一驚,好空曠的一間大房子,足有三四百平米大房間內井然有序的擺放著足有上百張過膝的寬大長條桌子,每張桌子上放著大簸莫。
百十名藥工都聚集在房子中間,簇擁川一一內傳出王二的冷笑聲!「秦師傅你剛才泣話敢對陳掌饑,川爾家大掌櫃說嗎?!」
「小三藥櫃您莫脾氣,老朽剛才說了,封了兩個月的鎮門,各地藥商是會急需大量的成藥,可是小三藥櫃,你要讓我等在一月內做出兩個月賣的成藥,我等確實做不出來。」秦行文苦笑道。王三冷笑道:「不對吧,上回給蒙古俺答做的成藥不也在一月內完工的嗎,怎麼到了本藥櫃要求你們一月內完工,你們就如此叫苦不迭?我明白無非是一嫌工錢少,二是欺我年輕,哼!」
秦行文臉色一變,急聲說道:小三藥櫃我等可萬萬沒有此心啊,東家待我等恩重如山,將我等的月錢又翻了一番,我等怎麼會嫌工錢少呢,至於說欺負小三藥櫃年輕,我等就更不敢了,這藥行上下誰不知道您是東家的心腹,欺負您不就等於欺負東家嗎?老朽但有此心,就讓蒼天罰老朽凍餓斃於路旁。」
「沒錯,我等都對天誓絕無此心。」一干藥師和藥工紛紛附和道。
王三冷笑道:「既然你們都嚷嚷有良心,感激東家,那我問你們,為什麼要毀東家的買賣?」
秦行文大驚:「三藥櫃話可不敢亂說,我等只是請求您不要這般趕工,您怎麼會扯到我等要毀東家的買賣上了?」
王三冷哼了一聲:「你們明知鎮門解封,要不了幾日各地的藥商就會蜂擁而來,他們可是足足兩個月沒有貨源了,咱們不說散藥材,那不是咱們藥行的生意,就說成藥,這次藥商所要成藥的數量一定巨大,放著這送上門的大生意你們不做,你們自己說這不是毀東家的買賣又是什麼?」
秦行文苦笑道:小三藥櫃有所不知,上回蒙古俺答所要的成藥品種單一,只有二十餘方,大夥兒日夜兼工,總算勉強完成了。可是各地藥商來購買成藥,品種繁多,足有數百餘方,各種藥材的篩選、切片、炒炙、研磨等等極其繁瑣,小三藥櫃,並非我等不想為東家賺銀子,而是我等實在無能為力。」
王三陰沉著臉,冷笑道:「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本藥櫃就按你們的清單去總行按方抓藥,東家這幾日忙,我不會去打攪他老人家,等二掌櫃走後,我會如實向東家稟明你們的所作所為,秦師傅你們既然有膽子這麼幹,我希望你們也有膽子承擔後果!哼!告辭!」
王三一甩袖子,憤憤然分開人群正要離去,猛地抬頭瞧見陳燁站在過道口,背負著手,面帶微笑望著自己。心裡一驚,慌忙躬身,滿臉賠笑道:「王三見過東家大掌櫃。」
秦行文等人這時也現陳燁站在過道口,也都再帶驚慌躬身道:「見過大掌櫃。」
陳曄邁步走了過來,經過寬大的長條木桌前,瞧了一眼木桌上的簸莫,簸莫內裝的都是細如粉末的各種藥材末,微微一笑,果然是用來調勻藥丸的。
秦行文膽怯的躬身施禮道:「東家,老朽」
陳燁笑著擺手:「秦師傅不必說了,我都聽到了。」
陳曄微皺眉頭沉思起來,王三和秦行文等一干藥師藥工都緊張忐忑的瞧著陳燁。
片刻,陳燁舒展眉頭,笑道:「王三。」
王三急忙道:「在。」
「給你三天時間買一百匹保定驢回來。」
王三一愣,茫然的瞧著陳燁:「東、東家,您要毛驢幹什麼?做、做阿膠嗎?」
陳燁淡淡道:「需要我詳細給你解釋一下嗎?」
王三驚得一哆嗦,急忙陪笑道:「王三不、不敢,東家放心,三天之內我準保將一百匹毛驢牽進馬棚。」
「不是馬棚,是藥庫。」陳燁淡淡道。
王三又是一愣,但這回學乖了,忙笑道:「是,牽到藥庫。」
陳樣走到旁邊的一張長條桌前,拿起桌上的纏著紅布的細木棍輕輕撥愣著簸箕內的藥末,問道:「多少遍?」
秦行文急忙回答道:「回東家,九百九十九遍。」
陳燁點點頭,輕聲道:「費時費力的苦差事。」
秦行文道:「東家放心,關乎人命,我等絕不敢少做一遍。」
陳燁沉吟了片刻,說道:「做一百個一尺大小的篩羅回來。」
王三愣了一下,恍然是對自己說的,急忙道:「是。」
「記住,用上好的韌性強的蠶絲做,網眼正好能將藥末篩過,既不能大也不能明白嗎?」陳燁沉聲道。
「是,我馬上就去找工匠師父今夜就開始趕工。」王三忙說道。
秦行文有些明白過來:「東家是想讓我等用篩羅調勻藥材?」
陳燁點頭道:「五遍就應該能達到用藥筆畫寫九百九十九遍的效果。」
「東家,製作出的藥丸子會不會藥力有所虧減?」秦行文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陳曄搖搖頭:「應該不會。藥末均勻地從篩羅漏下,反覆幾次,我想效果應該更好。」
秦行文驚喜道:「太好了,若東家這法子行,可省了大力了。」秦行文話網出口,就醒悟過來,曉得自毛失言了,急忙漲紅著臉躬身道:「老朽言語無狀,請東家責罰。」
陳燁笑著拍拍秦行文的肩膀:「我這只是個想法,成不成需要你們去檢驗,不要動不動就賠罪,哪有這麼多的臭規矩,秦師傅你要是和我總這麼生分,可別怪我以後不找你們吃酒。」
秦行文感動的瞧著陳燁真誠的笑臉,心裡一陣陣熱流上衝咽喉,咧嘴笑了,其他藥師和藥工也都咧嘴開心地笑了起來。
王三尷尬的瞧著他們,一雙眼畏懼的偷偷膘著陳燁。
陳曄笑道:「篩選,切片、炒炙等工序雖然繁瑣費時費力倒還勉強過得去,就是這研磨最費功夫,因此我想將研磨這道工序交給那一百頭毛驢,只要蒙上毛驢的眼睛讓他想磨豆子一般研磨,又穩又輕鬆,研磨的還精細,這樣既省人力又省時間。」